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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一年前也曾偷偷出过城,那一次是去找柳青,莫名的被人追杀,两人双双坠崖,有了一段奇遇。不曾想如今再一次出城,竟是这般的情况,此时我和元衍、香草坐在马车里,全都换上了布衣男装,一副平民子弟的模样,越婴则扮成了车夫,在前面赶车。
越接近城门越发的混乱。
卫都失守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开来了,守城将领早已不知所踪,城门打开,到处是携家带口的流民,裹挟着我们的马车向城外涌去。
“月娘呢?”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掀起帘子问车夫座上的越婴,“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月娘在另一辆车上,在那儿呢!”越婴指着不远处的一辆轻型马车说。
那辆车始终与我们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外观看着比我们的精致得多。随着车轮震动卷起帘子的狭小间隙,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端坐着两个粉妆玉砌的少女,一个打扮得更富贵些,显然是主人,另一个朴素些,就是侍女了。
“她们为什么不跟上来?”我问。
“月娘另有任务,跟得太紧了反而不好。”越婴不动声色的回答。
说时迟,那时快,一队西戎骑兵从我们的身边疾驰而过,在城门前停住,为首的那位将领手中还拿着一张画像,对着人群仔细辨认,像是在找人。我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早知道要给元衍化一个女妆的!
很快就轮到了我们,随着车帘被人一把掀开,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火把突然举到了眼前,来人刚要探进脑袋,突然听见车外有人大喊:“楚国夫人在那儿!跑啦!”
来人一听,立马掉转方向,向着月娘马车疾驰的方向飞奔而去。
几乎与此同时,又有一队西戎人马飞奔而来,见第一队人马去追月娘的马车,大声喊起来,那第一队骑兵闻言,立马停了下来,不知道双方说了什么,竟似要打道回府的意思。
这一边,越婴也不含糊,赶着马车飞快地出了城。
一直走的有些远了,看不到城内的灯火,我才喘了口气,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月娘,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月娘怎么样了?”
车外的越婴接口道:“应该没事。”
我闻言抬头,欣喜地问:“怎讲?”
“刚才那对戎人不是说‘夫人已经找到了’吗?”他一边赶车一边答道。
“啊?”我好似没有听清,“你懂戎语?”
“略知一二。”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一时糊涂了,他说的夫人指的是“我”吧?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我”来?是谁这么仗义,又替我顶了缸?
“你是说,他们已经找到我了?所以不追月娘了?”我问。
“正是此意。”越婴回答。
我满以为那帮人追的是元衍,可搞了半天竟然是我,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夫人是楚国夫人,自然不比常人。”越婴答道。
哦,我还是楚国夫人,他们不提醒我,我倒忘了。不过,话说,楚国那么一个泱泱大国,把自己的夫人仍在卫国,那这个夫人也没什么用嘛,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估计是西戎人没摸清状况,他们要是知道我是那么不受待见,想必也不会那么兴师动众了吧。
此时,月色清明,四周静的出奇,只能听到车轮飞快旋转的“嘎吱”声,以及我们自己的心跳,除此以外别无他响。我想,追兵应该是不会来了,奔逃了一夜,有些累了,便学着香草和元衍的样子,将头靠在车上,闭上眼睛,打算打个盹。
可是闭上眼睛,这个盹却怎么也打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卫宫的大火和四散奔逃的人群,索性睁了眼,仰望星空,随口问越婴道:“月娘一会儿怎么找我们?”
“她不来了,在城中还有任务。”越婴不动声色地说。
我愣了一下,重复道:“还有任务?”
“嗯。”越婴点头。
我本还想再问,但看他那样子也不打算再具体回答,索性住了嘴,靠着马车闭目养神起来。过了许久,我想起一个问题,突然又问他道:“越将军,我们这是去哪?”
越婴愣了一下,轻声问道:“夫人想去哪?”
我看了看静静地靠在一旁的元衍,想道:这个时候能去的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我们母亲的母国——蔡国,当今的蔡侯是我们的亲舅舅,还有一个自然是熊熙所在的楚国了。在很多人眼里,我们此时去楚国似乎顺利成章,一来我和熊熙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二来楚国强大,蔡国弱小,投靠当然选强的。但是,我不想去楚国,原因也很简单。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当时的那个决定确实有赌气的成份,但更多的也是基于现实的考虑。从地理上来讲,蔡国近,楚国远,而且楚国地大,哪怕到了楚国边境,要再从边境到逞都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将来卫国政局若有什么变化,元衍要回国,都很不方便。而且对元衍来说,投靠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总比投靠姐夫来得靠谱,更何况这个姐姐还很有可能不得宠。
这么想着,我脱口而出:“不知越将军可否送我们到蔡国?”
话音一落,就发现越婴的身子明显一僵,黑暗中的表情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过了半晌,才听他轻轻地应了一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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