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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菲没有再回然, 她给周意发了一条微信, 单方面提出解约。
周意将这事上报给了向昀,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如此雷厉风行还是让向昀微微吃惊。
她也不想跟郁菲再一起共事, 答应是自然的。
周意问她:“她跟我签的合同是一年的, 现在还没到期, 按照法律, 我们可以让她支付一笔违约金。”
“不用了。”走了就行, 要她的钱干什么?
“她的辞职有些突然,向董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吗?”
向昀想了想,问他:“你觉得郑楠怎么样?”
她跟在郑楠手下有两年了,一直对他印象很好,相比于曹冉率领的工作室, 郑楠手下的人更能拧成一股绳。
“他沉着冷静,眼光也比较独特,应该可以胜任。”
“如果你也觉得他不错的话,那就宣布吧。”
“好。”
周意很快给郁菲办好了辞职手续。
高层人事变动太大,到了下午,周意不得不紧急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向昀参加过不少次记者招待会,不过都是坐在下方的, 第一次坐在主席台正中主位,紧张在所难免。
还好周意提前给她做好了完全功略, 让她无功无过地走完全场。
招待会结束, 丁琳过去找她, 却被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拦住了。
向昀急忙挥开:“以后别拦着她。”
秘书离开后,丁琳围着她上下看了很久:“我说昀昀,你不错啊,一个上午的功夫就从底层员工直接跃升成董事长了。”
“我也很懵。”
“怎么回事?”
向昀把原委告诉了她,丁琳又一脸花痴样:“你说这个世上最痴情的男人怎么就让你遇见了?他到底是有多喜欢你?”
“唉,我到现在都还没消化吸收呢。”
“那你以后还画设计图,还亲手裁剪衣服吗?”
“当然要,我还有梦想没有实现呢。”她一定要再用爸爸的画设计一件衣服,邀请奶奶为它刺绣,然后让这件衣服展示在爸爸的画展之上。
要是有可能,她希望电视台全球范围内转播,也让那个不知身于何处的女人看看她曾经的男人也是可以拥有辉煌的。
丁琳与她交握手臂:“嗯,我相信整个设计部都会做你的坚强后盾,你也一定可以实现你的梦想。”
向昀的秘书将她的东西从设计部搬进了董事长室,下午快下班时,她回了一趟设计部。
她进去时,陈明新刚好在喝水,见到老板时,呛得把水喷了出来,要不是秘书挡得及时,他嘴里的水全部都也喷到向昀的身上。
从来说话利索的陈明新口吃了:“这……向……向董,您好。”
向昀微笑地看着他:“新哥你以后要是这样跟我说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陈明新马上恢复:“唉,别,我还等着晋升呢,昀昀你以后记得多关注我哈!”
“一定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向昀对傅辰北说道:“三哥,你以后要送我东西时,还是先跟我打声招呼吧,不然真的接受困难。”
傅辰北答应:“好。”
求婚不是送东西,所以依然不用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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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五日是靳垚儿子的百日宴,他请了关系要好的朋友来参加。
秦书甜恢复得很好,气色红润。
安想容月份不大,还没怎么有反应,跟着傅辰东一起过来凑热闹。
向昀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赴宴,腰间系着浅金色的宽腰带,头发盘在脑后,看起来高雅清贵。
宴会快结束时,靳垚邀请朋友们去他家庄园看葡萄架。
葡萄架绵延一里,夜色下就像铺开的绿毯,平整绒软。
傅辰南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东西说道:“那是热气球?”
靳垚回答:“你的鉴别能力真不错。”
傅辰南:“……”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好吗?
“热气球,干什么用的?”
靳垚扫了一眼人群,发现某人已经消失不见,希望他今晚能够成功。
安想容看着缓缓升起的热气球,诧异道:“它升起来了,谁在上面?”
有眼尖的人认出了上面的人:“那不是傅老三吗?他跑热气球上面去干什么?”
向昀转头看向旁边,才发觉站在她身旁的傅辰北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上面那个人真是他?
热气球无法像飞机那样自由翱翔,只能靠气球上下漂浮,但是眼前这个热气球分明就很有方向感,一看就是有人在用外力操控它的方向。
为了看得更清楚,人群朝前移动,热气球斜着往上,离地面五米之时,傅辰北伸手在空中取下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安想容认出了那个东西:“该不会是一枚钻石戒指吧?老三要干嘛?求婚吗?”
傅辰南跟着起哄:“哦,老三也太浪漫了吧?”
几个熟悉的人纷纷看向向昀,剩下的人也跟随他们的视线。
向昀被人看得不自在,只觉傅辰北太过高调。
摘下戒指后,热气球缓缓朝人群飘过来,人们自觉地散开,只有向昀站在原地。
热气球降落地面,傅辰北出来,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地,单手举着戒指:“向昀,你曾说让我腾云驾雾给你看,今天我便摘一颗永恒之心给你,我想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娶你为妻,你可否满足我的这个心愿?”
傅辰北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秦书甜捂唇摇头,靠进靳垚的怀里:“辰北太会说话了。”
靳垚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住娇妻的腰:“难道我就不会说话了?”
秦书甜点头:“你是完全不会说话,好吗?不知道当初怎么把我骗到手的。”
“不是你一直跟在我后面的?”
“我那是少不更事。”
靳垚:“……”
随她怎么说,儿子都给他生了,还能跑得掉?
儿子在他怀里呀呀地笑,靳垚摸了摸他的小脸:“你也在嘲笑老爸?”
“呀呀……”
安想容倚在傅辰东肩头,感动不已:“我还以为老三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呢。”
“你别激动,小心我儿子。”
安想容瞪他:“你怎么知道我怀的是儿子?是女儿你就不喜欢了?”
傅辰东知错就改:“哪有,小公举多漂亮啊。”
“好你个傅辰东,是不是有了儿子女儿,我这个过了气的老婆就可有可无了?”
“我没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傅辰东无奈地看向靳垚,用眼神询问他“女人怎么这样?”
靳垚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法帮他解惑。
傅辰南虽有感而发,却形只影单,略显凄凉。
偏偏他又站在靳垚与傅辰东的中间,简直不能更悲催。
他到底是有多缺心眼儿?
这个意外的求婚不在向昀的思考范围之内,她捂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记得那天随口说了一句让他腾云驾雾给她看,没想到他真跑到天上去摘星星了。
向昀愣在原地,傅辰北执着地举手向她。
安想容喊了一声:“向昀,快点答应他啊!”
人群涌动,人们开始齐声呐喊:“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向昀心跳加速,语不成句:“你……我,最后一天……”
所以说,那天的烟花之下,他其实是答应了她的?
这件事情刻意被她遗忘在了最深处,直到与他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她才恍惚记起。
他一早就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爱,而她却始终没能记起。
是不是她的所有玩笑话,他全部都会当真?
“三哥,你……我……”
与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傅辰北仰头看着她,抿唇微笑:“只要是你说的话,只要我能够达成的,我都会做到。”
向昀低头,泪水抑制不住地滚落而出。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人们高喊着口号,一遍又一遍。
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傅辰北的轮廓不再清晰,可是他的话语却已经烙进了心底最深处,很久之后,她才拼凑出两个字:“可以。”
“吼吼——”
人们开始尖叫,将宴会送入了高.潮。
傅辰北站起身,将三克拉的钻石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他圈住她的手,放在胸前:“你是我的了,永远跑不掉了。”
回去的路上,向昀的脸颊还有些烫:“三哥,不是说了要跟我打招呼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毕竟自己从来不是高调的人。
傅辰北瞥了一眼她的戒指:“这又不是送东西。”
向昀抚摸着钻石的棱角:“这么大颗钻戒,怎么不是送东西?”
傅辰北咬文嚼字:“这是求,不是送。”
“好吧,说不过你。”
“没事的,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老婆了,我会让着你的。”
向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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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日是郁菲回法国的日子,在机场送行的人,除了她的父母,还有傅东青。
傅东青有些愧疚:“菲菲,都是爷爷不好,你不会怪爷爷吧?”
昨天晚上,崇江与崇河来陪他,两兄弟出去花园散步,他无意间听见他们的对话,崇河拿着手机给崇江看:“大哥,你看,这是小东发的视频,我家小北的求婚现场。”
傅崇江拿着手机看完视频,感叹道:“这小子还挺能折腾的嘛,跑到天上去摘钻戒,真有他的。”
傅崇河洋洋得意:“开玩笑,他有个这么能折腾的爹,能差到哪里去?”
“崇河,我想问的是,这么多年,你的脸究竟掉落在哪个地方了?”
“大哥,过日子嘛,那么正经干什么?难道你对着大嫂也这么正经?”
傅崇江被呛了一下:“都这么大年纪了,会被儿孙笑话的。”
他也是要做爷爷的人了。
“大哥,难道你想学爸那样?你看妈都多久没回家了。”
“崇河,不要这么没礼貌。”
“我说的难道是假话?”
傅东青听完他们的对话,当场就摔了拐杖,两兄弟一气儿跑过来扶他,傅崇河急忙道歉:“爸,我从小说话就没个把门儿的,您别生我的气。”
傅崇江也替他圆场:“是啊爸,您千万注意身体。”
傅东青愤愤地盯着两兄弟:“你们立马去把那个死老太婆给我找回来。”
傅崇河弱弱地回了一句:“爸,我听小北说,妈报了一个豪华游轮团,现在应该在威尼斯,需要我打电话吗?”
“滚,你们都给我滚!”
两兄弟不敢多留,刚走不久,他就接到郁菲的电话,说是已经从然辞职,要回法国工作,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得不到傅辰北,郁菲也不想断了傅东青这条线,他能量那么大,以后少不得还有请他帮忙的时候。
郁菲握住他的手,乖巧地说道:“爷爷,您这是哪儿的话,人的心意也不是随便就能改变的。”
傅东青戳了一下拐杖:“道理是这样,但是也要找个像样的人不是?”
郁菲没有接话,她不想为向昀说任何一句好话,她的母亲本来就恬不知耻,凭什么还能嫁入傅家?
她的沉默致使傅东青更加不爽:“哼!反正我是不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的。”
郁菲弯了弯唇,她得不到傅辰北,向昀也得不到爷爷的祝福,这对他们来说,永远是个遗憾。
她好像也没那么郁闷了。
登机时间临近,郁菲告别,头也不回地进入国际出发口。
回去时,傅东青接到安想容的电话,容丫头说要来看他。
傅东青抿成一条的线唇终于笑了:“总算还有人心疼我这个糟老头子。”
安想容笑嘻嘻地说道:“爷爷您说什么呢,我们都很喜欢您的呀,还有您的小孙子,超级喜欢您呢。”
“就你嘴甜,孙子都还没出来就能喜欢我?”
“当然可以,她妈妈每天都在给他进行胎教,要让他孝顺爷爷,讨爷爷欢心。”
傅东青心情大好:“哈哈哈,我的大孙子一定又胖又白,特别可爱。”
挂断电话,安想容对着傅辰北说道:“小北,嫂子答应你,你结婚那天,一定把老爷子给你请到婚礼现场。”
傅辰北给她斟茶:“嗯,一切就拜托嫂子了。”
傅辰东白了他一眼:“净给你嫂子找麻烦。”
傅辰北又给傅辰东甄满茶:“谁让嫂子八面玲珑,最懂得讨爷爷欢心呢。”
这话受用,傅辰东爱听,伸手搂住娇妻的肩膀:“对其他人的事都那么上心,什么时候才能让你老公我曝光于媒体啊?”
每天都有一堆粉丝在那里跟他抢老婆,想想就肾亏。
安想容拿出手机晃了一下:“你儿子出生那天,我们大手握小手,发张微博不就行了?你放心,不会抛弃你的。”
傅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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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洛城大面积降温,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装。
阴雨绵绵了数天之后,周六终于放晴。
碧空如洗,天色澄蓝。
傅辰北载着向昀去了他那套玻璃屋别墅。
进门后,傅辰北问她:“你冷不冷?”
向昀摇头:“不冷。”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向昀已经学会了不再询问,反正马上就能看到的东西,她的好奇心也不会那么强了。
他带着她上了二楼,进了一间特别大的屋子。
房子四周围上了厚厚的窗帘,房间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傅辰北拿来遥控器摁了一下,窗帘缓缓移动,阳光透过玻璃投射进来。
视线渐渐明朗,屋子里的东西全部呈现出来。
“这是……”
向昀站在房间入口处,一望过去,全是房屋建筑模型,密密麻麻,大概有上千套那么多。
傅辰北握着她的手一步步往里走:“那一年,当我回家后看见缩在沙发角落上的你时,就对你产生了保护欲,只是年少不懂事的我,不知道那样的感觉就是爱的初体验。高考填志愿,我都没有思考就毅然选择了建筑学,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后,才知道我选这个专业的初衷,就是想为你建造一间不那么空旷,住在里面会有安全感的房子。这些房子的模型,是我学建筑以来自己设计的房子,我寻寻觅觅多年,设计了千套房子,仍然觉得不满意,感觉这些房子你住进去后,还是会觉得害怕。”
“后来你与莫臻谈恋爱,我才恍然大悟,不管我设计什么样的房子,只要一个人待在里面,都会觉得孤独,都会觉得空旷。”
他从桌上拿起另外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天上徐徐降下一个相框,向昀看了一下,发现那是他刚出生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眼睛很大,脸上全是肉,胖乎乎的十分可爱,一点也不像刚出生的孩子。
遥控器不停地按下,上面纷纷降落数张相框,每一个相框都代表着他的一段历史,从他出生到现在。
有他几个月时的爬行照片,有他一岁时流口水的照片,有他初上幼儿园时的呆萌照片,也有他上了小学之后开始装酷的照片。
形形色色,每一个都是他。
傅辰北拿过一张照片给她看:“这张照片是我在英国拿硕士学位的时候照的,我穿硕士学位服,很帅吧?”
“你是最帅的。”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我虽然在笑,但是笑意并没到达眼底?”
向昀盯着照片不说话。
傅辰北继续他的故事:“我为什么不开心呢?那是因为身旁没有你。”
他取下一个相框放到她手里,里面的照片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笑意沁人心脾置入心扉,显然是才照不久。
“果果,以后我的工作也会很忙,因为我想让我们的未来更加美好,我可能做不到每天晚上都回家陪你,但是我会尽量减少应酬和出差,有的话也在晚上十点前回家,我不在家的时候,就由这些照片陪着你,这样的话,即便房子再空旷,你应该也不会害怕了。”
向昀的情绪在涌动:“三哥,你……”
傅辰北捂住她的唇:“还有东西没给你看。”
他带着她到了隔壁房间,这是一件卧室,有一张超大的床,越过大床,他拉开窗帘,进入一个透亮的玻璃屋。
屋子中间有一个模特,身上穿着一条长长的拖尾婚纱。
婚纱上有钻石闪耀,璀璨夺目。
向昀目瞪口呆:“这……这婚纱是你设计的?”
傅辰北弯腰牵起婚纱的一角,纱质柔软像是花瓣:“是我设计的,也是我做出来的。”
开始学服装设计后,他动手做了不少衣服,那时的他每天都在单相思,自然不可能做婚纱,直到那天她给他回应,他才着手设计。
他不是专业的服装设计师,剪裁也不在行,所以浪费了不少布料。
这件成形的婚纱背后躺着千千万万的废弃布料。
放下婚纱,傅辰北问她:“婚纱的做工不是太好,你会嫌弃吗?”
向昀丢开他的手,上前半步拥吻住了他。
傅辰北眼神一亮,环住她的肩膀回应他的吻。
唇腔内,飘着淡淡的烟草味,向昀闭上了眼睛,伸出舌头触碰他的牙齿。
他吸了她一口,把她的舌头卷到嘴里细细品尝,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甜。
情动之时,身体燥热,向昀的手蹿进他的大衣里。
傅辰北嫌弃大衣碍事,一面发狂地吻着她,一面伸手去拖衣服。
脱完自己的,他又去脱向昀的。
他拥着她的腰朝外退去,摔倒在床上时,还是问了一句:“你冷不冷?”
“不冷……”向昀含糊回他,剩下的话语吞没在放肆的吻中。
傅辰北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打开床头灯,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儿:“果果,让我仔仔细细地看一下你在我身下绽放的样子。”
向昀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低,轻舔他的喉结,傅辰北身体发紧,拨开了她的衣服。
凉薄的空气席卷全身,向昀忍不住弓了弓身子。
细细密密地吻,落满全身,毛孔都在战栗。
将她顺好,他发了力,欺身而进。
真实到完全无法忽略的阻碍让他一顿,向昀痛到眼泪都飙了出来。
傅辰北错愕:“你……”
她怎么可能还是初次?
向昀眉头皱着,轻哼出声,真的太痛了。
见他停住动作,她抬眼看他,眼里有晶莹的泪珠在打转儿。
傅辰北愣了半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向昀喊了一声好痛,他才用力搂住她的腰身,肌肤紧贴:“都怪我不好,我该轻一点的。”
他哪里知道她还是第一次,就那么鲁莽地闯了进去,该是很疼吧?
虽然他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完整的她却仍旧让他发狂。
他从没想过,还能得到纯洁无瑕的她。
肌肤细腻,触感太过陌生,并且两人还未分离,向昀小小声地回应:“没事,我能忍。”
傅辰北退开一些,又吻住她的唇,口里支吾不清地是一句:“果果,你真好。”
激情过后,困倦的向昀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傅辰北右手握着手机在浏览新闻,左手搂着她的肩膀,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肩膀上摩挲,见她动了动,立即放下手机问她:“还痛吗?”
向昀点头:“还有些痛。”
她知道第一次会很痛,却没想到会这么痛,那种撕裂的感觉简直要人命。
“我刚刚查了一下资料,如果还痛的话,可能要擦些药膏。”
顾虑到她是初次,他忍着欲望只要了她一次,即便这样,她应该也很难受。
向昀:“……”
所以说,他刚才用手机在查这些东西?
“你别害羞,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都是负距离,有什么不能说的?”
“……”
负距离……
向昀回想起刚才的场景,明明可以黑灯瞎火的进行,他却非要开一盏床头灯,现在还要就着这盏灯上药膏,她怎么能让他做这种事?
“你饿不饿?”
向昀摇头:“早餐吃得晚,我不饿,你呢?”
“吃你就够了。”
“……”
两人已经负距离交流,就能更加是肆无忌惮地说黄色笑话了。
“你再睡一会儿,我们晚点再去吃饭,这个地方外卖不到。”
向昀确实有些困,闭眼睡觉,傅辰北的手却是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处乱滑。
“三哥,你不是说让我睡觉吗?”
“是啊,你睡你的,我摸我的,不冲突。”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习惯就好,以后我都会这样的。”
“……”
“等你养成这种良好的习惯,我哪天不摸你,你可能还睡不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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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的时候,秘书敲响向昀的门:“董事长,有一位姓莫的先生想见您,请问您要不要见他。”
“姓莫?是莫臻吗?”
秘书点头:“是的,莫臻先生。”
“把他请到会议室吧。”
向昀走进会议室时,莫臻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洛城的城市风景。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向她:“你穿职业装很漂亮。”
面对莫臻,向昀早已释怀:“谢谢。”
秘书进来给莫臻送了一杯茶。
莫臻走到向昀的面前,秘书出去后,他才问她:“我追你之前,你就喜欢傅辰北了吧?”
向昀觉得这事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是的。”
莫臻笑了一下:“所以,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牺牲品?”
“没有。”
“没有?你难道不是为了忘记傅辰北才答应我的追求的吗?”
“我的初衷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我很用心的。”
莫臻深吸一口气,问了一个极其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劈腿慕熙茹,你会不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对于这一点,向昀从来没有犹豫:“会的,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莫臻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带着无尽的苍凉,向昀微微挑眼,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莫臻对她的好,她从来不会否认,一时半儿接受不了他,很正常,但是只要他不遗弃她,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即便傅辰北找来,也不会。
这话就算当着傅辰北,她也能说得出口。
莫臻笑了好几分钟,终于收了笑,他看着向昀:“直到你与傅辰北重逢,我才知道,你竟然是明宪光的外孙女,你的那个表哥,他设计陷害我,致使我跟你分手,我虽然很讨厌他,但是,我却觉得他做了一件好事。相比傅辰北,我的确爱得不太单纯,输给他,我心服口服。”
向昀不语,莫臻接着道:“我买了明天的飞机去英国,到那边接手公司在欧洲的事业,以后不会再回来了,祝你跟傅辰北幸福快乐。”
“谢谢。”
“慕熙如我会一直派人盯着的,我知道你有傅辰北,根本就不担心她,但是我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向昀重复刚才的话:“谢谢你。”
“我走了,珍重。”
“再也不见。”
莫臻走出然时,遇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傅辰北眯眼看着他,莫臻昂首阔步走到他面前,停下。
他坦言:“我来跟向昀道别。”
傅辰北淡淡应下:“嗯。”
“傅辰北,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商场上的竞争对手。”
“我很期待。”
莫臻微微一点头,信步离开。
傅辰北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时,向昀正在批注文件,见他进来,指了指沙发:“三哥,你坐一下,我把手边这个文件看完先。”
“文件有我好看?”
向昀抬头看他,男人已经走到办公桌前。
“你在下面遇见莫臻了?”向昀丢下文件,起身去到他身旁,环住他的腰,“你还在吃他的醋吗?”
傅辰北死鸭子嘴硬:“没。”
“他过来跟我道别,明天就去英国,再也不回来了。”
傅辰北嗤了一声:“那小子是想跟我抢占欧洲市场?”
“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管是哪里的市场,他都抢不过我。”
人他抢不过,钱照样抢不过。
向昀垫脚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他肯定抢不过你的,我的三哥,最厉害。”
“那必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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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昀是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再次见到舒小语的。
舒小语挺着大肚子由季衡搀扶着走进办公室时,向昀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她瞄了一眼季衡,扶着舒小语在凳子上坐下:“这个高一些,坐这个比较舒服。”
舒小语点头:“好的。”
向昀看了季衡一眼,说话很不客气:“我们女生要说私密的话,你也打算在这里听?”
季衡唇瓣抿紧,显然不太高兴,舒小语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我跟昀昀聊一会儿,很快就跟你回去。”
“嗯。”季衡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向昀指着他的背影说道:“他对你怎样?”
记得六月初的时候,明寒过来跟她说舒小语失踪时,她差点崩溃。
季衡真是厉害,晃过了傅辰北安排的人,直接把舒小语带走了。
她冲进季衡办公室时,记得那人第一句话就是:“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吗?”
她被噎得不轻,开始控诉他的绑架行为。
面对她的指责,结果人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带走我的夫人,请问触犯了法律第几条?”
季衡甩出户口本,她分明看见常住人口那一栏机器打印了舒小语三个字,与户主的关系是夫妻。
她被驳斥得哑口无言,最终只能说一句:“舒小语的孩子还在,记得对她好一点。”
这是她最后的王牌,人流室里发生的事,除了舒小语只有自己知道,季衡肯定知道她流产的事,将她带走估计也是气着了。
希望孩子能够扭转他们之间的关系。
离开办公室时,她感觉到季衡的脸上有龟裂的危险。
再后来,她就没再见过舒小语,电话微信全都接不通,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瞧她这肚子,怕是马上就要生了吧?
舒小语没有回答她的话,倒是先问了一句:“昀昀,你怎么知道我没告诉季衡孩子没流掉的事。”
“我猜你那性格就不会说。”都是要强的人,哪里会低头?
“他把我带走后,倒也没对我有多坏,就是不理我,他让我住在郊区的别墅里,派人看着我,他一个星期回去一次,吃饭时都闷不吭声,吃完就走,后来有一天,他回来时,忽然变了态度,握住我的手只问了一句,孩子没打掉?”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告诉他的,小语,对不起,我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
“你也是担心我的安危。”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不想他是因为孩子才对你好。”
“他现在对我还不错,不过,还是没有公开我的身份。”
向昀心里不是个滋味:“不是已经跟你办了结婚手续?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他跟我说过,说是办了手续,就没人拿法律说事。”
“……”简直太过分了。
“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我现在带着个球,想跑也跑不掉。”她还爱着季衡,这是她戒不掉的习惯,但是有这个习惯并不代表她会为了爱委曲求全。
她需要清新自由的空气,与绽放的人生,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你有需要随时找我。”
“嗯,生孩子是个契机,应该可以找到很多机会的。”舒小语从包里拿了一个红包出来,递给向昀:“昀昀,你的婚礼我怕是参加不了了,这是我给你的结婚红包,祝你新婚快乐!”
向昀接下红包,沉甸甸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小语,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客气,好了,我走了。”
向昀舍不得丢开她的手,却最终还是要分离。
晚上窝在傅辰北的怀里,她说起了这件事,傅辰北在看《育儿百科》,提前进入奶爸模式,说是最近被靳垚刺激得厉害,他要加快步伐,就算现在怀上,12月31日那天穿婚纱也不会影响。
阖上书本,傅辰北说道:“我的话你可能不太爱听,但是都是大实话,那是他们的人生,该怎么走,由他们自己去定,你操太多的心,也是无济于事,不过,舒小语需要什么帮助,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我知道你说的是大实话,可是我就是心里堵得慌。”
“我其实是在怀疑,季衡也有心理问题,并且……”傅辰北顿住,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向昀让他继续说。
傅辰北拿捏了一下用语:“并且,我认为,季存智跟你妈妈私奔,估计不是初犯。”
“你是说……季衡对情爱这种事有心理阴影,是因为他爸爸是出轨惯犯?”
傅辰北点头:“这事我之前查过,不过季衡把资料都销毁了,让我无从查起,我是从顾岚的表现还有你今天的描述中得出他可能心理有点问题,看样子他是喜欢舒小语的,都愿意跟她领证了,可是在大众面前却不承认,正常人一般不会这样的。”
“那怎么办?舒小语岂不是很危险?”
“这要看季衡的心理问题有没有暴虐倾向了。”
向昀被惊出一身冷汗:“我不能看着舒小语处于危险之中。”
“果果,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你也说了,季衡对她还不错,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暂时没有不好的倾向,有心理问题的人一般需要一个触发点,现在的季衡,全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等舒小语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做其他考虑。”
“只能这样了。”向昀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三哥,如果季存智有出轨的癖好,那我妈妈……”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再苦也要过下去。”
向昀的声音闷进了他的胸口:“三哥,我虽然恨她,但是我还是希望她不要过得太苦。”
毕竟是她的妈妈,有着割舍不掉的血肉亲情。
她不要自己,但是自己却不能完全舍弃她。
“我查一下她的踪迹吧,如果她过得不好,你就尽一下孝道,全当还她的生育之恩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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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这一天,尚品大酒店迎来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向昀穿着洁白的婚纱,右手放在爸爸的掌心之上,经过旖旎的云门步入神圣的殿堂。
前方尽头,站着那个与她携手一生的男子。
她步伐沉稳,一步步走过,终于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他收紧了手掌,将她的小手握在中间。
傅辰北与向昀都没有舅舅,傅崇江担任了主婚人,他站在台前念起了婚姻誓词。
在所有亲朋好友的鉴证下,有情人终于成为了眷属。
至于那个傅家最小的公主,傅辰西,向昀也没有那个荣幸能在婚礼上见到她。
听傅辰北说,傅辰西读大学之后,除了她妈妈和傅辰南,她再也没见过傅家的其他人。
向昀有些遗憾,不过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见面。
傅东青来的时候,向昀背对着他朝后面甩鲜花,下面全是一堆未婚男女等着接新娘花束。
傅家的长辈站在一旁观看,唇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所有人都看着台上的人,没有哪一个注意到他的到来。
向昀的鲜花抛物线出了一点儿问题,歪了方向,直直地砸在了傅辰南的头上。
傅辰南嗤了一声:“搞笑吧,我已经结婚了,花怎么掉我头上了。”
向昀笑嘻嘻地看着他,傅辰东打趣道:“说明你的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切!”没把温迪的事情捋清楚前,他没打算二婚。
岑素卿盯着孙子乐得牙齿都露了出来,转头一个瞬间,却看见了傅东青站在人群开外八百米的地方,一脸吞了苍蝇的模样。
这老头子,不高兴来就别来,臭着一张脸干什么?
岑素卿扫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跟着孙子们继续逗傅辰南。
傅东青气得撅起了胡子,呼啦啦地走了过去,行动疾如风,连拐杖都省了,像是忽然回到年轻时的模样。
“死老太婆,你在外面逍遥了半年,每天都不着家,你几个意思?”
吵闹的人群因为傅东青的斥责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岑素卿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我都守了你几十年了,消失个半年又怎样?入土前,总要不枉此生才行。”
“你……你赶紧给我回家!”
“我不回,你能把我怎样?”老太太发起脾气来,就像二十来岁的少女,看热闹的人们忍不住捂唇轻笑。
“你……你……你……哼!”
岑素卿挑了挑眉,不再理他,转身跟大家说道:“晚上还有很多活动,你们年轻人可别忘了闹洞房啊!”
年轻人又嗨了起来,毕竟闹洞房实在是一件为数不多的并不新鲜但每次玩都很刺激的事。
大家吵吵闹闹地离去,徒留傅东青一人留在宴会厅。
最终还是傅辰北与向昀倒回去邀请老人家。
向昀喊他:“爷爷,我们一起过去玩吧。”
傅东青瞥了她一眼,傲娇地哼了一声,脚步却是跟随人群而去。
傅辰北拍了拍向昀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孤军奋战的他,已经没有防线了。”
“奶奶真的半年都没有回家?”
“对啊。”
“我有些过意不去。”
“也不全是为了你,奶奶听了一辈子的话,总要给她逆反的机会。”
“嗯,希望他们都能健健康康的。”
“你快点给他们生个孙子,他们就会加快速度和好。”
“嫂子不是已经怀上了?”
“老人都喜欢儿孙满堂,越多越好。”
“才不生那么多。”
“生两个总可以吧?”
“是谁心疼我说痛的话就不生了?”
“你就让我在靳垚面前也嘚瑟一下吧,自从他有了秦书甜之后,你不知道我被他虐得有多惨。”
“……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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