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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芬芳听见隔壁的美妇人问自己, 想起于江山家就住在隔壁, 料想这位应该是于江山的妻子了。
于是便笑着答道,“是我, 您是于老师的爱人?”
那女人闻言一笑,看起来确实颇有风情。
“是,我是陶颜, 咱们是邻居,前些天就听大家说, 孙老师你们两口子要搬过来, 没想到这么快。”
“嗯, 我们昨天才搬进来的。”
田芬芳看她语气倒是和善,便和她多说了两句话,可两人毕竟不熟悉,再说下去也是尬聊, 她便想着先回屋了。
可陶颜却没放过她,她说,“你们家收拾的怎么样了?我能过去看看么?”
她这样主动, 田芬芳倒不好拒绝了,只是心下腹诽,于江山两口子可真爱串门,昨天是老公,今天是老婆。
“我们家还什么都没布置……”
还没等田芬芳说完, 陶颜就说, “没关系, 正好我帮你看看,参谋参谋。”
说着,陶颜就从后花园进了前面,看样子是要从前院绕过来,真的打算来田芬芳家了。
田芬芳也赶紧从后院出来,还没等她走到门跟前,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开了门,陶颜也没用主人让,一步就跨进了门,然后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对房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看到屋里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而且地上还放了不少行李袋子,那些行李也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上不得台面,陶颜不禁撇嘴一笑,讥讽之情溢于言表。
但田芬芳忙着去给她倒茶待客,并没有留意到她脸上的神情。
“你们家,这也太简陋了吧……”
陶颜接过田芬芳递过来的水杯,仔细看了一下玻璃杯的边沿,然后笑了一下说,“这杯子真丑,不过你刷得倒还干净,算了,不喝了,我不习惯用别人家的杯子喝水。”
她这一说,让田芬芳有点尴尬。
自己好心好意接待她,她竟然是这幅态度,也不知道是性格过于耿直,还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
本着跟邻居好好相处,不想惹事的心态,田芬芳想着,这好歹是丈夫同事的妻子,尽量别跟她计较。
于是,面上她还维持着笑容,只是将杯子接过来放在了一边。
陶颜又楼上楼下的看了一遍,像个领导视察工作一样,一边看,一边给田芬芳指点,“你这里应该摆一张沙发,知道么?沙发对面应该买一个电视柜,这样,就可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咖啡的感觉特别棒。”
说完,她回头看了田芬芳一眼,见对方一脸无表情,以为这个农村来的丫头根本没听懂。
她马上不怀好意的笑道,“对了,我说这些也许都是白说,你是不是根本没见过沙发?”
这回,田芬芳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主动上门的邻居,根本不是来联络感情,睦邻友好的,怕不是来找茬的。
言谈间多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确实,田芬芳也承认陶颜长得很是漂亮,穿着打扮也时髦靓丽,波浪大卷发披在肩膀上,看上去像个电影明星似的。
跟她一比,自己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人家穿着洋气的连衣裙,而自己穿着土布裤子和小花卦;陶颜蹬着高跟鞋,比她这个穿了小布鞋的人高了半个头。
但貌美从来不是瞧不起别人的正当理由,再说,田芬芳觉得这陶颜也是奇怪,自己没招惹她,她这是哪根筋不对付,非得跟自己这个新邻居过不去。
她现在心里的纳闷和好奇倒是多于被冒犯的恼怒,甚至,她还觉得陶颜很是可笑。
既然对方觉得自己优越感那么强,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过不去,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田芬芳忽然来了心情,想要逗一逗这个莫名其妙的邻居,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对于陶颜这种无事生非爱作怪的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继续捧着她,什么时候她自己从云端上摔下来,摔个狠得才有意思,要是真的跟她较真,反而没劲了。
所以,当她问田芬芳,“你知道沙发是什么?”的时候。
田芬芳故意露出一副无知又怯懦的表情,一边摇头,一边小声说,“我第一次进城,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陶颜听后,“哈哈”大笑,甚至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然后她抹去眼角的笑出来的泪水,傲慢的对田芬芳解释道,“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一下,沙发,就是一种用来坐的,很高级的椅子,它上面有厚厚的海绵,坐上去舒服极了,简直就像有个人在身后拥抱你一样!”
陶颜一边说着,还一边做出夸张的表情和动作,用双臂将自己紧紧抱住,脸上也露出陶醉的神情。
田芬芳在旁边看得惊讶不已的同时,憋笑也憋得相当辛苦。
她这位邻居到底是那根脑筋不对头啊,是特意上门来逗自己笑的么。
等到陶颜转头看向田芬芳,问道,“明白了么?”
田芬芳赶紧做一副很受教的样子,说道,“好像有点明白了,谢谢你。”
“哼,算你还有点礼貌!那我就好心的再给你讲讲电视是什么好了。”
陶颜整整在田芬芳家待了大半个上午,一直在给她眼里的乡村土妞普及现代城市生活的各种常识。
田芬芳一边配合她演戏,一边在心里笑得打跌,她不禁想象,也不知道于江山在家是怎么和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妻子相处的。
不过通过陶颜的表现,田芬芳终于找到于老师爱串门的原因,有这么个老婆,想回家才怪了。
在田芬芳家耍够了威风,陶颜抱着一种凯旋而归的心态打算回自己家。
临走之前,她嫌弃的拽了拽田芬芳的小花卦的衣领子,说,“你都进城了,就不能打扮打扮?还穿这么土,多给孙教授丢人啊!”
本来一直没说什么的田芬芳,听到陶颜这句话,心里立即不舒服起来,我的丈夫丢人不丢人,还轮到到你来管,你这爪子伸得也太长了吧。
之前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话,田芬芳还能忍让,这句,她是不可能不怼回去的。
但她可不会像陶颜那样用那么直白又讨厌的方式,要想让对方难受,还得抓住她的软肋,痛击她的弱点才行。
于是,田芬芳又露出那种让陶颜感觉到傻里傻气的笑容,这次,她脸上还带出了几分羞涩,小小声的说,“其实我也喜欢你的连衣裙,不过我们家天成说了,他就喜欢我穿花布小褂的样子,说我这样最好看。”
果然,这番话再配上田芬芳这种含羞带怯的模样,一下子就刺激到了陶颜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孙天成是脑子有问题么!?
竟然会对这么土的土妞说出这种肉麻的甜言蜜语,看来他不是疯了就是瞎了!
陶颜一时间被气得无话可说,她最后一甩手,冷笑了一声,“哼,你俩可真是什么锅陪什么盖儿啊!”
田芬芳红着脸一笑说,“我家天成也这么说,说我俩是天生一对。”
陶颜算看出来了,自己的讽刺,田芬芳根本像是听不懂一样,这感觉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让她这口气算是憋在心里撒不出去了。
不能被这个土妞给气到,我可是来碾压她的,要是被她气着了,怎么能行。
不断这么劝着自己,陶颜喘了一口粗气,然后又强迫自己恢复了假笑的模样,说,“行了,该跟你说的,我也跟你说了,你啊,自己想办法布置布置家里吧,我跟你是哈,这女人,要是想留住男人的心,必须的把家里弄得干净,温馨,舒服一点,让他想回家,主动回家才行,就像我们家于江山,天天都缠着我,离不开我,你现在刚结婚,男人对你甜言蜜语的很正常,要是结婚三年五载,你还能有本事留着他的心么?”
听到这里,田芬芳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陶颜也太好笑了吧,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还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竟然还出来吹嘘于老师离不开她。
离不开她昨天怎么会来他们家吃饭不回去,再说,就一墙之隔,两口子要是感情好,难道不该叫上自己的妻子一起来么?
知道这陶颜是死鸭子嘴硬之后,田芬芳反而心里对她的气恼少了很多,更多的是觉得她可笑又有点可怜,自己的日子还过明白呢,倒上邻居家来叭叭上课来了,看来她真是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不懂得土妞了。
“陶颜,你真厉害,懂得那么多,这些事儿我都没想过,我们农村的夫妻都是谁也离不开谁的,因为地里的活得两个人一起干,孩子要两个人一起照顾,谁离开谁,就都不是个家了,没想到城里的女人还会担心丈夫不回家,不回家他能到哪儿去?”
田芬芳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故意问道。
“能去哪儿,实验室呗!”
脱口而出之后,陶颜也意识到了自己说出了真心话,自己怎么好像是被田芬芳牵着鼻子走了,还感觉被对方套了话似的!
觉得自己在田芬芳手里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有点要落下风的趋势,陶颜气得跺了跺高跟鞋,然后扭身走了,一边走一边说,“哼,你懂什么,你个农村来的傻丫头!”
田芬芳假装没听见,还笑着对她挥手,说,“陶颜,你有时间就来我家串门吧,下次和你家于老师一起过来。”
这话更是捉住了陶颜的痛脚,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气哼哼的走出了门。
然而刚走出田芬芳家,她迎头就碰上了要进门的孙天成。
孙天成手里拿着一束花,满脸笑容,看到陶颜,微微一愣,随即又笑起来,说,“嫂子来了?快,屋里坐一会儿。”
谁知,陶颜看了他手里的花一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疼了眼睛,赶紧转开头,然后露出很是气愤的表情,脸色通红的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儿!”
说完,就进了自己家小院。
孙天成感到莫名其妙,他摇了摇头,捧着花进了自己家院子。
院里,田芬芳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正在门口等他。
见到妻子的笑脸,孙天成赶紧上前,将手里的话递到她手上,“今天回来得早,正好学校里来了个卖花的,我就买了几支,没有村里的野花鲜亮,但是也挺香的。”
田芬芳接过花,凑到鼻子底下一嗅,清香扑鼻,让人心醉,她冲丈夫扬起红扑扑的小脸笑道,“谢谢,真香!”
孙天成见她喜欢,心里也高兴,揽着田芬芳的肩膀,两人便往屋里走去。
一直在隔壁院子里注意着两人动静的陶颜,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场景,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她甚至还听到田芬芳对孙天成说,
“我还以为你中午不回来了,都没做饭,你进屋歇一会儿,先喝点水,饭马上就做好。”
而孙天成则笑语连连的答道,“不用着急,我从食堂买了饭菜回来,咱们简单吃点,下午我领你去商场……”
陶颜更是气得牙根酸疼。
这土了吧唧,毫不起眼的村里丫头,凭什么能得到孙天成这样的宠爱?
她做饭,孙天成还怕她累着,她是仙女么?!
而反观和于江山的婚姻,虽然陶颜自诩美貌多姿,但丈夫却根本不买单,对她视若无物,甚至还用那个连“沙发,电视”都不认识的土妞来磕碜自己。
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陶颜实在气不过,她必须找人说道说道,发泄一下心里的郁气,而最合适的人,恐怕就是她的老同学,副院长的女儿许若彤。
许若彤自从孙天成回国之后,就一直在追求他,这前前后后,加上之前在国外的时间,没有十年也差不多了。
但孙天成却对她一直不感冒,从来跟她保持着普通同学和同事的关系,甚至许若彤为了能嫁进孙家,走了上层路线,利用父辈的关系,先去结识了孙天成的父母。
然而,这什么也没能改变,孙天成还是对她不冷不热,甚至为了躲避许若彤,不断地给自己安排外地的考察和出差。
可没想到,等来等去,最终许若彤等来的是孙天成结婚的消息,关键,他的结婚对象还是这样的一个跟孙天成毫不般配,跟许若彤根本没办法比的农村丫头。
陶颜觉得,如果自己的老同学见到田芬芳,肯定只会比自己更生气,更窝火,而她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受这种刺激!
于是,她拿起家里的电话,给许若彤家拨了内线过去。
许若彤接到陶颜电话的时候,有点不太耐烦,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以为对方又要跟她抱怨于江山,以及两人的婚姻是多么不幸福。
诚然,当初两人是经她介绍认识的,后来两人婚后闹了矛盾,也是她父亲帮着调解的。
但一个女人的家庭生活能否幸福,这是应该自己精心维护和争取的啊,总是跟别人吐槽老公的不是,难道能换来幸福生活么?
然而陶颜是个比她还要有大小姐脾气的人,容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字,即使是好朋友,老同学,如果说话不顺她的心思,她也会撂脸子,耍脾气。
所以,久而久之,许若彤也对陶颜疲于应付,听到是她打来的电话,条件反射性的抗拒,更何况,最近她自己的烦心事儿也很多,孙天成忽然结婚,这个消息,已经能够让她心情烦躁抑郁的了,现在她哪有那个心情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呢。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通电话里,陶颜没说多少自己的家事,倒是详细的给她汇报了一下孙天成的近况,当然重点还是孙天成的新婚妻子是多么上不了台面。
“若彤,你真应该亲眼看看,我实在不敢相信,孙教授竟然会娶那么一个女人!”
许若彤想问,然而却不敢,她尽量平稳了一下心情,才说,“天成能娶她,肯定她有过人之处,你看人不要那么片面。”
“呵,我真是佩服你的度量,如果我是你,现在恐怕就要坐不住了。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连沙发和电视机是什么东西都没见过,说话土里土气的,穿得更不用说,她的鞋还是那种手工做的呢!头发更是,还扎着两条麻花辫,而且用的都不是皮筋儿,是头绳!你能想象么?若彤,我觉得她简直就是电影里演的那种旧社会被解放出来的那种贫苦老农民的女儿,你说,孙天成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怎么会看上她?!你比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她简直连你的一个脚指甲盖儿都不如!”
电话那边,陶颜激动的甚至喊了起来。
然而这些话不仅没有让许若彤的心里感到一点痛快,反而让她头晕脑胀,她说,“陶颜,你太夸张了,那毕竟是孙教授的妻子,你不能这么说她,再说,娶谁那是孙天成的自由,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把我们放在一起讨论,这样对我们影响都不好。”
说完,她又敷衍了陶颜几句,然后便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之后,许若彤揉着太阳穴,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心蹦蹦跳的厉害。
说实话,通过他人之口,听到喜欢的男人娶得妻子不如自己,这样的事实并不能给她任何安慰。
如果她已经不喜欢孙天成了,那么她也许会觉得解气,看看,你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我!
但像她这样,明知道对方结婚了,却仍然对他抱有不应有的感情的,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只会感觉到纠结,不甘心,甚至还会滋生出不该有的幻想。
许若彤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决不能在陶颜的蛊惑之下干出什么超越身份的事情。
理智尚存的许若彤没有参与到和陶颜一起诋毁,吐槽田芬芳的队伍里,这让陶颜非常郁闷,也更加烦躁!
她本来以为会跟对方有共同语言,才拨打的这个电话,却没想到老同学竟然是这种态度。
“哼!假正经,这群知识分子,读书都读傻了!你以为你不骂田芬芳,他们两口子就能瞧得起你了?要是那个土妞知道了你的身份,还知道你曾经追求过她的丈夫,她可不会跟你讲究什么风度,那种农村来的小泼妇!”
陶颜愤愤的盯着电话吐槽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变成了孤家寡人了。
老公将她拒之门外,老同学又不理解她,隔壁的邻居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可自己却从她哪里讨不到什么甜酸。
陶颜郁闷的不行,她决定还是去商场逛一圈,散散心,否则再在家里待下去,恐怕要憋出病来。
隔壁,田芬芳两口子正围在桌前吃午饭,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商量着下午去商场采购的事儿,商量完了正事,孙天成想起了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陶颜。
她一边给田芬芳夹菜,一边感兴趣的笑着问,“我怕你自己在家待得无聊,赶紧忙完就跑了回来,倒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交了个朋友,哈哈。”
看到丈夫没心没肺的笑容,显然是还没发现陶颜的真面目。
田芬芳不是那种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嚼舌根的人,关于陶颜,她也没多说,只是笑笑,“是陶颜先过来跟我打招呼的,她还指导我怎么布置家了呢,还给我讲了讲什么是沙发,什么是电视。”
孙天成正在往嘴里送菜,听到妻子这么说,筷子都停在了半路,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她给你讲什么?”
“讲什么是沙发,什么是电视。”
田芬芳说得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这让孙天成有些摸不准妻子的意思了。
陶颜这么做,明显是不怀好意,甚至可以说是有欺辱田芬芳的意思了,但看爱人的表情,好像全不当回事儿。
孙天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因为家里简陋的物质条件,让妻子因此受到邻居的嘲笑了。
于是,他放下碗筷,抓住了田芬芳的手,说,“芬芳,下午咱们就去买大沙发,大电视!”
其实,从刚才说起陶颜的时候,田芬芳就一直在憋笑,这时一听孙天成这样说,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摸了一下孙天成的耳朵,笑嘻嘻的说,“你以为我生气了?”
孙天成有些亏欠的点点头,他以为妻子是为了哄他才故作轻松地。
“其实我一点都没有生气,你刚才没看见陶颜走得时候是什么表情么?”
闻言,孙天成努力回忆了一下,想到好像对方确实是脸红脖子粗,一副很恼怒的模样。
他这才有点明白过来,笑着道,“我就知道我们家芬芳最厉害!”
田芬芳又笑着问,“你不担心我得罪了你同事的媳妇儿?”
谁知,孙天成却做出一副非常理直气壮地表情,“她主动送上门的,还怨得上咱们么?!再说了,我不找于江山算账就算不错了,明天我就告诉他,管好你的婆娘,少来我们家撒野!”
这番话说得可太不大学教授了,可两人却因此笑得前仰后合,田芬芳更是主动坐到了丈夫的大腿上,给了他一个带着饭香味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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