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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青七年,宫宴之时,朝堂上下,皇帝甚至芝麻小官皆腹绞痛不止,经查证,竟为蛊之过,此术控于蛮人,尚无解。
界时,边界蛮人入侵,举国混乱。一月后,溃不成军,青国几近沦陷,危急不已。
三月后,祸乱既平,蛮夷被俘,举国欢庆,奉一女为神女,不因有他,只因此女以一人之力,解蛊毒,助除乱,救青国于水火。她还有一事为人称道,便是平乱以后,她不受赏,不求赐,归隐永月林,不问世事。听闻些许年来见过她的人,皆道其绝色且容颜未老,世人传呼其神。
十五年后,永月林。
林深处有一池开得娇艳的莲花,矜贵大气,林影之间泛着点点银光。
池旁一竹屋内少年正扯着女子的袖摆撒娇。
“师傅,你就同意我出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向来不限你进出,只要几日回来便可,此次怎的要去三个月之久?”女子眸子未从书上移开。
“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远门看看呢。”少年委屈地撇撇嘴。
“罢了,去吧,为师在此等你回来。”女子似是累了,合上书业,转身进屋。
“师傅一定等我!”少年眸子晶亮,而后没有犹豫,转头离开。
女子站在窗边看着少年的背影,微微出神,这些年来,他给她的,只有背影。言渊本是上界战神,在一次大战中伤了本元,恰时凌尘神女伤重不治,她是言渊心上人,言渊为救她散尽这千万年的修为,却因祸得祸落入轮回历劫若成,更上一层;若不成,万劫不复。而凤初于他来说,充其量不过一个一起长大,不怎么熟络的玩伴。可他于凤初,却是这千万年来的唯一,所以她甘愿自封神力,伴他,助他历劫,直到……他不再需要她。
凤初算过这一世,他的劫数就在三月后,这是她不容改变的,她只能助他,可就算只是助他,亦算插手,只是结局由她承担而已,所以每一世她皆死得不大好看。
三月后,翼州街道
一群黑衣人正在追一少年,那人月白的袍子已然有些脏乱,沾着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几分狼狈,却掩不住风华。少年眸光冷厉,竟让几个黑衣人有些退却。少顷,少年站定,拂了拂袖,冷笑一声“有胆跟来,也不怕没命回去。”
黑衣几相对视,皆有几分踌躇,显然眼前之人,即使受伤也令他们忌惮不已。
不多时,一人站出来:“既然跟来,自是置死生于外。若杀不了你,依然是死,不若一搏。”
“呵,倒是懂得审时度势,我的命在这儿,就看你有没有命拿了”少年眸中嗜血之色一闪而过。嘴角弧度冷冽,握了握手中的利剑,几人见此,登时警惕起来,配合着包围少年,一齐向上攻去,一时沙石窜起。几番缠斗,少年丝毫不落下风,然因先前有伤,又一时对阵几人,终归有些不支,一个闪神,一把剑从他背后刺来,那人见真快要得手,眼中一抹狂喜之色,随即神色凝固,细看已魂归西天,倒地不起。一女子势如破竹,几下便解决了几人,少年一见来人,眸光一亮,带着几分忐忑,几分讨好的开口:“师傅!”全然不见之前的冷厉,不错少年正是三月前出林的言渊而女子正是一路跟随的凤初。
“不是说有能力照顾自己么,我若不在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凤初藏在袖里的手紧的几乎握出血来,她是真的害怕,再次失去的感觉。
“师傅,我…”言渊有些急切,早知师傅如此,便不该如此冒险的。
“罢了,不必解释,些许年来,你与那些人联系谋划,你当真以为可以瞒过我?”
“徒儿并非有意瞒师傅,我怕师傅不喜,亦怕师傅操心。”言渊眸光黯淡几分,凤初些许不忍,却只有狠下心。
“你既已恢复皇子身份,亦成继位最好人选。又即将迎娶墨将之女,今后的时日,也不再需要我了,我们师徒情分,便到此吧。”言罢,凤初转身准备离去。
“师傅!师傅!”言渊踉跄着步伐追上,从背后抱住凤初。
“师傅,曾说会等我回去的,师傅要变卦吗?”言渊红着眼眶,声音有些颤抖,像个固执的小孩。
“我等的是我那个傻气的徒弟,并非皇子,您还是回去疗伤吧。”凤初逼自己与他断绝关系,终归要失去的东西,早些了断,或许少些痛苦。
“师傅,我什么都不要,你别不要我…”言渊固执地抱着凤初。
“七皇子言重。”言罢,拉开他的手,不回头的走了。
身后之人昏迷倒地的声音,终归入了凤初心头。
自那日送言渊回府已过一月,凤初回到了永月林。不知为何,近日凤初竟算不出言渊劫数的时日,怕是生了什么变数,一个她竟算不出的变数,凤初锁眉。
林间飞来一只泛着银光的灵蝶,这是言渊与凤初的联系方式,凤初知道,他已在林外站了些许时日了。灵蝶翩然落于凤初指尖,然后消散。“成亲在即,却要出征。”凤初无奈笑笑摇头,她这徒儿啊。虽是这么说,眸中却盛满笑意,而后起身向前线赶去。
北地军营,黄沙漫天。凤初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军队,蹙眉,据她所知这支队伍向来善战……她一边想着……“唔”一个踉跄,凤初被人撞了下。来人本是想发火的,只是一见凤初,即刻恭敬行礼,低垂的眼里满是震惊。“属下见过国师。”
在青国,无人不知,有位不曾示人的国师,独自抚养七皇子成人,他曾在皇子帐中见过国师画像,其间神韵无人能及,是眼前之人无疑。
“发生何事了,言渊呢?”凤初观来人战甲,想来此人在营中已有些许地位。
“七皇子在最前线,战事缠身,此番敌军似有异常,我军竟有些不敌。”来人眉宇间几分焦躁,想来此事并不简单。
“领我去前线。”凤初心下几分不安。
“是”
北境条件向来不好,但凤初知道本该坏不至此,想来又有人插手了言渊命数才至如此。
前线,凤初看着前方大军,眼中止不住讶异。对面分明是魔族,魔有不死之身,一介凡人如何能敌?只是……自此任魔君上位之后,神魔两族便相安无事,纵先前积怨颇深,但总归是过去了。此番却来插手上古神袛之事,难不成……“师傅。”凤初转头看向来人,这三月零八天以来,她好似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人,才真的习惯他已从儿时跟在她身后的小屁孩儿长成了一个冷冽沉敛的将领,眼中深藏的戾气与言渊上神无出一二,宛如出鞘利刃,寒光凛然。只是还不待凤初回答,对面便有人打断了许久不见的二人。
“果真是你,你终归放不下。”敌军中一人缓缓迈步而出,一身墨衣,黑发不加束缚却柔顺披于身后,几分妖冶几分狂放。
“你当知晓,插手言渊的劫数,不会有好下场的。”凤初淡淡看着眼前之人,似乎早已有所预料。在她千万年所识人中,除了此人,当是无人会干如此荒唐之事了。
“那你呢……”墨衣男子眸中神色不明,继而不给凤初回答时间,又道“你知道的,我从未惧过什么下场,亦不信命。”
“罢了,如何才愿退去。”凤初拿他没办法,此番他来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了。
“答应我先前提的事,此事与你我皆有益,况且他从未放你于心,你这又是何苦呢。”墨衣男子眸色定定,唇角微勾,似乎确信凤初会应。确实,此劫不渡,万劫不复,凤初决计不会让言渊冒这个险。
“我应你,但前提是言渊顺利完成劫数。”凤初黛眉轻蹙,神色有些难看,威胁她?或许吧,但此刻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好,我等。”无论多久……后面的话他自己心中明了便是。
“退军。”墨衣男子一挥手,军队便训练有素地离开,走前他深深望了眼凤初,终归是不舍的,当年众神皆道言渊上神已仙逝,她偏生不信,带着言渊灵魄一同消失几万年。行踪都是近期才传出,说是有人看到言渊战神未死,似是化凡人历劫,凤初上神伴其左右。伴其左右……哼!墨衣男子转身一瞬眸中神色冷冽,随即恢复如常。
凤初望着他的背影伫立沉思。墨衣是现任魔尊君临寒,他是历任魔君中最为传奇的,杀伐果断,以致本来混乱不堪的魔界无人敢反。而天界传的最多的,却是他同意休战的唯一条件便是与天界上古之神凤初联姻,众神猜测这位魔君是为上神的天人之姿所倾倒,真正的缘由却无从知晓。凤初自个儿内心倒是有个猜测……可是凭君临寒看她的眼神,不疑有他,她倒是有些不确信这个猜测。
“君临寒……”凤初喃喃道,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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