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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虽然声音轻微,但还是让夏夏的身体瞬间僵直。
下一秒,一个热源接近她的身体,男人一只手忽然从她纤细的腰间穿过,微一使力,她整个人向后跌进男人的怀里。
电梯里的消毒水味微微刺鼻,但此刻萦绕在她周围的是男人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清香袅袅,但她的心跳如雷,脑海里立刻窜进了前两天新闻里的‘电梯色魔’……
“先、先生,你做什么?这里马上就会来人的……”
她还想说些恐吓的话,但声音纤柔轻渺少了许多可信度。
而男人这时却突然将他的头枕在她的肩膀,碎短的发搔痒在她的耳边,他呼出的热气喷吐在她的脖颈间,一时,空气内弥漫的暧昧指数不断飙升。
“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感觉到紧贴着她背部的胸膛急喘了几下,男人艰涩的吐出几个字。
她微微一怔。
人往往就是这样,即便很害怕恐惧,但在发现身边还有比自己弱小的人,瞬间会变得坚强许多,而夏夏又是女生,本能的母性保护欲也就这样油然而起。
“没事的,先生,维修人员马上就应该到了。”她柔声呵哄着,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轻颤。
她此刻也一定很害怕吧,却还是不忘安慰他,将脸埋在夏夏的颈间,男人的唇边的笑弧逐渐扩大。
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好像颤抖的更厉害,夏夏忽然觉得很心疼。
她曾经听别人说过这种病,大部分病因都是因为童年有过类似的经历所造成的。
她缓慢小心的转过身体,才发现男人如此之高。
她伸出小手在男人的背后一下下的轻拍着,嘴里还不忘轻声安慰:“不怕哦,马上就会好的,闭上眼睛……”
夏夏的手在男人宽阔挺直的脊背上轻拍着,声音很轻很柔。
男人闭上眼睛,耳边是她如羽毛一般轻哝软香的嗓音,如果不是她轻拍着他的小手隐隐带着一丝颤抖,他真的会以为自己是需要保护的孩子。
而她似乎也忘记了应该对男人防备,更加忘记了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应该害怕的人。
一时间,四周黑暗,只有电梯试图重新启动的轰隆隆声格外的刺耳,除此之外,就是她轻轻拍在男人背上有规律轻缓的声音。
三分钟后,电梯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夏夏脸上一喜,开心的拉起男人的手:“有救了,有人过来了!”
而却忽略了此刻男人僵硬的身体,和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时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里面有人吗?”电梯外传来维修人员大声的询问。
夏夏急忙点点头:“有!有……”
突然,心口一紧。
夏夏的身体轻轻一颤,始终趴在她肩上的男人也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刚抬起头,便看到她的纤弱的身体如落叶一般的向下倒去,几乎是瞬间男人利落的伸出手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小姐,你怎么了?”男人惊讶的问。
电梯在这时被维修人员打开了一个缝隙,一丝光线流泻了进来,然后渐渐增强,在这明亮的灯光下,恍惚中,她好像看到男人比那光芒更加耀眼的金黄色短发。
她轻轻勾起笑,看着他:“你没事了……”
男人一愣。
电梯维修人员好不容易打开两边的铁门,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就见到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刚才说话的好像是一个小姐啊?几个维修人员眼底带出一抹诧异,不过很快的,他们也看到了被男人抱在怀里显然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孩身上。
男人脚步不曾停下,抱着夏夏从电梯内走出,看到站在维修人员背后的熟悉身影时,他这才停下来。
“温蒂,出来!”
被称作温蒂的女人慌忙走到男人面前:“少爷,你又被关电梯里啦。”她也搞不懂,为什么少爷做电梯总是能遇到突然状况呢?不过她的少爷也知道自娱自乐,每次和别人一同关进电梯里总是喜欢恶作剧,扮可怜。
“咦?少爷,你怀里的这是谁啊?”粗线条的温蒂这才发现夏夏。
男人脸色不善,坏脾气的低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准备病房!”
温蒂点头如拨浪鼓:“哦!好的,少爷!”说完,就慌忙跑走了。
男人对着温蒂的背影无奈的摇头,视线一低,这才望向怀里昏倒的女生。
倏地,一抹若有所思的光从男人的眼瞳底闪过。
直到晚上,夏夏才从昏迷中苏醒。
床边是一直守着她的万叔,见她醒来,万叔的脸上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
“你啊,都这副模样了,拖着个破身子还有时间安慰别人。”万叔上前一只手覆上夏夏的额头测试体温,一面数落着。
夏夏先是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来电梯里发生的事情。
她最后的记忆是昏倒在男人的怀里,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不过她知道他有一头非常漂亮和美丽的头发。
“那位先生怎么样了?”她支撑起身体靠在床头。
“他没事,好得很呢。”
万叔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唯一一个善良的人啊,我看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怎么不问问自己身体怎么样,为什么会昏倒,反倒关心起一个陌生人来。”
他并不是觉得她的好心善良是错误的,只是有些埋怨她从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这次昏倒后他为她检查,觉得她的身体好像又差了许多,要是一直这个样子,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熬到手术的那一天。
不过埋怨归埋怨,万叔还是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药递给她。
夏夏偷偷吐了一下舌头,然后乖巧的将药和着水吞下。
“对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和你关在电梯里的是什么人?”万叔忽然问。
夏夏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万叔忽而神秘一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夏夏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赶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瓣上,万叔只好瘪瘪嘴到一旁帮她收拾东西。
“则暮哥,你找我?”她接起电话,声音还有一些虚弱。
“夏夏,你现在在哪里?”
她迟疑了片刻,然后说:“在中央医院,过来看一位住院的同学。”
不远处的万叔偏过头,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
宁则暮不疑有他:“小家伙,我能和你谈谈么?”
……
医院外,夏夏裹着大衣站在门外等着宁则暮,脖子上还围着萧戚言的那条围巾,冷色系的淡灰色,是萧戚言一向喜欢的颜色。
这时候,一辆普通的德产汽车停在夏夏的脚边,车窗摇下,宁则暮的头探了出来。
“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在里面等?”他蹙眉。
夏夏淡笑:“我是怕则暮哥找不到我啊。”
其实她是怕宁则暮会和万叔碰上面,本来万叔就不想让她现在出院,她是偷偷跑出来的。
宁则暮打开车门:“快上车吧。”
车子开到公寓不远处的公园,冬天的风尤其冷冽,刮在脸上都是撕扯的疼。
夏夏和宁则暮坐在长椅上,他看了看她通红的鼻子,然后脱下大衣为她披上,夏夏摇头婉拒,但他哪里会听。
从两年前他们开始成为朋友的时候,也许他们对她好多半是因为萧戚言,但后来渐渐地,这种好也成为了一种本能。
也许是小家伙生来就让人容易产生保护欲,更何况是他们这群男人呢。
“小家伙,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找你,是因为萧哥吧。”他看向她的侧脸。
夏夏表情很平静,显然来之间就猜到了,她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宁则暮轻叹一声,拿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我从没有见过萧哥那样,知道吗?看着他,我都觉得心疼。”
夜晚,晚风刺骨。
夏夏拉拢了一下身上披着的大衣,从长椅上起身,徐徐的向公寓里走去。
宁则暮已经离开了,但是怕她着凉还是没有拿走大衣,耳边还萦绕着宁则暮刚刚对她说的话,她一步一步的走着,每走一步会下意识的回过头看看自己究竟走了有多远。
就像她总是在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细数一下自己究竟熬过了多少个年头。
“萧哥一向把你当做宝贝,冷了不行热了不行,分明就把你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你也知道,萧哥是孤儿,他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把他扔在孤儿院里,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萧哥对你对我们都特别的好,他总是觉得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
“前两天无意间知道你的生日,萧哥就开始着手策划为你过一个开开心心的生日,有一次你说希望将来能够当一个舞蹈家,萧哥就一直记在心上,从没有忘记过。这次为了买下旁边的公寓,萧哥把看管东城场子的肥肉低价卖给了别的帮,后来……”
宁则暮苦笑了一下:“如果萧哥知道我把这些告诉你,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我呢。”
不过他还是继续说:“后来,有人提供了一条门路,只要帮他们运一次‘货’,就能有一大笔钱,那个钱数正好可以凑足买公寓的钱。”
“我们虽然不光彩,但也从不碰这些东西,萧哥犹豫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接了这笔生意。夏夏,到现在我想想都还心有余悸,如果那天萧哥被抓住了,那他这一辈子也就都毁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亦或者是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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