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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夏夏很安静的坐在一旁,她知道漓曜有话要对她说,否则今晚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给她下马威,让她难堪。
可是,他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沉得住气,一直到车子缓缓的停在目的地,他还是没有开口。
也许,是她多想了吧。
也许他本来就没有话要对她说,毕竟他曾经强调过数遍,和她之间除了公事之外根本就不希望会有任何交集。
连话,都不想和她说了么?
借着转身下车的动作,她敛眸垂睫,将眼中一闪而逝的淡淡哀伤巧妙的掩饰。
可是,就在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车门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落了锁。
她深呼吸,收回僵在空中的手。
“你以前不是很希望能融入我的生活吗?所以看到没有,类似于刚才那种聚会就是我的生活。”
背后,响起漓曜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的声音,却依旧低沉磁感能让人瞬间着迷。
多么矛盾而完美的男人。
“你想说什么?”脑袋嗡嗡响个不停,像是有几百只野鹿在里面蹦跶,这是酒精的副作用,但是,她此刻竟然还能如此平静的直视他的眼睛。
漓曜微缩起紫色的眸心,一只手习惯性的来到自己的领口。
她知道他在摸什么,是一条项链,一条象征着格洛斯特家族的,标致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的项链。
“以后那种类似的聚会我还会参加很多很多,也许开放程度会比今天还要‘过火’。我也有很多女人,多的连自己都数不清,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婚姻,你还想要吗?”
她懂了,他在先礼后兵。
多么精明的男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让她自己选择。
她若是知难而退,便是如了他的意,她若是死不悔改,坚持要和他结婚,那么同时也失去了婚后指责他在外面玩女人的权力。
无论怎么选,都是他赢。
“还有呢?和你结婚还有什么坏处?”她笑了,忍住胃部的翻搅。
他盯着她脸上灿烂的笑靥,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愠怒:“不会有你希望的盛大婚礼,不会得到我的忠诚,除了户籍上多出的一个配偶名字之外,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你将土地给我,也休想从我这里能得到一分钱。”
她还是笑,甚至还点了点头:“这样的婚姻真是可怕呢。”
忽然,夏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而坚定,深深的凝望进他的眼。
“可是怎么办,漓曜?我的心就只有那么一小点,恐怕放不下你说的这么多东西。”
“我可以不要婚礼,不要你的忠诚,不要钱,你说的这些东西我统统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这一刻,漓曜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愕然。
他无法分辨她说这些话的语气是悲伤还是乞求,亦或是她另一种算计他的手段?
但是,他却在她此刻的眼中看到了坚毅。
……
萧戚言还是等了一晚上,人就是这样,明明心如明镜清楚的很,却总想着会不会出现奇迹。
直到时钟的指针落在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他这才缓缓起身,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着手开始收拾布置了一下午的东西。
季默和宁则暮对看了一眼,刚伸出手,便听到了萧戚言听不出情绪的话:“放那吧,你们去休息,我自己收拾就行。”
他们悻悻然的收回了手,看着萧戚言安静的开始收拾屋子。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脸上也看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但是他们看着他,个个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忽然,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季默心念一动,没经大脑就嚷了一句:“会不会是小家伙来了?”
宁则暮没有说话,而是和钟烁两人极有默契的回头看向萧戚言,而那个男人的拿了满满一大堆彩带愣在那里。
开门,果然是夏夏。
但还是让开门的季默看呆了:“哇,小家伙,只是吃个饭而已你用的着这么隆重吗?”他上下扫视了一眼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夏夏,精致的小美人,若是放了平常,他早就吹了一声口哨表示欣赏。
夏夏站在门外缓缓抬起头,脸色有着一抹异样的潮红,看着面前的季默眼神茫然了好一会儿,这才浅笑的勾起唇瓣:“季默哥,戚言哥睡了吗?”
季默刚要说话,眼前就掠过一个影子,淡淡的烟草味道从鼻端划过,萧戚言已经大步走了过来,那双炯黑的眸子看着眼前显然经过细心装扮后的夏夏,脸上扬起了笑。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这么晚要过来,应该让我去接你的。”他牵过她的手走进屋内,季默掩唇偷笑的将房门关上。
夏夏没说话,径自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宁则暮和钟烁也凑了过来。
宁则暮说:“小家伙,你总算来了,没白白浪费萧哥的心思。”
她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了被装饰五颜六色的公寓有些惊讶:“今天在开party吗?”
季默说:“是啊,萧哥说一定要帮你庆祝一下……”
再接收到萧戚言冷冷的一瞥后,季默立刻将‘生日’两个字吞了回去。
惊喜,惊喜啊。
萧戚言抬头看了看表,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六分,还不晚。
他将手偷偷放在口袋里,除了夏夏之外,在场其他三人都心知肚明的相视一笑。
萧戚言除了那间公寓外,还给夏夏准备了一个戒指。
这就是为什么,在听到夏夏说今天来不了之后会这么失望。
一个大男人为心爱的女人准备戒指是为什么,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萧戚言感觉自己的手都是在抖的,那双黑得近乎发亮的瞳眸从夏夏一进门便再也没有自她的身上离开过。
深呼吸,忍住像是毛头小子一样的浮躁和颤抖,他死死的握住精致的锦盒,然后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戚言哥,我……要结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的风格外的冷,呼呼的刮在玻璃上好像随时都能破窗而入,窗台上的那盆仙人掌有些枯了叶子,仿佛也是受不了这样极寒的天气。
而室内的几个人,现在显然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亦或是完全忘记了反应,一个个满脸震惊的看着夏夏,仿佛她是个外星人一样。
而这些人中,也就只有萧戚言表现得很镇定。
夏夏见他将放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动作极其缓慢好似垂暮的老人般僵硬。
薄唇微抿,深刻有型的五官此刻被他垂放下来的刘海的阴影所遮挡,看不出震惊,看不出喜悦,但周围却好似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苦涩所笼罩着,徘徊不去。
有时候,表现最镇定最冷漠的那个人,往往在心里的伤口是最深的那一个。
“是他吗?”萧戚言依然没有抬起脸,只是淡淡的问。
夏夏点了点头。
一旁的季默握紧了拳头,有些激动:“小家伙,你在开我们玩笑对不对?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哪里会结婚?快别吓哥哥们了,我们心脏可受不了你这样的玩笑。”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季默:“不是玩笑,季默哥,是真的,我要嫁人了,难道季默哥不开心吗?夏夏长大了,就要嫁给我爱的那个男人了,我真开心,他竟然会答应……”
耳边,传来萧戚言的轻叹。
凉凉的指尖掠过她的脸颊,他问:“既然开心,为什么要流泪?”
盯着他指尖上从她脸上试下来的水珠,她哑口无言。
下一刻,温热的怀抱包围着她,萧戚言将她圈进自己的怀中,大掌摩挲着她的后脑,耳边是他胸膛里传来心跳的声音。
季默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像看不下去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宁则暮和钟烁也无奈摇头,也跟着离开,一时间,又只剩他们两人。
良久,在他的怀里,她轻声说:“无论如何,我以后会很勇敢的,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一定会好好地走下去。戚言哥,人总要是为自己活一次的不是吗?”
他沉默着。
人是该为自己活一次,所以他才鼓起勇气买了这枚戒指,但是可笑的是,这枚戒指还没有送出去,她也决定为自己活一次。
而他呢?为了成全她想要的生活,此刻好像已经别无选择了。
抬眸,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时钟。
“夏夏。”他轻唤。
也许,今天是他为她过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生日。
也许,今后的她会有另一个男人在一旁守护。
所以……
“生日快乐,我的夏夏。”
一定,不可以不幸福。
关于嫁给漓曜的事情,除了萧戚言他们,夏夏谁也没有说,包括,她的父亲以及‘家人’。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利字当头,就连亲情都要退到一边。
如果被皇莆烨知道了她要嫁的男人多么的出色,是世界著名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权者,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样的丑剧。
而她,在漓曜的眼中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就算再让自己卑微一些没什么,只不过,她不想给他造成困扰,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果然,用筹码交换来的婚姻实在不怎么光彩。
就如他所说,没有婚纱,没有婚礼,没有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所有东西,就连户籍注册,都是由格洛斯特的两个御用律师去办。
漓曜的权力果然很大,不用当事人出场,婚姻大事就这么简单,好似只是撕碎两张纸一样轻易的解决了。
不过她还是很满足,至少漓曜安排了一场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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