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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萧戚言迅速从椅子上起身。
在房门关合前向里面张望,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还处于昏睡状态中的夏夏。
季默问:“林颐,小家伙怎么样?”
林颐摘下脸上的口罩,说:“没什么大碍,长期贫血加上营养不良造成的昏迷。我刚给她打了一些营养素,过一会就应该能醒了。”
萧戚言和季默松了口气。
林颐抬眸,看了萧戚言一眼,斟酌着开口:“不过,她的初期反应看起来应该是怀孕,不过因为时间太短还不能确定,待会我会安排一个血液hcg值的检查,确诊一下……”
突然,林颐的衣领被萧戚言抓了起来,脚尖离地,他有些惊愕的看着面前萧戚言冷到极点的黑瞳,骇人而危险,看的人心发慌。
萧戚言瞠大黑眸,薄唇轻启,咬着牙问:“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林颐被此时的萧戚言吓坏了,愣愣的点了点头。
而季默显然也被这个消息砸的头昏脚轻,一脸惊讶的看着林颐,又看了看萧戚言。
“你给我说清楚!”萧戚言双目猩红,咬牙一字一顿的道。
林颐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萧戚言,艰涩的咽了咽口水,说:“我只是怀疑,她现在的时间还很短,所以不能确诊,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只能待会为她做一个血液检测,看看血液中的hcg值是否达到了怀孕的标准。不过我想……也八九不离十吧。”
林颐肯这么说,一定也是觉得可能性极大。
萧戚言木然的松开了他,林颐立刻退得远远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话还要不要说。
毕竟,小命比较重要。
“那个,还有件事……”
萧戚言冷眸一扫:“说!”
林颐浑身颤抖了一下:“那个……我刚看了你们从皇莆小姐包中拿的药,是一种专门医治心脏疾病的药,如果这药是皇莆小姐本人吃的话,按照她的药量和药剂,那就证明……她是先天性心脏病的中度患者,这种身体应该不适合怀孕。”
季默此刻已经被接二连三的问题打击的魂不附体,开口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林颐看了看一脸苍白,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的萧戚言:“因为孕妇在怀孕期间,身体的代谢机能旺盛,血液循环总量增加,使心脏向左上方移位,影响血流回流,从而使心脏负担加重。而且我也担心,像皇莆小姐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支撑到将孩子生下来。”
“不过,那种药还是不要让她吃了,我会开一剂对孕妇和胎儿都比较安全的药给她。”
林颐离开后,萧戚言站在原地久久,季默也是蹙着眉,那个药他们都见到夏夏吃过,所以林颐说的心脏病是确实存在的。
可是,这么多年,他们竟然不知道。
而她,也瞒了他们这么多年。
季默轻叹一声,转头问萧戚言:“哥,这下该怎么办?小家伙要是知道自己怀孕了……”
萧戚言神色一震,不过很快便恢复冷静,声音坚决的说:“不可能,这个孩子一定要打掉。”
季默惊讶的张了张口:“可是,她一定不会肯的……”
萧戚言猛的回头,眼神冰冷彻骨:“那怎么办?林颐说了,就算留下孩子,她也不一定有命生,我不能冒这个险,不会让她冒这个险!”
……
夕阳西垂,火红火红的霞光映衬着天际,鲜艳的颜色驱走了冰冷,将和煦的光顺着病床的窗纱投射了进来。
病床上的夏夏辗转醒来,轻轻眨动了几下羽睫。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房顶是干净的白色,恍惚了好一会儿,她才想到上午的时候,她好像在医院的走廊昏倒了。
“你醒了。”略微沙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夏夏猛地转过头,见到一脸疲惫的萧戚言目光复杂的盯着自己。
她点了点头:“我昏倒了?”
萧戚言神色一痛,大掌轻抚她的脸颊:“你没事,会没事的……”
夏夏不解他话中的含义,但是目光却落在床边的药时,眼神一闪,又回眸看到萧戚言一脸痛色和疼惜,她咬了咬唇,迟疑的开口:“你……都知道了?”
“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这样的病?”他语气中毫无责怪之意,夏夏听起来却歉疚极了。
“戚言哥,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我只是不想身边的人和我一样,终日活在惶恐不安中,每天都在倒计时我的死期,这种感觉太糟了,我不想你也这样。”
萧戚言深呼吸,才强压下心中涌上来的疼,起身依靠在床头坐下,将她的身体从枕头上移到自己的胸前,拉起被子将她密密实实的盖住,铁臂也想怕下一刻就会失去她一样,紧紧的箍着,不放松。
“你不会死的,夏夏,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墨黑的眸心中闪烁着无法撼动的鉴定。
她点点头,没有回答,只是埋首进她熟悉的怀抱中。
她知道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残忍。
在她失去母亲,失去父亲,失去漓曜的时候,就再也学不会做梦。
她知道自己终归是要离开的,但是听着萧戚言的话,心里却还是酸涩难忍。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一次老天对她的不公,所有不幸都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却没有抱怨过。
因为有这样疼惜她的戚言哥,这一辈子即便短暂,却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十八岁的她,已经学会了去接受,去感恩。
夏夏坚持要出院,萧戚言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送她回漓曜的家的车上,他一路都没有说话。
俊眉深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子缓缓停下,对面别墅宏伟精致。
夏夏打开车门,却听到他忽然问了一句:“做手术,可以吗?”
她一顿,回过头来看他:“可以,但是几率很低。”
“但是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是不是?”他灼灼的望着她,眼中的希冀顿升,等着她的回答。
是有机会,但是也有很大的机会再也醒不过来。
这句话,她不忍心告诉他,只是点了点头。
萧戚言松了口气:“好,手术的费用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
夏夏摇头:“不行,戚言哥,我不能让你……”
忽然,他的唇贴上她,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她怔住,瞠大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萧戚言。
心,好像瞬间停摆。
萧戚言的唇不同于漓曜的凉薄,而是滚烫滚烫,似乎要暖进她的心坎。
他的一只大掌扣在她的脑后,另一只则是细细的爱/抚似的轻触她的脸颊,那柔柔的力道与抚触,好似在爱惜一件被他视为生命的珍宝一般。
而他的唇,则是与她密密贴合,极其细致的厮磨。
萧戚言唇瓣上淡淡的烟草味飘入她的口中,紧随而来的,是他湿滑的舌尖轻轻地撬开她的双唇,深深的探入……
自始至终,夏夏都是呆滞的。
她和萧戚言之间有过亲吻,但都是非常单纯好似兄妹、父女之间的那种,亲吻脸颊或者额头那样的轻吻。
而唇对唇,却从来没有过。
也可以说,这一刻,她的神智已经飘远,只是轻喘着,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他闭上黑瞳,比女人还要长的羽睫近到好似随时都要扫到她的脸上。
萧戚言小心翼翼的将舌尖探入,然后极其缓慢的在她的口中翻搅,吸允她的娇唇。
这个吻,是他等待已久的,所以每一个轻触都极其的小心和细致。
唇齿进占,舌尖缠绕,他听到在她的口中煽情的润泽声,柔缓抒情。
用温热的舌含住,脑海里一片空白,只余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和温软口中的柔美和香甜。
月光安静的挂在天上,淡淡的月光倾洒,有一抹银色的亮光乍现。
终于,一吻作罢,他低喘着松开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娇唇。
萧戚言拨开她额头微微凌乱的短发,细细的看着她的眼睛,搂着她的身体,鼻尖贴着鼻尖。
“戚言哥……”
她像是受惊了的小兔,懵懵的看着她,眼神里尽是无辜还有迷惑。
她说这三个字时,蠕动的唇能摩挲到他的薄唇,小腹处又是一股热潮翻涌,却被他狠狠忍住。
垂眸看着她红肿,被自己滋润得濡湿的唇瓣,他的黑瞳愈发的深谙。
用修长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触它们,引来夏夏的娇颤。
“夏夏,戚言哥从来不想和你做兄妹,从来都不想。”他的嗓音低哑,在狭小的车内回荡。
夏夏的双瞳渐渐染上一层清明的水雾,紧抿的娇唇。
他的声音如重石,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尖。
萧戚言浅笑,唇边的弧度有些涩然和自嘲:“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私奔吧这句话吗?”
他笑着摇头:“这句话,从来都不是玩笑话,夏夏。我是很认真的再说这句话,戚言哥的心里,除了你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她惊喘一声,被他吓到了。
萧戚言又轻啄了一下她娇俏的鼻尖,目光灼灼:“所以,如果你离开这个世界,戚言哥的心里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想让戚言哥也死吗?”
她的双瞳渐渐染上泪意,他的话,她好像听明白了……
他坚定的凝视:“你生,我生,你若死,我也不会活着。所以从现在开始,就算为了我,好好地活下去,好不好?”
眼角抑制不住的滑落一滴晶莹的水珠,她点了点头,泪珠在羽睫上可怜的颤了颤,随即滚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划过一道银色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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