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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美国的时候,夏夏就曾经打过一通电话给萧戚言。
在电话中,她说自己在美国出了事情。
果不其然,萧戚言抛下一切赶去美国找她,却殊不知,这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
后来,她想办法将季默他们驱离,依仗着对萧戚言的了解,很快便找到了那些毒品。
而同一时间,警局的人也接到线报,说发现有人走私毒品,刚要出发,却见到一个小女人带着一包东西前来自首。
因为对漓曜的计划了若指掌,所以她承认了所有罪行,并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她供出了马俊,那个提供毒品的人,但是可能是获取了情报,马俊一伙人在第一时间逃离了国外,所以尚无确凿证据证明夏夏走私运毒,只能说明她藏毒。
加上她的自首情节可轻判,和她刚满十八岁,念还是初犯,所以她的刑罚算起来并不重,只是有期徒刑三年。
在法庭上最后判刑的那一刻,莫雷和万叔都来了,当然,她也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perry。
过程中,她极其沉默寡言,只有在法官问话的时候,才会开口对所有的罪行供认不讳。
她知道要面临自己的是什么,是黑暗,永无止境的黑暗。
但这也是她唯一能够为戚言哥做的事情,她要用自己的自由保他的一生无忧。
监狱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你受得住那种永远看不到出口的绝望,便会觉得住在一个小小的方盒子里也没有什么。
只是,她的适应能力有些差强人意,才一个月时间,就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在黑暗的时候,会晕眩、恶心、颤抖,甚至昏厥,但她一一忍下来,牢房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粉笔,每一天熄灯之前,她都会在墙壁上划上一个白白的痕迹。
而坐牢的唯一好处,就是她曾经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去忘掉那个男人,在这里短短的几天她就再也记不清他的那双紫色的眼睛。
他的轮廓再次模糊,她忘记带来她的剪贴薄用来日日思念。
也许,他没有再次出现的话,她也许真的会忘记他……
那天,她被带去接待的房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她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俊美的五官。
久久,他们都没有说话,而她就像是频临死亡的人一样,目光牢牢的盯在他的脸上。
真好,俊美如昔,她就知道自己的离开不会带给他任何悲伤,相反,他也许还会开心甩掉她这个让他恶心的大麻烦。
有时候,日夜思念,可是当思念的人出现在眼前,你却安之若素。
没有之间的紊乱心跳,没有曾经的激动荡漾,如今再次面对着他,望着那一双被她视为世界最珍贵的双眸,她竟然能如此平静。
她痛过,伤过,过尽千帆,再回头看看才知道,原来一切不过逃不开‘执着’二字。
放弃了,便再也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如今,她能如此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漓曜,一切都结束了,那个爱你爱到要死的傻女孩已经在进入监狱前一天死去了,如今的皇莆,没有爱,没有恨……
放下话筒之前,她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放过萧戚言吧,我已经得到惩罚了,不要再去找戚言哥的麻烦。”
她知道,就算她不说这句话,漓曜也不会再去幼稚的做那些事情,因为所有的一切,如今都伤害不了她了。
他依旧紧绷着面庞,过了很久才不知道是问句还是肯定句的说了一句:“你爱我。”
她淡淡的笑,起身,摇了摇头。
放下话筒,隔着玻璃遥遥相望。
她之前是有多傻,才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曾经是有多迟钝,才没有看透,像她这样没有未来注定悲哀的生命,怎么会得到幸福?
她轻启苍白的唇瓣,无声的对着他说——
‘我爱过你。’
多出的一个字,多出了一份无奈、酸楚和无法挽回的意味,这个字,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条路。
萧戚言从美国回来,显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不能怪他,是她让皇莆湘湘找人困住他,让他没有这么早回来。
而等他找到夏夏的时候,一切也都成为定局。
他骂了她,第一次的破口大骂。
而同时,她也看到了那双黑眸中的沉痛和来不及挽救的悔恨。
最后,在她的笑容中,他渐渐的沉默,大掌贴在玻璃上,仿佛是在抚触着她渐渐瘦削的下巴。
“不要做傻事,戚言哥,这是夏夏唯一能为你做的,也是夏夏唯一能够忘记那个男人的方法。是我害了你,所以不要有歉疚,一切都是夏夏咎由自取。”
他良久没有开口,时间仿佛停顿在这一刻。
“夏夏,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就私奔吧。”
她点点头。
日复一日,她习惯于监狱中的生活。
开始的时候,还会常常思考如果结局不是这样,会不会变得很美好,但是后来,渐渐地她放弃做梦,习惯把自己放置于黑暗之中。
曾经她花费力气去忘却的一个人,如今也在她的心中再也升不起什么波澜。
原以为再怎么存心想忘掉一个人也得花个十年八载,但原来绝望会让你的记忆粉碎。
那一瞬间,她终于发现,那曾深爱过的人,早在告别的那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
心中的爱和思念,都只是属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记念……
而他,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劫难……
……
这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在监狱里落下的老毛病又犯了,双膝从夜里就开始泛着疼。
夏夏顶着有些苍白的脸,静静地站在一座墓碑前,时间久了,终于还是有些累了,她缓缓坐在墓碑的旁边,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抹去墓碑上的灰尘。
“我们有多久没来看她们了?”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
夏夏没有动,美眸依旧落在那墓碑上无法移开。
须臾,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三年了吧,好像有三年没来了,这里都长了好多的草。”
莫雷蹲下身,帮她将周围的杂草拔除,然后才双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夏夏从冰冷的墓碑上拉了起来:“你的腿不好,过两天还要去排练,我可不想让凯琳骂我又没有好好照顾你。”
她乖巧的任他将自己拉起来,然后又极其信任的向后靠在莫雷的胸膛上。
的确,她很累了。
从美国赶飞机一直到a市,她下飞机之后不顾身体的疼痛乘车来到这里。
因为这个地方,有她记挂了三年的人。
三年前的车祸并不是偶然,这是那年刚入狱时莫雷带给她的消息。
撞她的车子据调查是一部报失车辆,当时驾驶的人是一名黑社会成员,这次回到a市,除了因为有演出之外,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莫雷想要查清楚事实的真相,和那年让她失去孩子的幕后黑手。
她从莫雷的怀中离开,弯下腰,葱白莹亮的指尖再次摩挲着墓碑上的字样——
angel。
他是个男孩。
当她被车撞到流产的第二天,才知道这个孩子的性别。
一个男生,一个会像他的男生,也许会有一双紫色的眼睛;也许会英俊漂亮,比他的父亲更甚。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是个谜,是个永远都不会实现的谜。
不过,她可以确定,她的孩子,一定会像一个天使一样纯洁,漂亮,善良。
夏夏站起身,回眸看了一眼莫雷,又迈开步子走向angel旁边的墓碑。
将手中的那束花放在墓碑旁,她扬起淡淡的笑靥,声音如轻纱一般低柔飘渺:“温蒂,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你还好吗?莫雷说你喜欢这里,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把你带去美国。这次我的舞蹈室有一场演出在这里,应该会待上几个月,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还会来看你。”
莫雷垂眸,目光掩饰着淡淡的哀伤。
走近夏夏,伸手将她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帮她挡去一些寒风。
她继续说:“谢谢你,温蒂,谢谢你把你莫雷带到我身边照顾我,也谢谢你一直在这里陪着angel。”
三年前她刚入狱第二个月,温蒂就因为心脏衰竭离开这个人世。
夏夏没有想到的是,温蒂临终的遗言,竟会是希望莫雷能够好好照顾她。
而这个遗愿,也帮助莫雷很快从温蒂离开的悲恸中走出。
她入狱一年之后,莫雷就动用了关系,利用她身体的疾病将她从牢里带出来保外就诊。
因为夏夏一直表现良好,所以在一年前之内就已经彻底从监狱里脱离出来。
后来,她又和在监狱里认识的一个有着盗窃癖的富家女孩认识,两人有着相同的爱好,于是在一年前,在美国开设了自己的第一家舞蹈室。
因为有莫雷在身边,这三年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只要不做过量的运动,或者太过激烈的情绪,一般短时间的舞蹈还可以增强她身体的免疫力,并且有助于她的病后恢复。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巧不成书,正是因为夏夏每次表演的时间有限,所以便让人觉得能请到她来表演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渐渐地,她的舞蹈室在美国有了名气,甚至皇莆凌夏这四个字在舞蹈界也变成了一颗善良的明星一般。
两人从墓园离开,来到莫雷在a市租赁的公寓里。
阔别三年,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却又熟悉。
若不是这次邀请她来表演的人,是凯琳的父亲,对夏夏也有恩,否则,也许她再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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