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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床头的灯还在亮着,散发出微弱晕黄的光芒,夏夏背对着他的方向,身体浅浅的起伏着,好像已经睡下。
但是他直到,她还是清醒着的,只是不高兴罢了。
因为不管她是否熟睡,只要感觉到他靠过来,就会不自觉的想个寻求温暖的孩子一般紧紧地缠进他的身体,窝在他的怀中。但是现在,他都已经躺在床上了,她却仍旧无动于衷。
是应该是刚才他的回答,让她不高兴了吧。
但是,那年她私自打掉他们唯一的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他的感受?不过……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不是因为还记着那年的不甘心,而是觉得她现在的身体,好像根本无法生孩子,相较于三年前,他现在更重视的——是她。
不过,漓曜不是那种喜欢向别人解释的人,明知道夏夏现在心里不好受的原因,却也不开口,只是伸出那双铁铸一般的手臂,轻轻一拉,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用他的方式安抚她。
夏夏没有反抗,而是安静的任他霸道的将自己关在他一个人的怀里。
漓曜低头,在她的发间轻轻一吻:“睡吧,什么都不要想,我在你身边,你在我面前,这就够了。”
至于孩子,还是顺其自然吧。
……
距离医生给夏夏的时间愈来愈接近,她孕吐的症状也越来越明显,她知道,要离开漓曜的日子已经迫在眉头,她却找不到理由离开。
其实,离开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只要一个转身就够了。
真正的原因,而是不舍。
但是,她也有她的骄傲,知道漓曜无心这个孩子,她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离开,而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她不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离开。
当年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去,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开,那种无助、痛苦、悲哀,憎恨自己无能为力犹如身处地狱一般的感觉,她不想让漓曜尝到。
然而,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宠爱和情分,也已经让她很满足,并且也越来越贪婪,越来越不想离开。
但是不离开,又能怎么样呢?
她给他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实在不想再让他见到自己病恹恹一脸苍白的模样,然后再离开他?不,这样太残忍了,她舍不得。
然而,在夏夏总是下不定决心的时候,她没有想到促成自己离开的竟然会是自己的父亲。
也是皇莆湘湘那里施压了,皇莆烨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竟然没有通过夏夏的同意,就在各大媒体上宣布夏夏和一家美国的金融集团小开的婚礼不日举行。
这个消息一在媒体上公布后,就形成了不小的轰动,毕竟皇莆凌夏的身份成谜,而最让人瞩目的便是格洛斯特家族族长漓曜前妻的这个身份。
后来,也许是觉得攀上皇莆凌夏,就是和格洛斯特家族有什么关系一样,被媒体称呼为新郎的男人,还煞有其事的站出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和夏夏的婚礼会在某某日举行,到时候还希望人们还参加云云。
到最后,这个消息传到漓曜耳朵里的时候,就变成了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实。
之前perry一直瞒着漓曜,而漓曜也是除了那些和工作有关的消息之外,其他的一概不予理会,所以才能瞒他这么久。
perry本以为这样的假新闻只要过一阵子就能压下去了,但不知道这一次好像有人故意让消息变得逼真,并且越来欲火,直到让漓曜听到……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再加上隐瞒他这一切的人,竟然是他的枕边人,几乎是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滔天的火气就在漓曜的胸臆间成型。
结婚?很好,怪不得她之前无论怎样也要和他离婚,原来是因为有了候补备胎,不过她这次挑的男人实在不怎么样,肥头大耳,肚子流油,哪里有他英俊,更不要提各自背后的家产财富。
就连和那个男人比,漓曜都觉得是耻辱,而她,到底是看上了那个男人哪一点?
他的一再容忍和妥协,也许在她的眼中已经变成了纵容,所以才敢如此胆大的公然挑衅他的脾气。
“很好,太好了。”他笑着,大掌却逐渐捏紧,那报纸早已经被捏的不成型,而上面原本就不英俊的新郎,此刻更是扭曲的可怕。
站在漓曜不远处的perry,见到自家boss的笑容,心里颤了颤,因为他知道,让boss露出这样笑容的人,通常会死的很惨……
虽然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漓曜怒不可遏,但他却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也许是对她的纵容已经在潜移默化间形成了可怕的习惯,就连现在,他都还在为她找借口。
也许,她根本不知情,也许,她也是受害者,只是被有心人士陷害罢了。
他开车驶回家,想要听到她亲口否认。
他想着,等到她否认一出口就像她道歉,说自己不该怀疑她,并且带着她去各个地方度假,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因为他还记得,她说喜欢坐飞机,愿望是有个好身体去各个国家旅游,就连飞机票,他都买好了,一切,只等着她否认。
急匆匆的打开别墅大门,他拿着手中的报纸走向二楼他们的卧房。
可打开房门,他不由得轻手轻脚起来。
他的睡美人,正在床边的摇椅上午睡,刚刚还耀眼的阳光此刻倾洒在她身上仿佛是一颗颗珍贵的钻石,时间,让她愈发的美丽成熟,愈发得让他移不开目光。
突然,睡美人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然后徐徐的睁开双眸,许是他刚刚关门的声音吵醒了她,夏夏从摇椅上醒来。
见到面前的漓曜,她微怔了片刻。
因为她看到了他目光中一闪而逝的眷恋,她不是在作梦吧?
是确认自己是清醒的,夏夏轻巧的起身然后扬起甜甜的梨涡,对着面前抿着薄唇的男人,微笑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今天公司没有事吗?”
漓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突然问:“林赛?克鲁斯,和你是什么关系?”
“怎么这么问?”夏夏愣了愣,疑惑着摇了摇头:“克鲁斯?我不认得啊,怎么了?”
眼前的她如此无辜,那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中根本找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很好,他们马上就要度假环游世界了。
这段时间太忙了,他总是冷落她,这次一定要让她好好玩玩。
他像是松口气,终于递上手中的报纸:“这个新闻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你如果觉得困扰的话,我马上让perry把新闻压下去。”他最后一次试探性的问。
夏夏接过报纸,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而他则是看着她,漓曜那双精锐的紫眸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结婚?最初的惊讶后,夏夏马上想到那天父亲和自己见面提到过的事情,这个……不会是他故意散播出去的吧?
漓曜以为这个新闻是真的吗?所以才拿着它来质问自己。
夏夏想要否认,但是忽然灵光一现,她一直找不到理由让自己死心,也许这会是一个机会。
让他死心,让自己也死心的机会……
见夏夏看完报纸后,仍旧沉默许久,漓曜刚刚放下的心立刻又变得躁动不安。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和这个克鲁斯真的有什么?真的要结婚了?”
“……”
她没有回答,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他想得知的真相。
漓曜渐渐握紧了裤线两侧拳头,不想让自己被怒气蒙蔽理智,深呼吸:“告诉我‘不是’,我马上既往不咎,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们依旧过我们的生活,我们……”依旧去环游世界。
夏夏打断他,没有承认,只是淡淡的说:“对不起,漓曜。”
她的对不起,是为不久将来的不告而别,甚至是永别。
而在他的眼中,这个对不起却是间接承认了报纸上的东西。
微怔过后,他不怒反笑,笑的很大声,几乎让她颤抖:“我没想到,竟然被你骗了,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准备和我呆在一起,却没想到,我漓曜也有被人耍的团团转的一天。好!很好!皇莆凌夏,你真是懂得如何让我愤怒发展到最大化!”
低吼完,他微微喘息着。
他从来不曾这样发怒过,在别人的面前,他总是冷冷的好似千年冰山,但唯有眼前这个女人,一次一次的挑起他的怒气和恨意,总是有本事让他失控。
他被她的‘无辜’骗过了无数次,为什么还学不会聪明?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所有妥协和原谅,都变得那么可笑。
看着她低垂的头,漓曜点点头:“好,我成全你,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我这张脸,好不好?”
夏夏无动于衷,他也没有想要得到她的什么反映,转身大步离开这里,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紧紧的扼住她那纤细的脖子!
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微顿:“但是,皇莆凌夏,你也不要太开心,这个婚礼,我会让你难忘到一辈子都无法摆脱!”
砰——
门被漓曜大力的关上,甚至在关上后还颤了颤,可见他有多么愤怒。
终于,夏夏虚脱一般的坐在床边。
他很生气,她明白,但这也是唯一能让他放手让她离开的方式。
如果突然无故失踪,以漓曜的脾气一定会将这里搞得翻天覆地也要将她找出来。
但是这次,看来他是真的对她失望了……
她伸出手,凉凉的指尖颤抖的覆上自己的小腹:“宝宝,这次爹地可能再也无法原谅妈咪了,毕竟他是这么骄傲的人啊。以后,我们就要靠自己了,知道吗?你一定要好好的从妈咪的身体里出来,然后哄你爹地开心。”
至于她,也许会有她更好的去处吧……
眼泪,无声的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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