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废土的少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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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矿泉水？”
    “嗯。”
    输入商品名……。
    嘭咚——一矿泉水掉了下来，被出料口下方的凹槽接住。流心怀疑这个对液体来说太深了、也没有网格挡板的凹槽就是为了接住滚动物体而设计的。
    这次她刻意对包装和种类进行限制，饮料机也很完美地完成了要求。她把子拿起来看了看，递给双叶。
    双叶其时正躺在沙发上作某明星瘫状，她接过子，没打算喝，就随手扔在旁边的空位上。那里还有几块包装各不相同的膨化食品、喝了不同程度的各色饮料和一些拆开的包装纸，都是之前的测试结果。
    “那么，饮料和零食只要体积比出料口小，都是能制造出来的吗……”
    “水果蔬菜和肉却都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我怎么知道。”
    “难道是只能制造精加工制品？来，试一下饺子。”
    “好。”
    输入“饺子”两字后，饮料机嗡嗡地加载了一会儿，然后屏幕上出现了的提示。流心又试了“一个饺子”、“一个金拱门红豆派”，结果都是一样的提示。
    “……好吧，出不了就出不了吧，有零食和饮料也够吃了。以后我们可以不用打猎了吧？”
    “你怕是要变成废人喔。”
    “欸……那平时吃零食，每周吃一次肉和野菜？”
    “在末日里发胖的感觉很好吧？”
    “我还挺想试试的，不过[anchor]大概会把薯片里的卡路里全抢走，不给我这个机会吧……啊，虽说我已经完全适应在又饿又冷的恶劣身体条件下生活了。”
    食物……还有水。温度维持在人体感到舒适的程度。甚至有沙发……
    虽然“饮料机”无法生产出零食和饮料以外的东西，但在紧急条件下根本顾不了什么营养均衡，退而求其次，光是以填饱肚子为目标的话，只要在这大休息室里驻扎就能存活很长时间了吧。
    ——那么，因为双叶的逃脱而失去食物来源的几位研究员，为什么不在这里？
    流心一言不发地把胫甲送回阴影里，只穿着袜子的双脚踩在了地毯上。双叶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只是继续保持仰躺的姿势在一旁观望。
    只见流心双臂下侧背光的部分没有做任何预备动作，漆黑的臂甲就突然无声地直接出现在了那里。确认可行后，双臂往身后一收，再拿出来的时候，手甲的上半侧面也装备完成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流畅无比，而且能看出来还有变得更快的余地，双叶发出了一声惊呼。
    然而这只是个顺带的测试，流心真正的目的在于饮料机。总之她姑且开了十倍，抓紧饮料机两边的凹槽想把它搬起来。
    ……纹丝不动。
    “即兴默剧吗，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鼓掌鼓掌。”
    [banshee]装载的能力引擎模块启动与否并不会在外观上表现出来，也许是为了保持阴森风格的一致性，就连装载模块的轰鸣声也压制在不仔细听就听不见的程度，所以双叶才以为流心是突然发神经。流心没有理她，把强化开到四十倍，总算把机器抬了起来。
    她往右平移了两步，来到双叶面前——。
    “欸，要我来搬？我好饿，没有力气——”
    ——松手。
    “噗呜——！！”
    流心清楚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嗯，不只是骨折，应该有些地方已经被砸烂了吧。虽然还有沙发这个缓冲垫就是了。
    “你又搞我！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人总是会变的。”
    “变得未免太快了！把那个冷娇的流心还给我啊！”
    “已经上传到猎人梦境了，死一次就能看到。”
    双叶整个身子都被压到了沙发里面，头都看不见了，只剩双腿支楞着，还有一只摆得比较远的左手没被压住，挣扎着拍打饮料机侧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这样是挣脱不出来的，放弃了努力，手和腿也无力地放了下来。
    “呜呜……多么恶毒……姐姐好伤心……”
    “——唔。这也算是定式吧。”
    茶几上曾被饮料机盖住的部分，有一张小纸条。
    由于饮料机底部并非是一个平整的面，才能在不搬开的情况下塞进去的吧……而且看灰尘上划出的一条痕迹，应该是最近才塞进去的。流心小心地把它捏起来，彻底展开。那里面是有些潦草的手写黑字。
    “这不是结论啊，深见先生。”
    “欸？深见？流心你在和谁说话呢？快点帮我把这个搬开，它压碎了我的肋骨，感觉超疼的……”
    “你再垫一会儿，马上就好。”
    “欸欸欸——！！”
    ……嗯，我懂。“为了不被偷走”……说得好听，普通的幸存者根本连把它从茶几上卸下来都做不到吧。这根本就是为了把流心和双叶绑定的措施，只要她还想享受这台售货机的便利，就必须和双叶结伴。深见风太郎，你这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家伙。
    ………………
    佐仓、流心。
    流心瞬间明白了“双叶”为什么会选了她。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却遗忘了的家族和名字，那仅存的熟悉感和某个流浪者的名字的空耳吻合的时候，她便怎么也不肯再放手了——即使她自己也说不出那个原因，但这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双叶，我们先把[coofie]搬回去，离开这里吧。”
    “你到底看到了啥啊？喂——”
    流心无声地笑了笑，把纸条揉成紧紧的一小团，张嘴吞了下去。
    “你别晃，我来帮你把它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