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善谋之请君入轿

第一百六十章 楚王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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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泠月面上一惊,心内却是平静无澜,她停住脚步,依着大宁最标准的君臣礼,盈盈拜倒:“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装潢雅致而大气的房内经历了良久的静默后,皇帝口吻咸淡道:“苏泠月,你可知为何要你跪下?”
    苏泠月身子未动,答:“回陛下,明君在上,臣女敬重仰慕,当然该拜。”
    她的回答同那朝堂上听腻了的阿谀话无出其右,但却无故令皇帝感到了些微的压力,好似在提醒他要做个明君一般。
    这种感觉让他极不舒服。
    皇帝顾仁荣没有让她起身,反而明显严厉阴冷起来,带着千斤的分量,“你可识得他啊?”
    苏泠月微愣,不解抬头,只见偌大的房内,除却面色不佳的皇帝和喻乐,还侧身站着一人。
    他长身玉立,气势逼人,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苏泠月定神,“回陛下,楚王殿下天纵奇才,英明在外,臣女当是识得的。”
    言外之意,大宁的人都应当是认识他的,她认识也没什么稀奇。
    时至此处,苏泠月对今天一事已然明白了几分,显然就是楚王的手笔。
    皇帝似乎对苏泠月的回答并无意外,似乎也全然没了耐心:“苏泠月,你可当真认为,朕也是你可以戏耍的人么?!”
    说完一方上等秋葵黄玉砚台被他砸到地上,掼出尖锐而清脆的声响!
    喻乐几不可查地颤了下身子,普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宽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顾景恒也立时拜倒,似乎面上尽是慌乱,“父皇……”
    苏泠月低首垂眸,片刻后她用小若蚊蚋的声音答道:“陛下恕罪,臣女十分愚钝,恳请陛下明示。”
    “你!”皇帝显然已经是怒极,“你不怕死么?”
    他语调森冷,已然带着死亡的危险,逼视苏泠月。
    苏泠月沉默片刻,继而道:“臣女怕……但仍恳请陛下明示,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地上的喻乐也忍不住侧目,眸底全是震惊,这苏泠月当真是胆大包天,不知待会会被处以怎样的极刑才是……
    而反观顾景恒,额上竟渗出一层薄汗,俊朗如铸的面上全没了一贯的笃定和意气风发。
    “好……朕就陪你把戏做足,”皇帝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你可知今日景恒来此,是为何事?”
    苏泠月挺直了脊背,等待皇帝的话。
    “景恒方才向朕请婚,想要娶你作王妃呵。苏泠月,你好大的胆子!”
    苏泠月只觉一阵惊雷劈下,险些忘了思考,她不可置信地猛然看向顾景恒。
    只见他神色愧疚,目光殷切地看向皇帝,沉声道:“父皇,这不关月儿的事,一切全怪儿臣。儿臣听闻父皇要将月儿许给四皇弟,一时情急才会贸然请婚……”
    后面他说了什么,苏泠月未继续听下去。好一招先发制人,月儿?呵,顾景恒当真是做戏好手。
    他此招,表面句句维护她,实则字字致命,其意是在告诉皇帝,她和他早有私情啊。
    “你还执迷不悟!”皇帝似乎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道:“来人!”
    “父皇!”顾景恒目露惊恐。
    门外立时响起沉重怕人的脚步声,是禁军来了,声音带着凛冽肃杀的寒意,“在!”
    “把这恬不知耻的苏二小姐给我拖出去!送到御史台去!”掷地有声的命令,如同惊雷一般重重击打在苏泠月的心上。
    “请父皇收回成命……”顾景恒仆倒求情。
    苏泠月转眸去看,直直撞入顾景恒眸底,那里边,尽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苏泠月心内淡笑,顾景恒啊顾景恒,不过是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若是为上次的事,未免太过小器?
    他此举,恐是针对顾景颐而来。若是她今日被治了罪,顾景颐定会拼命护她周全,如此一来,很快便会传遍前朝后宫。
    顾景颐本无心帝位,但却深得皇帝倚重,可朝中支持他的人甚少,若是传出为一个女子大动干戈,不顾大局之谣言。
    少不得会被众臣上书弹劾,说他色令智昏、驽马恋栈,无为君之才,即便皇帝在如何护他,也敌不过悠悠众口,三人成虎。
    若是再添油加醋地伪造陷害,即便顾景颐神通广大,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她怎么能让顾景颐陷入这般境地?
    “且慢!”
    清甜如山涧泉水的嗓音,却带着遏制千军万马的气魄。
    禁军前行的步伐几不可查地顿了顿,但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人中勇才,这迟疑仅仅是一瞬的功夫,一行人立刻加快了脚步上前。
    “陛下且慢!”苏泠月再度重复。
    皇帝抬手示意禁军首领停下,不无鄙夷地睥睨着她,“你还有何话说?”
    “回陛下,臣女一直敬畏陛下,因为在臣女心中,陛下是个千古明君,如今单凭亲近之人几句话,便轻易定罪,臣女好伤心啊……”
    她说得哀恸万分,清亮莹然的雪眸俨然晓露濛濛,令人心怜。
    皇帝眸底的神色不明,冷漠道:“朕是不是明君,还轮不到你一个罪人来评断!”
    苏泠月垂眸,长睫轻扇,流下两行晶莹清透的梨花泪,“那他们呢?”
    皇帝目光流转,看着御书房内进来的一行禁军,若有所思。
    方才进来的禁军只觉芒刺在背,不想竟无端卷入了这件事中,但天子面前,又不敢轻易妄言,只得低垂了头,心底暗骂苏泠月几句。
    少顷,皇帝淡淡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跪在一旁的顾景恒星眸微眯,皇帝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容旁人置喙,今日怎会依着苏泠月话里的台阶下。
    虽然看似合情合理,可他哪里是个在乎明君云云虚名之人?
    倒像是有心偏袒苏泠月似的。
    而这厢苏泠月垂首答道:“臣女不敢僭越,只想求一个心服口服。”
    “臣女发誓,不曾和楚王殿下有任何瓜葛,请陛下明察!”说罢奋力拜倒。
    皇帝蹙眉,将目光投向了顾景恒。
    顾景恒面露愧色,目光慌乱至极,似乎有些语无伦次,“是,是,儿臣和月儿全无瓜葛,不,是苏二小姐,不曾相识的!”
    可是任何一个明眼人也看得出,这顾景恒分明是为了帮苏泠月脱罪而撒谎,那叫一个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苏泠月心中冷笑,正欲出言,却听得皇帝沉稳精明的声音响起:“这个,可是你的?”
    苏泠月抬眼去看,只见他手中执着一支精美雅致的发簪,由于隔得有些远,上面的花样看得却不真切。
    “父皇,这不是,是儿臣……”顾景恒辩驳几句。
    苏泠月冷眼看着,堂堂大宁叱咤风云的楚王,这会子竟说话期期艾艾起来。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用情多么深,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她脱罪。
    当真是用心良苦。
    这般想着的功夫,喻乐已经将发簪断至近前,苏泠月微微抬首看了看,竟是上一回顾景恒夜闯逐月阁时,她用来刺他的发簪!
    可当时分明已经在他手中化为了齑粉!怎么会?
    她不无震惊,惊诧间对上顾景恒似笑非笑的神色,登时明白过来。
    当时发簪被他弄碎,根本便是障眼法!
    “据景恒所言,这是你给他的定情之物。”皇帝眉目间俨然染了怒意,“你怎么解释?”
    “这是先皇赐给前朝罗将军千金的玉簪,其色茶白嵌青,薄如蝉翼,雕花可以以假乱真,制簪的薄胎手艺早已失传,这簪子,世间无二。”喻乐微尖的嗓音轻轻响起。
    苏泠月暗自心惊,这是娘亲留给她的簪子,但是她哪知这簪子来历匪浅,只想着带在身上以作缅怀,不想竟险些损毁。
    “回陛下,这簪子是臣女的。”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就连顾景恒也有些措手不及。
    皇帝神色微变,眸底略过一抹怪异之色,但仍处变不惊道:“你这是,认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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