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宅在古代

118.收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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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柏的跪下被站在一边老大夫看在眼底。
    旁边的柳大夫冷哼一声, 显然对于做儿子的这么晚才过来很不满, 现在磕这几个头有什么用,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他也没有立场去管。
    人已经死了, 柳大夫收拾好了东西, 出门的时候和管家王石碰个正着。
    “二少爷。”王石对着李文柏行礼, “按照夫人和大少爷的吩咐, 请了县里最好的殡葬乐师, 白布等物都已经张罗了起来, 还让何青去了村里,请村里的长辈来奔丧。”
    李文柏缓缓站起身子, 沉声问道:“王管事,我看父亲头上有伤,是如何摔落的?”
    王石请了人整理李大海的遗容, 示意出去再谈。
    两人一齐出了主屋, 管事道,“昨个儿大少爷打听了消息,赵家的三爷说全家要出去避暑,在昨个儿晚上明月阁确定茶叶份额, 孙家、何家都过去了。老爷身子不适, 喝了点酒, 下楼的时候一脚踏空, 就……”说到后来, 声音越发低沉。
    孙家和何家正是县里有茶园的大户,李文柏摸了摸怀中的木匣,神色复杂,如果要是他早些过来,是不是李大海就不会去了?
    又有人接二连三到了李府,王石诸事在身,李文柏挥了挥手,让管事忙去了。
    回到了房里,桌面上还放着他清早泡的茶,此时茶水已凉,李文柏呷了一口,少了先前的雀跃,只觉得口腔之中有苦涩蔓延开来。
    ***
    按照钱氏与李宝荣的吩咐,这一场白事办得隆重。府里摆放着花圈,挂起了白布,请来葬礼乐师,吹起了唢呐,拉起了弦乐,哀鸣之声似乎让飞鸟的鸣叫都充满了悲伤,李文柏神情也是戚默,是为李大海,又或者是为了自己。
    到了午后,乡下李家村的亲人们也到了。
    李家大伯扶着老父老母过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最让人伤感的。
    李文柏的祖父李德看到李大海被送入棺木的时候晕了过去,而祖母孙氏一把就抓住了李文柏,抱着他哭,旁边的亲大伯在不断的安慰。
    一旁十一岁的小妹李环儿不自觉地扯住了李文柏的衣角,神情好似有些悲伤又好像有些迷茫。
    这看得李文柏心软,他在现代也有一个这般大小的妹妹,并且眼前的小女孩儿与他的妹妹眉眼间有些相似,不一样的是,这孩子有些瘦弱,长发有些枯黄。
    父亲李大海将女孩完全不放在心上,这十一年了,也就每逢年节见见,而且见了也都是没什么好脸色,也难怪感情不深。
    他捏住了李环儿的小手。
    李环儿一愣,她自幼养在祖父祖母的身边,也就前些日子父亲生了病的时候,大伯常常带着她到府中,但是与嫡亲的二哥并不亲近,先前母亲去了,如今父亲也去了,李环儿的心中有些怕,伸手回握了二哥哥的手。
    第一夜是亲人守夜,所有人都熬红了眼回房休息,李环儿看了一眼祖父祖母的方向,悄悄跟在了李文柏的身后。
    李文柏走了几步,到了自己院子门口的时候,发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
    “环儿。”李文柏转身发现了她,便开口道:“怎么了?”
    孙氏这时候也看到了李环儿跟在李文柏的身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环儿,别闹你二哥。”对着李环儿招手,示意她过来。
    李文柏看着李环儿咬着唇瓣,猜到了李环儿只怕有事,便对着祖母说道,“环儿性子安静,不会闹我的,让我陪陪她略坐一会儿。”
    李环儿忙不迭点头,孙氏皱着眉,最终让李环儿跟着李文柏到了他的院子里。
    李文柏给李环儿倒了一杯水,李环儿乖巧地喝了,李文柏本有心想要喂李环儿一些糖,但房间里没有糖果只得作罢。
    看着李环儿扭捏的模样,李文柏原本不曾舒展的眉头舒展开来,“有什么事。”
    李环儿让哥哥坐下,自己爬上了他的膝头,对他的耳旁说道,“阿爷阿奶这次也让族长过来,是想着过了头七分家的。”孩童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
    “是吗?”李文柏一瞬间有些恍神,想到记忆里李大海常说的是他们兄弟两人要和和美美,如今刚去不过一日,就已经开始谋划分家之事了。
    “二哥哥。”李环儿的手在李文柏的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李文柏摇摇头,“还说了什么?”
    隐隐已经猜到,李环儿的话算是佐证了他的猜测。
    李环儿咬着嘴唇,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哥,爷奶虽然疼我们,也是因为大娘和大哥一向看不起大伯,大娘和大哥对大伯也很抠,爷奶现在由大伯奉养,心里因此对大娘和大哥很不喜欢……哥……倘若这次你能分不少家财,你得看着点,也别全给了大伯。”
    李文柏讶异极了,环儿不过是十一岁的年龄,也知道这些人情世故了。
    李环儿其实是鼓起勇气说这话的,一说完,就唯恐她这个书呆子哥哥转不过弯来,然后训斥她,可是她还是要说。爷奶疼哥胜过大哥大娘是没错的,但是绝对比不过大伯,若是二哥哥没底,尽数把自己该有的许诺了出去,可就不好了。
    她等了许久,发现哥哥竟然没有拿书上一套训她,她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李文柏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李环儿的反应,笑了笑安抚说道:“好了,这事就交给哥,你放心吧!”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哥要谢谢环儿。”
    李环儿听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李环儿从小被养在村里,爷奶对她虽然不错,但是和大伯一家住,她又是个丫头片子,总是能吃点亏的,所以在她心里,最亲近的还是每年会特意抽时间回来看她的哥哥。
    李文柏再次吩咐,“回去休息吧!”
    李环儿这才乖巧地点了点头离开。
    等到李环儿离开了之后,李文柏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其实一开始他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对,钱氏进门的事来的蹊跷,因为原身的记忆太过于和睦,他总想着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如今来看,就是不对的。
    李文柏看了一眼放在多宝阁上的木匣,这匣子茶叶许是用不上,不如自己喝得好。
    烧热了水,冲泡茶叶,茶叶幽香如故,他却少了当时品茶的心情。
    ****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李宝荣开始为李大海筹备丧事,李文柏也有心想要替原身做些什么,结果发现,他作为李大海另一个儿子竟然完全插不上手。
    李文柏想做什么的时候,总是有周全跳出来,“二少爷,交给小的就好。”
    旁边有族人看着,李文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够让周全来做,或者是周全转交给神情凄切的李宝荣来做。
    李大海的丧事办了七天,过了头七以后,便正式入土了,这丧事也算暂时结束了。
    而这个时候李府内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甚至传出李文柏得知李大海被摔的消息,硬是拖延两个时辰才懒散过去看望,导致李大海见不得儿子最后一面的事。
    当从下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李文柏的心中反而像是一块儿巨石落了地。
    终于来了!
    李文柏原先隐隐就猜测到钱氏与李宝荣的目的,在传出了风声,终于确定了他的猜测。
    他们要把不孝的名头安在自己的头上。在古代以孝治天下的社会里,不孝足够将一个人毁掉了。
    现实也的确如此,李文柏再出现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他已然感觉到乡下赶过来的李家族人都有些指指点点,看自己的神色也有些不对。
    “还有好事?”李文柏奇道。
    杨彦微笑说道:“李兄卖了一个关子。那我也要稍稍卖个关子。今日我告诉的就是你现在烦恼的事情。”
    “我烦恼的事情?”李文柏疑惑道,随即心中一凝,难道是自己服兵役的事情。
    看着李文柏的模样,杨彦便知晓他已猜到抚掌笑道:“就是那兵役之事。这件事情,我父亲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刘赦假公济私,贪赃枉法,父亲要为李兄主持公道!”
    “此话当真?”李文柏原本是坐着,此时哪儿还忍得住?!立即站起身来。
    “那还有假,你现在就随我去府衙,到时候,我父亲将那刘赦唤来,让他亲自向你道歉!”杨彦笑道。
    李文柏听到这里,心中大喜。
    他接近杨彦和县尊,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可以这么快就被解决了。当下起身谢道:“多谢县尊和杨兄!县尊和杨兄的好意,在下必然铭记肺腑之中!”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么李文柏就可以放开手脚的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一百两白银免除兵役之事乃是自己最大的心病。如今这块压在心中的块垒被移走,让李文柏说不出的畅快。
    “李兄客气了!”杨彦立刻抬手将李文柏扶起。
    ****
    此时在县衙后院内,司兵书佐刘赦手中捧着兵役书册,坐在大厅,心中忐忑难安。
    他不知道县尊为何忽然召见自己,特地点名了让他带上兵役册子,如今却又召而不见。
    他已经坐在这里半个时辰了,没有人理会,就这样坐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刘赦心中越发忐忑,额头已经慢慢出现了冷汗。他已经翻过了一遍又一遍,究竟是得罪了哪位,闹到了县令这里。
    就在司兵书佐刘赦心中忐忑的时候,一个仆人端来了一杯茶。“大人请用茶!”
    刘赦看着桌子上的茶水,心中更加心烦意乱,此时他哪里有心思喝茶,心中不断揣摩县尊的用意。
    刘赦如坐针毡的时候,杨县令从后堂缓缓的走了出来,刘赦立刻起身拜道:“属下见过县尊大人!不知道大人召见下官有何事吩咐?”
    刘赦之前的焦躁一扫而空,丝毫看不出来。
    杨县令坐在主位上,轻轻端起了茶盏,啜了一口后,斜眼看着刘赦:“本县听说,最近刘大人甚是威风啊!”
    杨县令一开口,刘赦一颤,差点把手中的兵役册掉在地上。官场最讲上下尊卑,自己位卑,县公位尊,如今被县尊如此称呼,那绝对不是夸赞,这是实实在在的讥讽。
    刘赦心中思忖之后,越发断定是兵役册子里头的人寻到了刘大人这里,天气炎热,刘赦紧张之下,额头上隐隐沁出了汗水,“县尊抬举属下了,下官如何敢在县尊面前称大人。属下若做错了事情,请县尊大人指点,属下一定改正。”脸色上挂着惶恐,脑中不断思索究竟是谁。
    杨县令将茶杯放了下来,看着刘赦冷冷道:“听说我一个子侄得罪了刘大人。刘大人权威甚大,我只能来做一个和事老,不知道刘大人是否愿意?”
    “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愿意向大人的子侄赔罪道歉!”刘赦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上落了下来。
    杨县令轻轻拍了拍手。杨彦带着李文柏从后面的屏风内走出来。
    李文柏对着县太爷道:“见过县公。”站在杨县令旁边,看着大厅上跪着的刘赦,眼神带着些许讥诮,还真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刘赦在自己面前多么不可一世,如今却仓皇可怜。
    看着走出来的李文柏,刘赦脸色陡然一变,立刻知晓是什么原因了。
    李文柏只是个茶园主人家的庶子,怎么和县太爷扯上关系了?不过见到李文柏和杨彦熟络的样子,目光之间更是骇然。
    杨县令看着刘赦,淡淡道:“我这位子侄好像要服兵役。这兵役乃是朝廷大事,本县不能徇私枉法。不过你也允了李贤侄可用财抵兵役。本官记得一年五两银子,不过……”看了一眼李文柏,杨子良说道,“我又从李贤侄这里听说是一百两,为了避免不够,还是准备了一百两银子。”
    杨县令说道的时候,师爷从旁边将一百两白银取了出来。
    看到这白银,刘赦浑身一颤,那里敢接这个钱财。
    县太爷竟然唤这李文柏为贤侄,又亲自为他出头,让他心中明白,自己撞到了铁板。今日他若接了钱财,明日怕就要遭到狂风暴雨的报复。
    当下露出惊恐道:“下官如何敢受大人的钱财。李家家主在世的时候已经连续交了好几年的银子,想来是下面的人弄错了。下官这就勾销了李文柏的名字!”
    杨子良看着刘赦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勾销吧,免得你贵人多忘事,离开这里,又将这件事情忘了!”
    杨县令熟悉官场之事。若这刘赦故意拖延怠慢,等到了兵役之时,这李文柏可就要真的走了。
    刘赦诚惶诚恐道:“下官哪里敢对大人阳奉阴违,这就勾销!这就勾销了李文柏的名字!”
    刘赦立刻将上面的文字给勾销了。
    看着李文柏,上前拱手,笑容说不出的殷勤,“也是我的下属唐突,听信了令兄,我还以为小兄弟想要从军建功,于是才将小兄弟的名字记载到了书册上。我在这里陪个不是。还望小兄弟见谅!”刘赦能屈能伸,拱手笑道之间,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理由,刘赦有自信也有李宝荣那个人证,所以杨县令也抓不出任何毛病,就因为如此,杨知县也只能私下解决,而不是用收贿赂的律法处置这刘赦。
    李文柏心里更清楚,所以也没指望可以让这贪得无厌的刘赦受到惩处,此时见到刘赦勾销了名字,又赔礼道歉,心中放松下来,这件大事终于结束了,至于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于是,他口中说道,“在下不过一介草民,不敢当大人重礼。既然弄错了,误会解释清楚即可!”
    杨县令看到这里,点了下头。
    不过杨彦看着在自己父亲面前卑躬屈膝,在外面却仗势欺人的刘赦,心中颇为愤怒。
    当下重重的咳嗽了下,对着刘赦道:“既然是误会,我这位兄弟可是四处奔跑,劳累的狠啊!而且我听说李家大郎拜访过刘大人啊!不知道李大郎给了你多少?”
    刘赦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心中更是快跳,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
    他可是接受了李宝荣的贿赂,如果县尊真的要追究,那自己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刘赦脸上如同苦瓜一般,知道不出血是不可能的了。当下咬了咬牙,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公子说的是。小兄弟四处奔波,的确很辛苦,李家大郎确实不堪当小兄弟的兄长,下官从律法中不能管这私事,但是本官也能为小兄弟做一番主,让李大郎出一百两就给小兄弟压压惊。”
    这话说得好听,其实他不可能从李宝荣要了,现在上头已经盯着他了,他若是再敢去李家要,县尊大人肯定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所以,他只能自己吐出那之前得来的一百两。
    这刘赦爱财如命,这一百两可是一笔财富,如同割他身上的肉一般。说到这里,脸皮都是一抽,继而从袖子内取出一百两的银票。
    这银子他从李宝荣的手中拿到,如今囫囵一圈又转到了这位李家二郎身上。
    李文柏本想拒绝,不过转而一想,不管自己要不要。这人心中都有了恨意,既然已经得罪了,反而无所谓。更何况他要与杨彦做生意,总不能一味让杨彦拿银子,有了一百两银子便可做本金,能把生意做大。
    刘赦见着银票被拿走,像是身上被割了一大块的肉,不过对杨县令说道,“县公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杨县令摆了摆手,让刘赦自可出府。
    刘赦躬身离开,对着李文柏面上还带着笑,只是出了府,当即就收拢了笑意,眼神之中透着狠辣和凶戾。
    心中想了许多的毒计,因为杨彦对李文柏的态度,又满是忌惮,在烈日下踟蹰半晌,方才离开。
    收了钱之后,士卒对着李宝荣道,“在这等着,我去给你通报一声。”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了钱才,士卒办起事情来自然也要卖力一点,小跑着跑进乐平司,迅速来到了刘大人的门口,站在门外,高声禀报道,“刘大人,县商贾李宝荣求见。”
    说完之后,士卒便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出了房门,士卒比了个五两的数,小厮才点点头,贿赂士卒就五两,那么是条大鱼,很快,房间内才传来了刘大人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听着这话士卒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这才转身走向大门口。
    而门口李宝荣则在来回渡步,当看见从府内走出的士卒之后,双眼一亮,随后快步迎了上来,“差官大人,如何?”
    话音一落,士卒瞥了李宝荣一眼,随后才道,“跟我进来吧,刘大人答应见你了。”
    听见此言,李宝荣自然又是一阵,千恩万谢,随后便跟着士卒踏进乐平司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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