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宅在古代

121.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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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买到50%的比例, 才可以看到本章哦  “祖母……”李环儿见着祖母气的差点背过气,上前拍着祖母的背部。
    “我的乖孙。”孙氏对着李文柏招了招手, 等到李文柏走上前,她干枯的手一把抓过李文柏的手, “还有乖孙的母亲,云娘也是最孝顺的。当年大海出去经商,家里头全都是云娘操持的,我那时候病了,把屎把尿啊,这样的云娘,谁能说出个不字?”
    说到了这里, 孙氏的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剜着众人, 叫旁边的乡里乡亲顿时不敢再看过来,而旁边李环儿听到了母亲的事,已经开始啜泣。
    李文柏看着孙氏, 心里顿觉的一暖,记忆里,这个祖母对李文柏很是疼爱, 李文柏还小的时候,也看见过生母和孙氏的相处,孙氏也从始至终都只认孟云,也把李文柏真心实意地当做嫡子看待。
    孙氏接着说道, “有这样的师傅, 这样的娘亲, 我的孙儿会不孝?”孙氏的目光挺直了脊背,目光又如利箭一样,射过了在场的人,尤其是那嚼舌头的远亲,此时不但不敢再看李文柏,反而恨不得把头埋了起来。
    李宝荣在听到孙氏开口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正想说什么,余光见到了李文柏上前一步,那只会读书的书呆子竟是跪了下来,“孙儿确实不孝。”
    李文柏并不多解释,只是深深对着孙氏叩头,所有的话祖母已经替他说了,他无需多言。
    李文柏先前也在想对策,只是钱氏是他的嫡母,李宝荣是他的兄长,他说话行事总是矮上他们一头,如今有祖母开口,他只需跪下就是。
    孙氏那双满是褐色斑点的手颤抖地抚着孙儿的头,“好孩子。”丧子之痛让她的眼眶发红,她伸手把孙儿拉起来,“好孩子,任谁也不能说你一个不好。”
    孙氏说完,旁边的李老爷子也点了点头:“我孙子文柏最是孝顺,谁再敢碎语,坏我孙儿的名声,让我孙儿考不上秀才,老头子我一定请族长将他逐出宗族去。”
    李老爷子一说完,众人连连说道:“我们就知道二郎最是孝顺!”
    钱玉香因为孙氏和李老爷子的举动,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知道这两老货的心中只有孟氏,孟氏死了,只把李文柏当做李家的嫡孙,哪儿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眼中?
    李宝荣死死盯着李文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书呆子竟是如此得祖父与祖母的心。
    他的心中升腾起剧烈的危机感,这几天李文柏说话少了先前的之乎者也,如今更是机灵地跪下示弱,是不是以前他都在扮猪吃老虎,好借此麻痹自己?
    李宝荣再看旁边一直不说的族长欣慰的抚须,看来是及其赞同李老爷子的话,一时之间,他对李文柏的提防一时间到了极点,心中暗自下了狠心,一定要把李文柏捏的死死的。
    孙氏因为老头子说话有了底气,她看着钱氏,直接说道,“大海既然去了,你这做嫡母的,向来不关心文柏,不如就此分家吧,大海的家产,就按照律法来分。正好,族长也在,不如现在做个见证,把家产分割清楚。钱玉香,你说是不是?”
    李文柏的心中一沉,想到了李环儿的话,往大伯的方向看了过去,李大河的目光里有隐隐的激动。
    孙氏的话落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钱玉香。
    根据大齐国的律法,长辈留下的家产,后辈子孙人人都可以分,不可能出现一人霸占全部财产,让其余的兄弟姐妹喝西北风的事情。
    此刻李宝荣与钱玉香都面色难看,原本想着说李文柏不孝,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剥夺李文柏的财产,但是孙氏几乎是指着鼻子让钱玉香公平行事,更是让众人见证,钱玉香的心跳得厉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钱氏这里忽的腰间一疼,是儿子拧在她的腰间,钱氏顿时就明白了儿子的用意,眼皮子一闭,干脆假装晕厥了过去。
    她人都晕了过去,难道还要逼迫她分家不成?
    “娘。”李宝荣干嚎出声,扑在娘的身上,“娘,你怎么了?”
    李文柏见着又新起的状况,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情肯定不会那般顺利,钱氏与李宝荣只怕想要能怎么克扣,就怎么克扣他的分成。孙氏突如其来的发难,只怕打乱了那两人的计划,他们想法子拖一拖。
    果然,李宝荣口口声声娘亲太过于悲戚,父亲不过刚去,与弟弟分家产的事何必急在一时?
    如此这般一说,只能暂且罢了。
    ***
    李大海死前还不忘李文柏,这让无论是李宝荣还是钱氏,谁都不想分给李文柏任何东西。
    不孝的名头安在他的身上,李宝荣一个是长兄,钱氏是嫡母,两人一齐发难,李文柏根本无法。
    如今孙氏的突然爆发,更说的是有理有据,这一条路便行不通了。
    李宝荣在房间里烦躁的走来走去,钱氏看着眼晕,干脆闭上了眼,她皱眉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大郎,要不随便分点财产给他算了,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钱氏的话音一落,李宝荣顿时叫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娘,你忘了父亲临死的时候吩咐了什么?”
    钱氏听到了这里,就不说话。
    李宝荣的眼底满是恨意,“想着让他读书,让我沾手商户之事,他读书读得不好,就想让他来捡现成的便宜?想拿走铺子?没门!娘,你就甘心孟云娘的儿子好过?爹活着的时候,何曾有过我们母子……”
    李宝荣说到这里,又恨又嫉,爹一直偏疼李文柏,那书呆子有什么好的。
    钱氏一听到儿子说起孟云也失去了冷静,和李宝荣一样,她也恨孟云,人死了这么多年,那死鬼还是常常惦记着。
    但是偏偏大齐律法已经规定了,如若违犯的话,到时候可就不仅是钱财的问题了,还有可能遭受牢狱之灾。
    一时之间两人都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房间内的气氛变得越发沉默起来,突然,原本眉头紧锁的李宝荣双眼猛然一亮,一条毒计在其心中缓缓生成。“既然祖母不愿意,那就不分家。”
    “大郎,你说什么?”钱氏一惊,不分家怎么行,李文柏什么都不会,一直在家里白吃白喝的,怎么可能?
    李宝荣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他沉声说道:“听说,朝廷最近正在对安南人用兵,而且还在征召府兵……没有功名的大齐子民都需抽丁,父亲在的时候,我们家每年都按照律法以财抵役……这次……我看不必了。”
    钱氏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连连说好,随后说道:“最好让他在外死了别回来。”这话说的凉薄。
    李宝荣听到此,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随后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也怪不得他,谁让祖父祖母多管闲事了,当年,这二老早把父亲分出去了,现在他们的家的事哪里容偏心眼的爷奶做主。
    随后,钱氏忧虑说道:“可是你爹一交就交了十年,现在还有三年呢?”
    李宝荣说道:“我准备去找兵书佐刘大人,这勾兵役名单的事还不是刘大人一句话的事!”
    钱氏连忙摇头:“刘大人可不好办事,今年初,张家娘子拿着三十两去求刘大人办事,刘大人见都没见。”
    李宝荣听了,他咬咬牙:“三十两不行,那就五十两……不,一百两!”一百两这个数字太多,李宝荣说出口的时候心中不舍,脸皮一抽。
    钱氏吓了一跳,这么多!
    前几年还好,这两年李家一年不比一年,去年也就不到一百两的净利,这些年家里买铺子置地,打点各处,家里的银子加起来也不到两百两,这一下子就拿了大半出去……钱氏真有些舍不得。
    李宝荣立刻看出了钱氏的心思,他下定决心说道:“家里的茶园、铺子和地至少值一千两,按照朝廷律法,嫡长子独得七成,剩下的必须分给其他兄弟,娘,你愿意他拿走三四百两吗?”
    钱氏连忙摇头,听到儿子这么一算完账,一百两她顿时也不心疼了,反而觉得只有出大价钱,才能让兵役的事定的死死的。“那一定要把这事办成!”
    李宝荣点了点头,他想到这条毒计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实施,因此根本没有任何耽搁,径直离开了李府。
    无尽的夜色之中,李文柏很快就睡了过去。
    当晚,李文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衙内出身,纨绔公子,锦衣玉食好不快活,但是伴随一声鸡鸣梦醒了,睡着的是硬板床,盖着陈旧的铺盖。
    揉了揉脸颊,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梦依旧是梦,没有任何差别。
    昨日里又是骑马又是折腾宅院之事,原身日日苦读,缺乏锻炼,李文柏身上难受的感觉自己要散了架,幸而昨日里已经料到今日的情形,打好了水,换好了衣衫,用清水漱口,咬了一根杨柳枝,纤细的毛蘸青盐刷牙,刷好了之后,活动一番身子骨,到了房间内里拿出昨个儿买好的硝石。
    迎着旭日,李文柏双眼紧紧的盯着院子内的水缸。
    硝石制冰的方法可以说是简单到了极点,利用的是硝石溶于水会大量吸热的原理,把硝石放在水缸里的铜器之中,再装一缸清水,将大半的硝石在小槽内溶于水。
    硝石溶于水的过程会将所有温度全部吞噬,最终化水成冰。而现在,李文柏面前的水缸,已经升起了一道道白雾,李文柏的手放在白雾之中,感受着丝丝凉凉的冰气,心情愉悦的眯起眼。
    随着时间流逝,水缸之内,硝石以极快的速度吸取热度,温度不断下降,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一缸清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晶莹透体的冰。
    看着这一幕,李文柏满意得点点头。
    就这些冰,或许对于现在而言,就是一座银山。
    还是那句话,物以稀为贵。这一缸冰块的制作成本不值钱,区区几两银子,但是如果拿出去贩卖的话,至少能换来数倍的价格。而且硝石制冰,其中硝石可以反复利用。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还为时甚早,唯有换成钱了,它才是落到了手里实实在在的好处。
    既然冰已经制作好,李文柏又没有地窖保存,自然要赶紧将其售卖出去,
    李文柏行事胆大心细,先用昨个儿傍晚买的草席把水缸细细裹好,手摸了摸草席,果然只是感觉到一丝凉气,
    随后,他马上去车马行租了一辆牛车,这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同时跟着来的,还有一位老汉,老汉姓王,熟悉的人都叫他王老汉。
    读书人租用他的牛车?王老汉心中有些新奇,乐呵呵地赶着牛车,也不好奇李文柏要作什么。给钱就行,其他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来到李文柏居住之地后,老汉驾着牛车在门外等待,过了一会儿,见着李文柏从院子走出,“能不能搭把手帮?”
    “哎!”听到招呼,王老汉应了下来,走进了院子,看见草席裹得严严实实的水缸。
    李文柏见着老汉上前准备推水缸,心中尴尬,前世他虽说是个技术宅,却从没有疏于锻炼体魄,但是这大齐李文柏的身体瘦弱,根本就没什么力气,水缸加上水缸里的冰块,上百斤的重量,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推动的。
    一个大男人,连一百多斤的东西都弄不动,他已经从李家脱身,身上的酸疼削减些就准备开始日日锻炼。
    王老汉人老成精,不用李文柏言明看看眼前的形势,便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他看来李文柏推不动实在是很正常,因为李文柏是读书人,哪儿有读书人做重活的?
    这就是世界差异的不同,李文柏看来一个男人连一百多斤的东西都弄不动,十分丢人,但王老汉看来李文柏乃是读书人,不会干粗重活才是应该的。
    王老汉上前帮忙,李文柏在旁边搭了把手,几下的功夫便将一缸子的冰块全部弄上了牛车。
    由于李文柏把水缸裹得严严实实,王老汉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是感觉死沉死沉的。费了半天的劲,虽说不能说累,也出了些汗。
    终于将水缸弄上去,李文柏不由松了口气,随后对着王老汉万般感谢。
    而王老汉则客气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谢,有些奇怪的问道,“这缸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比我平常干活背的东西还重。还凉飕飕的。”
    李文柏用草席裹住,他仍能感到丝丝缕缕的凉气,老汉没有想过冰块之事,只是心中纳闷。
    对此李文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给王老汉多做解释。
    王老汉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见李文柏没有回答的意思,就坐上了牛车,准备赶牛。这般重的水缸,也难怪这个后生要用牛车了。
    李文柏坐在马车上,背靠水缸。他用草席裹住一来是为了保温,不让冰块太快融化,另外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孤身一人,这一缸冰就是钱,他得防备着些。
    很快,王老汉驾着牛车,拉着李文柏和水缸向着闹市而去,白日里的乐平县,依旧热闹。
    在街道的尽头,李文柏和王老汉出现在此,由于不清楚行市的规矩,因此李文柏只能选择在人流量较少的地方进行售卖冰块。
    毕竟每个地方都有着自己的潜规则,个人有着个人的地盘,都是早已划分好的,特别是闹市中心,要说没人掌控街道,李文柏肯定不信,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李文柏才特意找了这么个偏僻的角落。当然,他选的地方,也是县里大户常常出没的地方。
    牛车在这停一下,王老汉感觉到有些奇怪,这是要卖东西?李文柏一个读书人怎么也会选择来买东西,在这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哪个读书人不是在家里埋头苦读,准备一鸣惊人。
    虽然十分疑惑,但是王老汉识趣的没有多问,毕竟李文柏现在就属于他的雇主,王老汉现在不过相当于一个长工,哪有资格多管顾主的闲事。
    两人就这样在街角等候了起来,炎热的天气,将王老汉的皮肤都晒得通红,有心想找个阴凉之地,但是见李文柏这个雇主依旧一直在这儿,王老汉也不好自行离去。
    李文柏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眉头也不由紧皱了起来,并非是李文柏脸皮薄,不懂宣传,而是街道上的这些人,通通不是他的客人。
    冰块这种东西,在这种常年不下雪的地方,可谓是少见到了极点,平民百姓对冰是望而生畏,心中不会买,除非价格便宜得惊人,而这冰李文柏是准备卖出高价的。
    但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不赶紧卖出去的话,在这太阳的暴晒下,冰块恐怕很快又会变成水了,虽说硝石可以反复利用,但来回折腾,雇佣牛车都是需要花费的。
    王老汉见李文柏皱眉看着水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后生是要卖水缸里头的东西?”
    听着这话,心中较为烦躁的李文柏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而得到答案的王老汉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
    哪有人卖东西不吆喝的,难道是拉不下脸面?王老汉的心中这样想着,同时也觉得这应该是最大的可能,“后生……”
    李文柏并没有理会王老汉,他眼睛一亮,看着远远而来的那人。
    就在这时,街道的尽头,一个身材略略发胖的人走了过来,那人比之寻常商户的衣着都要来得体面,脸上挂着倨傲的神情,李文柏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应当是大户人家的管事或者是采买身份。此人这般的打扮和倨傲的神色,可想而知,他所在的府上主人家,恐怕非富即贵,而且极有身份地位。
    看李文柏精神一振,等了大半天,他要等的人终于等来了。
    虽然来的只是一个下人,但是李文柏心确有把握,用冰块钓出大鱼,而现在还缺一个把钩子放到鱼嘴里的人,此人就刚好合适。
    王老汉见着李文柏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人的身上,也就只好咽下了没有说出口的话。
    李文柏直接向着来人迎了过去,很快拦住了来人的去路,“这位小哥有礼了,不知能否交谈几句。”
    刘顺是赵府的采买,虽然在赵府里身份地位不算高,但是离开赵府,走在寻常百姓之中,还要被人奉承一句顺大爷。
    出门买了公子要的笔墨纸砚,刘顺正准备打道回府,但却突然被一个做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拦住了。
    天气炎热,如果是其他人拦住他,刘顺只怕要发恼,但李文柏头上裹着巾,书生的打扮让他没有发怒。
    他敬重对方是个读书人,却也觉得只是个穷酸的书生,
    虽说没有发火,刘顺仍是倨傲的,“有什么事吗?”
    而李文柏对于刘顺的态度,没有任何介意,如果是换做这个世界的读书人,见到刘顺这般态度,恐怕早就气得一脸通红了。
    但是李文柏来自于后世,刘顺此人的脾性还有出身正是他最需要的!
    笑了笑,李文柏对刘顺行了一礼,“这位大哥一看就是替富贵人家在外行走的。”
    刘顺不由得高看了李文柏一眼,他是赵府的采买之人,平日里奉承他的都是商户,也就一句顺大爷说的他开心,哪儿有这个书生说的得体?就像是他已经成了赵家的心腹一般。
    刘顺面上倨傲的神色稍减,嘴角翘起,“不错。”
    “不知怎么称呼?”
    “我姓刘。”
    “刘大哥。”李文柏笑着说道,“这世人之间讲究些缘法,我本在发愁那般金贵的物件要砸在自己的手里,今日里遇到刘大哥,我便知道这事要成。”
    刘顺听着李文柏的话,心中奇怪,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物件?”
    听着这话,李文柏心中一阵,知道鱼上钩了,随后引领着刘顺走向停在一旁的牛车。
    来到近前,看着牛车,刘顺一阵皱眉,“东西呢在哪儿?”
    “刘大哥,你跟我往这看。”说着,李文柏引领着刘顺的视线,集中到牛车之后的水缸上,灵巧地解开了结绳,最后打开了盖。
    顿时一股清凉舒爽的气息从水缸内传来,早已被炎热折磨得有些不堪忍受的李老汉,还有刘顺,只感觉到精神一振,通体都变得舒畅起来。
    刘顺看见了水缸内晶莹剔透之物,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吃惊之色流露于表。
    “冰!”
    李文柏甚至挤出了泪水,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李文柏见过猪跑,知道这个时候最需要博取众人的同情,如此他方有胜算。
    而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此,当李文柏将所有事实全部陈述出来之后,在场得李氏族人看向钱玉香和李宝荣二人的目光有着恍然大悟果然如此的意味,更有的夸张地摇摇头,长长叹息,显然为李文柏感到可惜。
    感受着这些目光,李宝荣的眉头死死锁着,钱氏感觉浑身不自在,还不等李忠开口,钱氏便连忙跳出来解释道,“族长,事情不是像二郎说的那样的,只是因为近几年生意不景气,家中无多余钱财,所以只能让二郎前去抵兵役。”
    钱氏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基本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千万不能让李文柏将这个罪名给他们做实了,否则的话整个李氏宗族,恐怕再无他们娘俩的容身之处。
    而听了两个人的陈述之后,李忠皱眉思考了起来,随后轻声问道,“二郎,你这话可有何证据?”
    李文柏顿了一下,族长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虽然他猜到了事情的所有经过,甚至几乎可以肯定李宝荣是用一百两银子贿赂刘大人,但是上哪去找证据?
    无论是刘大人,还是李宝荣两人都不可能出来帮他作证。
    李文柏只能摇了摇头,“我只能说,刘大人提出要一百两银子才能免了我的兵役,这兵役的名册点名了是我,这事实在是古怪的很。”看了一眼孙氏,开口说道:“祖母说过,先前最多是十两银子的。”
    孙氏本想要说什么,被李老太爷拉住了衣袖,对她摇头,就连旁侧的李大河也是如此。
    矮小的李环儿见着没有人站在哥哥这里,连忙说道:“一百两太多了,不可能的!”
    孙氏拉住了李环儿,“小孩子插什么嘴。”
    李文柏也对李环儿摇摇头,李环儿咬着嘴唇这才不说话。
    李环儿说话的时候,就有族人议论。
    “一百两银子,这还不算是有鬼?”
    “哎果然没娘就是可怜,这样被人欺负。”
    “李宝荣也太黑心了些,大海才死多久啊,就把二郎往死路上推。”
    钱玉香是万万听不得说李宝荣的,厉声说道,“哪儿有什么奇怪的。这都是朝廷的事,刘大人亲口说得,如今改了规矩,难道还想非议朝廷的政策不成?”
    钱玉香的话一下子堵住了众人的议论,虽说知道这其中只怕有内情,但是朝廷的事岂是小民能够非议的?
    族长又看着李文柏,示意他提出其他的证据。
    李文柏见此暗地里叹了口气,知道想要用这件事情扳倒李宝荣二人已经不可能了,敛目沉思片刻,拿出了心中备好的退而求其次的方案,“这次请族长出来是想在族长的见证下,为我们分家,毕竟父亲已逝世,我与大哥都已成年,是时候分开过了。”
    听见此言,李忠点了点头,认为言之有理,而钱氏两人脸上色一变,一想到要将家产分割三成给李文柏,两人便觉得仿佛是在他们身上剜了一块肉一般。李宝荣则是凑到了母亲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钱氏点点头。
    上次险些被逼迫分家后,李宝荣就难得翻了大齐律法,果然查到了其中一条。就算这么多宗族之人在此,而李文柏所提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他们根本就不占道理,但嫡母不同意,就分不了家。
    此时李宝荣就告诉的钱氏无需假装晕倒,此时就可解决。
    李忠再次开口了,“你说的确实不错,你们哥俩确实该分开过了,毕竟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兵役的事只怕当真是钱氏与李宝荣做的手脚,李文柏这孩子想要单过也是常理。
    “不知私下是否有协商,各自分得多少家财?”这话李忠是对着李宝荣问的,李宝荣根本不回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要给李文柏分家产,所以根本就没有商量过每个人分多少,因此被李忠这么一问,李宝荣根本不准备回答。反而对族长拱手行礼,朗声道,“父亲虽逝世,但是嫡母还在,嫡母若不许,依然可以不分家。”
    李文柏心一沉,想到了那夜里查过的大齐律法,心中一叹,这母子两人果然是用这个借口。
    李忠的眉头微皱,这是有法可依的,嫡母也是母,父母在,不分家,这确实有所规定的。想到了这里,对李文柏有些许同情,心中暗自一叹。
    李文柏见李忠将目光转向自己,他微微行了一礼对李忠道,“还请族长给我们两兄弟一点时间,我有话同兄长说。”
    李忠闻言,眉头稍缓,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李文柏便向着李宝荣走了过去。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李文柏,李宝荣冷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目光在李文柏身上逡巡,语气讽刺,“平日倒没看出来,你这书呆子竟然这般有本事掺和家事,长蹿下跳的,闹到族长这里。”可惜,长蹿下跳也没有用,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对于李宝荣的嘲讽,李文柏里也不在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兄长当真不想同我私谈?不想保留全部家财?”
    此言一出李宝荣脸上的神色一凝,“你什么意思?”看向了李忠的方向,“我兄弟两人要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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