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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全部被清理出了粮仓, 可事情仅仅只是刚刚开始, 还远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一连串的查究追责必不可少, 可这些都不用姬景焕亲自过问, 这会儿他得了一个喘息片刻的机会,以供他回头瞟一眼这个“据说是”“东方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 如今变成了“近侍”, 负责“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的“小小丫头”。
方才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之间, 但却不难看出,这丫头的功夫怕是还要在金蕊娴之上。说是难逢敌手丝毫都没有夸张。
还真是卧虎藏龙, 步步都有惊喜。
不过时间到底紧迫, 姬景焕也没太过纠结, 下面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王爷,粮食已经清点完毕。库中原有余粮已不足五日所用, 本次押运粮草本应为一月所需, 但实际可用粮不足三日。”军需官忧心忡忡一筹莫展:“王爷,满打满算我们只有一周的粮食了。”
姬景焕也是思虑盘算再三, 正想说话突然胸口一紧心中一阵灼痛,当场两眼一黑就要跌倒, 被身后吉祥牢牢扶住。
“王爷!”
如此场景引起众人惊慌, 吉祥再三检视无碍后,也还是严密警惕不敢有丝毫放松。
心悸罢, 姬景焕倒是也没有再感到什么不适, 最后只能归结于多日劳累歇息不足, 方才又饮了酒, 再加上大批粮食变成牧草打击过大,才有的一时抽搐吧。
抬手挥退围上来的兵卫,再安抚心腹。
军中无粮,此事直接关乎军心稳定,绝对不能传出去更不能闹大。可一批刺客来去自如,再加之里外进出来来去去处理清理的那么多兵士,怕是早就已经想瞒都瞒不住了。
东方日逐迟迟才从宴席脱身出来的时候,姬景焕已经从粮仓回了书房,身边除了吉祥,也并没有再跟别的人。
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也都安排下去办了,可他心里清清楚楚,北境已经挤不出粮食填满军需、养活军队了。整个北境数千万人口,已经把那小混蛋逼出极限了。
七天。七天
若以克扣伪制军粮为借口引兵回京举旗质问清君侧,北隗军必定乘胜而追,北境百姓定不能保,更甚者,若是皇师力战与北隗军形成围攻之势,他亦危矣。
当初他放弃了最好的挥军入京的时机,就是为了保全国土保全百姓,如今危,更是不可能去选此一途鱼死网破。
借口确实是送上门的好借口,却不能用。想必姬景承也算到了这一点吧。他的好三哥,总能把人看的透彻。
“王爷,东方将军求见。”
“快请!”北境的一切姬景焕都清楚东方日逐更清楚,也只有这样,很多话才能出口相商。
门轻启,进来的不止是东方日逐夫妇,还有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那是当初伍子墨留在北境的主事先生。
“末将拜见王爷。”东方日逐携金蕊娴依旧是礼数周全。
“草民无为叩见王爷。”老先生无为举拳过头跪地叩首,行白衣礼。
“老先生快快请起。”姬景焕立即起身亲自扶无为入座。此时能被东方日逐领到这里的,必然不能是泛泛之辈。
大谬军营中心姬景焕书房之内一夜秉烛夜话,句句珠玑。而此时远在万里之外,亦有另一群人过的更是惊心动魄。
“快快!这边,千万小心!”
“立即把全城所有的大夫都找来府中!另着快马入京速速请文老先生亲至!”
庆城卞玉山全府上下脚步匆匆手忙脚乱,连卞玉山自己都在强行抑制颤抖。
天未亮便得急报,本应明日过午才会到达的伍子墨早早抵达,却遭了埋伏受了重伤!抬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鲜血浸透了衣衫一片鲜红。
明明早就排查多日未见异样,却还是让少主在他这三州之内出了这样大事! 且不说如何交代,单他自己就饶不过自己失职!但那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保住少主,无论如何都要先保住他才行。
如意含着轻泪守在床边,再远处跪着一地的大夫。卞玉山主持完外务加强了护卫,匆匆赶来。“如意姑娘,少主他?”
如意暗吸口气稳住心神,直起腰背稍离床榻:“卞先生,大夫都说少主中的箭另有乾坤,还请过目。”
床上的伍子墨胸口一箭,血已经暂时止住了,相信该用的药也全都用了,只是面色依旧苍白,气息也不是很稳。
根本就不用细看,初迎他一眼便看见了,那是一支离心箭。有剧毒,且箭入肉断芯,即使中箭不死,待到取出箭支,也必有米粒大小箭芯入肉跗骨,不能尽除。
“是离心箭无误。”卞玉山愁眉难展:“我已派快马入京请文先生了,依姑娘的意思”
“等不了了!”如意重新贴紧床边:“少主必须立即除箭疗毒。我给少主吃了很多祛毒止血的药物,也需要尽快调和。如意请卞先生做主,不能再拖了。”再多的懊恼不安追悔和恐惧,全都要等少主醒来才有权利有时间去想,现在只能冷静,尽可能的周全不再出错。
卞玉山闻言稍松口气,同时心中对如意也顿起欣赏。不愧是少主身边的丫头。
他本也是此意,那文素再厉害,也不能马上赶到,若是如意金串儿两位姑娘硬是要等,他也将无可奈何。如此真是甚好!不再拖延才会也更大的生机。当即不再耽搁,亲点了医术超群服侍身边的几人动手除箭解毒。
麻沸散止疼剂通通用上,舌根下含着的保命用的千年野参王,丝毫都不吝啬的重新换过。再怕伍子墨除箭之时疼痛挣扎造成二次伤害,其四肢都被牢牢抱住。
一切准备妥当,屋中的空气混着血腥和无形的压力,已经如凝雾一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抱牢,要拔了!”
众所注目之下,铁箭顺利除去,血止住毒亦无大碍。可让人不放心的是,伍子墨自始至终,只是在拔箭的那一瞬间皱了下眉头,就再没了反映。
那可是破胸入骨!
即使再多的麻沸散止疼药,也不可能如此安稳。所以伍子墨的反映就只能说明,他很虚弱,虚弱到连挣扎都已经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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