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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不足百分之六十, 36小时候刷新可看哦 寒松的一句话, 叫剩下三人心里一寒。
灵璧和卢致远所在的门派,闲暇时光以读圣贤书为主, 先生说书中有大道。虞山倒是和曾师兄弟们一起去凡间算卦驱邪看风水,也遇到些走邪路的人。
但也都是养养小鬼,下个情人蛊, 画个纸人贴上生辰八字用鞋底子抽一抽这种程度。谁也不行想过自己会遇到金杯秘境里的这种情况,事实上,若是叫外头的人知道了,都不一定会相信。
卢致远跌坐在了地上, 嘟嘟囔囔的:“这样也能成仙吗?”
高岭门一向教育弟子在危难面前要保持理智,静下心来思考寻求出路。灵璧想了想, 考虑了下眼前的情形,认为那位先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坐在了卢致远的身边, 两声清脆的金石相撞之声响起,她将两柄宝剑放在了地上。
“几位道友可带了师门什么法宝?”
因着金杯秘境已安全在四大仙门的金丹一辈里闻名, 灵璧出门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偷了师尊一些东西, 还有固元丹这种没用的货色。
可万一这几位道友做了完全准备呢?
卢致远听了, 手伸向怀中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本论语:“我只带了这个。”
不光是灵璧, 就连寒松这个出家人都皱起了眉头, 谁出门会带本论语啊。念一句圣人语录就能逼退邪魔吗?不可能的。
“先生当真一件法宝都没带?眼下可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
性命要紧, 不把真东西拿出来, 留在这里给那道士当替生不成?
本以为是卢致远留了后手,灵璧试图说服他将皆礼院的法宝拿出来,不料卢致远哭丧着脸,目光坦然。
“不瞒道友,我当真什么都没带。”
师兄和师姐们进出金杯秘境数次,回来虽然没有透露具体的情况,可人人皆说没有危险,功德几近就是白拿的。出门前他带了师尊的一根戒尺预备防身,都被要去其他秘境探险的师弟给借走了。
“卢师兄去的可是金杯秘境,要这些东西作什么呢?”
师弟的话让他无法反驳,便将戒尺递了出去。
都说修真界弱肉强食,你看,一时的心软便导致了卢致远眼下的困境。
“你说我给那道士讲讲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他能回心转意吗?”
书生将这世界想的太过美好。
“你忘了为什么外头的凡人在你的嘴里塞布条吗?贫道骂他们娘都没被堵住嘴的。”
虞山一句话就打破了卢致远的幻想。
“因为我给他们讲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
叹了口气,卢致远没有趁手的法器,修为又尚未恢复,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看虞山道士就没有这种困境,他提起道袍往地上一坐,倒豆子一样的将自己的法器从虚空之中倒在了石砖之上。谁敢来借虞山的法宝试试,当即就得展示一下为什么他才是长石观的金丹第一。
轮到寒松的时候,他先是摘下了念珠,又从怀里拿出自己化缘的钵盂,身上再无别物,弯腰便要一起坐下来。
虞山道士拦住了他,抬头问:“这就没了?”
“没了。”
寒松抖了抖僧袍,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的铜钱。
虞山捡起了一个捏在手中,仍旧望着寒松,只是这次带了几分同情:“和尚,你怎么来的?”
“走来的。”
寒松倒也诚实,从虞山手中将铜钱接了过来,蹲下身子一个一个的捡起了铜钱:“这些都是好心施主给我的。”
虞山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但确认了一个流言。都说北山寺的和尚穷的很,寺里的大佛诸多,没有一个是贴着金的。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是凡人都懂得道理。
即便是这间邪门的道观,上头那些泥塑里,也有几尊镀金的。
再看寒松这幅模样,北山寺估计是真的穷。
眼下石砖上倒是摆了不少的法器,可绝大部分都是虞山道士的。就算道士愿意借,五花八门的他们也不会用啊。
几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灵璧脚尖处掉落了一枚铜钱,两根指头将铜钱捏起,寒松下意识伸手来接,不料灵璧却没有放手。
“和尚,你这铜钱是一家家讨来的?”
虞山道士摇了摇头,修士们都说长石观的不会说话,在他看来,高岭门的法修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家和尚化缘来怎么了,咋还揪住不放了呢?有这功夫商量商量怎么出金杯秘境吧。
从寒松慧眼中所看到了可以推测出一甲子前,金杯秘境发生了巨变,他们断然不能像之前那些师兄师姐一样轻松的出去了。
寒松点点头,和尚化缘在寻常不过。虽然自己是为了化到润杯的灵石,而施主们给予铜钱罢了。
“我记得道家有种法器叫百家剑,是也不是?”
捏着手中的铜钱,灵璧歪着脑袋询问虞山道士。
眉毛立刻吊了上去,虞山蹭的一下子起身,怒视着灵璧:“你是怎么知道的?”
道家的法器里有一样唤作金钱剑,虞山倒在地上的那堆里就有一把。百家剑是要修士亲自去百户凡人家中,每人讨一枚铜钱所制,威力远远的超过寻常的金钱剑。
可大部分修士没有这个耐心去讨要,近年来用这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就连虞山自己一时都没有想起来,灵璧一个高岭门的剑修,是怎么知道的?
灵璧连连摆手,赶在虞山发火之前解释道:“我去凡间的时候听算命先生说的!”
虞山一脸你把贫道当傻子的表情,瞪了灵璧一眼,手指朝她的方向用力一点:“出去以后,贫道一定要和你讨教讨教。”
重新掀起道袍坐在了地上,虞山道士双手闪现火焰,从灵璧手中抢过了那枚铜钱,用火化开拉长成线。
将寒松讨来的铜钱一枚一枚的串了起来,不多时便出现了一柄百家剑。
道士还未来得及显摆,忽的头顶传来了响动,木梯也跟着大幅度的晃动了起来。
几人屏住呼吸,虞山将他弄住来照明的火光掐灭,密室里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蹬蹬蹬
有人踩着木梯下来了。
少城主面对从天而降的铁掌,虽说已然吓得快要道心不稳,却还是在掌风落下之前把最后的狠话和救命稻草抛了出来。
“不知道。”
和尚的手形停在他面前三寸处,掌风已经掠过他的脸颊,算得上俊秀的脸上此刻布满如同刀割般的伤痕。
受点伤算的了什么?回去以后像城主讨一颗复颜丹,半个时辰就能恢复原状,甚至皮肤更加细腻。都说北山寺的佛修各个菩萨心肠,怎么眼巴前的这一位,比魔道的罗汉还要凶狠。此刻顾不得操心这位身穿袈裟的秃头和尚是怎么回事,关键要把命保住。
“这里是百子千孙城,我的父亲是城主百子尊者!”
用尽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吼出了这句话,咧开嘴露出没剩下几颗的牙齿,上头还沾着暗红到有些发黑的血迹。他说话的时候,和尚只觉得扑鼻而来一股腥臭的气息,不由得皱起眉头偏了一下身子。
“怕了吧?还不快放开本少主,否则百子千孙城让你有去无回!”
他们身后不远处,灵璧一听这话乐了,打不过就报上家门。别看我是个怂包,但我爹可厉害了!
和尚顿在半空的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戒疤,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勉强撑起半边身子叫嚣的所谓城主的儿子,仍旧绷着一张脸。嘴角永远下垂,仿佛有什么事在惹他生气,佛修的手从戒疤上挪了下来,再度高高举起,口中默默有词念着法咒。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完掌风再度袭来,甚至比方才还要凌人,眼看就要劈上少城主的面门之时,和尚的胳膊突然被人抱住了。
按理说自己正在施术,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境界更高的人才能用武力制止,是断然不会这般停住的。和尚面上露出不解,回过头去,对上了一个身着玄色金边披风的女子。
她修为和自己所差无几,都是金丹期巅峰。可四目相对,和尚却觉得像是望着寺后荷塘里那株老祖种下最有佛性的莲花,莫名的静下了心来。
“多谢小师傅拔刀…嗯,拔禅杖相助。”
灵璧紧紧的抓住了和尚的胳膊,一边道谢一边试图稳住这个奇怪的秃头和尚。论穿着应当是北山寺的佛修,怎么脾气这么臭?毕竟在人家百子千孙城的地盘,还是低低头的好。
“不忍与小师傅招惹事端,还是算…”
算求的求字未曾出口,灵璧想起自己出门在外,不能堕了高岭门的名声,只好赶紧改口:“还是算了吧。”
“你怕了?”
和尚挑起一根眉毛,眼中满是嫌弃。灵璧即便不会读心也能看出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我辈修士逆天而行,你咋就这么怂?
“我爹会把你们皮拔下来做引路灯!”
身在筑基巅峰的少城主并不会避雨诀,只能任凭雨水低落在自己的伤口上。无根之水滑落嘴角,一股腥咸的味道袭来,伤口传来轻微的刺痛。只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早就不复刚才求饶的模样,他气焰越发的嚣张。
“不用怕。”
扒开了灵璧的手,和尚视线从她身上挪开,俯视着仍旧躺在地上的少城主,已然如同落汤鸡一般。
“百子千孙城,你是百子之一?”和尚问道。
“是!”
少城主撑着身子要起身,他身后的护卫仍旧动弹不得,也没有人来扶他,起的分外狼狈。
“这么多儿子,少一个兴许城主都不知道。”
最后一次抬起手掌,法诀从唇缝间跳跃而出,耳边再度传来了风声。
灰衣的护卫们一个个目眦欲裂的看着这幅场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这个奇怪的和尚将铁掌拍向了少城主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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