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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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去找府医。”总要先找大夫看着，不能就在这儿干等啊，他们等的起，表妹等不起啊。
    “孙大夫回老家了。”叶神医在这儿待了快半年之久了，哪儿还有别人发挥的余地？见没自己什么事儿，孙大夫就先请假回家看孙子去了，谁也料不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啊。
    “整个林城都没一位大夫了吗？没有就去城外找！”林风轻觉得林家的下人们该好好训训了，这种事情还需要他一句句吩咐吗？
    “是！”刚刚赶到的林管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匆匆地又跑了出去。
    东方月夜侧身让过横冲直撞的林管家，抬步迈进房中，扫了一眼房中众人，默默走向林雨落。见他望着床上的人，一脸沉痛，抬手在他肩上轻拍了拍，如今这种情况下，什么言语都显得苍白，再多安慰也无济于事。
    林雨落转头看了他一眼，歉意地点了一下头，原本留他多待几天，是想带他四处走走散散心的，谁知道……
    东方月夜轻抬了下唇角，表示不介意。他不是很清楚今天的事情，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他想看到的。虽然这丫头比起旁人是闹腾了点儿，但她活力四射的样子其实挺招人喜欢的。这要是有个好歹，还真是怪可惜的。
    房中众人皆不语，只有老夫人还拉着念念的手，不停的唤着：“念念？你醒醒，看看外祖母好不好？念念……”
    林念念只是力竭睡着了，在老夫人的拉扯和呼唤中，她睡得很不安慰。轻轻睁开眼，入目就是老夫人哭得红肿的双眼，只看的她悲从中来，这不是她想要的，含泪喊了声：“外祖母！”
    想想，她今天有够背的，演个戏都差点把自己赔上。都怪香草那死丫头，走路走不好就算了，有把上吊的人直接往下拽的吗？这不是明显嫌她死的不够透吗？把过往再想了一遍，自己和她好想没仇的吧？
    “念念！念念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老夫人喜极而泣，泪落的更凶了。
    林念念挣扎着起了身，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现在觉得嗓子火辣辣的，不想说话。心里其实想告诉所有人，以后想死千万别选择上吊啊，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嘭！”身后的一身巨响惊的众人急忙收回放在林念念身上的视线，转头向门口看去。这一看，惊的林雪飞倒退了几步，躲到了林风轻的身后。
    门口，背光走进一人，自带一股寒气，若雪的眉目，不染纤尘的衣衫。随着他的走近，室内的温度也迅速下降，气压低的人喘不过气。
    玄月是清晨在府外撞见香草的，他有早起进山练武的习惯。本想着今天早些下山，教丫头一些入门的心法。听到香草说起丫头不见了，他还不算太担心，想着这是在林城，那丫头也不是无故惹是生非的性子，多半是不熟悉城中道路，走散了吧。
    一路寻到醉仙楼也不见人，想着丫头肯定去了荷塘，这林城她熟悉的也就这两处了。不过那个地方于她而言是不甚愉快的，所以他是用轻功飞去的，就怕小丫头又有个什么意外。
    没在荷塘找到人，他就急转回来了，刚到门口，就下人在议论：表小姐上吊自杀了！
    林雪飞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师叔，再看了看他身后不停晃动，摇摇欲坠的门扇，吞了吞口水，这样的小师叔太吓人了。
    玄月一步步走向床边，至始至终他脸上不见任何怒气，但所有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出。平时的玄月虽也不喜与人亲近，但也都是挂着清浅的笑容，至少看起来是和蔼的，哪像现在这样吓人啊。
    “小师叔。”见到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玄月，林念念抬起头，瘪瘪嘴委屈地喊了一声：“小师叔！”，声音沙哑滞涩。她坐在床上微抬着头，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见，林念念本就偏白，在加上这几个月的调养，整个人看上去都水水嫩嫩的，也让她脖子上的那道红印愈发刺眼。
    玄月的瞳孔缩了缩，瞬间又恢复原样，只是周身的冷气再下了几度，他语气一如既往，不见起伏地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他没有回头，林雪飞也知道小师叔是在问他们，他没有发火，林雪飞就是觉得寒意逼人，不由自主往后又缩了缩。
    “今天，念念在街上打了醉仙楼的金鑫，父亲就责备了她几句。”他不敢说，自己爹骂了一个多时辰，怕小师叔失控，自己就丧父了。虽然他也对父亲的做法有怨言，但也不希望为此‘家破人亡’不是？师父可是说了，小师叔失控是没人可阻止的，至少到现在还没发现能阻止他的人。
    林雪飞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小师叔明明讨厌与人亲近，为什么却偏偏对念念这么不同呢？还有，念念都看不到小师叔那一脸“生人勿进”的吗？
    “打死了？”玄月慢慢转过身看着林家主。
    “……”打不死就可以随便打的吗？林家主头更痛了，自己这一家老小都还没搞定，这位又准备插一杠子？这好像不关这位什么事儿吧？
    “这样不好……”林耀硬着头皮好声好气的解释又被打断。
    “现在的林家，连一个小丫头都护不住了是吗？”玄月停顿了一下，扯起了一边的嘴角，继续道：“也对，十五年前你们就没护住。”他不喜欢林家的作风，很不喜欢，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生来何用？
    随着玄月话落，林家众人都变了脸色，林语凝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这些年花费了那么多精力，不间断的寻找，无数次的失望，他们心里都知道希望很渺茫，只是还都不愿放弃，因为这已经成了他们的心结，都接近心魔了。
    在他们因为玄月的话集体沉默的时候，林念念给了她们最后一击：“外祖母，我不想像母亲一样。”
    沙哑的声音刺痛着每个人的心，是啊，他们怎能让十五年前的事在他们面前重演？当年是他们不知情，至今犹不能原谅自己，如果今天，念念当着他们的面没了，那他们都还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下的父亲和凝儿。
    不过是打闹了一场罢了，念念的力气也造不成多大伤害，就算金家执意追究，难道林家会怕吗？
    “好，念念说什么都好，外祖母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做什么外祖母都依你。”她已经感受过绝望，再不想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得了老夫人的保证，她不忘抬头怯怯地看一眼林耀，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林耀见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咳！念念，舅舅之前没有恶意的，只是希望你能学好礼仪规矩，以后嫁了人不至于被婆家挑不是。”
    “什么嫁人？念念还这么小，你这做舅舅的就想把她嫁了？你好图省事是吧？”这次是老夫人第一个跳脚了。她这外孙女她都还没好好看看呢，怎么能就这么嫁了？
    “父亲？你说什么呢？还有人敢挑念念的不是？信不信我砍死他全家！”林雪飞直接跳了出来，心里想着自己这个爹都在想啥呢？他林家的表小姐是那么好欺负的吗？眼里还有他们林家吗？
    林念念张着嘴傻愣愣地望着林耀，她舅舅在打这主意了吗？自己才多大啊？他该不会就想给他指门婚事嫁了吧？这时代好像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呢，既然自己没父没母，那也就是舅舅说了算了，又想起现代各大家族间的利益联姻，林念念心中一凉，大夏天的打了个冷战。不行，自己绝不做家族的牺牲品，也不要屈服于时代的淫威下，她要的是自由恋爱啊啊啊。
    她知道自己反应太激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有些观念在他们脑中已经根深蒂固了，如今，她似乎只能曲线救国了。收回目光她可怜兮兮地望向玄月，希望得到他的支持，林念念很明白，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朝代，靠山是必须得，有个大靠山才能横行无阻，生活惬意。
    看着一脸憋屈向自己装可怜的小丫头，玄月因林耀的话皱起的眉渐渐松开，小丫头也不愿意呢。
    “实在不放心，就让她再嫁进林家好了，这几个表哥，哪一个能亏待了她去？”老夫人的话比晴天霹雳的威力还大了无数倍，直劈的林念念外焦里嫩，晕头转向。
    嫁给表哥？怕她受委屈就做她有力的后盾无条件给她撑腰好了，干嘛非要让她嫁进林家？这都哪儿来的神逻辑？真当她是这儿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信奉什么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这属于近亲结婚，可是违法的，真想现在给他们普普婚姻法。
    玄月看着一脸惊惧的小丫头没说话，只是周身寒意越来越重。
    “我娶表妹。”门口响起一句清朗的男声，林念念第一时间眼含不善的向门口望去，她倒要看看，这陌生的声音，不经大脑的话语是哪个嫌命长的发出的。他谁啊？就敢说要娶自己，还说的那么肯定，谁给他的胆子？谁同意的？想找死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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