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白沉摇摇头,表示也很无奈,倒了些他们桶中的水,勉强就这么坚持委屈了那些鱼。
“现在魂眼在魔域,这阿吉难道不知道吗,竟然会找上你?怎么就会认为你会有魂眼”风溪菱疑惑,又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你可以考虑去问问阿吉,或许她会告诉你”白沉挑了挑眉,挑起鱼担便朝前走去,
木茗飞望着在前的白沉,有片刻的思绪。
“大师兄,你在想什么?”风溪菱察觉了他的别样。
“在此前,我曾无意间听闻过,昆仑宗昆尧峰主座下弟子身上含有魂眼”木茗飞见风溪菱如此问,也不瞒着。
“啊!大师兄,这种传闻你也信啊,白沉身上怎么会有魂眼,如果真有,这小子早就横着走,一副我天下无敌的姿态了,这些啊,都是假的,真是离谱,何况魂眼现在在魔域呢,”
木茗飞忽然自嘲而笑,“风姑娘说的是”
白沉遥遥走在前,
后面的吴玄子两手扶着双肩的担子,口中一直碎碎念着,怎么就让她们逃走了呢。
“好了,别想了,没关系的,只是没能将息柔带回去,不然大师一定会非常开心”蒲团在一旁安慰道,声音温柔至极。
听着蒲团的声音,吴玄子很快就露出了笑意,之前的不甘心都烟消云散,“还是蒲团好啊,为那个脏和尚着想,回去我一定好好给他说说,气死他,让他懒得动,错过了见他心上人的机会,嘿嘿”
“这事,还是别提了,不然大师会悔恨死的,之前他一直都没找到息柔姑娘的踪迹,已经很可怜,你就别去落井下石了”
“嗯,那好吧”吴玄子轻撅着嘴道。“蒲团,走那么久了,你肯定很累了,全都倒在我这里面吧,”
说着,吴玄子直接放下四个桶,强行将蒲团的鱼水倒进自己的桶,适才在水边之时,他就坚持不让蒲团挑鱼,奈何蒲团坚持着不需要他帮忙,这才让她只挑了小半桶。
尽管是小半桶还是叫他心疼至极,现在直接强制性的将鱼都倒进自己的桶中,然后直接挑起,让她没有任何的机会。
后面的木茗飞和风溪菱望着这对恩爱的小情侣,风溪菱不免带着嫌弃的目光。
“风姑娘若是累了,也倒进我的桶里”木茗飞见她情绪波动,以为她是在为挑担而发牢骚,温柔说到,
“不用的大师兄,我可以挑的,好歹我也修道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这点活都干不了”风溪菱走路的步伐显得更加有劲。
“嗯”木茗飞轻轻点头,继续走着。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大家都一致认为,木茗飞是个及其稳重而温柔的人,能给人强烈的安全感,话很少,似乎也不会说话,特别是对于女孩子,却能给人一种大家长的感觉,
所以他们这一行人都随着吴玄子那般直接称他为大师兄。
“看起来大师兄很关心吴玄子啊,与你应该不是同一个师尊吧”干走着路也是无趣,索性与这个人聊聊天。
“嗯,玄子的师尊是叱云阳长老,是我的五师叔,而我的师尊是尺玄岭的岭主,玄子是这百年里难得一见极负天分的人,也是未来作为尺玄岭岭主的最佳人选,可他生性单纯,不通晓人情世,师尊让我时常教他和保护他,”
风溪菱再一次对这个大师兄刮目相看,既是一个门派中的首席大弟子,修为不低,又是岭主的亲传弟子,该是岭主之位最佳人选,只因为另一个人天赋异禀,就得要求安心辅佐,而这个人竟然一点怨恨嫉妒都没有。
“其实吧,我觉得,天赋异禀也不代表最适合做统领者,吴脑子那样的人让他做岭主,恐怕就是一把枷锁,他恐怕更适合无忧无虑闲散活着”风溪菱望着前面的两人,吴玄子虽然挑着两个担子,却还是时而去逗弄蒲团,然后又嬉笑的躲开。
“……”木茗飞突然沉默下来。
“啊!我就是随便一说,大师兄你可别在意”风溪菱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道。
“没有,风姑娘说得在理,是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一直没发现”木茗飞轻叹了口气。
“你们能不能快点啊,鱼都快死了”这时最前面的白沉大声对着后面慢悠悠的四人不耐烦地喊道,
“你嚷嚷着什么,鱼死了就吃死的呗”风溪菱不悦,也对着前面怒斥道。
白沉听此也来了气,故意将声音放到最大,“行,好啊,那就各吃各的,别想吃我新鲜的活鱼”,一气之下直接转身大步而去。
后面的人,其中两个在谈情嬉闹,另两个在闲雅聊天,就他一人专心赶路,怕鱼死了今晚吃死鱼。
同样是在这处山脉之间,山峨高怂,峭壁悬深,顶部却广阔平坦,枯黄杂草犹如铺了一层不整而粗简的软垫,偶有石头冒在其中。
两道残影忽然出现,那泥色轻浮身影摔在地上,眼中略带一时带着惊意,但很快又忽然冷笑起来,
一声怒呵愤怒由上而下,“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去招惹白沉了”
小阿吉慢慢娇柔的站起身,完全没有因为身旁咆哮疯狂的气势而受到影响,略带讽意“久别多日不见,我以为你又在哪里龟缩起来了呢”
“闭上你的臭嘴”
泥人小阿吉悠闲地抿了抿嘴唇而后又轻笑,向她走来,“你现在,可是一身的妖气啊,”
伸出一纤细妖娆之手,却被昆尧无情一手甩开,她也不气不怒,而又悠悠带着邪气道:“真是羡慕,真想拥有你这副身躯,凭什么我就这副模样,”
小阿吉轻叹了口气,望着身下泥黄虚恍。
“把你那点歪心思收起来”昆尧冷冷道。
“唉,算了,我来告诉你件事吧,当年害死温百合又将你封印的巫师出现了,就是现在魔族的魔皇”
不知从何时起,众人谣传魂眼在魔族,可她清楚魂眼在白沉身上,怎可能在魔族,于是她趁乱潜入混乱的战争中,未发现魂眼的踪迹,却看到了那个人,她一眼便认出了是谁,是她从有意识起,就自带的憎恶,她想要毁灭杀掉那个人。
昆尧情绪未变,转过身不去看她也不语。
见此态度,小阿吉登时不悦,喝道:“你这是什么姿态,难道就不想报仇吗,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就打算什么也不做?”
“……”昆尧不想理会这个疯子,她是由她的怨念而生,所以生来厌世,也对她所恨之人所恨之事本能的恨之入骨,想要毁灭报复,这些她早已猜到,可她依然不想与这邪物有任何牵扯,
因为她由怨而生,理智混乱,心性扭曲,只做两件事,一是让自己变强大摆脱由她而生的牵连,二是嗜血残忍,天下越乱越开心,就如同之前,她告之白沉真像,欲要让他与自己为敌,相互憎怨。
“你真是个没出息的废物,自己不报仇就算了,为什么要阻止我夺取魂眼杀了那巫师”小阿吉牙齿紧咬,对眼前的人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现在谁人不知魂眼就在魔皇手中,你要发泄仇怨,要夺魂眼去就该去找他,揪着白沉不放做什么,”昆尧冷目怒威。
“不可能,魂眼一定在白沉身上,不然,那棵枯冗不会开花,笙不会复活”小阿吉不可置信。
“那我告诉你,他身上的魂眼被荫胄夺走了,就在几个月前,我与他潜入魔域,为了解开他身上的魔心,奈何被荫胄发现,魂眼被剥离而出,我们还险些丧了命,我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邪阵,竟然能将魂眼从血肉之身里取出”
“怎么可能,魂眼怎么可能说从白沉身上剥离就剥离”小阿吉望着昆尧,泥袖一甩,
她早就试探过白沉,那魂眼根本看不出一点气息,就犹如他的血肉一般,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说得到就得到。
“怎么不可能,不然你以为魔族凭什么能和神族斗那么久,能抵挡得住三界六道的人,那只能是魂眼才有这个能力,你的脑子难道真的就是泥做的吗”昆尧步步逼近,
小阿吉面目依旧不愿相信,只因为她太清楚魂眼就在白沉身上,且难以取出,恐怕唯有将那整个人直接拿来淬炼还有些许可能,而白沉现在活得好好的,且她从未见到魔族展示过真正的魂眼。
这叫她难以相信,可魔族确实是以惊人的力量抵挡了各方势力。
喏喏随口猜测一句“呵!不会是魂眼有两块吧”
“你真是可笑,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魂眼是我从冰域带出来的唯一一块神石,这世间也仅只有一块,怎么可能有两块,我也绝不会骗你,魂眼的确被荫胄拿走了,”昆尧眼中沉稳和坚定。
小阿吉顿时陷入不可置信的沉默,久久后突然邪魅一笑。
“你倒真是真关心你那个小徒弟,真的是怕我伤了他一分半毫,当年的温百合也不见得你这么护着,对我更是拒之于千里之外,冷淡至极,从前你可是将我当成从不离身的至宝啊,真是叫人好生嫉妒,想杀了他”
话音刚落,流靠后颈的头发被身后的昆尧忽然狠狠拽住拉扯,将她的整个脑袋直僵硬朝后,后背靠着昆尧肩胸。
那股强势而充满威压,警告而带有杀气,低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一字一顿,“我不管你要发什么疯,要夺魂眼,要发泄仇怨,要杀尽天下所有人我都不管,可如果你再动白沉,我发誓,一定会杀了你,把你整个泥身毁掉,将你那丑恶又令人作呕的魂灵撕碎,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犹如暗夜中修罗鬼厉,小阿吉第一次对身后的人有了惊恐和畏惧,而更多的是被愤怒占据,反掌如风刃,向后横划,后面的人轻轻点足跃开。
“你,简直无药可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放弃大仇,为了一个低贱的男人爱惜成这样,你就该一直烂臭在苦海里或者千年前永远的死去,不配活着,一身的本事胆小怯懦,无所作为,活该一辈子怂缩在阴暗窄小的洞里,”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愤懑咆哮,。
山上的风比任何地方都大,黑发于红色轻删相贴,随风伴起,身姿直挺犹如一棵青松,昆尧没有理会,而是轻轻抬眼望着顶空的结界,此刻外面的流火越来越稀疏,天空的光亮也越来越清晰。
沉默至久,“天,要晴了,”昆尧轻舒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一句。
那愤怒中的泥人阿吉未发泄完,却听她的话语一阵莫名奇妙,
“这几日魔域要变天了,届时必然混乱四起,你不是一心想夺取魂眼吗,那便是最好的机会,我来告诉你吧,魂眼,就在魔域的血池中,”昆尧望着她,眼中带着意味不明。
“你在说什么?”小阿吉上前。
而昆尧身后撑展出一双黑色大羽,翅羽长流,鸿翅一扇,带着整个身体腾空而起,飞向远方,留在在山顶嘶吼的泥人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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