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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溪,明日我们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我闭着眼,感受到他静静睡在我的身侧。
“嗯。”
“什么地方?”
“明日去了,你便知道了。”
他还与我卖弄起关子来了,慕容浔回来已是半夜,我心里揣着事,自然是睡不安稳,他一进帐,我便醒了。
他从身后抱着我,正巧枕着他的右臂,我为了尽力避免触碰到他的伤口,便向里挪了挪,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他倒好许是误以为我还在为白天之事生气,手臂一卷,便与他贴近了。
他那一刀刺得深,见血见肉的,这几日药虽上得勤,但他有意瞒我,所以总不得太过在意,今日他抱达朵离开,想是伤口又要裂开了。
第二日
“这里如何?”
“很漂亮,像仙境一般”我有些欢脱,“慕容浔你是如何寻的这如画般的地方的?”
慕容浔带我来的地方,怕也只有神仙才配住在此处了。
我与他来时雾气还未散去,身处其中,仿佛仙之境一般,层林翠幔,再往前走便是一处悬崖,崖旁有一株身形怪异的树,直探向悬崖深处,我们就站在悬崖旁的一方空地上,身后是一栋破旧的茅草房。
“你慢些,喜欢吗?”
“喜欢呀!这儿太美了!”
“那你可知这山为何山?”
他这话好笑,“在此之前我还从未出过周国的大门呢,又怎可能来过这儿?”
“我第一次来时也如你一般”,慕容浔望着远处,也不知在看些什么,目光远远的,我望着他,第一次见如此的他,心中欢喜。
他回头正好看见我痴望他的眼神,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竟有了些不好意思了。
“来!”他牵着我在桃花树旁坐下。
“这山还得从一个人的一场梦说起。”
“多年前,这茅屋的主人来到此处,见此美景,心中向往便住了下来,他生性潇洒,酷爱饮酒,可就在一天发生了件异事,在他饮酒微醺之间,竟看见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
我心想那人定是个色胚,睡着了竟也不安生。
“那女子体态婀娜,温婉如玉,如仙女下凡一般,一下子便让他爱慕不已,待他醒后,发现是梦,心中落空,十分伤情。此后该女子竟日日如梦,这一梦便是两年,可有一天那女子忽得就没了音讯,他只得日日苦等,有时甚至彻夜无法入眠,如此经年日久,他知苦等无望,心灰意冷,便从此处投崖自尽了,人们虽笑其痴,但也感其情真专一,便就索性将此山以他之名冠之,名为落霞峰,此山高,气候也不佳,所以此后便无人居住了。”
太阳初升,云雾也渐渐散去,露出此山真容,更是不言而喻的气派,少了些仙气,便也更让人亲近些了,落霞不凡,所遇之事自然也是凡俗之人无法理解的。
“世人都道前人聪慧,却也笨,一场梦,竟也能纠缠一生。”我虽理解,但如此总有些过于执着,想他也是放心不下那女子。
“你这张嘴呀”,慕容浔将我搂入怀里,我也顺势躺好。
“别动,我也做做梦,看能不能梦个俊逸男子。”
“锦溪,明日我们就回还朔吧?”慕容浔靠了靠我的发,看不见他的表情,语气有些沉重,说得轻描淡写。
“好,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
“好,那我们就回家!”
慕容浔没再带我回猎场,而是直接回了军营,一切都好像计划好了一样,雪村和龙应都回来了。
“龙应,等会儿你和雪村一起去市集上帮我买些东西回来,我要带回去给大家,好吗?”
“是!”
“哦,对了,雪村呢?”
龙应怕是也不确定,四处看了看,“想是在帐里吧”。
“好,我去看看她。”
雪村的帐离我的不远,穿过伤员的救治棚便是了。
我正走近便闻见一股子的血腥气,顿时觉得有些恶心,一个个断体残肢,活像是一部恐怖片,此前一役定是场恶战,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就这样活生生的摆在眼前,除了惊异更多的是恐惧。
慕容浔为何此时回还朔?如此实在有失军心,这些受伤的将士怎么办?是出了什么事?他才如此急着回去?
我呆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不知过了许久,一只手突然遮去我的视线,将我背过身来。
“别看了!”
“雪村,慕容浔为何此时回去?”
“因为你。”
“我?”我有些疑惑,明明是他与我说起回还朔的,怎的是因为我?
“好!那我这就去找他”,我虽与他提起过我有些想积素和颦儿她们,但我从未说过我想回去。
营帐外
“慕容浔!慕容浔!我要见你”,门口的士兵死活不让我进去,任由我踹打他们,就是纹丝不动。
“让不让开?我拿刀了?我真的会杀人的”,看他们如此我也只好假装恶狠狠的威逼起来。
“夫人不要为难小的了,将军在帐中议事,说是不让任何人打扰,还请夫人见谅”,如此说来还显得我无事生非了,刻意为难他们,无理取闹了。
“你们……”,嘴边没说完的话偏偏就咽了下去。
“让她进来!”慕容浔的声音透过帘幔,传出来,听上去极为深沉严肃有些不快。
那两个木头听得,瞬得向两边撤开,还真是唯将军命是从啊,素闻慕容军军纪严明今日算是见识了。
“夫人来有何事?”
“我不回还朔城了,我要留下来。”
军帐中还有些常年跟着慕容浔的老人,从我进来他们看我的眼神就不对。
“此事由不得你,你必须跟我回去”,从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他从未如此对我说过话,他的眼神盯着我生生让我怵了三分。
“慕容浔那些躺在救治棚里为你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你难道看不到吗?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离开。”
“军中还有,孙副官,李参将,此事不用你操心。”
“你是他们的主帅,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他们?”
“你给我住口!来人!带夫人回去!”
慕容浔拍案而立,怒目如炬仿佛看着个违抗军令的士兵一般,是我忘了他将军的威严不容触犯。
“我看错你了”,我心中对他有些失望。
我曾读过一本有关他的传记,算是野史,一半真一半假,大多是写书人无聊,根据坊间传闻,东拼西凑渲染而成的,那书还是颦儿拿给我的。
十六岁便领军初征,二十岁平定西北,被称战神,天生的军事奇才,他的身上有太多传奇,我读起时更是心生敬仰,可今日却没想到他竟会抛下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
“带下去!”我没再看他,只觉得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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