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上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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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寒风吹来，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周默沫终于有点思绪了，停住脚步，说：“我可以自己回家的，现在还早，还有公交车”。
    张皓然停住脚步，转身，笑说：“终于回过神来啦，不过我还是不放心，那么迷糊的一个人，一会再神游，自己跑去撞车了怎么办”。
    周默沫有些窘迫，只得低头跟在张皓然的身后继续走。
    突然，张皓然停住脚步，走在身后的周默沫一个不留神，撞在了张皓然的身上。
    “我没说错吧，你这样子是要自己跑去撞车的”，张皓然看着周默沫，神情得意。
    周默沫揉揉鼻子，没有接话，而是走到张皓然身边，抬起头，说：“我走你的左边，这下就不会撞车了”。
    路过一家奢侈品店时，张皓然说：“今天是圣诞节，我送你件礼物吧”，周默沫摇摇头，准备回绝，却被张皓然拉进了店里。
    见有客人进来，店员随即跟了上来，向周默沫与张皓然介绍：“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周默沫原本只想随意走走，见店员热心招待，说：“我先看看，有需要找你”。
    张皓然让周默沫自己挑件礼物，店员拿过来一条纯白色的围巾，说：“小姐，外面这么冷，你穿的太少了，戴条围巾吧，这样保暖些”。
    周默沫本想拒绝，但见围巾看上去素雅端庄，就接过了围巾。
    戴上围巾，整理好造型，镜中的人显得端庄优雅了许多，与原本的藏青色的大衣很搭，仿佛换了个人。
    她低头看了一眼吊牌，价格很贵，她不大好意思，说：“还是换一个吧”。
    张皓然笑了笑，说：“没关系，现在外面很冷，戴上围巾避免感冒”。
    一旁的店员随即附和：“是啊，先生，你女朋友戴起来很好看的，主要是人长的很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不是，我不是他女朋友”，周默沫连忙否认，店员笑笑未说话。
    张皓然去付了款，临走前，店员告诉周默沫就不用将围巾取下来了，外面风大，戴上刚好合适。
    周默沫与张皓然顺着人流往前走，张皓然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张皓然考虑再三，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皓然哥，怎么我和任峻哥去买个东西你就不在了啊”，电话那头传来了路涔涔的声音。
    “我有事，先走了，你不是要去潘静家吗”。
    “我就随口说说，皓然哥你当真啦”。
    “我现在还有事，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张皓然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觉得涔涔这丫头也不错啊”，周默沫低头替路涔涔说话。
    “小丫头一个，当不得真”。
    打车回家时，张皓然与周默沫聊起了很多往事，从第一次见面到考大学时的情景，再到大学刚毕业时周默沫找工作的经过。
    周默沫问张皓然：“陈夫人说，我的工作是你找的”。
    张皓然笑笑：“你别听她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终于走到周默沫家楼下，张皓然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你们这里都要拆迁了，就没有人来和你们谈吗”。
    周默沫说：“我也不知道，听楼下的阿姨说，之前有人和她们谈过，但是没有谈拢”。
    “三个月后确定要拆了吗”。
    “好像是的，我都不知道这个小区是被哪家公司给买下了”。
    “那个我抓的那几只布娃娃你不会给扔了吧”。
    “没有都在我桌子上放着呢”。
    “今天的那两只小猪就送给路涔涔了，她就一小孩子，不要和她计较”。
    “不会的，那两只玩偶是我愿意送给涔涔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周默沫的手机响了，这个铃声从她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用了，潘栎嘲笑了她好久，后来去了美国，张皓然又嘲笑了她好久。
    她给张皓然说了声“我接个电话”，转身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是潘栎打过来的电话。
    她向前走了几步，接通电话时起初没有人说话，最后是潘栎说了一声：“默沫”，她迟疑了下，答：“是我，我是周默沫”。
    “你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有什么事吗”，周默沫问。
    “没什么事，我们周一见”。
    “好”。
    电话挂断后，周默沫转身返回。张皓然在通电话，听说话的内容，似乎是工作中的事情，周默沫识趣地走上前几步，玩起了手机。
    “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相信不会有人比我们更适合彼此了，所以你考虑一下”，周默沫身后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她惊得手一抖，手机从手中滑落下来，正要掉落在地时，身后的一双手接住了手机。
    周默沫接过张皓然递过来的手机，愣了半响后说：“我们只是朋友，只是朋友不是吗”。
    “这么多年你难道还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吗，我陪着你一起去餐厅做兼职，任峻嘲笑了我好久，我一直守候在你的身旁，就怕你过的不开心。毕业之后我父亲一直让我回国工作，可是你说你不想回来，我就留在美国陪你。这一次你突然回国，我也是找了你好久才找到你，我很怕你会突然消失在我的身边。所以，你说，我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我会努力的”。
    “你很好，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已经为此付出过一次代价了，现在的我几乎已经一无所有了。虽然我知道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长辈说的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应该去找更合适的女孩”。
    张皓然问周默沫：“是不是和你刚才接的那个电话有关系，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的，让我看看”。
    “我为什么要将手机拿出来”，周默沫不愿将手机拿出来。
    “周默沫，我想我真是疯了，才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年，一直守着你”，张皓然的声音有些哽咽，右手死死地捏住周默沫的胳膊，痛的她直掉眼泪，“默沫，我知道一开始我是有些不对，但我后来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你好好考虑考虑”。周默沫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张皓然，可张皓然拒绝看周默沫的手机，直接转身离去。
    周默沫想跟张皓然解释解释，无奈穿着高跟鞋的她跑不过张皓然，很快地张皓然就不知去向。
    挂断了周默沫的电话，潘栎推开紧关着的窗户，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丝丝怡人的气息，拨动了潘栎心中的层层云雾。许是近段时间太过劳累，下午一个午觉就睡到了现在。
    门外不断地有人在敲门，从开始的轻轻敲打，到后来还带着催促声，潘栎有些不悦，洗了把脸后下了楼。
    顾昱和赵黎坐在客厅中有说有笑，见潘栎下楼，顾昱走上前去：“你起床了，饿不饿，一会和我们出去吃饭吧，我们已经订好位置了”。
    赵黎跟着说：“是啊，都已经八点过了，肯定饿了吧”。
    潘栎答：“不去了，我在家里吃点就好了，你们要去就自己去吧，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加班”。
    顾昱说：“可是今天是圣诞节啊，外面一定很热闹”。
    潘栎依然一脸冷漠：“圣诞节和我没有关系”。
    赵黎在一旁打着圆场：“栎，工作是做不完的，工作之余还是要放轻松的”。
    “你把我困在家中是对我好吗，我倒是想出去走走，可我一个人能出得了这个门吗”，潘栎面不改色地说。
    赵黎跟着说：“如果你想出去走走，那就和顾昱一起去走走吧”。
    潘栎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向顾昱，顾昱心中一片惊喜，不曾想潘栎却说：“以后你没有我的许可不要到我公司里去，不，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晃悠，你不小了，是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顾昱顿感一阵天旋地转，眼泪开始不住地往下掉，说：“是因为昨天上午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个女生吗，栎一定很喜欢她是不是，栎从来不会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呆在一起的”。
    潘栎没有接过话，一旁的赵黎却急了：“是那个名叫周默沫的女孩子是吗，栎，十年前你爸爸就告诉过你不要再跟那个女孩子来往了，怎么现在又联系上了”。
    顾昱用手捂住了胸口，赵黎连忙扶住了她，安慰说：“别急，别急，坐下”。
    潘栎说：“没有她，我也不会选择你，如果真的喜欢你，当初也就不会选择她了。你应该明白，你不是我的最优选择，也一定不会是唯一的选择，所以，你还是趁早另作打算吧”。
    周默沫回到家后，推开卧室的窗户，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将手伸出窗外，毛毛细雨落在手臂上，让人泛起了一丝丝冷意。
    周默沫想起了张皓然，那么冷的天又还下雨，并且他没有带伞。她一次又一次地拨打张皓然的手机，都是处于关机状态。
    阳台上放着些盆栽，细雨落在植物的叶子上汇聚成了一颗颗水珠，她用手扒了扒叶子上的水珠，很快地水珠便散作一抹水流，向着叶子下滑落。
    她拨打了任峻的号码，响了几秒后被顺利接通。
    “默沫，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张皓然的电话打不通，所以问问你，能不能联系上张皓然”。
    “你别担心，我这里给游师打个电话，然后给你回信息”。
    “谢谢了”。
    任峻挂掉电话，见车窗外飘起了毛毛细雨，影响了视线，打开了雨刷，以便看清周围车辆的行驶情况。
    潘静说：“下雨了就忙点开吧，你之前还喝了点酒”。
    “就只喝了一点红酒，不碍事，你替我拨通游师的号码，我和他说几句”。
    顺利拨通了游师的号码，确定了张皓然已回到了酒店后，任峻松了一口气。游师问任峻要不要和张皓然说几句，任峻拒绝了，说：“让他好好休息吧，他这几天也累了，我明天早上再给他打电话”。
    潘静随后拨通了周默沫的号码，任峻告诉周默沫张皓然已经回到酒店休息了，让她放心。
    潘静挂掉电话时，不由地感慨：“你对默沫真好，她不过向江上多望了两眼，你就提议去坐轮船，你什么时候去坐过这种轮船啊”。
    任峻无奈，说：“我女朋友又不把我放在眼里，只顾着去关心一个刚结识的女孩子，还邀请她去家里暂住，所以我想啊，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也能对我像对别人那么好”。
    潘静不满，说：“那你也不能当着你女朋友的面这么关心其她女孩子吧”。
    任峻高兴了：“你吃醋啦，你放心好了，这皓然对周默沫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我懂”。
    潘静回：“我就觉得默沫和皓然的家庭差太多了，皓然应该找个家庭条件更好的”。
    任峻笑道：“现在什么年代了，谁还关心这所谓的门当户对，婚姻的事情你情我愿就可以了，再说了，我觉得所谓的门当户对不仅仅是物质上的门当户对，更应该是精神层面上的门当户对”。
    “那涔涔怎么办”，潘静问。
    “小破孩一个懂什么是爱情，皓然跟默沫十年的感情岂是一个半大点孩子能够插足的，况且我看皓然就没把路涔涔放在心上”。
    任峻继续说：“如果路涔涔要来你家住就让她来吧，皓然不理她，她自己呆不住的，过几天就会自己回家了的”。
    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任峻突然说：“过了年，我们订婚吧”。
    潘静没有接话，似乎是睡着了，任峻打开车里的空调，任凭暖风直吹。
    他开车将潘静送回家，驶进铁门时，门口撑着伞的保安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潘静就连忙让开了一条道。他将车停在树荫下，潘静早已轻靠在副驾驶上睡着了，他亲了一下潘静的脸颊，说：“若是你能这样一直在乎我，会有多好，我要的不多，只是你心中的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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