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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宴相府上,只道是一切都不同了。
宴丞相给血宴清玄安排了四个小丫鬟,“卧梅”“谷兰”“金竹”“残菊”,和一个贴身丫鬟,叫做云枫。美其名曰照顾双目失明的血宴清玄。血宴清玄无奈:又是这套?必不可缺的“监视人”?好在血宴清玄暂时没什么计划,没准备跟他们动手,所以这云枫和这四个小丫鬟怕是只能无功而返了。当然,安排她们来的人一点儿也不介意让她们几个在传递消息无果时传递传递能量,比如暗中投个毒、办个事儿,再栽赃嫁祸什么的……
梅兰竹菊么?在一切都安排得当,血宴清玄又住到了一处与几年前所住环境相差不多的院子后,对这几个人突然来了兴致。
“卧梅?”血宴清玄歪头冲不明方向挑了挑眉,一双明眸好似正满脸兴致勃勃,让五个丫鬟同时一懵,不是说她看不到了吗?
“奴婢在。”想归想,懵归懵,该回话的还是得赶紧回话。稍稍屈了屈膝,点了点头,大方的回答。
“附庸风雅的……”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血宴清玄把“目光”投过去,一副思考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回话的人,然后吐出这么五个字。
“?”那个叫卧梅的丫鬟明显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改名……改名水梅吧,清秀点。”
“呃?是,小姐。奴唤水梅。”
“谷兰?是哪个谷?”
“回小姐,山谷的谷。”
“嗯……改做千古的古吧!诶?不对。”对方陷入沉思状态……“谷,山谷,兰……谷生幽兰?这倒是个好名字。谷兰,古兰……真是难以选择啊。山谷之兰,意境深远,千古之兰,底蕴深厚……你怎么看?”在一番自我纠结过后,血宴清玄没得出自己所想的结果。
谷兰自己也有些不了解,她一个做下等丫鬟的哪里懂什么谷又古的。倒是另一人回话了:“小姐,不如这样,两个名字兰儿都要了,只是对外称……写谷兰,对内用古兰,这样可好?”明明那么生硬,却又尽量柔和自然些,这人,可能跟先前那两个有点不一样啊?听到不同的声音,有点意外的语气,血宴清玄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人是谁。
只听得她继续说道:“属下云枫。”
属下?她这个贴身丫鬟,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血宴清玄暗想,会不会是个麻烦点的角色?心中摇摇头讽刺一笑,否定掉自己刚才的想法。她血宴清玄是谁?前世血霖泠,魔教教主“功德圆满”;与至清之人宴清欢结下双生契约,融合为一人;宴清玄功体在手。麻烦点的角色?多动两下手指头不就结束了。在思考这些的时候,血宴清玄只是点了点头。
“金竹?虽然很豪华,但有点刚硬了,不适合女子。想出人头地,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改做锦竹吧,一样的贵气。残菊?谁给你起的这名字?好端端一个姑娘被人喊得那么蔫,改叫霜菊,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通更名的安排过后,五个下人有点不解其意。只改一字,还不做大改,这是何意?
只听一道调皮轻巧的声音传出:“云枫姐姐呢?小姐,不赐给云枫姐姐一个新的名字吗?”
血宴清玄这才想起那个“贴身丫鬟”,名叫云枫。云枫?心中忽然想起一句诗,便笃定了不给她改名的念想。
“梅兰竹菊……”水古锦霜?不,是‘古水锦霜’!这样才更好听……轻狂如血宴清玄,改个名还不是事,便又吩咐一堆:“听好,在外,你们还是原来的名字,在内,就是‘古梅’‘水兰’‘锦竹’‘霜菊’,明白吗?”
梅兰竹菊四丫鬟面面相觑:这又是哪一出啊?不知哪个硬着头皮顶回去:“小姐,您怕不是记错了,是水梅、古兰,不是古梅、水兰。”
嗯,正剧前的小插曲该安排的都安排完了,可以开始演戏了。只见血宴清玄闻言面上一黑,显然是一副吃惊、尴尬的样子,于是“仗势欺人”道:“是吗?那就改成古梅、水兰吧。”
而五个人正好将此神态、此语言理解成血宴清玄刚刚风光一把,还处与膨胀状态,记错了就一时尴尬,怕面子上过不去,才因一时口误,强撑颜面,要求改名。不过,这样一个人总比精明一点的好“伺候”多了。于是也就暗自吞下了这一口根本不必要的气,恭敬回答:“是,小姐。”
传说宴相府千金大小姐为人亲和,与下人之间无等级观念,原来是这样……她们这五个人,其实也是前几日才冒出来的,根本就不知道别人的阴谋,只知道自己是被人买过来帮忙,潜伏过来做奸细。
至于为什么找几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是因为血宴清玄一定很狡猾奸诈,如果给她送过来的下人知的多了,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血宴清玄把背后的事给挖出来了了,那就不妙了……
而血宴清玄在做完先前一切时,自己对这几个人也了解个大概:卧梅古梅,古兰水兰,金竹锦竹,残菊霜菊,这四个人身上没有内力,只是服侍她的小丫鬟,年龄是一样的,比血宴清玄还大一岁,十三。而那个贴身丫鬟,云枫,十四岁。功夫,在莫檀华面前称一声高手还算可以。也就是说云枫武功在血宴清玄身边着实不低啊,照她们现在这个状况,云枫一掌拍死血宴清玄不够,两掌三掌十八掌,那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自己的处境,其实很危险啊?血宴清玄心中冷笑一下,但对于“手下人”,还是要温和一点。她不是怕,她也不怕。想她血宴清玄如此般轻狂,皇帝面前尚且一副傲然姿态,跟几个小东西站一块儿,她会把她们放眼里吗?
让梅兰竹菊四名丫鬟退下,独留了云枫一人。在四人唯唯诺诺磨磨唧唧的出去,并带上了房门离开之后,屋内气氛瞬间凉了下来。
“不知小姐有何吩咐?”云枫冷漠的先开了口。她要让血宴清玄知道,自己不是随便任人差遣的,在“主子”面前,她要端起自己的架子。
“云枫,云侍卫?”一敛刚才的温柔可爱,温暖可人儿,轻挑的给自己斟了一杯淡茶,秀口一吐,满屋茶香。语气中没有半丝疑问,侍卫才该是她的职务,云侍卫,便是血宴清玄封的。
“主子好眼力,知道我不是当贴身丫鬟来的。”云枫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去看那个不知道真瞎假瞎的人。
“不如说是好内力,能查探出云侍卫强大的气息?”没有一点起伏的语气,听起来却格外讽刺。她在讽刺什么?这根本就没什么好讽刺的吧?
看着血宴清玄手中的玉杯安然无恙的落回原位,云枫眼光暗了一暗。迅影一闪,便到了血宴清玄面前,锁紧瞳孔盯着血宴清玄那两只玩味的望向自己的眼,又看到她轻轻挑起的嘴角。这个人,明知大难当前,却还是这么狂妄自大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下一刻的血宴清玄呢?
连衣袖都是带风的,一只手就这样掐在了血宴清玄纤细的脖子上,越发使劲。似乎已经能够听到脖子上的骨头相互挤压而发出的咔咔声,好像她的脖子下一刻就会被云枫扭断!可是满脸冷笑,春风不改。她有自己的风骨,坚定不摇。她也知道,自己此时反抗无用。
因为如果云枫没想杀她,她就不会死。而云枫若真想杀她,她一定会死!而且当她死后,或者有所反抗,应该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是云枫办的事,但也许来不及知道,总之一旦云枫行为被揭穿,以她的武功,逃出生天不在话下。所以血宴清玄选择待命。这是一种自信的待命,她笃定,云枫不会杀她,至少现在不会!
因为想云枫这样优秀的杀手,怎么能这么浅尝辄止呢?果然,在云枫越发狠厉的眼神中,脖子上的压迫也渐渐松懈。
而当云枫还没有收回手时,一个不速之客忽的开了门,一眼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血宴清玄坐在桌边靠椅上,一只手还握着桌上的茶杯,面上是毫不动摇的一个“傲”字,而她的脖子,正在刚刚“收获”到的“贴身丫鬟”云枫的手里。
云枫是满脸惊诧,原本打算慢慢扯会的手瞬间收了回去,看向来人——释倾卿!
见是这个女人,云枫也松了一气,至少这个人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虽然其实对她没什么重要影响,只是顶多被换走,被解雇而已。只是这解释,还得要吧,不然,总有哪里说不过去。
“云枫丫鬟,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做什么!”当然要装腔作势,不然这不就会是明摆着的了,毕竟血宴清玄现在与以往任人欺负的不一样了,以前她无权无势无名无分,明争就可以,现在,只能暗斗了。而且,血宴清玄尚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当自己是她那个无情无义的大哥的夫人罢了。
云枫只是收了手,不去理会她。血宴清玄却高傲的回答道:“本宴清玄公子吃东西噎着了,要贴身丫鬟按按推推,怎么,嫂子有意见?”
刻意把“宴清玄”与“贴身丫鬟”加重了几倍语气,要让来者注意注意。但显然没人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包括自己在内。
“宴清玄果然是这样潇洒自若,难怪皇帝青睐。不过这人心险恶,妹妹,可千万要小心。”
释倾卿自动坐到血宴清玄身边,跟她聊起了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有“家常”!
云枫早已自行退下,只留了血宴清玄与释倾卿两人在屋内。
不知攀谈了多久,释倾卿只留了一句话便离开:“望妹妹识大体些,千万量力而行,迷途知返,切莫一错再错,风流惹事,反误了自己。”
言语间无不是对她的警示,威胁。
“识大体”“量力而行”意思是要她收敛,办事别想把自己的气势凌驾于释倾卿他们头上;“迷途知返”表示不要跟她争夺。“风流”,血宴清玄当然不知道是为了那个人……
——
风华渡:关于云枫那句诗是回首云开枫映色,不见当年紫衣深。
血宴清玄:护着云枫,一是因为确实没必要赶走她,她走了还会有别人来;二是,本公子觉得,这个侍卫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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