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宴帝无后

第四十八章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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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之中,又过了两生。短暂的两生,却是将血宴清玄的从前与未来现在血宴清玄眼前。可是,当她真的活过来的时候,却把这些事全都忘记了。是了,这些事,她必须忘记。因为契约只有双生。
    “你醒了?”神仙公子正俯视这躺在床上悠悠睁开双眼的血宴清玄。此时已是正午。见她不语,又继续说道:“我叫卿余漪。”话毕便起身,离开血宴清玄,走出去,回身把门带上。独留了血宴清玄一人在素雅的房间内。
    她只记得自己经历了另外两世,但却想不起那两世发生了什么。起身打量着四周之物,不是华丽的红罗帐,不是奢侈的金玉妆,只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纱床,瓷杯,石桌,纸窗,木门。可是这一切平常之物,却显得如此不俗。
    看向自己全身,当时被一剑贯穿时毫无差异,血宴清玄不禁皱皱眉,这个人,都没有派人给自己上上药疗疗伤?当真是个正人君子啊。可是一运气,却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大碍,连本该有的伤口都似乎早已毫无踪影,这是怎么回事?
    起身,将衣物外层拍打干净,坐到桌前,想给自己倒一杯水或茶,却见桌上茶具只是空空一套,刚想离座自己找水喝,木门就又被人毫无征兆的推开,见是卿余漪前来,手里端了东西,放在血宴清玄面前的桌子上。
    还算体贴。见是液体血宴清玄只觉得渴。
    端起茶杯便想饮下,却被卿余漪拦下:“你就不怕我给你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血宴清玄闻言,暗自思量一下,便回答道:“你不会。”因为以他的实力杀她易如反掌,即使不是杀而是想控制她,那也不需要用毒来作为。“莫不是,喝这东西还有别的讲究?”
    “血宴果然聪明,这东西不是一般的水,也不是什么茶,而是另一种东西。”
    详细的对血宴清玄讲解了这东西的喝法,要血宴清玄在这里离居住整三天,并一直按他所说的喝下这东西。血宴清玄不知道卿余漪是在想什么,但是想来自己也无法逃出,便干脆应下。克制着一口灌下去的冲动,按照卿余漪的嘱咐将他送来的东西喝尽。
    卿余漪见她如此平静听话,便离开了。
    血宴清玄喝下那东西后,变暗自运气,却发现从前觉得有哪里不痛的气脉似乎有点化解,这让她更加疑惑——这自称卿余漪的神仙公子,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他给她喝的这东西似乎是有助于功体修炼,但,真的不会有什么威胁吗?挥挥袖,拂去这些杂念,喝都喝了,这三天还是得继续喝,那她闲来无事也是闲来无事,不如自己练功,提高能力。当半天过去,已经快到戌时,血宴清玄收工,却见卿余漪已经身在这房间内。
    “你是不是忘了问些什么?”
    是啊,她确实应该问,这是哪,你是什么身份,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又没杀我或者你为什么又救了我,你给我喝的什么,为什么这东西似乎能促进练功,为什么要留我三天……
    “我只要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就够了,不是吗?”
    饮下新带来的那种东西,静静等着卿余漪回答。
    “这是我的地盘。三天之后,不出意外的话,你可以离开。这东西对你无害。”
    真是好回答。既回答了血宴清玄问的,又回答了血宴清玄没问却确实想知道的。但这回答,似乎并没有回答到点上,根本没有任何用。
    卿余漪见血宴清玄眼底深处的冷笑,便又起身离开:“继续练吧,直到练到你想要的程度。”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却又传来一道声音:“三天之后,去留随你。这里,随时欢迎。”当然前提是不出意外。
    于是血宴清玄闭目养神,开始她的“冥修”。可是,檀生琴不在手边啊?那琴中剩余的未被她吸收的功体,该怎么修炼?顿了一顿,既然无法从外界汲取新的,那就把自身的功力打造的更好。
    正当血宴清玄仔细修炼时,一阵琴声悠然飘来,让本身有点浮躁的血宴清玄心绪稳定下来,专心修炼。于是这三天都这么无声无息又无聊的过去了。一大早,血宴清玄一开门,便见卿余漪立在门口,背对着门也背对着她,身影衣袂飘飘,更像极了神仙。
    “你,这么早就要走?”
    “是你说的,三天之后,我就可以离开。”
    “你不觉得,留在这里是更好的选择么?”每日三餐用的是能使功力大增悟性大大提高的丹药溶水,有充足的时间,有无人打扰的环境,每晚还有辅助修炼的琴声,对于血宴这样的武痴来说,自是极好的,但是不知外边有什么,这么吸引她的,能让她放弃这么好的修炼机会。想想,又觉得算了,这三天的修炼已经使宴清玄功力翻倍了,以后有时间再来可不是不可以。
    “血宴清玄欠卿公子一个人情,若有余力,任凭卿公子差遣。”
    话毕,飞身离去。往哪去是离开的方向,她不知道,但她觉得,直觉没错。果然,不久之后,飞出连嶂群山,一道光凭闪烁之间,已到了繁华的大街上。正是千姬楼前,上次跟云枫侍卫一起来“攀高枝”的地方。
    因为上次来的表现,血宴清玄竟然备受注意,一个不知名的公子前来:“呦,这不是前些日子跟琴姬和演的红衣小公子?怎么好久不见?被家人关起来了?还是……”
    话未说完,便被另一声打断:“清小弟,好久不见啊?走,跟清大哥一起去喝几杯。”
    说完便与身边人一起拽着血宴清玄进入千姬楼。来人正是杨舞清和杨清晨是也,但怪血宴清玄耳拙,没听出来刚说话的是哪位。于是便跟着两人一起,再度踏进千姬楼。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想来这三天一直只用了那奇怪的东西,好久没见这些饭菜,自是克制不住嘴馋,优雅高贵、慢斯条理的吃起来,别的东西看都没看。当然也没注意到那个位置上的卿余漪,又居高临下、满脸玩味的看着她。
    而杨清晨却发现了不妥之处:“清小弟,你这衣服,怎么破了?”
    望着前后那两个位置相同却并不显眼的洞,杨清晨觉得很奇怪,不明所以。而杨舞清顺着杨清晨的发现,继续追查下去,血宴清玄还在不紧不慢的吃着餐点,却听得身后杨舞清声音一紧:“这,为什么有一点血的气味?”
    血的气味?杨舞清与杨清晨同时把目光从血宴清玄身上的洞移开,转移到血宴清玄脸上,并异口同声:“你受伤了?”
    可是再打量打量血宴清玄,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啊?她人面干净利索,步步生风,浑身上下也就这两个不显眼的小洞,难道是她在隐瞒他们而故意做出的举动?可是看他那样,也不像是装的啊?血宴清玄继续吃着她的饭,没注意到两个人的行动与交谈、问话。
    “客清山?你没事吧?”杨清晨凑到血宴清玄耳边,又问道。
    “嗯?没事啊?怎么了?”血宴清玄抬起头来,清净的望向杨清晨,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衣服上的两个洞,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利剑所刺破的。可是暗自查探血宴清玄全身,大大小小也都没见个伤口。
    该怎么晃过去呢?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明明被一剑穿身,迷迷蒙蒙的过了两生醒来却发现什么事都没了,而且还根本就没人给她疗伤啊?
    “呃,没事的,两位哥哥不要瞎猜了,只是我前两天儿去了一个地方,那里被要求没人把自己衣服前后戳两个洞,我才会弄成这样。”
    “什么地方?”又是异口同声。这样的理由怕只有血宴清玄自己相信了吧?就连较远处坐着的卿余漪,都卡了一卡。三人同时都有一个想法:这是怎么个情况,还有什么地方能要求别人去了自己把衣服戳两个洞的?
    “嗯?我也不清楚啊,我被抓去的,打不过他们,但在里边什么都没干,只是练功了,也因为这几天练功练的勤奋,凭着这功夫这才刚刚趁一时防备松懈逃了出来,所以我要先吃饭了,等小弟我吃饱再解释吧。嗯,就这样。”
    “这……”这瞒天过海的能耐有点太强了吧,根本就是在胡扯好吗?可是杨舞清和杨清晨心里有个大概,一定是这小子被家人逮回去了,被罚的没吃饱才又跑出来。至于这衣服上的小口子,这怎么看都是一剑下去穿透才会有的啊,而且这浅浅的血腥味,还有一点深色,在红衣上更不显眼,轻轻碰碰还有点硬,一定是受伤了!至于没事了,可能是时间过的久,伤口已经愈合了吧。可是如果真的是被一剑贯穿,这样的重伤没有当场丧命就足够幸运的了,这这段时间伤口就能愈合,好像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而且记得第一次见她,衣服上肯定没有被剑刺穿的口子,可是那又该怎解释?难不成是一件相同的衣服,被另一个人穿在身上,那个人被杀,而客清山就穿了那人的衣服?这又怎么可能?
    吃饱了早饭,血宴清玄才给他们详细道来:“遇上坏人了,自己打不过,被抓过去,想了很多才出此下策,把衣服扒下来用剑在胸口位置直接刺穿,染了一只畜生的血,再穿在身上,装死以备逃离。”
    整篇故事惊险非常,把杨舞清和杨清晨哄得一愣一愣,隔墙有耳的卿余漪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瞒天过海的本事,可不小啊。颠倒是非的能力,也不同寻常啊。你这段时间倒是哪里惊险了?哪天不是好喝好住的伺候着。笑叹一口气,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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