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他不想死[快穿]

14.生死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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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一粒一粒的灯光映在苏黎现在平凡无奇的脸上,像是一颗又一颗的星星。
    “嘘…嘘…”齐铭伸出食指抵在苏黎的嘴唇上,语气里夹杂着万千柔情:“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
    苏黎看着齐铭昏黄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脸和他眼睛里的光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齐铭趁着他呆愣的时候,迅速的拉着他站起来把他打横抱起。
    河堤上人山人海,苏黎连挣扎都不敢,他不敢想象齐铭这样抱着自己会招来别人什么样的眼光,更不知道会不会有谁认出未加任何修饰的齐铭。
    但是齐铭可不管这些,但凡是有关苏黎的事情,他都乐于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人流潮水一样的分开,为他们两人让出足以通过的宽度又迅速合并,各种各样穿着打扮的人从苏黎的视线里出现又消失,只有齐铭那微带着些胡茬的下巴始终映在他的眸子里。
    天下承平日久,黎民百姓没有多想,都以为是有人犯了急病,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儿,于是苏黎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路小跑回到最开始的那座小桥上,齐铭一低头就对上了苏黎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
    “怎么了,傻啦?一直仰着头脖子不疼吗?”
    苏黎这才想起低下头来,可是一低下头,他整个人都窝在了齐铭怀里,这又让他想起齐铭抱着他跑上城楼的那一天。
    “放我下来吧。”苏黎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不放。”
    “你…”苏黎又抬起头,正对上齐铭那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小会儿,苏黎先坚持不住了,苦笑着说:“快放我下来吧,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说不定会后悔现在这样抱着我。”
    “什么事情?”齐铭低头吻了一下苏黎的额头:“是先皇的死还是你接近我的原因,亦或者是上辛日的那场叛乱,嗯?”
    话都被齐铭说完了,苏黎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哑然的睁大了双眼看着齐铭,像是一只乘着主人不在偷吃了许多坚果的仓鼠。
    “你都知道?”
    “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齐铭终于顺着苏黎的意把苏黎放在了地上,如果是在大殿里,他不介意居高临下地审视可口的猎物,但是在这种时候,他更倾向于把苏黎抬到比他更高的位置上,而不是低于他。
    这下苏黎傻眼了,他本想接着知道了真相的齐铭愤怒的时候抛出离开的决定,既可以减轻齐铭对他的感情又可以趁机给齐铭提个醒,让他不要真的做了大齐的末代君王,可是现在……
    “你父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见过齐铭和先皇父慈子孝的样子,苏黎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父皇知道你是来杀他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想活了,你以为能让你得手?他心里清楚的很,那种冷香——顾轻豊就是死于那种冷香,除了你以外谁不知道?”
    “可是……”苏黎知道顾轻豊是被先皇毒死的,他还记得苏煜祁那时候跟他说的话:我这辈子唯一爱上的一个人被他杀了,你去杀了他,就算是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吧。
    “有什么好可是的?不管是谁把那种香料放在他寝宫的香炉子里,他都不会追究的,镇南王让你来做这件事只是因为你跟顾轻豊长得太像,他想让你做一个见证人,见证他为顾轻豊报了仇,就像是顾轻豊亲自看到了一样。”
    “何况……”齐铭忽然靠近了苏黎:“何况顾轻豊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杀了我父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过是为父报仇罢了。 ”
    苏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果齐铭真的表现出来对先帝的悼念和亲近,他很肯定会觉得不舒服,可是现在齐铭表现的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一些厌恶,他也没有觉得应该。
    “怎么了?”齐铭从背后揽住苏黎:“不喜欢我这样吗?苏黎,你知道的,我的母妃虽然是父皇做皇子时候的正妃,可她仅仅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死的又早,纵然是后来追封了皇后,又有几个人看得起我呢?我凭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是父皇朝秦暮楚的宠爱还是这和善的面皮?嗯?”
    “齐铭。”苏黎微微抬着头直视齐铭的眼睛:“既然我的事情你都知道,那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吗?”
    “呵…”齐铭的笑声里带着对自己的嘲讽:“我知道啊。”
    “我知道啊,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喜欢别人不是吗?既然这样,选择我不行吗?我对你那么好,在等几年——不超过十年,等着天下完完全全的掌控在我的手里,我名正言顺的封你做我的皇后。”
    “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的,你只要知道,我是那个最爱你的人就行了。”
    苏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还一直抽痛的心脏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他仿佛在把自己留在齐铭身上的所有情绪都收回一样,最后往齐铭那黑黢黢的眸子里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说:“不,不是的,齐铭,我有爱的人,我要和他一起离开了。”
    “别开玩笑了。”齐铭把苏黎往自己面前拉进了一些:“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小讨债鬼吗,从来不敢对别人太过真心。”
    “不,我没有开玩笑。”苏黎推开齐铭拉着他的手:“我来京城以前就有一个心上人。”
    苏黎的眼睛里的光齐铭很熟悉,那是他有时候对着镜子想起苏黎的时候才可能会有的热度。
    齐铭被苏黎推开的那只手开始颤抖,他强行在自己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嘴咧到了耳根,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一直不停地呵着气说:“苏…苏黎,今天太晚了,我…我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一句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话,齐铭转过身就走了,步伐稳定,一点都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苏黎站在桥头看着齐铭的背影一点点消融在夜色里,只剩下一个虚无的形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他打算离开,忽然前面传来了一个沸天震地的声音喊道:“苏黎!”
    苏黎定住脚步抬头往前看,果然是那个人回了头。
    那个声音继续喊道:“苏黎!你之前说给我六个月的时间还算数吗?还算数吗?”
    “不算数了,对不起,我食言了。”苏黎小声的说,说完转过身向相反的方向走了,把那个骄傲的不愿意再走回来却一直站在那里等待回音的人,独自留在了这一年的上元节里。
    河里的莲花灯还自顾自的燃着,那两只一起被放下水的灯又同时被庙祝捞起,一片绢上写着:“国泰君安”,另一片上写道:“黎民陶陶,山川峨峨”。
    庙祝没有放在心上,这种装清高装到骨子里的腐儒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他把两片绢挨着放进箱子里,这两片绢很快和其他许多绢片混在一起,找不出来了。
    四月底,苏黎躺在小时候爬过的那一棵桂花树下晒太阳。
    他是二月中旬回到西南的,那时候正是西南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杂花生树,草长花芬,他带着一身的病痛住进昌黎小筑,就再也没能出去。
    虽然世界线的偏移度没有再增加,但是苏黎知道自己的时间快到了,他已经熬过了之前最痛苦的一段卧床不起,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抱着兔子灯,苏黎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满意的发出一声喟叹。
    卷耳小心翼翼的给苏黎搭上一间披风,眼圈红红的。
    “卷耳,你回来啦。”苏黎依然闭着眼:“怎么样?”
    “公子,所有的粮食都已经运抵蜀地了,春天里蜀中下了好几场雨,在等几个月到了春耕作物收获的时候,这一场大灾就算是过去了。”
    “那就好。”
    “不过……”卷耳欲言又止:“王爷刚刚派人传话来了,说是让公子您记得,今天份的药必须得喝。”
    “已经送来了?”
    “已经送来了。”
    “拿过来吧。”
    “喏。”
    卷耳这一辈子,唱过许许多多的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体验过千百次的生死别离,她本来以为自己应该对什么都能做到轻拿轻放,可是后来发现,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人。
    苏黎快死了,时刻照顾他的卷耳很清楚,在看到他大口大口咳血的时候就很清楚,可是一个季度过去了,她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所以这一天晚上,当苏黎一个梦醒之后告诉她,他决定立即出发前往京城的时候,看着苏黎眸子里坚定的求生欲,她立即就答应了。
    答应了,后来也后悔了。
    这一年的上元节之后,齐铭再没有见到过苏黎,苏黎也没有再见过齐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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