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他不想死[快穿]

55.木末芙蓉花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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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 柏大帅没有死的消息又立即在上海滩传了个遍。
    苏黎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赵质的功劳在的。
    虽然赵质已经被赵家软禁在老宅里了, 但是他赵大少爷在这十里洋场上混得开, 靠的从来都不仅仅是他背后的赵家。
    有时候苏黎会想,如果赵质背后没有赵家那么一个腐朽的、庞大的家族, 他可能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一些,能做的事情也更多一些,但是苏黎也知道,他的假设根本不成立,以为你饿如果没有赵家的教育和抚慰,赵质就不会是今天的赵子斌。
    会这样想的当然是苏黎二号, 苏黎一号已进入这个世界就被这个世界影响了, 发生在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事情他都会觉得正常。
    这也是这些世界的另一个不太正常的地方, 苏黎一号发现, 他到了那个世界, 主魂就会收到影响,性格变成该世界该角色的样子。
    所以说, 其实不仅仅是别人的生命是设定好了的,苏黎自己的也是,在第一个世界里疯狂,第二个世界里单纯,第三个世界里冷漠, 第四个世界…第四个世界…。
    不应该是这样, 如果按照系统对这些世界的定义, 不应该是这样的。
    苏黎二号觉得不太对,不仅是自己不太对,这些世界里他的烂桃花们也不太对,但是如果非要他说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人在山中,如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年三十儿这天,苏黎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放了几天假,中午和小喜鹊在二楼的阳台上支了一口锅子,边晒着太阳边从锅子里捞菜吃。
    他和喜鹊一年到头都很少有这样悠闲的日子,天公又作美,难免有些飘飘然,兴奋的跑到院子里掘出了刚来到这里是埋下的两坛美酒,喝的微醺,倒在躺椅上看天看云。
    “坐好坐好,腿别翘得那么高。”喜鹊拍拍苏黎:“现在可是白天,你穿着裙子呢,能不能正经一点。”
    “啊哈哈哈…”听到喜鹊的话,酒鬼苏黎反而把自己的裙摆又往上拉到一个危险的高度,笑嘻嘻的用芙蓉那细腻温柔的嗓音说:“怎吗?我们家的小喜鹊害羞啦?放心,姐姐不会欺负你的…”
    “唉…”喜鹊红着脸叹了一口气,回屋拿了一个毯子来盖到苏黎的身上,实在是没眼看苏黎已经拉到大腿根的裙摆。如果有某个人现在从他的面前经过,就算是他伪装的再好,细节都误了挑剔,也能一眼看出他的性别来。
    但是跟醉鬼又有什么道理好讲呢?喜鹊也知道苏黎压力大,一年到头都过的紧绷绷的,喝酒不敢喝醉,睡觉不敢睡沉,一个男人硬生生在别人面前活成女人的样子,还要防着十里洋场的那些大爷们的上下其手,这会子真能饮醉了酒晒一会儿太阳也是好的,明天、后天、以后的很多天,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砰砰砰…砰砰砰…”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小喜鹊看了看苏黎,没有发现有太多不对的地方,咬了咬嘴唇下了楼。
    听说最近赵家大少爷因为一笔生意处理不当,被赵家关起来闭门思过去了,那三十儿下午还有空跑到这里来的,会是谁呢?
    是谁呢。当然是柏松明啦。
    柏松明把自己的帽子拉正,强行装出一脸正经的样子,手里提着一个礼盒,站在门外。
    喜鹊打开门,刚好看到站的挺直的柏松明,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不怪喜鹊,实在只因为以前柏松明来苏黎这儿的时候,从来都没个正型,又有很久没有来过了。
    “柏大帅?怎么是您?”喜鹊左右看看,没有看到以前总是跟柏松明一起来的那个副官:“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嗯…咳咳…”柏松明自己也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正经,清了清嗓子把已经走到喉头的那一句小喜鹊压下:“喜鹊妹妹,我来求见芙蓉小姐,劳烦您通报一声。”
    喜鹊瞪大了眼睛看着柏松明,心想大过年的不知道柏大帅发的又是什么疯,穿着西装带着绅士帽就算了,说话竟然也低声下气的,一开口就是“喜鹊妹妹”——谁要是真有他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哥哥,还不得每天都被他吓个半死?
    “啊…”喜鹊想起苏黎说过是他救了柏松明,心里有了一些计较,对柏松明说:“柏大帅来的不是时候,今天中午小姐用了几盏黄酒,如今正睡着;因着是年三十儿,小姐心善,给院子里的管事儿小厮都放了假,怕是没有人招待您,不如您就回去吧,赶明儿再来拜年。”
    柏松明当然不愿意赶明再来了,他今天急冲冲的从军营跑过来,就是知道苏黎肯定会给院子里的人放假,赶着和心上人一起吃年夜饭,如果能在院子里赖一个晚上就更好了。
    “没关系,没关系。”柏松明像往穿着军装的时候一样大动作的摆摆手,没曾想震歪了头顶的帽子,伸出空着的手扶住头顶帽子的时候,西装袖口的袖扣又挂到了头发,龇牙咧嘴的笑着说:“我坐一会儿,等芙蓉小姐醒好了。”
    “呵…哈哈…”柏松明这幅傻样子终于逗笑了喜鹊,她无奈的从柏松明手里接过礼品盒,让他能腾出手来拯救头发,想了想说:“算了,你进来好了,不过注意小点声,小姐真的在睡觉。”
    柏松明于是一只手拿着帽子,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衣服边再一次走近了苏黎的小院。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是这一次的心情格外的不同,就好像是以往对芙蓉的迷恋都只是迷障,而如今迷障消弭、晕华俱去,只一轮圆月当空,他对月亮的美和神秘都有了更深切的感受,也因此陷得更深。
    喜鹊把柏松明带到客厅里,上了一杯白水,告诉他可以在院子里自由活动之后,就去库房里检查年货去了。
    大过年的,之前有没有什么纰漏朔夜不知道,这时候再检查一遍才能让人心安。这还少喜鹊那早死的父亲说的,这么多年来,喜鹊一直记得。
    苏黎的院子里很少有这样清净的时候,即使是在晚上,这里一般也是灯火通明的,苏黎本来每天回来的就晚,有时候还会带着几个实在推辞不掉的老爷太太们回来通宵打牌,护院要时时提防着翻墙进来想要见芙蓉小姐一面的痴人,小厨房里昼夜不停的温着汤以备不时之需。
    推开门站在院子里,柏松明迷茫四下看着,他虽然以前总是在白天来,除了第一次之外几乎没有见过这里纸醉金迷的夜晚,但是也觉得陌生。
    苏黎院子里的小楼一共有三层,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柏松明顺着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他也不是没有来过,虽然苏黎总是在一楼会客,但是作为芙蓉小姐唯二的知音中的一个,柏松明以前也经常会被邀请到二楼,和苏黎一起看看书喝喝茶听听唱片,那时候每每从窗户上看到苏黎清婉的剪影,柏松明总以为,自己一辈子最好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但是如今,他又有了新的经历,想要的也更多。
    他的心上人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睡着了,温暖阳光从阳台耳朵玻璃顶上泄下来,小桌上的锅仔还冒着热气,没吃完的蔬菜和肉片在桌在上散落着,青天白日,现世安稳。
    锅仔的热气直冲到柏松明的身体里去了,让他觉得自己心口的热气又多了一口。
    以前,柏松明抢地盘也好,打仗也罢,甚至于加入c党之后表面上听从n党的指挥来到上海,都只是因为他觉得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他应该努力的为国为家、为西南五省土里刨食、吃不饱饭、备受欺压的百姓做些什么。
    但是,单只这些都只是是模糊的界定,有时候受了伤打了败仗,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世界仿佛都理他远去、现世的真实无法考量,柏松明也会想,自己这样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值不值。
    现在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虽然在街巷里带着风声凌厉奔跑的或许才是真正的苏黎,但是他还是更希望他的爱人能够在午后躺在阳光下小憩,而不是冒着被枪击的危险…
    或许是因为柏松明太过热切的目光,苏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他开着一个奇怪的机器在宇宙中穿行,有谁在他的旁边吻他的额头,透明的玻璃窗外星河如带,刚吻过他额头的人忽然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他视野中的无数星球都突然炸裂,血和尸体像是垃圾一样从远处近处飘过来,他忽然被缚住,血腥味呛得他不停地咳嗽,在温柔耳语的那个人忽然拿出一把尖刀刺进他的胸膛……
    “你…怎么了?”苏黎二号唤醒他的主魂,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啊…没什么。”苏黎捏捏自己的太阳穴,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灵魂空间,这个空间是在上个世界结束之后忽然出现,不知道有多大,他们现在探索到的就是湖边的宫殿和殿前的花园菜地。
    “可是,你刚才看起来不太对。”苏黎二号从秋千上站起来,走到他的主魂身边扶住他:“你看到什么了?”
    苏黎看了眼前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灵魂,抿着唇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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