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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你放进唐家,可不是要你做这些事情的。”男子话音刚落,在碧溪脖子上的手突然收紧,片刻后,男子又放了手,“还是你真把自己当作碧溪,抑或是,你想回安家?”
“大人,咳咳,乐时知错,乐时定当将功补过。”碧溪刚脱离窒息的那种绝望,连忙向男子赔罪,“乐时不敢有那些想法,大人。”
眼前的男子正是白日里唐卿若遇到的小侯爷,安子黎。那日洗尘宴宫门口是他,老宅中的采花贼亦是他。
当年,安子黎将碧溪带了回来。碧溪说要报答他,他便将碧溪扔在他的一群部下中,让她学些东西,不用得有多厉害的武功,只要是能架得住一些普通人就够了。碧溪,也就是彼时的乐时倒也是能吃下苦,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够报答这个人,她坚持下来了。
也是这一年,让乐时知晓安子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痛恨背叛的人,一个可以笑着将身边人的眼珠挖出来的变态。乐时感激他,同样惧怕他。
那一年,是她来到京城的第二年。
许久没见到的安子黎在那天出现在了她面前,毫无征兆地。
“我给你一个报答我的机会。”安子黎出现在她练武的地方,脸色有些苍白,少年的模样渐渐化去,眉眼间看着有化不去的阴沉。
那个机会就是去丞相府,做安子黎的眼线。
乐时答应了,于是她用月余时间,将自己弄成了面黄肌瘦,畏畏缩缩的模样,混在了一群逃难的人群中。再选了下着鹅毛大雪的一天,倒在唐卿若回家的路上。
不过出了点差错,本以为能在唐卿止身边侍奉,没曾想留在了唐卿若身边。
乐时成了碧溪。
安子黎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掐过碧溪脖子的手,离开前丢下一句话,“过了六年的好日子,也该做些事了。”
碧溪将衣领整理一下,遮住脖子上的红痕,才从暗巷中走了出来。
远远瞧见,唐卿若将一点胭脂抹在了碧水额间,碧水嗔着要将唐卿若画成大花脸,唐卿若在一旁笑着。
成为碧溪,已有六年时光。六年的时光,自己已是成为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而唐卿若也从十岁孩童成长为一个花季少女了。
不知不觉中,碧溪已是将唐卿若当作自己的亲人了。虽是她较为年长,可在唐卿若面前总会撒撒娇,讨些好处,比如玲珑糕点,比如腕上细镯。
唐卿若于她,便是不可触碰的底线。
碧溪握了拳头,扯开笑容,走向唐卿若她们。
“小姐,小姐,太多人买玲珑糕了。”碧溪邀功似的将手中的玲珑糕拿出来,满面笑容,“奴婢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买到的。”
“好了,知道了。”唐卿若将指尖的一点胭脂抹在了碧溪的额间,笑闹着,“去了许久不曾回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这个就是对你的惩罚。”虽是如此说,额间那一点倒是不差。
几人不再停在这胭脂铺前,瞧见前方有个摊位较为冷清,有些好奇。
花灯会如此热闹,每个摊位前都有许多人,唯有这个,只有几人在前,那几人却也是未曾买些什么便离去了。
唐卿若走上前去,入眼的全是字画。虽比不上那些大家,却也是笔酣墨饱,行云流水。不过,在这里卖字画就讨不到什么好的了。寻常人家哪会识得其中的好或差,而有钱人家便是家中有大师真迹,抑或是比这好上万分的字画,也不会多看一眼这摊位上的字画。
唐卿若远远听着一个焦急又饱含书生气的声音,那声音道:“我这些字画怎能用那些东西比较,俗人。”
“你就说吧,三个铜板,你将这几张给我。”买主是个中年汉子,不耐烦了,便嚷道。
“休想,我不会卖给你。”书生有些气急败坏,将大汉手中眼前字画收起来,“你这般不懂得欣赏的人,给你也是浪费了我的字画。”
摊前最后一人也因价钱未得谈拢,离开了。
唐卿若走到摊位前,才瞧见摊主是何模样。摊主果然如他声音一般,是个年轻的书生,本是白皙的脸颊因生气有些泛红。
“你这般做生意,自然是卖不出去的。”唐卿若站在正在低头整理字画的书生面前,轻声笑着。
书生听到头顶传来的带着笑意的女子声音,便抬了头,唐卿若那张柔美的脸便落入了书生的眼中。
碧溪在一旁瞧见那书生盯着自家小姐不放,也不知回答小姐的话,不由道:“我家小姐可是与你说话呢,你不知回话便罢了,为何还要盯着我家小姐看,枉你是个书生。”
书生还有些未曾回神,仍是瞧着唐卿若,神情似是欣喜激动。
“难不成你这书生样子,不过是诓人,实则是个登徒子。”唐卿若见书生还是瞧着她,微微皱了眉,便开了口。
“姑娘,不是这样,”书生听了此话,脸颊因羞耻变得越发红了,“姑娘,小生安辰,那日将军凯旋之时,姑娘救过我,姑娘可还记得?”
唐卿若是没忘记有这件事情,倒是没想过二人还能再遇到,也算是缘分了。
当日唐卿若在轿中,未曾见过他模样,今日听眼前人提及此事,便是才知晓眼前的人便是那日的书生。
“自是记得。”因唐卿若这一句话,眼前的书生便笑开了眼,俊秀的眉眼也带着笑意。
“当日还是多谢姑娘,小生才得以留下钱财来度过这些日子。”安辰拱手行了大礼。
“当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唐卿若微侧身避开这礼,拿起眼前的一副山水画,“瞧这模样,公子可是进京赶考的?”
“是如此,”安辰瞧见唐卿若拿起自己的字画,又是这般情景下,连忙向唐卿若解释,“实在是没有办法,小生听说今日西街有花灯会,便来这,想着挣些银钱度日。”
唐卿若并无其他意思,见安辰急忙解释,倒是觉得有些自己有些唐突,“不过随口一提,公子不必在意。”文人最是重视自己的字画,若是情非得已,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心血拿来换些银钱。
“倒是这山水画的甚好,不知公子画的是哪里的景色,若是有机会倒是想去瞧一瞧。”唐卿若指着手中这幅画,问安辰。
“这是小生故土的景色,”安辰眼中流露思念之情,为唐卿若解疑,“不过,姑娘若是要去,怕是路途遥远,须得月余时日才能到。”
唐卿若浅笑,又挑上一幅字画,交给碧水。
“公子,我甚是喜欢这几幅,可愿卖与我?”唐卿若唤过碧溪,让她付些银钱。
“既是姑娘想要,便拿去,姑娘对我有恩,小生又怎能收姑娘的钱。”安辰将碧溪手中的银钱推了回去,偏是不要。
“做生意做买卖怎可如此?既是得了东西,自然要付钱的,你且收下。”唐卿若见安辰还要推脱,便道,“若是又说些什么报答恩情之类的话,那我便向你讨一个要求,等哪日我想出来了,便让你为我达成。”
安辰听此话,还是有些犹豫,碧溪却是将银子塞到他手中。安辰见手中银钱比字画该有的钱要多上许多,便急忙说道:“姑娘,这钱。”
唐卿若知晓安辰定然不会收下,便向安辰道:“我甚是喜爱这些风景,想着,若是可以,可否再画上几幅?”
“自然也会将应给的银钱付清的。”唐卿若解释一番,得了安辰的应允,便离开去了前面的摊位。
“公子将下榻之处告与我,到时候,我家小姐自然会派人去取。”碧水落后一步,问得安辰的住处,便道了谢,“多谢公子,碧水就先告辞了。”话毕,碧水便跟上了前方的唐卿若。
见主仆三人离开后,安辰才收回那张腼腆笑意的脸,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唐家小姐,可是要多谢你了。
这边,刚入西街时,顾流昭本是与唐卿若一同闲逛,不过还未逛得多久,顾流昭便扯了唐卿若衣袖,“卿若,我似是瞧见我哥哥了,你与碧玺碧水二人看吧,我前去找找。”
“流昭。”唐卿若只来得及唤声流昭,便瞧不见她的身影了。
“小姐不用担心,昭姑娘自然没事的,咱们就先看些物什,就让昭姑娘去寻一下。若那人真是昭姑娘的哥哥,自是好事,若不是,昭姑娘自然会回来的。”碧水知晓昭姑娘既能独自离家前往京城,路上也未曾出过事,定然是有本事的人。这次,自然也不会出事的。
唐卿若思及此,也是稍稍放下心来,便与碧水碧溪瞧些花样。
唐卿若看面具时,顾流昭正是追上那正在远去的背影。
“哥哥。”顾流昭眼见男子走的越远,急声道,“顾流瑾,顾流瑾,哥。”男子终于停下脚步,顾流昭心中一喜,提了裙角,便上前几步,“哥。”
还未到面前,就见那男子转过身来,弯下了腰,在安慰一个孩童。那男子露出侧脸,顾流昭瞧过去,便觉眼中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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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绝望的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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