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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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后，孙府上下急急的忙碌着梓玉的生产，屋内接生婆着急的对床上早已满头大汗的梓玉说道“孟姨娘您倒是使劲啊，这孩子得头先出来，不然您就有性命之忧啊……”
    孙世佲在屋外左右踱步，夫人田晨问道“从何时开始的？”
    “中午就开始了，现在还没生下来。”孙世佲看着天上已是繁星点点，额头也渗出了汗“你先去休息吧，估计一会儿就能生下来。”
    “她是头一胎，疼些是自然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先回去照料晨儿和恬儿，若是生下来了，你便叫人通知我。”又吩咐一个下人说“去叫厨房准备一碗浓参汤，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怕是早就没了力气。”
    接生婆看着梓玉，着急地说“姨娘，为了孩子您再使使劲吧，不然这孩子可要憋死了。”
    梓玉声音颤抖的说“我……我……已经……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时孙世佲不顾下人的阻拦闯了进来，蹲在梓玉床前“拜托你，为了孩子，再用点力。”
    梓玉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可是我……真的……没了力气……我好想……生下他……可是……”
    孙世佲打断她的话，端过身旁刚送过来的参汤“来，喝了它。”说完喂给梓玉
    “梓玉你听我说，你要好好的，你嫁进我孙府，我从没给你好日子过，老天可怜你，给了你这个孩子，是让你把他生下来。我和你，我和你一起，教育他，养他，将来分得孙府的家业绝不会比我的任何一个孩子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梓玉，求求你，再用一次力好吗……求求你。”
    梓玉猛的使劲，感觉好像要把自己撕裂，终于听到了接生婆欣喜的声音和孩子的啼哭。
    “是个女儿，是个女儿！”
    看着梓玉马上要昏昏睡去，世佲问道“大夫，她这是怎么了？”
    大夫号了一下脉，退后作揖道“孙少爷，根据脉像来看……孟姨娘……为了生下这个孩子耗尽心力……怕是……命数已尽油尽灯枯了……”
    命数已尽油尽灯枯命数已尽油尽灯枯……
    “不……不是……你再看看……她，她刚生下这孩子……还有我夫人……她生产时也这般折腾……可是……可是她没事啊！你再看看，再看看。”
    “世佲……”梓玉气若游丝的喊道
    “我在，我在。”
    苍白的嘴唇有了一丝浅浅的弧度“真好。我曾经……日日提出你的名字，可是没有人……没有人搭理我。”
    “梓玉，我搭理你，以后我多陪你，你别睡好吗？要不我就走了。”
    “好……”
    “你听我说，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你耳后……有一柳叶胎记，今年二十有一，爱吃街上卖的核桃酥……不爱吃，不爱吃太甜的或者太苦的东西，你最怕……晚上惊醒时身边空无一人……最爱的……最爱的是我……是我……平日里最爱的首饰也是墨色蝴蝶簪……不爱的……不爱玉饰因为它们往往太过冰凉。我说的对吗？”
    “对……原来你还记得……我当初问你的……”
    “你好起来，你要好起来……叫大夫看看，叫他再看看……”
    “世佲……”梓玉此时的声音已几乎难以听清，孙世佲将耳朵靠近“世佲……你有没有……有没有喜欢过我……就算只有一刻……别骗我……别骗我……有没有……哪一刻……你心里……有我……”
    孙世佲还没开口说话，梓玉便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珠也顺着脸庞滑落……
    “梓玉……梓玉……梓玉我还没说，梓玉！我还没说啊……”孙世佲握住梓玉的手“我真的……好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喜欢你。从你进门那一刻……我心里就有你……可能只是……一个太小太小的地方……我们都没看到……直到那里的人没了……那里空了出来……才发现……你已经在那里越长越大……而我……早已离不开你。”眼泪一颗颗落下，可是在也叫不醒永远沉睡的梓玉
    有一句话梓玉一直没有告诉他：知道吗世佲，七夕那天你说我是你的夫人，我有多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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