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成风

第二十七章:布衣道士

    
    余亦和张黄林相识的也算机缘巧合,在张黄林还是天师的时候余亦就与他切磋过。在异人世界里并不是像余亦这样的活得越久实力就越强。从他现在的了解来看,像王长庭和长歌就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虽然他们修炼的都是本家的功法,但是都已经把本家功法练到了极致。王长庭今年不过三十,但是五行法门已经可以随心开合。长歌年仅二十五却已练剑二十载,剑招剑意都已达巅峰,剩下的都只是在对战中的磨练。张黄林本也可以是武当山的翘楚,但是最终还是落错了一子。
    等余亦走出院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后的门也随着余亦的出来而关上,在之后余亦就感受不到里面的气息了。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武当山的夜晚,能看到上海看不到的星星。远处少年又提剑而来,这次不一样的是剑已经别在腰上,左手提着酒右手拿着肉。
    余亦还是忍不住调侃了长歌,问他都是在自己师父清修之地沾染酒肉。谁知黑衣少年反驳了一句都是师父教的。随后两人就开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伴着天上的星星。
    期间长歌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是最终都没有问出口。本就是心思乱飞的年纪,余亦也没有追问下去,他只知道这少年若真要问,终会问出口的。
    郑冰州和沈煊今天倒也充实,把武当山逛了个遍。沈煊心里很高兴,在她看来这木头也是开了窍会陪着自己无理取闹了。但是谁能知道郑冰州是在找了一天自己的宿敌,奈何不知道是人家躲着他还是真的不在武当山。两人坐在通往天师府的楼梯上也在看星星。
    远在上海的白江宜也已经吃完了饭坐在阳台的秋千椅上,抱着哦吼在看着和余亦一样的天空,但是上海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导致白江宜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是手机很及时的响了起来。
    “睡了吗?”
    是余亦发的信息。
    白江宜回复了个没有,然后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白江宜很高兴的和余亦讲着今天公司来的李轩宁。余亦也很认真的听着。
    余亦一边回复着白江宜的信息,一边小酌着长歌不知道在哪顺来的酒。而长歌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只是偶然突然抬起头看着在玩手机的余亦骂了几句什么喝酒还看手机的话之后又趴下继续睡觉。
    喝得差不多了,余亦站起身朝房间里喊道:“人要给你送回去吗?”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余亦也不废话转身就走。仍由长歌趴在外面睡觉。
    下山可比上山容易多了,不一会就回到了山顶天师府。郑冰州和沈煊已经各自回房休息了。按照武当十点山禁的规矩所以众多弟子也全部不再出门。整座天师府安静的没有人烟气,只剩下虫鸣鸟叫伴着香火味。
    刚刚为什么说长歌的酒是顺来的,因为余亦此时也有些微醺了。如此好酒年纪应该都快赶上张黄林了。余亦走过香炉才隐约看到自己的房门口站这个人。再走进两步余亦便认出来了这人不就是张老道士句句不离的王长庭吗。
    王长庭和长歌年纪相仿,前者之比后者大了三岁,但是性格却是天差地别。长歌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王长庭倒是温文尔雅。
    王长庭看到余亦便上前行了拱手礼,正准备说话就被余亦抬手打断:“躲着干嘛?出来吧。”
    余亦话音刚落,头上的树便有了响动,随着几片落叶一起落下的还有一位少年。与王长庭的黄紫道袍不同,落下的少年一身白衣面容俊朗不输长歌。余亦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五年前和郑冰州结下梁子的小道士吗。也正因为认了出来,余亦心里也不禁暗暗吃惊,短短五年这小道士修为又有所精进,已然摸到了悟道的门槛。
    小道士落地之后也像余亦恭恭敬敬的行了拱手礼,说道:“余师。”
    余亦倒也不是说讨厌这行礼毕竟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习俗,但是再余亦眼里就是麻烦:“躲了一天了吧。”
    小道士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您那身边人甚是刁钻,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只是师兄回来了实在忍不住就想来看看,结果被您抓了个正着。”
    王长庭拍了一下小道士的头,转身对余亦说道:“这是我师弟,名叫长泣。”
    余亦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可歌可泣?你与长歌什么关系?”
    长泣回答道:“我与长歌都是孤儿,同时被带上山,是老天师赐的名。”
    余亦看着眼前的二人,心里也是感慨万分。先是王长庭年仅30已是养道,天赋可谓是直逼一代天师张天一。再是25岁的剑道天才长歌和同年龄的长泣。这三位毫不夸张的说要是稳扎稳打,可保武当百年无事。只是余亦想不通的是按照王长庭现在的修为武当大选会有什么乱子危及性命,需要自己出手相助的。剩下的三位天师都是名声在外,正因为武当大选山下的那云游天师也会归来。所以也不会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进犯武当,连初晓也不会这么不知好歹来和三位天师切磋。那既然不会是外部因素,那也只能是内部原因了。实在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长泣再次向余亦行了拱手礼:“余师,师兄也看过了我就不打扰了,等下屋里的醒了又一晚上没得睡。”
    余亦看着小道士也是满心喜欢,说道:“去吧。”
    小道士长泣听完之后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现在偌大的天师府只剩下余亦和王长庭坐在台阶上。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谁都没先说话,过了好久还是王长庭先开了口:“我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王长庭当然不明白,毕竟自己才而立之年,先不说能不能坐上天师之位。如果真的坐上了那天师府的几个老家伙怎么会同意。就算那几个老家伙在大选上没有说什么,也保不齐日后故意刁难,德不配位什么的难听的传言。王长庭也知道老天师对自己寄予厚望,自己要是没做好怕是以后在那边没脸再见师父了。
    余亦自然不会告诉王长庭山顶那位已经给他铺好了路,但是余亦也不擅长安慰人。余亦近千年来唯一安慰过的也就只有白江宜了。所以过了许久才说:“我觉得老天师这个决定很对。”说完就重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往房间走去:“放宽心,走好路,做好事,不负期望。”
    王长庭听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现在台阶上只留下他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同样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到房间余亦才发现白江宜早给自己发了晚安,现在应该也睡着了。余亦看着信息微微笑着,也回复了一个晚安之后便倒头睡去。
    第二天白江宜早早的到了公司。到了公司之后白江宜脱去了外套挂在椅背上,打开电脑拿起早餐吃了起来。
    “呦,开后门还装勤给谁看呢?”白江宜吃着正香,就被一声嘲讽打断了。
    白江宜回头才看到是许怡可带着何林飞正站在自己身后。何林飞是和自己一起入职的,在设计这一行每个新人设计师虽然不是刚接触设计行业,但是很多新人设计师没有进行过太多的实操所以经验不足,以至于每个新人设计师进入公司之后都会找一个名义上的老师来带自己。许怡可就是何林飞找的老师。
    蔡琪虽然性格比较内向但是女孩子总归还是会八卦的,所以聊天的时候蔡琪也给白江宜和陈静聊过许怡可。根据蔡琪的口供,这位许老师在YH三年都没什么优秀的作品,据说还和云姐争过设计总监的位置,结果很明显。
    白江宜嘴皮子也不饶人,放下包子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许老师,说道:“许老师,说话总得讲道理,何来的开后门?据我了解春日赛公司内部评选你分数可比我低,林文中无法参赛根据顺位也该是我参赛,也是我凭自己的实力拿的名次,客户看了比赛喜欢我的设计想和我多聊聊请问哪里的后门?”
    白江宜一顿输出,把许怡可说的气得跺脚,但是也没办法反驳一句,白江宜占了上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继续说道:“还说我装勤,现在离上班也就还有20分钟,怎么我早来半个小时就装勤了?要不是我是你同事,我还以为你家可有钱了房子买海边呢,管这么宽。”
    许怡可被白江宜说的气到脸通红,自己倒是没想到着小姑娘嘴皮子这么溜,说得自己一句话都没有,但是何林飞又在旁边看着自己不能丢了面子,一气之下就伸出手准备扇白江宜一巴掌。
    “哎呦喂,公司老员工说不过人家就准备动手啊?”
    陈静及时出现打断了许怡可的动作,现在许怡可手抬在半空。扇下去是不可能的,当着陈静的面给白江宜一巴掌不就是给人抓个正着吗,不出意外下午就会收到开除通知。那放下去的话也是丢人丢到家了。再三权宜之后许怡可还是放下了手,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平静之后看着白江宜眨了眨眼睛,然后凑到她耳边说道:“等着。”
    白江宜自然不会去理她,她还能吃了自己不成。正好陈静也走到她自己的工位上了,白江宜把早餐递给陈静:“给你的宝儿。”
    “哎呀,谢谢宝儿。饿死姑娘我了。”陈静结果早餐就开始大快朵颐。
    许怡可见早上这事儿也就到此结束了也回到了自己工位上,何林飞坐下之后打开抽屉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拿起里面的礼物盒走到许怡可的身边。许怡可忙着找文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何林飞。
    站在旁边的何林飞拿着礼物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师父,这是我自己做的发绳。送给你的。”
    许怡可对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徒弟倒是欢喜的很。被白江宜气个半死见到何林飞的第一眼就笑了起来。许怡可打开礼物盒看到了里面精致的发绳,道完谢之后见何林飞还没走,许怡可心领神会那它扎了个随性的丸子头。
    先不说许怡可为人怎么样,就单论长相许怡可肯定是公司里的金字塔顶端。面容精致,身材修长匀称,发型更是承托出了许怡可女强人的气质,衣品更是没得说,每天都和时装周走秀一样。而许怡可的脸型就很适合这种随性丸子头,优雅不失气质,俏皮不失干练。
    何林飞看自己的师父用了自己的送的发绳也是十分高兴,许怡可也是微微一笑:“好了去工作吧。”
    白江宜和陈静看到这一幕也是相视一笑,没有多言。
    余亦昨晚喝得微醺,难得有好的睡眠质量所以也没用气解酒就之间睡了过去。原本想着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结果大清早就被门外的打斗声吵醒了。
    余亦睁开眼睛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翻身下床简单的洗漱了之后打开了门。
    门外不就是郑冰州和长泣这对宿敌吗,两人打得有来有往,不可开交,但是两人都及时收力没让对方受伤。但是对郑冰州这种半个练家子来说正面交锋肯定打不过日日修炼的长泣。每个照面要么双方都占不到便宜要么就是长泣更胜一筹。但是好在郑家踏雪无痕的身法极其灵活,所以两人打了半天也没分出胜负。沈煊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不断给长泣加油打气,气得郑冰州出现了好几次失误。
    两人重新站定,长泣见这里占不到便宜,就说到:“走,跑山!”说完便调整身形朝外跑去,郑冰州气急败坏:“不讲武德是吧!”然后也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余亦这时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长泣的轻功,只是昨晚上一心都在想青莲静心咒的事情,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长泣的轻功现在也如此精妙了。余亦见两人跑远了,又有一股困意袭来。就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这时候一个布衣道士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布衣道士的着装与武当其他道士都不一样,没有拂尘,没有佩剑,连长发都只是简单的盘在头顶,一身布衣倒有几分大隐隐于市的感觉。但是布衣道士佝偻着背,脸上坑坑洼洼,突然就从隐士变成了乞丐。只是布衣道士浑身干干净净的。说白了就是长相略微瘆人了一些。
    “余师,这是早餐。”布衣道士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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