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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叶真这个嫌疑人,石杉也挺挫败的。
“这个人我们警方盯了有段日子,他的生活日常可以说单调无趣,每天各地跑,不是看风水就是看墓地,或者偶尔帮人驱邪抓鬼,除了在一般人眼里有点不入流外,并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处,我们的人跟了这么长时间,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石杉杯子里的咖啡还剩下一半,不过显然是被这话题败坏了心情,直接就给放下了,“上头对这意见很大,说我这是在耗费资源做无用功,还得放弃这条线索从别处入手啊,不过,我真不甘心,一个人做了,不可能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我就不信真查不到,除非他叶真真是清白的。”
我不知道这件事儿上能说什么好,所以只保持沉默做个听众就好,不过我倒是能够理解石杉那种哔了狗的操蛋心情。
我们没有继续聊叶真这个话题,就血玉蝉这事儿,石杉说有门道,先帮我找人打听打听。我那图纸太抽象,根本不足考据,倒是血玉蝉这名字挺特别的,所以想要打听还是不难。
事情谈妥后,我和石杉就分开了。
纪君翼不在,我这暂时除了等血玉蝉的消息也没别的事情干,闲着也是闲着,便打算回家帮忙守店铺。
这几天店里的生意都不错,见天的特别忙碌,我借口公司不合适暂时离职一直呆在家里帮忙。忙碌的日子总是能让人忘记很多烦恼,日子就这么一天天不知不觉的过了,直到接到石杉的电话。
“沁儿,我帮你打听到了,后天M城有个古董拍卖会,听说玉器不少,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有办法弄到邀请函。”电话刚被接起,石杉的声音就传进我耳朵。
虽然把希望寄予这种拍卖会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任何一种可能,我都不想错过,所以对石杉的话,我没犹豫就同意了。
商量好第二天一早机场会合过去,我们就挂了电话。只是挂断电话,我却有些走神,后天,就是中秋节。中秋节不能跟我妈一起过是挺遗憾的,但我出神的,只要还是之前纪君翼提及中秋的语气。
我当天晚上,就把这事儿给我妈说了,毫不意外的挨了顿数落,不过我妈也没拦着我不让去。其实从小到大,我妈都不怎么限制我的自由,我在我家,一直被养得挺独的,算是放养着长大的,大事小事,只要我做了决定,没有特殊情况,我爸妈都不会干涉。
也多亏我妈给我足够的自由,我这段时间才能给放开手的调查这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便打车去机场跟石杉会合,一起去了M城。
路上石杉就跟我大致科普了下拍卖会的事情,而且还真给弄到了邀请函。
我们上午到了,拍卖会是在晚上举行,所以还得找酒店住一晚,除此之外,还得弄身像样的行头,反正那种地方,体恤牛仔裤肯定是进不去的。
就为这身行头,我还花了不少钱。我现在可算是只出不进的无业游民,光想想还挺肉疼。
其实这拍卖会我也挺纠结的,要真是碰到血玉蝉,我也没钱买,买不起,那要怎么才能弄到手呢?总不能用偷吧,别说这根本不现实,就算能,身边还跟着个人民公仆呢,肯定没戏。
就因为这事儿,我这一天的情绪是又期待又焦虑。
时间就在我这样矛盾的心情下恍惚而过,很快就到了拍卖会开始的时间。
我跟石杉是打车过去的,拿着邀请函倒是很轻松就混进去了。来这种地方的人,都是成功人士非富即贵,我走在其间,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倒是石杉颇能震住场子。
好在也没走多久,我们就找到座位坐了下来。
“快开始了,你别紧张,注意仔细看就好。”坐下后,石杉小声叮嘱我。
不过紧张哪是说收就收的,我深吸口气都没缓解过来,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睛注视着前面的展示台。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跟这里不搭调而紧张,还是因为接下来的拍卖,总之就是控制不住情绪。
好在拍卖很快就开始了,由主持人上台,一件一件的宝贝详解出处来历,一次次的叫价拍卖,古董宝贝金银瓷玉都有,可谓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玉屏风。这次拍卖会算是开了眼界,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宝贝一件件拍卖成功,我也没看到什么血玉蝉,心里还是不免觉得失望。
然而,就在我百无聊赖之际,台上新上的宝贝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主持人高亢激昂炒气氛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的目光却全部展台上的东西吸附住。
血玉蝉,正是我在找的东西,跟梦里出现的一模一样!
我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拉扯石杉的胳膊,石杉安抚了好几句,我才从那种情绪中缓和过来。
开始叫价拍卖的时候,我又陡然袭来一阵无力。找到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没钱拍!
结果我才刚这么想,石杉那边就开始举牌了,还一次接一次,大有不拍下来不罢休的架势。我被惊吓不轻,这炸拍可是要惹麻烦的,忙出声阻止她。
然而,石杉根本不听我的,依旧固执的举牌。
血玉这种东西,稍微懂行的都知道,那是死人身上扒拉来的,这东西招人忌讳,会觉得不吉利,所以跟拍的人其实不多,石杉又这么积极的紧咬不放,最后毫无疑问拍了下来。
东西倒是拍下了,可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啊,一时间,我简直生无可恋。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最后交接的时候,石杉并没有炸拍也没有让我付钱,而是直接刷卡交易,几大十万,眼睛不眨的就一刷没了。她这行为令我很是费解,以至于离开拍卖会场回到酒店我都没能回过神来。
石杉也没有要那个血玉蝉,到了就酒店,就把东西给了我。
我捧着盒子那叫个烫手,惊得差点摔了,不敢置信的瞪眼看着石杉,“你给我?我可暂时没那么多钱还你,没准儿得还到什么时候呢,估计还得分期。”
“分期就分期吧,我又不怕你给赖掉。”石杉打了个哈欠,“折腾一天困了,我先睡了。”然后就去了隔壁的房间。
我真没想到,石杉能做到这一步,其实严格说来,咱俩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合作伙伴,她居然能这样,我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石杉进房间后,我抱着东西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刚开门踏进房间,我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几乎是感觉到不对的瞬间我行动就快于大脑的准备跑路,结果门却该死的锁上了,无论怎么使劲儿都拧不开。
既然出不去,也不能睁眼瞎,我转手就去摸墙面上的开关准备开灯,可开关没摸到,反而是触感冰冰凉凉坑坑洼洼的特别奇怪。
不对!我之前进来过,墙面是贴的平整墙纸,不可能是坑坑洼洼的触感!而且,当时我确定看到开关是在门口的,怎么现在却摸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蛋,不会又撞见邪门儿事儿,误闯了什么不该闯的地方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我整个都不好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抱紧了怀里的盒子,警惕的感觉着周围。
待渐渐适应了黑暗,我才发现,我这哪里是在酒店房间,分明是个山洞里。或者说山洞也不贴切,因为眼前还摆着一口棺材,就这逼仄封闭的地势来看,与其说是山洞,不如说是坟墓更恰当。
这哔了狗的运气,进个房间也能误闯坟墓,我特么买彩票咋没有这么好的中奖率啊!
坟墓里除了口棺材,空荡荡的,我心跳擂鼓,又害怕的四肢发冷,几秒钟的时间,我冷汗就把后背给打湿了。
我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企图找个出口开溜,然而令我失望的是,不止没有看到出口,甚至连我进来的那道门都不见了,我特么根本就是成了瓮中之鳖,逃不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里疯狂的叫嚣着,却被困得无计可施,我甚至还试着背了地藏经,楞严咒都没有用,反正就是没办法以我自己的力撕开个口子出去。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困死在这?而且是谁把我弄来这里的,对方目的又是什么?
一时间我脑子里想了很多,但心里其实却隐约有数,直觉是冲着我手上的血玉蝉来的。
六神无主的瞎转悠一通,我这才想起来手上还有玉镯,可以像女鬼求助。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之前死活都取不下来的镯子,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不翼而飞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我瞬间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只感到彻骨的冰凉从头寒到脚底,转身蔓延四肢百骸。
之前镯子突然套手上,为什么又突然消失不见?还是在这个当口,难道说,我其实一直都被人牵着鼻子现在圈套里,挣脱一个又一个?
意识到这一点,我忽然觉得好笑,我特么简直就是个傻逼!
反正也出不去,我破罐子破摔,干脆也不瞎折腾了,壮着胆子走向棺材,我倒是要看看,这里面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棺材没有封死,就是盖子有点沉,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给推开一半,不过也足够我看到里面。
入眼的,是一具狰狞白骨,然而那拢着白骨的白色殓服却那样的熟悉,古装,明朝时期的服饰……
几乎看清这些的瞬间,我犹如五雷轰顶,跌撞着摔坐在了地上。
是纪君翼,棺材里躺着的是纪君翼,这里是纪君翼的坟墓!
弄我来这里的是他,可是为什么?
之前躲避不见的是他,现在却把我弄来这里,并且一来我手上的镯子就不见了……
纪君翼,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忽然不敢往下想。
我就那么呆呆的坐着,好像是丢了魂儿似的目光放空的看着棺材里的白骨。既然是纪君翼干的,那我就等着他,等着他给我个交代!
我心里吼得理直气壮,手却抑制不住的发抖,怀里的盒子一个没抱文,突然掉在了地上。我回过神来,忙伸手去捡,捧回手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盒子居然是夜光的,难怪坟墓这么封闭无光的地方,我居然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咔嚓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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