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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上,金璨按时上班。
随之而来的是各家店主们对平和岛静雄,也就是金璨的店‘爱谁谁’员工的赔偿表;当然,还有土地爷的房租。
不过当静雄老老实实地在门口一站之后,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
傅琼下意识地又看了看穿着一身长袖衬衣的静雄,对方就那么一板一眼得做着自己工作,似乎在这样暴晒之下根本不热一般。
傅琼收回目光,又看了正在冲着金算盘哈气的老板,压低了声音问:“老板,你不会真的是想要等到一百年后才给他吧?”
金璨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道:“当然是开玩笑的。”
“唉?”傅琼擦着桌子的手一顿,他就知道,老板虽然攻于财势,但总不会见死不救的。
就临也和静雄这样的状态,傅琼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可怕。
试问还有什么比爱上讨厌的人更痛苦的呢?
大概就是被讨厌的人设计爱上他。
金璨又拿着一张擦金布小心地擦拭他的金算盘,他头也不抬道:“等到一百年后,他都已经死了,我还给他干嘛?”
“嗯?”
傅琼陡然抬头,看向金璨。
金璨也有所感,转眼就看到傅琼盯着自己。
傅琼问:“老板……你是认真的吗?”
老板冷眼瞧了傅琼一眼,那眼中似乎在说‘废话’。
傅琼又看着外面的静雄,再问老板:“但是,你不觉得静雄太可怜了吗?他要是真的在这里当那么几十年的保安,是不是也可以提前预支一部分给他?”
金璨放下算盘,眼里带着几分懒散,“自己都管不了,你忙的过来吗?”
傅琼的确是忙不过来,但是,他现在还做不到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地步。
他爸爸可是富豪啊,这点钱,根本不在话下。
但是……
他从出生就不是靠爹的人。
傅琼终于把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遍,又把油灯都加了新油,弄完之后洗了把脸。
清爽肆意在脸上,混着那高温,也不知脸上是汗还是水。
傅琼擦了下脸,拿着那小蒲扇扇着小风道:“对了,老板,那天你没在的时候,有两个人来过。说是绑了红线之后,出了一点小问题,就是bgm不见了。”
傅琼问:“你确定?”
“嗯,我看见了,那个叫小黑的人,一拔刀,就有一段音乐飘出来,一回鞘就没了。真的不是我在说谎,静雄也看见了。”傅琼说着,又转头问了一声站在外面树荫下的人。
金璨斜晲着对方道:“你确定是绑了红线?”
“啊?”傅琼不确定了,因为红线那个东西,一眨眼就没了,他也没法儿辨别。
傅琼说:“他们是这样说的……”
“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有记!都列清楚了。阿道夫·k·威兹曼,你看,就是这个。”傅琼把自己的记事小本本翻了出来给人看。
金璨也拿出一个小本本,随意地翻了一遍,“哦,不认识。没见到过。”
“不是我们这里的客人吗?”傅琼疑惑,然后又转移话题道:“那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
“不知道,不清楚,不关我的事。”金璨随手把小算盘收进了袖子里,又把手机拿出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刷手机,看上去颇为意兴阑珊。
“那好吧。”傅琼又只有把这件事先记下了,然后又把电话号码记下来,等他回去了之后,还是要给人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外面的太阳阴了一点,傅琼就坐在门外的木制的门槛上。
虽然刚才问老板了,他总觉得老板可能是在开玩笑。
只是,又看老板平时的作为,他突然觉得老板或许还真的干得出来。
只是静雄为什么就答应了,一百多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还是这里只有傅琼他自己觉得,自己活不过一百岁。
傅琼突然多了一丝想法,如果自己暴富了,那第一个肯定是把静雄的自由身买回来,这样愧疚就可以少一点。
但是,暴富的条件,简直太要命了……
金璨不用午睡,傅琼就干脆光明正大的偷懒,午休时间趴在里屋多懒。睡醒的时候,外面大厅已经有了人声。
他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又擦了一把脸。
里屋大概是因为没有经过光照,所以有些凉快。但方寸狭小,看上去格外的逼仄。
他适应了一下面前的黑暗,然后又扒着门缝往外看。
只看见金璨身姿修长,笔直地站在两人的面前,一改之前的慵懒,神情无比认真地看着他面前的两个年轻男人。
金璨那一双骨节分明的突然抬起,继而做了一个动作,然后在两个年轻男人手上系着的红线上轻轻一抹。
金璨嘴里念道:“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契!”
紧接着,就像是有周身都散发着无形的气息,然后,那系在两人手上的红线,消失了。
傅琼再一次地擦了擦眼,他悄无声息地看着金璨面上如同那破冰般的笑容,一时愣怔。
外面的金璨又客客气气地跟人说了什么,然后又让静雄去送客。
他们说了什么,傅琼已经听不清了。他只知道,原来红线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在说假的。
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绑红线的过程,就像是……
就像是神迹一般,惊讶地让他说不出话来。
金璨一回头,就看道扒门边站着的傅琼,“怎么,睡醒了?”
“老板……”
老板又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迷之微笑。
“今日不错。”
傅琼知道,他是在说收入。
刚才他看到的手指粗大小的红线是商务套餐,也就意味着顾客要花费500万才能买到一根,更是意味着……打死不会打折的金璨在刚才,日入百万万。
如果一个月卖一根出去,那一年过去,金璨也是千万级富翁!
傅琼陷入了深思,开始反省之前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傅琼转移话题问:“老板,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啊?咒语吗?”
“忽悠人的。”金璨面不改色道。
“啊?”
“红线,只要系上了就起作用,不过不念咒,别人又怎么会觉得我施法了?”金璨一挑眼,“如果我不施法,那红线大家都可以用。所以——红线被偷了怎么办?”
“……”说的好有道理,忽悠人的。
“你要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这根本没有什么好学的啊!
金璨收了手机,又把一个红色的本子给翻了出来,仔细地看了看,又递给傅琼。
傅琼看着那上面记录的东西:
[经济套餐]咒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斐波拉契数列。契!
契你妹!
金璨翻着架子,傅琼让出条路,身边的人又突然停下来。
他偏着头看了傅琼一眼,“红线少了一根。”
傅琼从咒语中出来,“少了一根?红线!”
一根红线等于什么概念?等于把现在的傅琼卖了都买不起!
“怎么会?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们店里没有谁来啊。”
傅琼边说,又去翻盒子。架子上的盒子他都有贴标号,当时他才来的时候还有些懵,金璨也容忍了他这样的行为。
盒子都在,小小的标签就贴在一角,傅琼又把盒子一一打开,然后就看到有一个盒子,空空如也。
应该在那黑色的垫子上放着的红线,没了。
傅琼的面前一片阴影,他一转身,就看到金璨一手撑着架子,耷拉着眼梢看着自己。
傅琼下意识地后退,‘啪’地一声,撞到架子上。
金璨把遮眼的金发拨开,耐心道:“理由找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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