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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的话语,沐紫敛自也是听在耳中,她也好奇,好奇君瑾夜是该如何回答,却是没有想到……
“沐紫敛,麒麟玉的宿主,这次侵害晋国江山瘟疫的唯一解药,只要有这麒麟玉,这晋国人民都能得救。”云澜瞧着底下的人,眸子中含着一丝血色,大声的喊道,随即却是转过头去,瞧着身旁的人:“皇上,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所以才让臣妾把沐紫敛带到这里来,只有在众臣面前,取出麒麟玉,方可救治天下,安抚民心。”
她的话语强而有力,倾洒在这本有些吵闹的环境。
沐紫敛心猛的一缩,眸子一紧,看着那黄袍之人,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他让她把她带进来的吗?不,不会的,连忙摇头否决道。君瑾夜绝不会这么做。
“皇上,民间传言是真的?这麒麟玉真在这沐紫敛身上?请皇上已天下为重。”
“请皇上已天下为准。”
一群大臣急急的跪下,磕头道。眉宇间的神态,莫名入眼中,却是带着一股子的残忍。
沐紫敛站在中央,目光扫过身旁跪着的人,让她服输,绝不可能。
“麒麟玉在沐紫敛身上,云澜,你是这几日准备的发昏了吧?麒麟玉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君瑾夜没有理会那些大臣的话语,只是转过头去,指尖轻轻抚过云澜的脸颊,面上含笑,眸中嗜血。
脸颊上传来的冷意,云澜身子一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上眼去:“皇上,在臣妾身上,还是沐紫敛身上,做个实验就可以了。”
闻言,君瑾夜眸子一缩,手拉住云澜的手腕,低沉呵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她抵命。”
“皇上,臣妾的存在从未是给人抵命用的。”他难道不知道,这番话语是多么的刺人,还好她已经习惯了,心倒也疼出老茧来了。
“云、澜。”君瑾夜眼眸狠狠的瞪着那张笑颜温柔的人,是他这几天疏忽了,没想到她也发现了她,也没想到,这人骨子里也是这般的阴暗、
他,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敛儿,绝不!
云澜看着那张气势汹汹的脸,心有些痛,可面上却是笑着的,手用力一甩,却是径直快步走了下去。
君瑾夜想追下去,可碍于那些大臣的面,无法下去,只能牢牢的看着那人走到沐紫敛的面前。
“众位大臣们,刚才皇上的话也说了,说这麒麟玉是在本宫这里,不妨本宫给大家做个实验,传言麒麟玉能解百毒,而这麒麟玉宿主的血,更是有着奇效。”说完,云澜自是半眯着眼,带着一抹阴狠的嗜血目光盯着那张依旧倔强的脸。
“云澜,你这时弄这个实验,保不准你会暗自做什么手脚。”沐紫敛自也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眼前阴狠笑着的人。
她爱着君瑾夜,她看得出来,可惜的是,她爱的人只能属于她!
“瘟疫人的尸体,听闻麒麟玉能解决瘟疫,既然如此,就用尸体才做做实验,看谁的血能解了这尸体上的瘟疫。”云澜眼中的笑意更甚。
闻言,沐紫敛身子一怔,尸体,那是和南宫尘去乱葬岗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到时候,这又该如何说。双眉一挑,只是看见那张得意的笑脸。原来,她早就打听清楚了。
“好。”沐紫敛一声应下。
那一句好,狠狠的刺在了君瑾夜的心里,这场实验,绝对不能开始。
疾步走下去,来到云澜身后,一把把她扯了过去,面上依旧带着柔和的笑意:“朕的皇后,还真是胡闹,把死于瘟疫人的尸体拿上来,这不是要在场所有人都死在瘟疫下面,还是,只是想谋害朕。”话语说完,那握着云澜手腕的手,不由更加一紧,似乎是想把那手腕给捏碎一般。
手中传来的痛楚,云澜嘴角一勾,他还真是为了她,什么都说的出来。
“安心,不会的,皇上您应该知道,这场瘟疫,尸体根本不会传染。”
“你……”君瑾夜嘴角狠狠的蹦出一个字,算了,宿主可以再找,敛儿绝对不能有事:“云澜,你这话口出无证,既然你这么执意想害死大家,那么朕怎么能让一个狠毒的人当国母,来人把皇后关入死牢。”
话语脱口,云澜脸色一白,沐紫敛身躯一怔。
那些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终是有一人走了出来,抱拳恭敬道:“皇上,还是先看看在说,安抚民心才是重点,何况,微臣也听说这瘟疫不是靠尸体传播的。”
“对,请皇上三思。”
那一道道强而有力的话语,君瑾夜心抽在一起,低头瞧着眼前的人,那一张笑脸:“朕真是后悔为何要找你。”
“皇上,臣妾却不后悔遇见你。”云澜浅浅一笑,遇见他,是她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情,即便他带给她的只有伤痛。
“来人,把尸体抬上来。”
话语刚落,两个侍卫把一个担架给抬了上来,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隐约可见是一个人人的线条。
担架放在地上,白布掀开,那一具不想死人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一群人不由面带稍许的恐慌。
沐紫敛低头看着那具尸体,心不由砰砰砰直跳了起来。
麒麟玉是在她的身上,血落尸体上,或许不用血,只要她去碰触下他就好。
云澜当然也想过种种可能,也断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不确定的因素,眼光向一旁的人扫去,那人会意,连忙抬手把沐紫敛狠狠推向前去。
君瑾夜看到那一视线,想走过去,拉住沐紫敛的时候,却发现手被人狠狠的拽住,待到抬头的时候,却是发现沐紫敛已经跌落到那尸体旁,右手叠在了尸体的手上,那一白皙的手腕上,隐约有一红色东西划过视线。担架上的尸体迅速腐败,那一画面不由忍人心颤。
“皇上!”一群大臣看见了以后,心中早已有了肯定的答案,齐齐磕头恳求道:“皇上,请已国家社稷为重。”
跌落在地的沐紫敛,瞧了瞧身旁那具尸体,原来这就是云澜想做的,逼君瑾夜杀了她,取出麒麟玉。若是君瑾夜不做,这江山必也不保了。
云澜余光扫过那跌落地上的人,没错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让他亲手杀了他心爱的女子,她要让他也尝尝她的苦头,或许,他会恨她,可总比在他眼中,她什么都不是来的强。
“云澜!”君瑾夜似乎气的身子也有些发颤,说出的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身上围绕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云澜看着那张气急败坏却又无能无力,只能焦急的人,扯开一笑:“皇上,记住,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幸福。”既然她的幸福没有了,就要用沐紫敛的生命,还有他的幸福来做交换。
“云澜。”君瑾夜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那群大臣打断了去。
“皇上,请已江山社稷为重,龙国,赤国,早已对于我们虎视眈眈,这场瘟疫也早就弄的我们晋国人财惧损,皇上,如今当以大局为重。”
君瑾夜目光瞥向那一跪着的人:“麒麟玉,你们就当真相信麒麟玉能救这场瘟疫,不就是个传说,或许,只是能把死人上的毒素给清除罢了。”
“皇上,宁可相信,这江山不能有任何闪失啊!皇上!”说罢,大臣便又磕头下去。
江山?他不能让敛儿处于危难中。
“给朕几天考虑。”
“皇上!”
“闭嘴!”君瑾夜不由大声呵斥道。
“皇上,这江山你是不想要了吗?”云澜看着那张脸,笑语盈盈。
君瑾夜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说道:“今日封后大典暂停,大家且退去。”
说罢,便是朝着上面走去。
沐紫敛瞧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他是在保护她吗?
可是……
“皇上,请以大局为重。” 一群大臣突然又说出口。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君瑾夜不由转身,双目死死盯着那个人。
“皇上,请已百姓性命为重,天下为重,您是皇上,天下之责您不能不顾。”
他是皇上?君瑾夜不由想笑,却是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是皇上,却要被逼杀人,他是皇上,却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这皇上,还当真可笑。
沐紫敛牢牢的看着那张面容,她在等,在等一个答案。其实,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内心里也会不安,怕这,怕那,最怕的却是他不要她。
江山和她,他要谁!
“皇上,如若没有这麒麟玉,晋国百姓会死的,这瘟疫没人有办法。”
“皇上,请您舍弃小爱,成就大爱。”
“皇上,江山为重啊!”
“皇上……”
一句句话语接二连三的侵袭着大脑,君瑾夜看着下面那站立着的人,此刻目光也是牢牢的看着他。恍惚间还是能听到他彼时承诺的话,他的一生只要她一人。
可,那些大臣没有错,这江山他可以不要,可是晋国的百姓呢,那些一条条生命呢,他突然发现,这担子一旦扛上了,就没法再放下了。
沐紫敛看着那张有些迷蒙的脸,心扑通扑通不安的狂跳起来。
天下之责,她的爱,他要哪一个。
那道暗沉的目光,那道垂下的视线,那紧抿着的双唇。
她突然觉得,原来世界也可以这般的漆黑,黑的看不清人,黑的连自己也看不清楚。
沐紫敛看着他接过身旁人递上的弓箭,弓箭在手中,似乎一分一秒都比那一生一世来的更漫长。
恍惚间,她听到一声叹息。
“敛儿,你为什么要从那里出来,一直待着,等我来接你,便好了。”
那微弱的声音,她却听得十分清晰,心猛的一缩,疼的却是叫不出口。
答案早已呼之欲出,能不能给她一点时间,给他找一个理由。
其实,他是爱她的,她能感觉得到;其实,这江山和她,是她来的重要;其实,那还有什么其实。
她的性命怎么能比这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来的重要。
沐紫敛视线扫过那一张温柔的脸庞,原来,她不杀她,是因为她找到了最好的侩子手,一个可以杀人也可以杀心的人。
他手上的弓箭慢慢的往上移,每移一寸,她的心就痛一分。直到,箭已上弓,直直对准她的时候。这颗心,原来也可以痛的麻木。
“君瑾夜,爱上你本就是一场豪赌,我又怎能忍心让你输,所以,只有我输。”
她的话语随着风飘落进他的耳中,那拉着弦的手,不由一怔。
沐紫敛看着那一张曾经让她朝思暮想的脸,扯起一笑,却是苦涩之极,想哭,可这泪却硬生生被关进眼眶中,兀自红着像流了血般。
风袭过,吹散发丝,那夹杂着寒气的风,与枝梢间肆虐。
沐紫敛眸光微动,曾经他说江山可以不要,曾经他说他只要她,曾经他为救她不要性命,可曾经,他是王爷不是皇上。
“皇上。”云澜看着那拉着弦的人动也不动,似是在发愣,只是两眼牢牢的看着那摇摇欲坠的人,心下一横,便是向前狠狠拉开他的手。
君瑾夜一怔,心猛的一痛,想把那箭拦下,却是再也回不了头。
箭已出弓,怎能回头。
看着那朝她飞来的箭,往昔的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有苦,有乐,有喜,有涩,可唯一相同的,都是有他。
纵使情深又如何,终抵不过这一纸江山把人抛。
这一场天下之赌,她终是输了,输的彻底,输的连声呻吟再也发不出来。
箭飞快的向她飞来,沐紫敛笑着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她唯有一死,她终归是不忍看他的江山毁灭。
伤害他,她会心疼,那么就来伤害她吧!
箭没入胸口,原来声音也可以这般清晰。
可为何……
沐紫敛感觉到一阵温暖,睁开眼睛,却是看见那张惨白的脸,眉目如画,依旧翩若惊鸿,可……
沐紫敛看着那滴流下来的血液,瞬间心猛的一扯。
“南宫尘!”一声大呼,沐紫敛连忙抱住那摇摇欲坠的人,瞧了瞧他的背后,鲜血绚丽,兀自盛开成花,妖冶的刺眼。
“南宫尘,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紧紧的抱住他,这场斗争根本与他无关啊!
“因为你在。”南宫尘扯开一笑,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眼角下的泪珠:“只要你在的地方,我就会在。”
“你……”沐紫敛心一惊,却是看着眼前那张依旧温柔的脸庞,苍白的面色,只为其增添了一抹仙气。
“敛儿,你真是迟钝。”南宫尘不由轻笑出声,这般迟钝的人,他为何就这么爱上了呢,爱到忘记了祖训。
南宫尘反身搂住沐紫敛,冷冷的目光对上上面的人,他本以为他是想让她活着的,才会让他一起找到一个可以当麒麟玉宿主的人,让麒麟玉寄宿到她身上,可从未想到,到了最后,他却让她死。
“君瑾夜,当日我把她交给你,是让你好好的疼,而非今日场面,若是知道,我纵然舍弃一切,也不会把她交到你手里。”
南宫尘那双冰冷质问的双眸,君瑾夜心猛的一扯,是啊!他也是告诉自己,她是用来疼的,用尽一生来疼的。
“君瑾夜,这瘟疫我亦有办法,只要用我的血。”
他的话语落地,沐紫敛心猛的一提,牢牢的拽紧他的衣袖,面容坚定:“南宫尘,你若该死,我绝不活着。”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自是分外鲜明。
君瑾夜眼光中闪过一丝慌乱,那一刹那的慌乱,把所有的理智尽数毁灭。
她对他失望了吗?所以才选择他了吗?
云澜自是没有遗漏君瑾夜的表情,像开口,却是没想到,一阵凌厉的掌风向她袭来,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这么一掌下来,她自是跌落好远,口吐鲜血。看着那张绝情的脸,也是,伤了他心尖上的人,这一掌,本就是应当的。
“君瑾夜!”沐紫敛大声叫道,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冷静,一张脸上满是狰狞和失望:“你若敢要了南宫尘的命,即便我死,我定也不会让你拿到麒麟玉。”
那一决绝的话语,君瑾夜那抬起的手一颤。
“南宫尘,没事,这箭离心脏还有一寸半的距离,你不会死的。”沐紫敛眼含着泪,颤巍巍的说着,可是,她心里明白,这箭离心脏根本连半寸都没有,只要有人轻微一动,刹那间,他便会消失了。
她可以死,可他,不能死啊!
沐紫敛目光扫过四周那一群群虎视眈眈看着她的人,那一个个拿着兵器的侍卫。
不由嘲讽一笑,今日这般场景,她怕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君瑾夜,我死,给你麒麟玉,放他走。”沐紫敛看着那道身影,冷冷的话语流出,带着冰冷的怒气。
“我……”君瑾夜目光一闪,伤了她一次,他怎么好下手再伤她一次。
“君瑾夜,握住弓箭,不用再装模作样,天下和我,你早就有了答案,干脆点。”
“君瑾夜,杀了我,放他走,这天下就是你的了,快!”
“君瑾夜,快!杀了我!快!”
话语说到一半,她才发现,其实知道了结果,可这心还是会痛的,即使,它马上就要停止了。
“君瑾夜,原来,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她看着他,瞳光渐渐有些涣散,那没入胸口的箭,原来也是痛的,但还好,心马上就不痛。
如若,下辈子再见。
你若未娶。
我若未嫁。
请你爱上我。
我再也不要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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