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又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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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至离大厅门口不到半里，我就看到大厅门前站着很多人，似是在迎接着乾荒的未来掌权者——荀璍。等走近些时，荀乾的那种挺拔和威严不可犯的身影尽显在我眼前，荀乾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的急切瞬变得慈爱。
    “回来就好。”荀乾慈笑着说，接着扫视着荀璍身后我们，直到看到我时，荀乾也露出了跟刚刚荀婳一样的吃惊神色。
    “曦儿，给爹爹请安。”我笑着走上前对着荀乾行李说。
    “你…快起来，好孩子，你这是糟了什么罪啊。”荀乾亲手将我扶起慈爱的说，“好好好，不管糟了什么罪，爹爹的小曦儿还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来来来，快进去。”
    荀乾拉着我就往大厅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对着荀婳说：“婳儿，快去厨房吩咐他们做些玉莲糕、玉藕羹送过来。”
    “是，父亲。”荀婳笑着说。
    “婳姐姐，等等，爹爹，曦儿才回来，就让婳姐姐忙，女儿若是知道就不回来了。”我叫住了荀婳，对着荀乾笑着说。
    “曦儿，此言差矣，你不让我忙，倒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不安了，你也就不要推迟父亲的好意了，这俗话说——长者赐，不可辞啊。”
    “那曦儿，便受了。”听到这里，我也就顺了荀乾他们的意思。
    “傻孩子，走吧！”荀乾慈笑着拉着我进了大厅，长歌、荀璍他们也紧跟在我们后面，其他原先迎在外面的人都站在原地未曾动过。
    因此，我们这一行人也就进了偏厅休坐。到了偏厅后，我和荀璍并列跪在荀乾的面前，行着礼，荀乾则坐在位置上，笑着抬了抬手示意我和荀璍起身。
    荀婳这时带着婢女奉着茶水和糕点进来。除我以外，荀婳给每一个人都奉上了一样的茶点。
    “曦儿，玉莲糕和玉藕羹稍后就到，我只给你带了花茶和核桃酥过来，你少用一些。”荀婳笑着说。
    “就知道婳姐姐疼我。”我接过了花茶揭开茶盖，一股淡淡的茉莉花萦绕鼻尖。
    荀婳笑着看了看周围，似是在找什么，就出去了。我品着茉莉花茶，唇齿间瞬间被茶香沾满，看来荀婳的泡茶手艺在这百年间精进了不少。当我放下茶盏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坐在我右手边的长歌一直看着我，眼中的温柔似是恨不得要将我包围住。
    “该够了吧，众人皆在场呢！”小声嘀咕着说。
    “不够，谁让我们都五百年没见了，不让我看个够，我是不依的。”长歌语气中带着赖皮的意味说。
    无法，我只能重新坐好，就看到荀婳带着江凌、江煜过来。
    “凌儿、煜儿，这是你们的白曦小姨。”荀婳满眼慈爱的看着两个孩子说。
    “凌儿／煜儿，见过小姨。”两小孩儿向我行着乾荒的长辈礼，虽说看着两人一副乖巧模样，但他们的眼里却是有着掩盖不住的精光，天资也甚是不错，二人的相貌大都随了荀婳的模样，漂亮的紧。
    “免了免了，小姨这次来，并没有带什么。这样吧，我将还生咒中的疗伤诀授予凌儿、煜儿。”我离开座位，扶着他们的手笑着说。
    “凌儿／煜儿谢过小姨。”两人又行了一次礼。
    “婳姐姐，好福气啊，两个外甥这般懂事。”我忍不住的捏了捏他们的小脸颊站起来对着荀婳笑说。
    “他们两个啊，顽皮的不得了，我和映哥都管不住他们，他们也只听父亲和哥哥的话了。”荀婳嘴上虽这般说，但眼里的慈爱却是无法掩饰的，说着便将两个孩子安排在了我对面荀璍的下座，荀婳则则坐在我的左手边的上座。
    “曦儿，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为父见你身上的气息非常复杂，这是为何？”荀乾刚和荀璍交谈完事情后，转对我说。
    我也见将五百年间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说完，我下了位置，走到荀乾面前跪下扣头说，
    “爹爹，曦儿想求你一件事，后日是爹爹的生辰，明日我父亲母亲肯定会带着柳离轩夫妇过来给爹爹贺寿。所以，我想请爹爹帮曦儿制服柳离轩夫妇，至于他二人的女儿——柳梓汐，就让女儿亲自处理。”
    “好，你快起来，孩子，你受苦了。柳离轩害的你这般，分明是青玄偏袒，改日爹爹一定去昆仑山找他讨个说法。”荀乾的额头上的青筋显露，“要不是祁绫占着的是你的肉身，依你父亲的性子，早将他二人给惩治了，想想也苦了你父亲母亲了。”
    “爹爹，再大的事情都会过去，曦儿希望爹爹不必为他们置气。这反而让爹爹没个好心情过寿了，那曦儿怕是要愧疚死了。”我笑着回道。
    这时荀乾吩咐厨房做的玉藕羹和玉莲糕已送了过来，这羹清澈透明，还带着几瓣桂花，玉莲糕红白相交，颜色上像极了夏日湖中的荷花。记得五百年前，我第一次来乾荒尝了这羹和糕点后，就好上了这味道。如今，让我没想到的是，荀乾，我的义父会将这些记着，以至于在荀乾让荀婳叫厨房做这两样吃的时候，让我心里不免一暖。
    在我们在偏厅叙述过一些话，用过中饭后，就去客房休息了。我和长歌的客房依旧在荀璍的沙华宫的西侧殿，在房内用过荀璍给我的丹药时，荀婳捧了一壶茶水进来。
    “婳姐姐，你来啦。”我站了起来走到荀婳面前说。
    “嗯，曦儿，跟我来一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能说话的地方。”荀婳放下手中的茶水，拉着我就走。
    一路上，我也没问什么，任凭荀婳拉着我走。走了一会儿，我记得这条路是通向乾荒宫花园，也就是荀璍荀婳的母亲——尧欢的墓地。守门的侍卫，五百年来换了人，只是这脸上的凶煞之气倒是一样的大。那两个守卫自是不会拦着我和荀婳，也就顺顺利利的进了花园，放眼望去，这花园里的红彼岸开的依旧繁盛，我和荀婳直到走到花圃中央才停下。
    “曦儿，婳姐姐想求你一件事。”说着荀婳转过身向我跪了下来。
    “婳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要扶起荀婳，却被荀婳拒绝。
    “不，曦儿，你听我说完，因为这件事只有你能做。”荀婳顿了一下后，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曦儿，从你出现在乾荒的第一天开始，这件事情注定只有你能做了。在你出现之前，哥哥一直受身体的病痛折磨，虽说在我和父亲面前，哥哥一直都是笑着的，可是，我看到的哥哥眼睛却是没有光彩的。直到那一天，父亲命人将你和尉迟抓到乾荒，哥哥执意忍着疼痛让我扶着他来大厅救你们，就在他看到你那个倔强的小模样的时候，我看到了哥哥眼里的神采。那神采就像我看着映哥一样，那时我才感觉哥哥他是鲜活的，不是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在数着日子过活。哥哥是个细腻的人，自然能看到你看尉迟的眼神，但他的眼里依旧有见你时的神采。五百年前，哥哥大醉过一次，是你的肉身和柳离轩成亲的时候。后来，他又归于云淡风轻，答应了我和父亲的决定，成为乾荒下的下一个掌权者。在我还未看到你跟着一起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哥哥眼里的神采，你知道吗，我当时有多高兴。因为即便是没有你，随着时间的流逝，哥哥的心里总会放下。可我偏偏却看到了你，我的心就凉了一半，直至我确定那的的确确是你，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跌落了无底深渊。曦儿，我知道，听我说了这些，你早就明白了哥哥对你的情意，作为一个妹妹的自私，我……”
    “婳儿，住嘴。”荀璍打断了声泪俱下的荀婳。
    我和荀婳同时将头转向荀璍的方向，看到的是长歌与荀璍并排的身影。长歌和荀璍走了过来，长歌面无表情，只深深地看着我，荀璍扶起了荀婳，由于荀婳跪地的时间比较久，所以荀婳的整个人都快要附在荀璍的身上。
    “哥哥，我只想……”荀婳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说。
    “婳儿，不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曦儿同你一样，都是我的妹妹，哥哥本理当照顾妹妹。更何况，抛开这一层关系，曦儿于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当初曦儿为了救我，让柳离轩钻了空子，伤了曦儿，曦儿和尉迟师兄早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了。就凭这一点，我欠曦儿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荀璍用手替荀婳擦着眼泪说。
    “不，不是的，哥哥撒谎。”荀婳站起身哭着向花园外跑走。
    只留下我、长歌和荀璍三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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