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长

Section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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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荒诞,看不透别人,也看不清自己。
    昨天檄小澍见到木禅后,一改往日嬉皮笑脸,转脸就走。
    晚上,各个方队唱军歌,甚至玩到起兴有人壮着胆子撺掇教官唱歌,所有人趁机起哄好不热闹,我和岑白趁乱偷偷溜走去找檄小澍和木禅,谁知这俩窜得比我们还快,我俩找了好几次都没等到人,弄得我俩丢了魂一样,晃悠悠回家。
    大早上,感觉闷闷得气不打一处来,我按住细密传来疼痛的胃,估摸是这几天没好好吃饭的过,刚走出小区大门,一道身影直冲我的大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一路尾随,步伐诡异,再加上胃疼而半弯着腰更显得鬼鬼祟祟,好在路上行人都神色匆忙没有多加注意我。
    挺过红绿灯,历经棵棵大槐树,边陈忽然驻足,我难免惊慌失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直挺挺一条沥青大马路没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幸亏边陈转身去了左边小巷才算化险为夷。
    巷子聚拢着好几个小吃摊,我们走读生的早餐大都在那里解决,它隐蔽在绿化林后,城管难得去光顾一趟,因为怕碰到边陈,本想着买一杯小米粥的念头彻底破裂,我强忍胃痉挛加快步子。
    “买多了”心跳漏了一拍,金黄色的小米粥在手里散着温热,边陈走在我身边咬着手里的干粮没有多说废话,这人行事还真是意想不到,他是不早发现我了。
    “喝吧,毒不死”他声音来得突然不免生硬。
    “好笑吗”
    “……”好笑?我嘴角不觉抽搐,实在没有抓到他的点。
    “哈嘿嘿”我象征性地笑了下,或许疼痛导致痉挛的脸笑起来太过吓人,不然他深吸一口气,瞳孔放大能意味什么。
    我忙低头喝粥,余光都不敢轻易发出,温热的小米软软的滑入胃里缓解疼痛,眉间蜷缩的阳光渐渐铺展开来。
    我们直接来到操场角落进行特训,他今天大发慈悲并没有急于训练,因而得以悠哉地欣赏别人''哼哧''训练,我在熊熊烈日下直接坐在橡胶地上,双腿摊开,身子后倾,两手支撑,全然没有形象,反观边陈坐在阴凉地闭目养神更衬托出我的白痴。
    阳光通透,照耀着一切,我汲取着它的热量,渗入衣物铺在我的胃上,往远的几个队伍已经解散,女生手牵手相伴而行,男生勾肩搭背嘻嘻哈哈,都往厕所的方向前进,留下的则和教官玩着拍手游戏,尽管如此,还在训练的队伍受到影响,他们眼神涣散,动作明显带着气,最后教官妥协,也终于瘫坐在地。
    我没来由的笑笑,脸部有些微烫,手心渗出汗来。我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适应了一下睁开眼睛,手上被橡胶挤压的坑坑洼洼还粘上几颗,我随意甩了甩无意看到边陈正往我这边看,好像有一会了,也对毕竟偷懒这么长时间。
    我有些羞耻反身摸了发烫的脸,舒了口气开始训练。一夜梦回,昨天练的成功遗忘,来回走了几次都找不到感觉,我真被蠢哭了。
    “一二一”边陈何时走到我的跟前,我再次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跟着他的口令。
    “不错,不错,挺认真”总教官又延续他的一贯风格,神出鬼没,张教官照常站在他的身后,我礼貌的笑笑,发现总教黝黑的脸上,肿胀的嘴巴已经恢复,嘴角的笑容清晰可见,怎么有点猥琐。
    我没敢多看继续埋头苦练,甚至每出一个动作都要思考一遍,生怕一个不是牵动这尊大佛,幸亏他没有针对我,而是将边陈叫过去说了几句就走了,临走还不忘威逼着我好好练。
    “想问什么?说吧”在我多次眼神利诱下,边陈终归不忍,他按了下太阳穴,目光压低落在我的身上。
    “没啥”
    “哦,那继续练吧”
    “……”
    “不不不,那个,教官刚刚给你说啥”我神色紧张,他深思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你好好练吧,教官说明天让你在全班面前演练”''
    ‘轰’我脑子炸裂开来,看他云淡风轻我心情更加凝重。接下来的时间我再也没什么闲情逸致,拼命去练习,边陈极为耐心,他踢着正步领着我,迈的步子足够我跟上,来回几次喊着口号特别细心教我。
    人一旦认真起来,最容易忘记的就是时间,远近景物都离我远去,周边情况都被虚化,而放学的号角也一时间忽略。
    “放学了——”谁喊了声已经不得而知了。
    嗯?这么快,满操场人仰马翻的场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练得差不多,下午再练练”
    “下午?”往常不是光早上吗?我有些疑惑。
    “为了让你明天没有意外,教练特批下午单独训练”边陈平心解释,这还是头次说这么多字,我竟有些窃喜。
    “好”本来想说谢谢的,但又觉得矫情,他静默以视,我相顾无言,再次陷入尴尬境地。
    同班几个男生叫走他我才喘了口气,反反复复总是到这个结局,真的很郁闷,有时真的很羡慕岑白,力挽狂澜跟所有人打成一片。
    “戈壁,你在往哪看呢”岑白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没有收获,嘟囔着嘴甚是不解。
    “草色眼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我故作忧思,岑白汗颜早就背过身来离我远去,我绷不住一笑急忙赶上她。
    阳光灿烂,形成我们的影像,有种时过境迁的味道。在我们四个相识的时,就有了不成文的规定,中午一起吃饭,身为走独生的我们本应回家的,或许是默契吧,我们四个都没有那种想法于是就混迹在一起。至于,背后的理由都没有探究。但,最近何故只剩下我和岑白。
    “这俩太不够意思,最近根本不见人影,捉迷藏呢?”岑白中午都在骂骂咧咧,抱怨混杂着蝉鸣轰在我的耳畔,导致我现在站在操场上还在神离,久久不能平静,疲劳、困倦席卷而至。
    甚至边陈来的时候我盯了他半天没回神,结果被他嫌弃的在我脑门上弹了下,我才百无聊赖晃了晃胳膊进入状态,他站在我的边上审视,还好除了开始反应期不太熟练,之后我的动作越发连贯,我一时没忍住在他面前扬扬得意了一把。他并没有理会我的小人得志,而是坐到站台下,有种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悲凉感,使得我油然愧疚,还是谦虚的埋头苦战。
    “下雨了”又是谁一声呐喊我才分清那滴凉意并不是汗水,操场上的人漫天奔跑,趁着这次机会彻底解放,我顺应这种气势跑到离我最近的地方躲雨,站台下已经排满了人,之前坐着的边陈刚好站起来空出了位置,我咬咬牙站了过去,旁边女生们的眼神,电闪雷鸣真有点吃不消。
    谁又谁硬挤进去,缝隙很快被填补,身边接连卷起的咒骂声让我有些厌恶,我的右侧突然一个撞击导致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左倾斜,边陈右手一个轻易支撑我才没有出丑。
    “这雨还挺突然,估计练不了了”这都什么和什么,我没来由的搭话尽显我的低级,我目视前方,心里谴责自己,咬着嘴唇生怕他不接话。
    “嗯,太阳雨”我像是受到救赎,虽然之后无言但心里豁达开来,因为拥挤,我尽量站稳自己,但肥硕的衣袖还是免不了触碰。心里不知为什么怪怪的,有种初尝禁果的冲动。
    雨声‘啪嗒’‘啪嗒’,来的迅猛,去的戛然。操场湿润一片,有坑洼的地方储着积水,总教决定各教官带领自己方队学习内务整理。
    张教官先去男生宿舍,我们女生呆在宿舍,翘足以待。岑白和我两个走读生,没有固定宿舍,也就撒手不管,在宿舍楼里四处晃荡,跟个孤魂野鬼一样。
    “这场雨下得还挺即使哈哈”岑白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眼睛都发着光。
    “行了这预示着我的训练时间少了”
    “你疯了,装什么刻苦了”她撇了撇嘴,白了我一眼。
    “你不知道,教官让我明天在全班面前演练,我能不着急”
    “啊?他亲口给你说的?”
    “没,他通知的边陈”我坦言,心已经葬身火海。
    “那你练得咋样”
    “差不多”
    “那不就行,没事的”
    “这不怕万一嘛”
    “安了,安了”岑白小手挥了挥,给我吃了定心丸。
    “哦,我这里有个八卦,想不想听?”话已至此,我不想听也得装作感兴趣。
    “哎,听说曾经有个女生为边陈自杀过”一阵电闪雷鸣,我半天才回味过来,定下心来发觉我跟他其实还不熟。
    “你听谁说的”
    “以前跟他一个学校的”
    “哪个学校”
    “咱省五中”我吸了口冷气,实在有些佩服岑白的人脉。
    “可惜,可惜”我吊着她的胃口,连叹两声。
    “可惜啥”
    “你不当狗仔真可惜”岑白假意嗔怒,推搡了我一下,不小心撞上一个人。
    “木禅!”我俩几乎同时喊出,发现她手里拿着盆刚出宿舍,她的脸上蹿过一丝慌乱,我往宿舍看了一眼,顿时了然于心。
    “什么,你住校了”我们来到走廊尽头,这里没有多少人,岑白听到这一重磅消息,一惊一乍。
    “嗯,这几天忙着办手续,没来得及说”木禅向来古井不波,当然现在还是如此。
    “挺好,那这样你可以安心学习,将在巅峰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看木禅并不想解释什么,我故意逗趣,阻止岑白的欲语还休。
    “就是,就是,以后宿舍有谁欺负你给我说,整个年级还没有我怕的”岑白很快转变话题,拍着胸脯保证着。
    “好好好,你厉害”我捧着岑白,她美滋滋地接受我的夸赞毫不隐藏,我和木禅都看着岑白,莫名相视一笑,岑白也深受感染笑了起来,引起路人侧目。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她特别自恋的叫嚣我俩再次被逗乐。之后,我们又谈了很长时间,但都没有人再提住校的事情,仿佛那成了禁忌,没有人不识趣地硬闯,我们也不敢猜测檄小澍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内心的蠢蠢欲动都被用力掩盖。
    秘密有时就像刽子手,当它揭开,岑经以为的一片赤诚已然用无奈否决。我们变得不再认识曾经的人,甚至自己。
    ------题外话------
    好久没更了,抱歉。还是得给自己加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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