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草

第32章 吃鸡肉的观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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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国虽然贵为帝国一品大员,却是极为遵守古圣先贤之礼,尤为推崇勤俭持家之道。几十年如一日,身体力行。
    咦,鸡去哪了?
    李府内,云姨正在厨房里四处寻找。除了逢年过节,或是一些特殊的日子以外,大人规定,每日的膳食标准是四菜一汤,一荤三素。以鸡,鸭,鱼,肉,轮番作为主菜。今日的主菜正好是鸡,自己今天明明买了烤鸡回来了啊!刚刚还放灶上来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哩。
    真是撞鬼了!
    小猴子今天哪去了?平日里饭点时间就数她蹦哒得最欢了,缙云流芳向一旁候着的苗姑询问道;
    回夫人,我也不知道。苗姑摇摇头。
    唉,算了,等会盛些饭菜给她就是了,她可最是喜欢吃烤鸡了。
    你有见过饿着肚子的猴子吗?李建国打趣道;
    席间,李建国已经就着土豆条下了一碗饭。眼睛时不时的瞄像桌子中间。今天那丫头不在,这下没人给自己抢鸡腿了吧!他们家论胆肥皮厚,就数老三,跟小猴子两人。一个是打不死的妖精,一个是五指山都镇不住的候子。这小猴子的名号还是出自他口。
    说来也怪自己太过于宠溺她了。
    十五年前,若不是因自己办的那件案子。她父母也不会糟恶人报复,受池鱼之灾。
    他自问一生坦荡,清廉自律,无愧于天地,唯独感觉有愧于这个小丫头,这些年他待书书更胜己出,尽心尽力的教她,抚养她。希望她终有一天,能成材。
    当年自己执意要将“素素”二字改为“书书”。有两层含义,一是,希望她可以重新开始,远离灾难。二,是希望她以后可以知书达礼。
    跪香,罚站,禁足,写保证书,买糖葫芦哄,拉勾,头顶水盆……三十六般武艺他都使了个遍。
    可是这丫头天性好动,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在李家呆了十几年,自己堂堂帝国一品大员亲自教了十几年,还去她姑姑那里学了两年,到现在,写出来的字还像鸡爪抓的一样,写出来的文章更是牛头不对马嘴,狗屁不通。好在还有雪芮这丫头争气,不然说出去,他这脸都没处放。
    云姨走了过来,俯身在缙云流芳耳边细语道;夫人,鸡不见了。
    什么鸡不见了?一时间缙云流芳还没反应过来。
    看了看席间的老爷,又看了看空着的桌子中间。云姨脸色显得有些为难道;就是今晚的主菜不见了。我记得明明放在“灶上”的,可是不知为何,这一转眼的功夫,它,它就不见了。
    咦,这就怪了哈!这烤熟的鸡还能自己飞了不成。莫不是被人给偷了去吧!
    还真怕是有这种可能。经缙云流芳这么一说;云姨想到。
    可是,谁这么不长眼,敢跑来总司府的厨房偷鸡吃啊?
    许是想明白了什么,缙云流芳看着李建国道;老爷,不如以后就多加个菜吧!这正长身体的年龄。嘴都会馋了点。
    太不像话了,居然学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了,再不治治她,终有一天,还不把天给我捅喽。苗姑,把家法给我拿来。
    到嘴的烤鸡就这么飞了,李建国将手中碗筷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怒声道;
    老爷口中的家法,其实就是一根摆放在祭祀堂上的藤条。以往少爷们皮紧的时候,老爷专门用来给他们松皮的,
    苗姑来府上工作也有几个年头了,这李家的家法向来是对男不对女,看来老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苗姑望向夫人,征求夫人的意见。
    缙云流芳点头示意,她倒是要看看,这次,他下得去手不。
    得到夫人首肯,苗姑朝宗祠而去,一路上在心里默念道;
    猴子啊!这次你就自求多福吧!苗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听命行事啊!自己能帮你的就是尽量拖拉一下,兴许老爷只是一时气不过。等会就消气啦。
    想不到,这苗姑内心的感情戏还蛮丰富,挺护着书书的。
    瞧瞧都给惯成什么德性了。
    哎呀!我去,听到这里。缙云流芳心里就老大的不情愿了,听他的意思,合着就她一个人惯着似的。怪她喽。
    哎,我说,李建国,你几个意思,当初是谁说的,养女孩子就该态度温和点,不能用管男孩子的那一套啊?又是哪个教出来的?
    哼,妇人之见。几十年处下来,两夫妻之间的争执,李建国就没干赢过缙云流芳。他自然不会以已之短去硬碰缙云流芳之长。故只得左右言它。
    想他李建国那也是官途坎坷,几起几落,不知道经历多少风雨。可就是降不住老婆啊!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趁着这两口子闹腾的起劲。埋头吃饭的李雪芮便打算开溜。免得……
    站住;
    不料才刚走出几步,正暗自庆幸做了明智之举的她便被李建国厉声喝道;
    心里暗自叫苦,我丢……又来了,老李啊!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征服她一次吗?你们两口子吵架,管我小小老百姓什么事啊?
    嘿嘿……李雪芮转过身去,强颜欢笑道;请问爹爹,有何吩咐?
    喝止住女儿后,李建国便开始语重声长,滔滔不绝的对她说教到;芮儿啊!做女子最重要的事就是相夫教子。他日,你若找了个夫家,可切莫忘记先贤的教诲,要三从四德,夫唱妇合啊!千万不要像某些人一样,不遵古礼。
    是,爹爹,女儿受教了。李雪芮急忙回答道;她是知道,这些年,老李的日子,也过得不容易。苦水多了去。
    缙云流芳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每次都是这样。怼不赢大的,就拿小的来打掩护,指桑骂槐。
    嗝……屋顶上,一个少女打了个饱嗝。
    缙云书书猫进厨房端了盘烤鸡之后,便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攀上屋顶,一边啃着鸡。一边仰望着天上的星星,好不悠然自得。跟姑父同桌吃饭好累的,规矩又多,吃饭要讲究细嚼慢咽,长辈没动筷晚辈就得候着。又不让她说话。还说是什么劳什子说的,食不言,寝不语。姑父不准她们讲话,自己却管不住。回来八天。自己就给他说教了五天。哎,摇了摇头,表示伤不起啊!
    以前。以为跟姐姐跑去郄洲读书,山高皇帝远的,自己就能自在潇洒了吧,谁知道,华婷姑姑比起姑父还要夸张,好几次,要不是自己跑得快。就被她逮住了。姑姑好凶的。还用竹条打她手掌心。是真的好痛。少女心里苦,可是她没处说啊!故而只有寄情于这一阵清风,满天繁星以及手中鸡块。
    她现在还不知道,府上五六个人正在满院子的找她。
    名师出高徒,这一次赵之栋派来的这个学生果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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