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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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狼生，孤狼死，这是大漠上的生存法则，也是我们程家一直遵守的生存法则”程震西一脸骄傲的说道；
    镇西护疆军的军旗上，便是群狼共舞。
    客厅里，夫蒙达志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入迷。
    月空下，光秃秃的山丘上一只头狼仰天长啸，群狼呼应。
    中原地带，一般人家，若是条件允许，往往只会在墙壁上挂些山水，仕女图或者，古贤的谨世名言，大贵之人家，以虎啸山林常见。
    “狼”夫蒙达志倒是第一次见。
    数日前。
    先生，你以为新皇是否会如他的先辈那样，放任大西三洲，军政自理？
    帝国换帅，起用新人任九洲督察史，代天巡视，南宫胤这一系列的举动，事关程家的命运，大西三洲近千万民众的命运，程震霆不得不做多种猜想。
    央素放下手中信件，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许是这几日忙着处理军中事务有些乏。
    片刻之后，央素才将自己所想，缓缓道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南宫胤此举，明显是要进行大换血，但对大西三洲，我想他一定乐于保持现状，试想一下，若是南宫胤真有干涉大西三洲军政之意，不外两种方式，其一，对将军进行封候，调离大西，将军必然会以各种理由婉拒，其二，武力镇压，再起战事，我敢肯定，南宫胤断不会那么做，这个千古骂名，他背不起，如此做所会带来的后果，南宫家也承担不起。
    央素所想与自己不谋而合，程震霆亦是作如此考虑。
    那先生以为，九洲督察史此行，对大西三洲是利还是害？程震霆再提一问，想听听军师对此持何种观点。
    利害皆有，至于是利大于害，还是害大于利，得取决于两个人，暂时不好作定论。
    喔，愿闻其详。
    央素未答，反而问向程震霆，那将军以为，是利还是害？
    对程震霆而言，大西三洲的军政之事，一直是由他们程家主持，当然不希望外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自是害大于利。
    “先生，实不相瞒，对九洲督察史到来一事，我本人是及不欢迎的。”
    将军，与在下打个赌如何？
    先生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一出又是哪跟哪啊，程震霆都被绕糊涂了。
    先生说说，要跟我打什么样的赌？
    我赌九洲督察史此次大西之行，利大于害。
    哈哈……赌了，就拿我府上珍藏的几坛杏花酿与先生做赌注，你看如何？
    两人一拍即合，随即立下了个赌约。
    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能决定是利还是害的两人，是哪两人。
    央素无奈一笑，说自家将军笨吧，将军并不笨，可说不笨吧，自己的话如此直白，将军还是不明就里。
    自然是将军你，还有那个九洲督察史啊。
    将军，既然南宫胤亲自派人前来巡视地方政务，我们何不借那个九洲督察史的口，带个口信回去给当今皇上，央素将头靠近程震霆耳边，用手遮住，低声道；
    “我们可以……如此”
    嗯……，听央素说完，程震霆频频点头，双手往大腿上一拍，道；好，就依先生所言。
    哈哈……督察大人到来，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客厅门外，传来声音。
    夫蒙达志转过头来，大门外，两人向自己走来，想来此人便是程震霆将军无疑了。
    江湖传言，程震霆治军严明，为人极其刚毅，正直，霸气。
    可观来人，一脸笑意，夫蒙达志看向王保，王保两手一摊，表示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按照官阶，夫蒙达志当对程震霆行下官之礼。
    叨扰将军了，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程震霆摆摆手，而后对着一旁儒雅的中年汉子说道；啧啧，瞧瞧，年轻有为，懂礼貌，人还长得帅，难得，难得。
    夫蒙一行舟车劳顿，双方各自问候介绍几句之后，程震霆便叫来下人，将夫蒙达志几人带去客房歇息。
    夫蒙等人远道而来，是客，也就宾随主便。
    将军府气势恢宏，占地极广，夫蒙几人走了好一会，才走到客房。
    初次见面，程震霆给自己的印象与想象中真的是天差地别，难道传言不实，夫蒙疑惑。
    古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倘若程震霆将军真人果如自己所见那般，那自己在西域之地一路所见，又作何解释，若只是假装做戏，自己不过一个从七品的芝麻官，他堂堂大将军有这个必要吗？
    夫蒙这样想还当真是错了，如果他是一般的从七品，程震霆自是没有这个必要，可他不是。
    先生，此人如此年轻，会不会？
    程震霆还是怕夫蒙达志会意不了他们的意思。
    将军不必多虑，此人如果没有点真材实料，南宫胤会如此看重，央素出言打消程震霆心中的顾虑。
    唯今之计，也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你，还有你，把衣服换上，这几日就穿这些衣服出操。
    军营里，程震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马车的烂衣服，每经过一个帐篷便走进去，分给几人一件衣服，并对拿到衣服的官兵下了死命令，上峰没有发话之前，不准擅自换穿原来的衣服，不然军法处理。
    一些拿到衣服的官兵心里虽然疑惑，颇有微词，但还是听命行事。
    歇息了一个时辰，夫蒙达志才觉得有了些精神头，起身下床，简单洗漱了一番之后便打算去将军府四处逛逛。
    天，下，兴，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夫有责，精，忠，报，国，精忠报国。
    花园的亭子里面，一个夫子正在一字一句的教两个小孩识字，一男一女，男孩**岁的样子，女孩三四岁，连话都不太说得拎清，但样子却是及其认真。
    夫蒙达志甚感有趣，便停下观看。
    程郎，程欢，你们先休息一下吧。半刻之后，夫子对两个小孩说道；
    这时，小女孩拿起身边的糖葫芦吃了几口，又将其递给身旁的大男孩。
    程郎，程欢，难道是程将军的公子及千金。
    夫蒙达志走进亭子，对着教书夫子行了个晚辈之礼，道；先生打扰你一下，学生夫蒙达志，可以旁观吗？
    都是读书之人，且夫蒙达志礼数如此周全，教书的夫子自然不会拒绝。
    倒是两个小孩，看见陌生人，有些认生。
    夫蒙达志露出来笑脸，语气亲切的问到，你们哪个是程郎，哪个是程欢啊？
    说着还把手掌伸向年龄较小的女孩，你给我一颗糖葫芦吃，好吗。
    程郎不语，只是摇头，程欢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夫子，夫子点头，然后拔下一颗被自己啃了一半糖葫芦递给夫蒙达志。
    哈哈，夫蒙达志当真被小女孩这般模样给逗笑了，也不嫌脏，拿过小女孩手里的糖葫芦直接扔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起来，还一个劲点头说好吃。
    小女看见夫蒙达志这样，也露出了笑脸。
    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个小孩才不对夫蒙达志认太过认生。
    大人，将军请你前去用餐，将军府的下人找了好一会，才在花园里找到与公子小姐在一起的九洲督察史大人。
    夫蒙达志抬头看天，哟，玩兴大起，浑然不觉，日落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