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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能刚走,井能的两个孩子一天到晚就吃住在井能媳妇的公公公婆家里。孩子小,依赖性很大。没两天,井能的那两个孩子就赖在井能媳妇的公公公婆家里不走了,而且井能媳妇就是拉着拽着打两个孩子,俩个孩子死活就是不跟井能媳妇走。井能爹见状,呵斥井能媳妇:“不许再打孩子!孩子就在这儿。”
井能媳妇苦着脸,说:“爹,井能刚走,我那儿一个人,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井能爹一指井能媳妇,喝道,“给我滚!”
井能媳妇没折,只好把两个孩子丢在井能爹妈那个小院里。
井能媳妇临走的时候,给井能爹妈说:“爹,娘,我回俺娘家住一段时间再回。”
“哪儿都不许给我去!”井能爹再指指井能媳妇,高声骂着说:“你他妈的敢离开这个家一步,你就甭他妈的再回来!否则,我残废了你,叫你尽早陪井能去!”
井能媳妇虽然心里怏怏不亦,但也只好独自回井能遗下的那个小院子里独自居住。
井能媳妇离开井能爹妈这个小院儿后,井能娘低声问井能爹:“他爹,你想……”
“他妈的,老子的事,你也敢管?”井能爹说着,抡起巴掌,在井能娘的脸上就给了一记耳光。
井能娘被井能爹打得就地转了三圈,捂着脸,两眼冒金花。
井能爹打了井能娘之后,井能爹似乎觉得还没完,又高声大骂着说:“你他娘的给老子记好了!以后敢给老子我呲呲牙问老子的事,老子活剥了你!”
井能娘打不过井能爹,也不敢跟井能爹大吵大闹,只能忍气吞声。井能娘自嫁给井能爹之后,已经跟井能爹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就
习惯了井能爹的那种蛮不讲理的臭脾气,所以对井能爹不敢有任何抗拒之言。
——像井能娘在井能爹跟前的这种逆来顺受的活法,也是一种生活方式!脆弱碰上了强硬,懦弱碰上凶悍,除非遇到有比之更刚毅、更坚决的人去扶助,恐怕连逃避都不是最佳的出路。
井能爹妈住的小院跟井能在世时住的小院,其实就隔着一堵土矮墙,只不过是并排拉了两个柴门而已。要是拆了土矮墙,封了一个柴门,那就合成了一个连体的院子,只是父子进进出出院子有点不大方便罢了;除之之外,也显现不出是两个人家。
井能刚走,井能爹还真就把原来隔着他们父子二人两家的那个土矮墙给拆了,而且把原来井能家的那个柴门也封了。对之,井能媳妇不有反对的怨言。对此,如果说到其中的隐情,那就是井能爹把井能的尸体随便扔进井氏墓地的一个墓坑里的第二天夜里,井能爹就睡了井能媳妇。接下来的事情,井能媳妇名誉上还是井能媳妇,但是实际上已经被井能爹完全占有了。
当然,井能爹初次睡井能媳妇的那天夜里,井能媳妇也是不愿意的。但是,井能媳妇经不住井能爹的两个耳刮子就被打老实了。
不过,井能爹跟井能媳妇干完事之后,躺在井能媳妇的床上也对井能媳妇讲了不少道理。
井能爹对井能媳妇说:“井能走了,你这年纪轻轻的,以后的日子咋熬?那猫狗都还要发情,更何况你一个女人呢?我可不希望在井能死后,你在哪一天给井能的魂儿戴上绿帽子。要是给井能的魂儿戴绿帽子,那也是我这个当爹的给他戴,别的男人敢打你的主意,我弄死他。如果你敢跑出去给井能的魂儿找野男人,我把你和那个野男人一块弄死!”
井能媳妇坐在床上,抱着两腿,哭着问:“那你这算咋回事?人家肚子大了出门到外边,丢不丢人啊?”
“那丢个啥人?我不说你丢人,谁敢给我嚼舌根儿,你看我敢不敢把他们家祸害了!”井能爹说,“再说了,井能刚走,我给你种上了,那也是井能的暮生子。你怕个球啊!”
井能媳妇仔细想想,也确实是那个理儿,所以也就从了井能爹。
男女那事,只要二者相悦,有一次就有二次;有二次,也许还有三次、四次、五次……江河不枯,长流不断。
井能媳妇想到的似乎比井能爹更长远。
井能媳妇躺在井能爹的臂弯里,问:“井能这个暮生子生下来以后,那你还来不来?”
“当然来。”井能爹很轻松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怕个球啊!”
井能媳妇从井能爹的怀里爬起来,担心地问:“那你不怕外人说什么闲话?”
“随他们说去。”井能爹坐起来,再把井能媳妇扳过去,双双躺下。
井能媳妇顺从而为。
井能爹凑到井能媳妇的耳边,悄言悄语地说:“你不是说什么‘金身子’是个妖孽吗?井能的这个暮生儿生下来之后,你再有了,你可以说是井能的魂儿被什么‘金身子’抓去了,‘金身子’是个妖孽,半夜三更来把你污了。”
井能媳妇想想,觉得井能爹说的很是个理儿,因此就高兴起来。
井能爹在井能媳妇的光身子上摩挲着,说:“谁能对‘金身子’怎么着?除了井后见到过什么‘金身子’,其他人谁见过‘金身子’?再说,我不说你什么,外人说你什么,除非不传到我的耳朵里,要是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祸害他们全家,我把他们全家的女的都污过来完!”
井能媳妇知道井能爹的脾气,井能爹说到就会做到。
井能媳妇对井能爹感到很是满意。
——生活就是这样!常常,你想得到的未必有,你不想得到的未必没有。
在人的一生中,在生活的迷茫中,碰到的多是歧路,不一定就是什么“十字路口”。要是碰到的都是“十字路口”,那就令人高兴了。因为那“十字路口”的终端,要么是“痛苦”与“幸福”,要么是“天堂”与“地狱”;所以随便选择一条,都能终了一生。问题是歧路难为,不管往哪儿走,都掺和着“幸福”与“痛苦”,都掺和着“烦恼”与“愉快”,半死不活的,不留恋也怀念,不寄希望也还得抓着前程美好给予的生命线。
因为生活还得继续,总不能随便放弃。井能媳妇的生活现状就是这样。……
跟井能媳妇比起来,井刁媳妇的生活现状就不怎么乐观。
井刁媳妇想去官府报官,状告“金身子”什么的,但是井后不出面作证,井刁媳妇拿不到“路条”,也不敢越级上告。
这样,井刁媳妇只能呆在家里听凭现实生活的摆布。
井家冢村里的男人对井刁媳妇的床,几乎无人没上过。
井刁走的时候,井刁媳妇也年轻,也能生育。井刁媳妇在井刁走后的一次次怀孕与一次次生育,井家冢村的人无不说是“井刁的暮生儿”;即便是井刁已经走了好多年,井刁媳妇再生育孩子,井家冢村的人也照样说是“井刁的暮生儿”。
因为对井刁媳妇的生活现状,井家冢村里的人无不是心知肚明;没有人说井刁媳妇不好,也没有人敢说井刁媳妇不好。
当然,能够镇住井家冢村人对井刁媳妇的是非言论的人,除了井澜池里长、井家冢村的长老外,还有什长、伍长、户长。
井刁媳妇生下的第一个井刁的暮生儿长得极像井澜池,生下的第二个井刁的暮生儿长得极像井氏长老,生下的第三个井刁的暮生儿长得极像户长,生下的第四个井刁的暮生儿长得极像什长,生下的第五个井刁的暮生儿长得极像伍长……
井刁媳妇敢跟井澜池评理讨价还价吗?——
井澜池一句话就捏住了井刁媳妇的命脉。
井澜池对井刁媳妇说:“你敢不从,我把你送到官府大牢去‘卖肉’!”……
井氏长老对井刁媳妇说:“你敢不听话,‘木马刑’伺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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