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澜搂着她,目光落在这一纸婚书上,性感又低沉的说道,「这是我们六年前的婚书,现在,朕终于让你签上了名字,今后,你再也不能与朕分离了。」
他们今日的团圆,他等了六年。
姜清颜在君倾澜的娇宠之中,慢慢将伤痛放下,跟他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他们也是在侯府用的午膳,小秦氏一应都安排的很妥帖,家宴上,就连姜沅看着都沉稳了很多。
也许是性子磨炼的好了,姜清颜看出姜沅身上不同以往,露出些书香儒雅的气息,开口谈吐都辞藻通达,君倾澜偶尔问她两句功课,她也回答的十分详尽。
君倾澜笑着夸她,「若为男子,倒是个入朝为官的好苗子。」
小秦氏欣慰的看着姜沅,「能得皇上如此夸奖,阿沅三生有幸了。」
姜沅自己也点了点头,只不过她眼中有些遗憾,「可惜了,不是男子,我不能科举入仕,也不能像九哥一样,为国为民做喜欢的事,就连姐姐要开设医院,都经历了千难万险,我始终想不通,女子也可以博学多才,可女子的用武之地,就当真这么窄小吗?」
就像一方天地,男子可以无限遨游,而女子只能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即便满腹才华,即便有过人之能,也只能一辈子虚耗。
姜清颜身为女子,虽然有君倾澜的宠爱,做了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壮举,可她能够理解姜沅。
姜家的子女,都是一样受教的,从无重男轻女的想法,所以他们家无论男子女子,都有些本事。
君倾澜看着姜清颜,她虽然没说什么,可她对姜沅的惋惜,是写在了脸上。
君倾澜放下碗筷,问了姜沅一句,「你当真觉得,后宅内院对你来说,太过窄小吗?若有另外的选择,可那是一条千难万险的路,你也愿意去走?
你的父母,也能够接受你不仅仅只是出嫁为人妇,而是像你姐姐一样?也许,你会成为不被世人认可的异类。」
君倾澜显然是有了些打算,可他抛出来的这些问题,都引起了姜沅的深思。
她一时无法回答君倾澜的问题。
君倾澜临走之前说,「你与你父母,都可以好好想想朕的问题,想好了给朕一个答案,朕可以给你提供多些选择。」
姜沅屈膝行礼,眼中带着一抹喜色,「谢谢姐夫。」
这声姐夫,很显然让君倾澜开心了。
他牵着姜清颜的手,上了回宫的马车。
车里姜清颜就忍不住问他了,「你是对阿沅有了什么其他的安排?她已经十四岁了,确实到了想看人家定亲的年纪了,前些时候,大伯母还在为她张罗这事,只不过我看她不是个安定的性子。」
「幽冥海盗秦家的后人,怎么可能偏爱于后宅?你都没有仔细观察过你大伯母吗?」君倾澜戳了戳姜清颜的额头。
「幽冥海盗?」姜清颜瞪大了眼睛,她一时没想到大伯母和幽冥海盗能有什么联系。
她只听大伯母说过,她爹对大伯母和阿沅有救命之恩,所以她待她是格外宽容且不同的。
倒是大伯父,刚才吃饭他没出来,这段时间,她也没怎么见到大伯父,说他是身子不好,除了上朝没再去过其他地方。
但是她问了姜皓,姜皓说大伯父最近见了大伯母,像老鼠见了猫儿似的。
「小秦氏乃幽冥海盗的后人,姜沅是她的女儿,性情又跟你相似,所以朕觉得,她不想只做个后宅内院的夫人,也情有可原,朕倒是可以给她指一条明路。」君倾澜拍了拍姜清颜的手。
姜清颜先是震惊,小秦氏竟然是幽冥海盗的后代,她又好奇,「你打算让阿沅去做什么?」
「华国,虽在海外,但那里盛行女强之风,女子可当家做主,习文练武,兴修水利,上阵杀敌,只要是能力够强,女子在那里想做什么都可以,那里的法度,是允许女子娶贤纳妾的。」君倾澜说。
「华国?」姜清颜瞪大眼睛,「那远在海外的地方,你要让阿沅远走他乡吗?可是……」
姜清颜想起来就觉得不妥,但有一个名字,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华国女皇。
那是一个九州大陆的未解之谜。
就连君倾澜都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但是她的威名,却在短短二十年间,传遍了九州大陆。
华国原本是小国,携破土之势崛起,用让人猝不及防的惊雷之势,大胆的侵略扩张,二十年间,华国女皇已经一统海外所有领域。
五年前她的目标便是远渡重洋,挥师北上到国力强盛的大晟朝和大燕,只不过那时君倾澜严防死守,将她的军队全部击溃了。
为此,君倾澜也差点丢了性命。
「朕给了姜沅选择的机会,她若是想做一番事业出来,那么朕就送她去华国,让她实现自己的理想,她有报国之志,便是最好的人选。」君倾澜眼神里带着一抹幽深。
姜清颜手指微微收紧,没有赞同,也没有说反对的话。
君倾澜的想法不错,若姜沅想,以秦家的实力,绝对可以送她远渡重洋,平安的到达华国。
她愿意肩负重任,做个有国家大义的女子,那么替大晟朝做一枚***华国心脏的针,她也定能胜任。
那个似乎长了眼睛在他们身上,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华国女皇……
姜清颜想起来,心中情绪便变得复杂起来。
君倾澜不让她劳累,便送她回暖阁休息了。
他回了勤政殿大殿的时候,君钰已经在这儿等很久了,她手里拿着一封文书,君倾澜把她叫到了身边,「有事找朕?怎么不让人提前去国公府通知一声。」
他给君钰的权力足够大,君钰想要知道他的行程,元嬷嬷会告诉她的。
君钰屈膝行礼,「皇叔陪皇婶回娘家,这种时候我自然不便打扰,我也没有等多久,只不过有事要启奏皇叔。」
君倾澜看到她递上来的奏章,拿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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