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暮翌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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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大大的圆桌上，老太太张氏坐在堂上方，依次而下的是宫冀，母亲唐氏，二叔父宫元，二叔父称不上什么能人，在朝堂上捞了个六品小官，当的也算快活，但她那个二叔母倒不简单，她是太常寺少卿的女儿林氏，那个脾气，火爆的紧，所以二房也就只有她这一房正妻，毕竟宫元也不敢得罪这样的岳丈。
    她的三叔父倒是没有入朝为官，倒对经商颇为在行，不过时下商人地位并不高，他也就娶了一个同为商贾之家的女子，性情温婉，说白了，就是软弱，要不然哪里来三房的八个妾室呢。当然这妾室是没有资格上桌的。
    然后便是宫砚和宫辞，他们俩身为大房的嫡子女，自然是位于小辈之首的。宫辞身边是二房林氏唯一的女儿，宫恬，她比宫辞大那么一岁，平日里也不怎么和宫辞来往，孤傲的很，但宫辞到不怎么讨厌她，只觉得这人直爽。
    宫恬身边是三房的两个女儿，三个儿子，虽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宫家的血脉，老太太怎么着也不会不让自己的孙子孙女不上桌吃饭。
    要论不喜，宫辞对三房里的秋姨娘所出的两个女儿，实在爱不起来，花花肠子忒多，总是绵里藏针，装模作样。宫辞得出这个结论，还是有一回吃了这两姐妹的亏，才长得记性，虽不是什么大事，也能看出这两人的心思。
    见人都到齐了，老太太才笑呵呵的叫大家开动。
    “我这肚子都饿了，光等二姐姐去了，可是这成婚有诸多事宜？”三房的小儿子宫楠边往嘴里塞着米饭边嚷嚷。
    “你这小子，嘴里有饭别说话。”老太太笑骂道，又转头打趣宫辞“二姑娘倒也心急，这大姑娘还没嫁，你就要嫁了。”
    宫辞笑了笑：“那不很正常？您孙女我这么人见人爱，可不招人抢。”
    一句话就逗笑了全桌的人，老太太也道：“这小姑娘没脸没皮的。”
    “可不嘛？”林氏也笑着附和。
    “不过，咱们宫家的二姑娘出嫁，排面可少不得。”老太太叮嘱唐氏道。而后又赏了额外的五抬嫁妆，引得宫辞连连道谢，这姑娘家的嫁妆越多，往后嫁到夫家，腰板也能挺得直。
    众人正谈的热闹，宫素却衣袖一摆，不小心碰倒了茶壶，立刻引来了众人的视线，顿时脸色有些僵硬。
    “四姑娘这是怎么啦，这般毛躁。”老太太颇有些不悦，她活了这么多年了，也算个人精，又怎么看不出来她那点花花肠子。
    “怕是……”宫恬抿了口酒，说得意味深长。
    宫素的脸又白一分，她与姐姐宫芊一母同胞，两人心思相同，段位却不在一个级别，她做事毛躁，冲动。可姐姐不一样，她总能让别人轻易地怜惜她。今日她也是听得宫辞要大婚，心生不忿，哀叹身世罢了。
    “妹妹，你昨日又没睡好？”宫芊担忧的看了旁边的宫素，转而对着众人歉意道：“这些日子，小妹总是睡不着，想来是神情恍惚，不小心打翻茶壶的。”
    “好了，一家人，打翻个茶壶而已，芊儿，你便带妹妹下去整理一下吧。”老太太挥挥手，她就搞不懂同是一母，怎的两姐妹差别那么大，宫芊懂事乖巧，宫素哪能与她比？
    经过这么一茬，众人的兴趣也消了大半，草草的吃完，便各自回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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