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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安伸手,回抱住扶帘婉玉。
母女二人,与光芒中再次相拥。
好一会儿,衍安才微微眯了眯眼,轻嗅了一口少女带着清甜的香气。
她带着点点叹息的声音在扶帘婉玉耳边响起:
“这样是很好了。”
她用左脸颊蹭了蹭少女的右面颊,微眯着眼道:
“不过这样,还不够。”
她的语气是叹息一般的语气,然而停在扶帘婉玉耳中,却带着说不出的坚强与决绝。
衍安的手,稍稍用力,将扶帘婉玉从身边推离了一些距离。
扶帘婉玉不知为何,感觉心中一空,想也未想地便用力向着衍安靠去。
“娘亲……”她找急地叫道。
一股沉敛的气息,从衍安的身体里,缓缓升起。
随着那股气息的升起,扶帘婉玉感觉到一股沉凝的力量,正在将她缓缓地从衍安的身边推离。
扶帘婉玉大急。
“娘亲……”
她用力,手掌紧紧的握住衍安的双手,血脉相连的感觉,令得那手掌都是遍布着温暖。
“娘亲……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衍安任由她抓着,微微一笑,道:“这只是娘亲留在造化鼎的一道分身,本来是为了监督你好好修炼的,只有当你遇到最危险的时候才会苏醒出现。却是没有想到会提前醒来。”
“这道分身虽然力量不弱,但一旦苏醒便只能存在一段时间,所以娘亲也没办法停留太久呢,不过这次出现,能够提前见到娘亲的小玉儿,娘亲就满足了呢。”
扶帘婉玉神色一紧,急忙道:“那娘亲你的本体现在究竟在哪?我去找你。”
还活着吗……
最后一句话,被扶帘婉玉强行压在了舌尖之下。
衍安的神色温柔中带着复杂,她望着扶帘婉玉,轻轻叹息了一声,道:“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娘亲只能说,娘亲这么做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玉儿,你也并不能鲁莽,知道吗?”
只要娘亲还活着,那就好,就有希望。
紧紧抓着的手臂微微一松。
这些年,她显然是极少会露出这种软弱的时候,但在衍安的面前,她却始终如同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般,卸下所有心房,可以放心的哭放心的闹。
这便是母女吧……
扶帘婉玉摇了摇头抹去泪水。
“我知道的,娘亲放心吧,玉儿会照顾好自己,玉儿也会变得很强的,强到不管你究竟在哪里,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我都能够把你救出来!”
“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
少女重重的点头,眼神坚决无比。
衍安怔怔的望着少女那坚决的神色,还不足十四岁的少女,漆黑的瞳孔中,似有星河宰一起闪烁,那目光的光芒,是那么熟悉。
衍安轻轻一笑,笑容有些欣慰,还有些复杂,轻声道:“原本我只是一普通女子,寻一人白头,护一人长安,却是没有想到命运弄人,我走上了这条道路,我的女儿也开始了我的道路……”
光芒下,一大一小,两位同样容色倾城的美人相互对望。
“娘亲,我不怕的。”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上之碧落下到九幽,对于我来说,都是天堂。
是我心之所向。
衍安望着面前的少女,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欣慰的道:“娘亲的小家伙,真的长大了。”
扶帘婉玉望着衍安,微微咧嘴,轻轻一笑。
后退一步。
两者交握的手,陡然分开。
扶帘婉玉的心,微微一空,接着她便迅速地抬起头,朝着衍安露出灿烂的笑容。
“噗嗤!”
衍安轻笑的声音传来。
“看你这可怜巴巴的模样。”
“娘亲……”
扶帘婉玉面色微黑。
所以,她凭着大毅力忍着心中的悲痛放手,在娘亲的眼中,竟然是好笑?
娘亲,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爱的宝贝女儿了!
你是不是我的亲娘啊!
“好了,不要黑着脸了。”衍安忍着笑意,朝着扶帘婉玉眨了眨眼,笑道,“娘亲的这道分身既然苏醒了,自然是不能什么都不为你不做便走的。”
旋即,她微微侧头,目光似透过造化鼎望见了外面的情景。
“一个还未成型的小小天道,也敢算计我的女儿,就那它的本源,替你筑基吧!”
扶帘婉玉:“……”
娘亲说的什么,她好像没有听懂……
不过,这样的娘亲,好帅啊!
下一瞬间,扶帘婉玉忽然见到,衍安的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
“砂华……”
“娘亲也知道砂华?”扶帘婉玉好奇地道。
“砂华啊……”
衍安回过神,望着扶帘婉玉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是道:“能与玉儿缔结本命契约,倒也算是那家伙有点儿眼光。”
扶帘婉玉:“……”
扶帘婉玉觉得自己的面颊有点发烫。
她虽然从来不曾觉得自己比谁差,但要是面对砂华……
扶帘婉玉望着身前的女子,娘亲,你这样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家女儿了?
似看出扶帘婉玉心中的疑惑,衍安目光柔和,脸上骄傲一览无余。
“我的女儿,当然是世上最好的。”
那语气,是说不出的理所当然。
扶帘婉玉微微低下头。
嗯……
所以,再厉害的娘亲,也会被亲情蒙蔽了眼睛么?
刚这样想着,她的脑袋忽然被拍了一下。
不重,也不疼。
但随即响在她耳中的那句话,却是沉甸甸的。
“所以,你切不可妄自菲薄。”
身为我衍安的女儿……
扶帘婉玉在心中自动将这句话补充完整。
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情感。
她微微低头,几缕发丝随之垂下,遮住了少女的面颊,使得她的神情,看不分明。
衍安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脑袋上。
如果这对你来说是劫难,他年之后,挣脱了,便是重生。
而现在,便是你破茧重生的时候。
时间,滴答而过。
忽然,扶帘婉玉抬起头来。
她的双目,似乎是在此时,变得极为的夺目。仿佛被囚困了一冬、终于挣破了茧的束缚,在微光下张开了柔嫩的翅膀的蝶;又如同是蒙尘的明珠,那覆盖许多年的尘埃,被渐渐的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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