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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若说完,转头就走。北卿沅捏了捏手指,良久,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她就是没胆气。死牢,北卿沅第一次来。很早以前听人说过,进了死牢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越往里走,越是阴暗,伸手不见光,血腥味扑鼻,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苏笙刃,被关在最里面。狱卒点着亮,在前面引路。地上还有尚未干的血迹,两旁的牢房,犯人们就跟疯了似的,看到狱卒经过,没命的抱着脑袋惨叫。北卿沅的心里一阵发憷,走在这种地方,就像是走在阴间大道上似的。“到了,夫人。”天字号的牢房前,狱卒点亮旁边的蜡烛后就退了下去。借着一点点的亮光,北卿沅这才看清,坐在地上的苏笙刃。褪去了锦袍,身上的衣裳带着血迹,头发披散下来,纵然凌乱,却也还是遮不住他满身的矜贵之气。“你来了?”苏笙刃的声音虚弱,抬起头,浅笑着看着北卿沅。两人视线相对,北卿沅微微垂下头,看着地面,声音很轻:“为什么?”他可以反抗,却为何要承受这一切?苏笙刃静静的盯着北卿沅的脸,并不说话。“你恨我,对不对?”她问,换做是谁,都恨不得杀了她吧。苏笙刃笑了声,突然道:“不恨。”闻言,北卿沅一怔,震惊的看着苏笙刃。不恨?怎么会不恨?“孩子的事,你是故意的。”他看得出来,北卿沅是顺着皇后的意思故意摔下去的,皇后要的是,北卿沅出丑。北卿沅要的是,揭发他。顺水推舟,倒也算聪明了。北卿沅眸子一颤,“是。”“我原以为,你只是想要个孩子。”他轻轻垂下眼帘,可话一出,北卿沅却再次震惊了。“你知道?”“盆中的花儿,死了。”花?北卿沅仔细一想,忽然明白过来,那株杏花,那日他从宫中回来,唯独搬走了屋子里的那盆花。原来,竟是死了?北卿沅的腿一软,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苏笙刃,“你明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还纵容我?”他可以阻止,从一开始,就可以。“即便是恨我,厌我,也不比身子重要,听太医的话,好好用药。”苏笙刃坐在那里,浅浅的笑着,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北卿沅的心,却更乱了。“我姐姐,是你抓起来的,对不对?”她急切的想要一个能够说服自己,自己没错的答案。可苏笙刃的眼神,平静,淡然,早已说明了一切。“苏笙刃,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对不对?”她要疯了,扯着嗓子大声的质问着。可苏笙刃抬头轻笑了声,淡淡的道:“夫人,回去吧,死牢阴寒,不宜久留。”一旁的烛火,微微晃动着,好像随时都要灭了的样子。北卿沅痛苦的看着苏笙刃,他闭上了眼,静默的坐在那。“苏笙刃”“夫人,走吧。”狱卒走了过来,拿下烛火,恭敬的给北卿沅引路。北卿沅深深地看了眼苏笙刃,绝望的垂下了手,跟着狱卒离开。身后,苏笙刃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他的背后,一片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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