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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里喝着冷饮本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但是武内秀却觉得面对拓海的时候,有说不出的尴尬。因为对方的话太少,而且突然冒出来挑战自己的念头。
在他觉得自己该主动张口说要离开的时候,拓海忽然说道:“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武内秀眉毛一挑,错愕的看着拓海。
拓海支吾了一下,有些犹豫,似乎很纠结要不要和自己说。
难不成......
武内秀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事情是茂木夏树。
但是他沉默了良久,说出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今天在街上,我看见惠子姐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拓海没有把话说的很完全,但是武内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闻言,武内秀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样,激动的质问他。
“知道了。”武内秀淡淡的一笑。
他知道拓海的嘴巴很严,于是说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啊。”拓海惊讶的看着他,似乎这件事阿树从未提起。
武内秀看着拓海,若有深意的说道:“成年人的感情世界,不会再像是学生时代那么美好,是会受到很多外界因素影响的。我现在一门心思成为车手,是我亏欠她的。所以合不合适这种事,作为男人应该有所决断,不能够拖泥带水,让两人都陷入泥沼当中。”
“哦。”拓海点了点头,一副了解的模样。
武内秀知道,他并不了解。因为谁能够轻易的从感情当中,撇出去自己。
......
第二天,武内秀带着自己的画作,驾驶着EG6,来到了白石的展馆。
画作的内容,是有关宗教的。白石说,这是一个财团的有钱人,特意寻觅的创作。而武内秀只要发挥自己的正常水准,应该是可以被接受的。
来到白石的办公室,武内秀将自己的油画,交给了这个正在看报纸的男人。
揭开铺在画作上的布,看到内容的时候,白石一脸的赞叹,似乎很满意。
而武内秀别的关心,也不想听他称赞自己画画多么有天赋,或者说多么棒,只想知道这幅画能在日本市场有着怎样的行情。
“画我会带到东京,交给那个老头子。收购价格,就按照我们之前说的。你的银行卡号给我,一会儿我会安排人,给你转账。”白石坐在办公椅上,小心翼翼的保管好了武内秀的画作,然后一本正经的谈事情。
武内秀点点头,他现在穷的揭不开锅,能够最短的时间内见到回头钱,绝对是让自己心情不错的事情。
“那天的事情,谢谢你了。”白石笑着说道。
武内秀知道他指的是,帮忙送茂木夏树回家的事情。对于自己而言,只是顺水人情。但对于白石而言,一面是女儿,一面是情人。两难选择的尴尬,是自己帮他化解的。
“没什么,客气。”武内秀淡淡的说道。
白石忽然笑了,对武内秀说道:“知道下一幅画的创作方向么?”
“嗯?是什么,别告诉我是裸提画之类的。”武内秀开着玩笑。
白石转动着办公桌上一支钢笔,面带笑意:“当然不是。这幅画的买家,是我。”
武内秀有些意外的看着白石,他应该认识很多画家,但是偏偏找上自己。
“我想让你帮忙,给夏树画一幅人像。”白石忽然说道。
武内秀一怔。
“画作的价值,可以按照刚才那幅画的市场价支付给你。Amos,愿意么?”白石试探性的问道,虽然知道武内秀与众不同,和他沟通不用像其他画家那样绕弯子,但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武内秀想了下,点点头:“可以。”
“哈哈,太好了。夏树很喜欢你的画。这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白石很高兴武内秀能答应。
武内秀有些无奈,他现在回避茂木夏树还来不及。这个男人居然主动的推过来。
“Amos,哪天有时间,我安排你们碰面。地点可以选在我这里。”白石说道。
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怎么会没有心机。
武内秀清楚白石的意思,他也担心夏树单独和自己碰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特意在后面加上了这一句,地点选在我这里。
他没有什么想法,点头接下了这一单。
对于武内秀来讲,他现在用画作赚钱,就像是曲线救国,用现实来烘托梦境。
......
回去的时候,武内秀的手机收到了到账的提醒。
白石的效率果然很快。
看着一连串数字,涌入自己的银行卡,瞬间精神了不少。他脱离了潦倒的窘迫境地,再次成了阿树口中的‘有钱人’。
明天就是和中里毅的比赛了,没有一点准备是不可能。
他跑去了村上的修配厂,再次检查了EG6的车身所有配置和油液。而轮胎因为最近跑动的并不是很频繁,所以还没有到达到,那种需要换胎的地步。
确保EG6达到了最佳的状态,武内秀才放心。
从修配厂离开的时候,驾驶着EG6,打开窗户吹着风,经济压力消失一空的他,做什么事情都透露着清爽。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但是却不知不觉的路过了茂木夏树的家。
武内秀看着那翻过去的木牌,脑海中不由想起了自己放在窗台上的口香糖纸叠成的千纸鹤。
就在他放慢车速,有些愣神的时候,忽然听到她的家里,传来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透过窗户,听得很真切。
伴随着这支离破碎的声音,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EG6开过去,又倒了回来,武内秀停靠到路边一侧。
走下车,武内秀来到茂木夏树家的门前,他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当他透过门的缝隙,看见了一个矮个子的男人,正在用皮带,抽向茂木夏树的时候。
武内秀猛地推开房门。
这个矮个子男人惊讶的看向这个外人,他似乎喝了很多的酒,醉气熏熏的模样,站着都是动摇西晃的,手里面的皮带似乎是从腰间解开的。
而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的茂木夏树很狼狈,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全是褶皱,胳膊上全是通红的印,有些已经淤血了。
“你是谁?”矮个子男人瞪着眼睛,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武内秀。
茂木夏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画家突然出现。
武内秀走过去,不由分说,轮起拳头,直接砸向他的胸口。
嘭!
脚下本来就不稳当的男人,一拳被打的跌了出去,顿时摔了个七荤八素。
武内秀捡起地上掉落的皮带,猛地抽向这个男人!
“别......”
没等他嚎叫,皮带已经抽在了他的身上。武内秀的手劲很足,疼的他面目扭曲。
对于他而言,这个男人是谁不重要,抽了再说!
茂木夏树看傻了眼。
“走。”武内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牵过她的手掌,不忍触碰那手腕上的淤血,她拽了起来。
然后带着泪痕还挂在脸蛋上,没有干涸的女孩子,走出了这个压抑的家。
看到她坐在EG6的副驾驶上,武内秀递过去纸巾,平缓的说道:“没事了。”
茂木夏树颤抖着,手腕的疼痛,内心的恐惧,用纸巾缓缓的擦拭脸颊。
“是谁?”
武内秀轻轻的询问道。
“......我......爸爸。”茂木夏树不忍抬头,声音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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