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殇之吾爱摄政王

第三十章 心疾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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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极浅极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虽是如此,也清晰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而后,全场寂静……
    他们一方面震惊于三楼这人的财大气粗,一方面又酸溜溜地想着该不会是吹牛皮吧,到时拿不出钱可有的她好看了。
    然而深知璃月阁规矩的他们又知道没人敢在璃月阁闹事,所以也只是想想,过过嘴瘾罢了。
    而那些较为聪明心机较深的却是想到更深的一面了,不过区区一普通木簪,竟能引得三楼的贵人下如此重金,或许……或许此物不凡?是他们看走眼了?
    想到这,他们掩下眼中的计量算计,更是仔细地琢磨着木簪。
    良久,未果,收回。
    换上一副不可置信加之“你脑子有病”的表情看向了那一掷千金的声音处。
    这一看,又是怔住了。
    纷纷开始怀疑是自己脑子有病了,再一次把目光落在了木簪上,更加仔细更加认真地研究着。
    若要问他们缘何自暴自弃认为自己看走眼了,只因那极为豪爽霸气一掷千金的声音是从月染阁传出来的。
    再者,这声音如此优雅轻柔,带着上位者的高贵傲然,想必,就是璃月阁之主——璃月公子的。
    璃月公子是谁?是享名落云商霸五国的璃月阁的主人,是尊贵神圣、医术高超、冠以神医之名的璃月!
    更甚者,还有可能是那神秘隐阁——樱泣的阁主!
    这样的人,若是脑子坏了,那他们岂不是已经无可救药、病入膏肓了?
    所以,他们宁可相信皇帝突然暴毙,也不敢相信璃月公子的眼光有丝毫差错!
    那么,被如此风采绝伦的璃月公子看中的东西又岂会是俗物?
    这般想着,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达官显贵们纷纷涨红着一张脸,胸膛起伏不定,眼里发着贪婪的光,一副激动欣喜宛若见到绝世宝物的模样。
    于是,这木簪一下子就从那弃如敝履的没用东西变成了众人争抢的绝世宝物。
    一时,场面因这清浅的一声而热闹喧哗起来了。
    揽月阁中,有人轻笑出声,眼角眉梢尽是妖娆笑意,勾魂无比。
    只是那艳丽的薄唇轻吐出的却是极为嘲讽恶意的话,“为了一下人犯的区区小错,竟能不顾自己声名,舍本逐末!璃月公子,不过尔尔!”
    想来,雪倾颜是认为瀟璃墨是为了阁中人的无意过失以及璃月阁采璃会的至宝之名,而不顾自己名声,重金拍卖此物,以混淆众人。
    不过也是,璃月阁之中宝物无数,身为阁主的璃月必是享有万千、奢侈尊贵,又怎会看上这不值钱的木簪呢?
    呵~确实不值钱,以他见多识广的目光来看,这木簪顶多雕刻精致,实际上其价值根本不值万金!也只有那些傻子,才会被她骗得晕头转向。
    虽说讨厌璃月,但他可不会好心地告诉这些傻子真相,反正告诉了也没多大作用,加上被骗的也是夜璃的人,他只要坐山观虎斗,好好看戏就成!又何必多此一举?
    对了,那些傻子好像还算不得虎,顶多只是虫子罢了。
    没事,只要能隔应到璃月,给她添点麻烦,他都很乐意去“帮助帮助”一番的。
    雪倾颜笑得更开心了,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从刚才到现在仍然双眼放空望着一处的雪落澜,又继续兴味地把目光落到了月染阁上。
    而此时,与二楼的喧哗和三楼的暗波汹涌想比,月染阁却是安静的可怕。
    本来初瑾对自己所犯的错误内疚不已,也已经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却不料身后蓦然传来潇璃墨的声音。
    他一愣过后便是更为自责内疚,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主子是为了璃月阁的名誉而叫价,不然一向不喜饰物环佩的主子又怎么会为这极为普通的木簪而亲自开口,更逞看得上?
    所以,他怎么容许,怎么容许因自己的过失而让主子名誉扫地、明珠蒙尘,如何容许?
    刚想开口向所有人道出事实,承认错误。
    却被身后潇璃墨极为坚定咬字极重的吩咐打断,“初瑾……十万两……本尊要它……”
    初瑾怔住,因这声音的颤抖,也因这一句的内容。
    他禁不住转身回头,带着满腹的疑问和言语。
    却在下一刻身子一僵,目光呆滞。
    他本想言:“主子不必做到如此。”
    “主子初瑾所言宝物并非此。”
    “主子若是喜欢,初瑾可为主子寻上个些许,不必亲自开口。”
    “主子……”
    可,千言万语却都在他转身回头看到的一幕如哽喉中,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片仓惶无措。
    他禁不住身子轻轻颤抖起来,四肢发麻、发冷。
    眼中布满深深的恐惧、惊吓以及不可置信,万千情绪快速闪过,最后只化为了那无奈悲哀的心疼和隐忍。
    只见那本该身姿高雅、尊贵浅笑的公子此刻却是无力地瘫倒在软榻之上。红衣如坠落凄蝶颓然铺洒,墨发被汗水润湿妥帖于颊更显得她脸苍白如雪。
    她发丝倾泻而落拖曳于地,凄绝而美丽,却是无端地添了一抹脆弱。那紧攥着胸口本该精致莹玉的手却是异常苍白,隐约可见狰狞青筋根根暴突。
    此刻她半倚于塌,一手捂心,一手强撑着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不至于倒下。冷汗至她额滑落,至脸颊,脖子,最后没入那血色的衣中。
    这一幕,极美,极艳,也极让人心疼……
    身后的初兰早已泪流满面,不忍地别过头去,捂唇小声地啜泣着。
    而潇璃墨依旧笑着,她努力地牵动唇角,牵出一抹不甚温柔不甚在意的笑来。
    羽睫轻落,半掩那双幽深苍凉的墨眸。瞳孔已是微微涣散,可眼底却是一片浓重的挥散不去的血腥黑暗,似有万魔在咆哮,嘶吼着欲挣而出,将这人世变成血海炼狱。
    她轻笑出声,在这黑暗死寂的月染阁里清晰无比亦阴森无比。
    “呵,竟是再犯了么?果然……来不及呐~”
    她声调低沉温柔,似江南的吴侬软语,也似情人间的轻柔呢喃,可初瑾初兰却是生生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竟然是主子心疾再犯?怎么可能!距离上次发作时间尚且不到一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
    可,若真是如此,不就表示……表示主子的病情再一步恶化,时日不久吗?
    想到这,初瑾初兰霎时面无血色,呆怔若木,眼中尽是痛苦凄凉。
    可那“时日不久”的当事人却没有体谅他们的此刻的悲伤无奈,反而如无事般淡淡地说着风凉话。
    “唔,六年前是一年一发作,而上上次是半年前,上一次是一个月前,这一次……呵,缩短了好多呢~”
    “果然本尊快要死了啊~!”似觉得打击不够,最后还眉眼温软地补上这么一句击溃人的话。
    简直……气煞人也!
    初瑾初兰回以悲愤一眼,却也放下心来。主子还有心情开玩笑,想来此次不甚严重,没有和寒毒并作。否则,若是以往,主子可是要痛上一天的,这应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对于主子的病,初瑾和初兰表示,连主子这个五国第一神医都无能为力的话,他们又能怎样呢?
    不是无奈地看着主子死去,就是等主子这个对人世毫无留恋神医大人哪天想通了,下定决心认真治好自己了。
    这般想着,初瑾和初兰不由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主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某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子:“……”
    “璃染木簪最高价为十万两黄金,可有人继续叫价?”化解了尴尬的梅烟松了一口气,继续言。
    “本公子出十万一百两黄金!”
    “本官出十一万两黄金!”
    “我出十二万两黄金!”
    “……”
    楼下叫价如火如荼,眼见着都叫到了二十五万两黄金,而月染阁中一片寂静无声,初瑾初兰依旧发呆着。
    觉得心痛之感已然消退,潇璃墨便淡然张开了一直紧攥的手,只见无暇掌心十个狰狞指印已是入肉,有鲜血汩汩而流,滴落于地。
    她不在意地自怀中取出锦帕,细细地擦着。
    “初瑾呐~本尊交代你的事怎么还不完成呢?莫不是……阳奉阴违?”她抬眸,眼中尽是不耐和警告。
    此刻的潇璃墨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墨发披散,衣袍凌乱,活生生就是一个脆弱让人心生怜爱的病美人!
    她嘴角噙着醉人笑意,衬着那墨发雪颜,更是惊艳无比。
    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咳咳,不,应是有匪君子,华如桃李,美如冠玉。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把主子肖想成后宫妃子的初瑾羞愧地低下了头,好不容易重新为主子找了句华丽而恰当的诗。便听得潇璃墨一声充满威胁万分危险的“嗯?”
    立马回神的初瑾暗叹一声“美色误人”后,才恍然惊觉自己的事还没完成。
    即帮主子把这木簪得到手!
    若是别些东西还好,他一个令下就会有人把东西送上来,可,偏偏是这木簪!他就得老老实实地叫价了。
    因为历年来采璃会的宝物都是璃月阁搜买来的,是璃月阁的东西!但不妨有一部分是原主人寄卖的,对于这些,他们无权干涉占有,只能凭价高者得。
    所以,初瑾只能移步到窗口,“五十万两黄金!”开始一掷万金。
    虽说不清楚主子对这木簪的执念从何而来,但只要主子吩咐,他就一定完成主子所愿!区区五十万两黄金,对于璃月阁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潇璃墨那么财大气粗,所以初瑾这一价而落,整个璃月阁就“哗”地一声安静了。
    初瑾唇边勾起一抹温和略带自信的笑来,只是这笑容还未完全蔓延开来,就倏地止住了,僵硬在嘴角。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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