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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南诏帝宫。
同样昏暗不见一丝阳光的大殿,金色华丽的王座之上。
眉目冶艳的男子低眸细细摩挲着来自夜璃的书信,那目光缱绻眷念宛如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许久……
他低低笑了起来,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手中稍微使劲那纸便化为粉飘飘扬扬洒落于地。
你终于回来了……
我的……卿卿!
倏地殿中以他为中心,狂风大作。
风拂起了他额上碎发,露出一双诡谲奇异的浅绯眼眸,以及眼角一颗泪痣如血。
一半温柔,一半杀意。
*
嘶……
想到某个面善心狠的变态少年,潇璃墨不由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深觉未来堪忧。
尤其想到自己答应了人事却没做到,反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几年毫无音讯,更是觉得脑袋瓜也疼了。
不怪她啊,虽说她因着发病匆匆离开,一封书信也没有留下,但,他不也没找过她吗?
许是……许是早已忘了她吧……
潇璃墨心虚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一旁了无颇为诧异地看着神情时而纠结时而的懊恼潇璃墨,心下有些好奇。见她还在出神,只好开口提醒道:“小施主意下如何?”
蓦地被打断了思绪,潇璃墨眼中有片刻的茫然,转瞬即逝,而后又恢复了那表面带着浅淡笑意却又不及眼底的模样。
对了无勾唇嘲弄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本殿为你做事?嗯?”
许是想不到潇璃墨会如此直接又不留情面地拒绝,了无微微一怔,低头念了句“阿弥陀佛”,又看向她,眼中带着歉疚和即将作出某种决定的挣扎。
他道:“若是小施主肯帮老衲这个忙,老衲便答应小施主一个条件,并且……告知取出半生珠的方法。”
半生珠,就是他在潇璃墨出生之际融入她体内的那颗黑色珠子。潇璃墨猜测那可能是导致她幼时体弱而今身患心疾的罪魁祸首,只是一直不得以验证。
闻言潇璃墨瞬间目光如疾电般射向他,置于案上的手一收力,便硬生生将木案掰下一角来。
她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得很。当初做恶人的是你,如今做好人的也是你,莫不是将本殿当猴子耍?”
了无默然,叹了一口气,他亏欠她太多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强求于她,正打算开口言罢时,她却是答应了。
“本殿会去。”她斜睨着他,面上一派冰冷,口中话语也是如冰般令人遍体生寒,“只不过……若是其中代价是夜璃一国,你敢要吗?”
你,敢要吗?
她尾音微微上挑拉长,全然一副看戏模样,最后更是嗤笑一声,带了浓浓的挑衅之意。
怎的?尔等将本殿玩弄于鼓掌之中,就不许本殿还治其人之身了?“神魄”她会去取,但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如何取怎么取,她说了算。
听潇璃墨同意时了无眼中一亮,未待反应时却在她接下来的一句而怔住。
历经沧桑看破红尘的眼瞬间灰黯下来,手中佛珠转动得更快了,焚香袅袅中,他抬头,终是缓缓道:“不惜一切代价。”
言下之意,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夜璃一国,只要潇璃墨拿得来半生珠,他就会帮她。
这话,已经有些大逆不道了。
若是面前是当朝任意一个言官,必要立马给他参上一谏。
可面前的是昔时的摄政王殿下,结果自然是更大逆不道,她轻哼一声,不屑道:“不必了,夜璃那个烂摊子本殿若是要,还轮得到他们?本殿只要取出半生珠的方法。”
心脏处微微刺痛着,她敛眉,掩下眼中幽深暗沉。
“有时候,本殿真的好奇,你护国寺护的是夜璃,还是一颗珠子?”
潇璃墨走了,在说完那一句后十分干脆地走了。
在她跨出门槛之际,了无终是忍不住问她:“小施主可还怨着老衲?”
“至死方休。”
……
“好好好,”年迈的老人缓缓低下了头,眼中有泪光闪现,他欣喜又难过地呢喃着那四个字,抬头之时已是泪流满面。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潇璃墨时,屋外电闪雷鸣,她在襁褓之中睁眼看他,那眼中没有婴儿的天真无邪,而是一片成人般的冷静审视。
拿着半生珠的手微微颤抖,最后终是在一道紫色闪电划破天际时松开。
他看着那孩子不断挣扎面目扭曲,看着她脸色苍白双目黯淡,看着她露出仇恨的眼神,看着她缓缓闭眼昏睡过去。
卦象说,她命系夜璃,于是他留下臧言并留下“皇子”二字。
尔后,看她入主九重楼,看她替他背了国师之名。
他知道,此生负了圣名,愧了那孩子。最后自己也会不得善终。
但,无悔。
第二次见她时,看着她稚嫩精致的容颜,完美无害的笑靥,他缓缓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活下来了。
哪怕她带来的是禁足于他的圣旨,哪怕她指使着禁卫军嚣张肆意,哪怕她对他说尽世间恶毒话语。
他,欣喜而惘然。
第三次……最后一次见她,少年长成,风华绝代。他望着她眉眼,求她帮忙,说出了他不愿说的,威胁于她。
他这一生,前半生受人敬仰,无愧天地,后半生日夜难寝,终是愧了一人。
幸得最后得她一句“至死方休”,至死……方休。
窗外诵经声不绝,夕阳透过紧闭的窗棂,洒下微光点点,照出老人满身落寞孤寂。
“阿弥陀佛。”
------题外话------
这种了无是男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_(:3」∠)_所以说殇最擅长写虐恋情深了。不过算是把身世交代清楚了。
emmm因为这文隔了一年才来更的,所以前面有些写错啊或者看不懂的各位可以说出来哈,我自己就不去看了,看了就想修改,修改了又麻烦。
下一章,男主登场!又得提一波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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