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王位

62.锐变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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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里安的话让塞伊斯大为惊讶。“什么?私生子?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艾德里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除此之外, 我找不到西斯帮助奎恩的理由, 而且,不止是西斯是上一代帕里斯特林的私生子, 这一代的奎恩也是一个私生子,我认为他就是西斯的儿子!”
    塞伊斯不由得频频摇头道,“艾德里安, 你认真的?这个结论太荒谬了, 我不相信!”
    “可如果是真的,那么西斯和奎恩就完蛋了,教皇的威信力会降到最低,每个国家都会恐惧成为下一个黑龙。”艾德里安说, “他们会想,西斯还有其他儿子么?是否也潜伏在他们国家,等待有机会将他们取而代之, 这样, 我也不担心我和卡洛斯的婚姻遭人诟病了!”
    塞伊斯犹豫, 他心里想:“难道你没想过在之后离开卡洛斯吗?”, 但他被艾德里安这番说辞打动了,这的确是个一劳永逸解决西斯,奎恩和艾德里目前所有麻烦的方法。“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让卡洛斯问清楚莫林家的情况, 同时, 我也要查清楚那位贵族小姐生前的行踪, 舅舅, 你有办法打听出当年的事情吗?”
    塞伊斯有点为难,“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很多人下落不明……”
    艾德里安闻言有些失望。
    塞伊斯不忍心看他失望的表情,“不过,或许我的女儿芙蕾雅有办法。”
    “芙蕾雅表妹?”艾德里安有些惊讶。
    如果说塞伊斯告诉他有办法的人是琳娜夫人,艾德里安尚且可以理解,但是芙蕾雅……艾德里安是真的没想到,在他心里,芙蕾雅是个十分优雅,端庄的贵族小姐,像个真正的名门一样,照顾弟妹,承担家务,帮助父母打理好城堡上下一切事物……这是他印象中的芙蕾雅,怎么会知道五十年前发生的小秘密?
    塞伊斯脸上划过一丝尴尬,“芙蕾雅……她有很多玩伴,分布在南北各地,像是雷萨克家族,霍布斯家族或者布劳家族的小姐们,都曾与我的女儿交好,她们经常用信鸽通信,分享些女孩们之间的小秘密……不,或许不该说是小秘密,那些口口相传的流言,或者诡异离奇的宫廷秘闻,没有谁比这些无所事事的小姐们知道得更多了,芙蕾雅也是她们中的一员。艾德里安,我知道这种行为在其他人眼里称不上是淑女,不过我得说,芙蕾雅能打听到全国上下所有的秘密。”
    艾德里安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表妹还有这样一份才能。
    正如安妮所说,他们太看轻女人,完全不知道她们在私下里是什么样子,她们不是非要做一个贤妻良母,她们也能成为政治家,谋略家、或者女骑士。艾德里安承认自己忽略了她们的作用,不过好在芙蕾雅的存在正好提醒了他这点。
    “她可以打听到什么?”
    “安茹的贵族们曾经和黑龙各大家族有联姻,那位传言中的贵族小姐叫做露西妮,她的家族当年很名望,找到那时候还活着的人,或许她们知道些什么。”
    ……
    进攻兰卡的号角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已吹响,守城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从天而降的黑铁球砸的魂飞魄散。
    兰卡斯特的外墙根本抵挡不了投石车的进攻,没多久,城墙外围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痕,这是千百年来从没有发生的事,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坚固的城墙会被外力打破,即便他们早已准了成吨的黄金水,此时也失去了作用。
    眼看着墙面就要坍塌,一时间,士兵们如同不知所措的兔子那样惊慌恐惧起来,脚下的地面在颤抖,碎裂,他们尖叫着逃跑,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奎恩正在自己的宫殿里睡觉。
    听说黑龙人偷袭,他勃然大怒,立刻命令他的手下带领士兵前去支援。
    然而当将领们一走,奎恩却冷汗直流,急匆匆的从王宫的地下通道离开,他一个随从都没有带,直接来到兰卡城外靠近内陆河的渡口边。
    那里停靠着一只小舟。
    上头有个男人,身穿着船夫的衣服在那里接应。
    看见奎恩火急火燎的冲上船,连坐稳都来不及,就下令他尽快离开,船夫忍不住说,“陛下,现在黑龙人还没有攻打进来,您真的要一个人离开吗?如果您走了,你的将军,士兵该怎么办?没有国王的指挥,这注定是一场败仗。”
    “住嘴!你懂什么!”奎恩恼羞成怒的说。“他们联合该死的阿拉贡人,要将我和我的手下一网打尽,我留下不过是等死而已,即便我愿意陪我的士兵牺牲,我父亲也不愿意,你不是他派来接我的吗?那么就不要废话,快点走吧!”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想违抗我父亲的命令?”
    船夫并非是船夫,确切来说,他是一位深受西斯信任的骑士——若非他的亲信,也不能被西斯派来寻找他的儿子。见到奎恩只顾着自己逃命,这位骑士心里不免升起一丝鄙夷,他皱起眉,直言不讳的道,“西斯大人的命令是,不到危机时刻,您不能离开兰卡,您应该和您的士兵一起并肩作战,有您的鼓舞,这场战争说不定有翻盘的可能。”
    奎恩气愤的说,“那是阿拉贡的野兔……不是什么黑龙的残兵败将,你是在嘲笑我吗?蠢东西?”
    “不敢。”
    “那你就快把你这艘蠢得不行的船开走,我们快回到深渊沼泽,该死的西德尼,让他们派五万士兵过来,他们只来了五千人……”
    奎恩恶狠狠的咒骂帕里斯特林此时的当家西德尼·帕里斯特林,他把自己最近两次失败都归结在他身上,要不是他派来那些病恹恹的士兵,要不是他当时就派人收拾掉艾德里安,那么现在就没有乌压压的一大~片军队围在城墙外头,妄想取得他的脑袋。还有该死的道格拉斯,自己让他包围凤凰城是为了和公主提亲,结果这蠢材却直接死在卡洛斯的手上,还死的这么惨,让一大堆支持奎恩的贵族被吓破了胆,口风变得模棱两可不说,也不肯出兵相助,现在要是这些投机者站在他面前,奎恩非得一个个吊死他们不可,还有最最该死的艾德里安,天啊,为什么他不和他父亲一样乖乖死掉,非要和自己作对……奎恩咬牙切齿的诅咒着所有人,他在心底把那些得罪自己的人一个个念了遍,发誓等他逃出生天后,一定要叫父亲让这些人好看。
    船夫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船。
    随着兰卡越来越远,奎恩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
    而在城内,无数侍从们在寻找奎恩的影子。
    “国王呢?国王呢?”他们尖叫着,“天呐,阿拉贡人杀进来了!”
    兰卡城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除了士兵,平民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几位贵族更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当初奎恩打败詹姆斯,他们就是这样装聋作哑,逃过一劫,现在艾德里安打回来,他们也是同样的做派,希望新的当权者可以对他们网开一面。
    艾德里安穿着轻便的铠甲,踏马出现在战场上。
    面对眼前血淋淋的尸体,散落在四处的残肢断臂,他已经不会吐了,甚至可以做到用冷静的态度注视着眼前的景象,兰卡的城墙已经告破,无数士兵涌~入城内,在街头巷口的地方和叛军继续作战,他们正一层层得往王宫方向推进,眼看就要冲破王宫,艾德里安淡定的等待前线士兵带回的结果,他知道这个结果一定是他想要的。
    瑞卡站在他边上,絮絮叨叨劝艾德里安回营帐去,“殿下,您小心,您怀着小公主,应该注意点身体。”
    艾德里安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怎么该用什么语言描述自己的想法,眼前这片土地是他久违的故乡,他曾经是那么想回到这里,可真的踏上这片土地,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当时狼狈离开的景象。
    想到这里,艾德里安的心底忍不住浮起一丝伤感,不过,有瑞卡这样罗嗦的人在身边,唧唧歪歪着‘小公主,小公主’什么的,这一丝浅浅的伤感很快就淡去了,他看了一眼瑞卡,“我在后方很安全,倒是你,不追随你的国王一起战斗吗?”
    瑞卡嘻嘻笑起来,“我是非作战人员,属于用脑子的那种人。”
    艾德里安被他逗笑了,据他了解,瑞卡的确在剑术上不怎么高明,和卡洛斯是两种类型,不过,想起还在城内不知道哪个角落带兵的男人,艾德里安心里又有点担心,“卡洛斯……他总是这样拼吗?明明可以让约赫去打战,他为什么非要自己去。”
    瑞卡耸肩,“我们的国王就是这样的人,殿下。”
    艾德里安说,“那我希望他以后别这样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但马上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太女性化了,连忙坐直身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瑞卡像是没看到一样,认真道,“太好了,我会很高兴有个能管住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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