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说她只想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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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声音清越，尾音微微上挑,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听见, 大概会觉得她很愉快，忽略了强装高兴下隐藏的微微怅然。
    徐世言想了想, 什么都没问。
    “你想去哪里？”
    “我今天去看了电影，还逛了街，路上遇到江老师的老婆, 江老师上次跟你提过……”林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徐世言没有插嘴, 只在她停顿处时不时‘恩’一句。
    女孩的声音清亮，音色透明，像山间潺潺溪水沁人心脾，徐世言因为工作的疲惫, 在林曦不倦的絮絮叨叨下仿佛减轻不少。
    他微微揉着下眉头，侧耳静听。
    “所以，我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呀！”林曦下了结论。
    “嗯？”徐世言吐出简单的单音节, 恰到好处的表达他的疑问。
    “我有印象以来, 从没有去过。”林曦的语调没有刚刚的轻快, 平稳的像是没有情绪, “所以我想啊，趁我还年轻赶紧去一趟，不然五十岁大妈坐云霄飞车尖叫还能看吗？”
    徐世言想象了一下, 笑出声, 惹来林曦抗议。
    “你笑什么, 是不是在脑补我五十岁的模样？我警告你呀, 我五十岁的时候，肯定还是身材窈窕，长发飘飘，回眸可以颠倒众生……有意见？”
    徐世言叹口气，声音怅然，“那个时候，我应该头发稀疏，满脸皱纹，走在游乐园里，大概会被当成闺女孝顺父亲，带老爸出来散心。”
    语气郁郁，说不出的寂寥，还带着一点委屈。
    听的林曦心里发酸，连忙保证，“我不会抛弃你的！”顺便发了几个毒誓，许愿之后小叔叔满脸皱纹也不会嫌弃他，带他出门。
    徐世言忍不住‘噗’地笑了。
    林曦后知后觉，“你在耍我！”
    ***
    隔天是个大艳阳天，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徐世言早上要先去公司一趟，所以与林曦约在游乐园门口。
    他处理好事务开车到了约定好的地方，没看见人，随手打了电话。
    “这儿！”不远处传来声音，徐世言扭头望去。
    林曦怕晒，戴着鸭舌帽，头发扎了马尾，柔亮又顺滑的黑发顺着脖子扫在肩膀上，因为目的地是游乐园的缘故，穿了小背心跟牛仔短裤，露出大片的雪白皮肤，晃得耀眼，双腿细长笔直，脚上套了小白鞋，显得青春无敌、亮丽活泼。
    她看见徐世言的车子，高兴地朝他挥手。
    徐世言找到空停车位，停好车才朝林曦方向走去。
    徐世言早上去了公司，因此他身上还是日常的衬衣跟西裤，只有脱掉西装。
    男人肩宽腰挺，领口处开了几个扣子，锁骨处若隐若现，一贯的长袖袖口也挽到了小臂处，露出蜜色的肌肤。
    直到走近，林曦看见才傻傻地问，“你今天没戴眼镜啊？”
    徐世言脸庞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淡，但更淡的是他的眼睛，琥珀色的，轻轻扫过时，像能直视到心里。
    他不戴眼镜时，整个人显得冷淡又不近人情，只有用眼镜遮住才能稍微压制住。
    本来旁边好几个人看见林曦，蠢蠢欲动想过来搭讪，见到徐世言，又灰溜溜得走了。
    小美女的男朋友看起来好凶！
    “隐形眼镜。”那些人没有听到的地方，徐世言的声音温柔又深情，与外表大相径庭，“云霄飞车戴眼镜不方便。”
    他伸出手指，拨了拨林曦垂落在额前的碎发，大手捞起林曦白晰纤细的指尖，“走吧。”
    至于有没有其他打算，自然不需要让林曦知道。
    今天是平日，人潮没有假日多，只有少数几个热门设施需要排队。
    林曦看中了自由落体，兴致勃勃的排在人龙后。
    她牵着徐世言的手，很有心情的哼起歌。
    徐世言低头，她带着帽子看不到脸，只看到帽子的阴影在胸前锁骨住随着节奏晃动，遮住又挪开，嫩白的皮肤闪着诱人的光泽。
    林曦时不时朝四处东张西望，扎起的马尾扫到胸前，擦过她精致的锁骨，擦过她身前起伏的曲线……
    “今天很高兴？”徐世言突然开口。
    林曦偏头对他灿烂一笑，“出来玩，当然要高高兴兴的。”
    然后他们玩了五次自由落体。
    林曦爱死了这种从高空落下的失重感，下落的一瞬间，五脏六腑随着速度要飞出身体似的，人下坠，又仿佛还在原位，手脚发软，下来时还晕呼呼的。
    玩到她有点反胃不舒服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设施，兴高采烈地对徐世言说：“没想到自由落体这么刺激！”
    徐世言虚弱的勾了下嘴角，林曦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舒服？”
    阳光下并不明显，林曦仔细看才发现他的脸有点惨白，原本就很淡的唇瓣现在完全没了血色，紧紧的抿成一条线，整个人无精打采。
    林曦勾住他的胳膊，“你不喜欢不要勉强呀。”东张西望想找个阴凉处休憩。
    徐世言启唇，“不要紧，就是有点晕……”他挺直背脊，表达自己很健康。
    林曦白他，“什么不要紧，脸都吓得比我的手背还白。”怕他不信，拿出镜子让徐世言自己瞧。
    徐世言看着自己微微泛青的脸，再看看举着小镜子白晰纤细的手指，“我觉得你的手比较白。”
    ……林曦无语。
    “譬喻，譬喻懂吗？”
    两人在餐饮区找了个户外有阳伞的位置坐下，林曦看着前面的摊贩，“要不要吃冰淇淋？”
    徐世言摇头，林曦便只买自己的份。
    香草跟草莓口味。
    林曦舔了一口，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冷不防缩了舌头，肩膀抽了下，“好冰！”
    徐世言闻声看去，刚好看到林曦被激得缩肩膀的画面。
    她伸出嫩红小巧的舌尖，又舔了舔，仿佛适应了温度，舒服的眯起眼，好整以暇的扭动了腰枝，像只躺在户外的懒猫儿。
    徐世言没有说话，看着她手上的冰淇淋，还有张张阖阖的粉嫩唇瓣，喉结滚动了一下，咳了一声。
    “感冒？难怪你不吃冰。”林曦语重心长地说，“夏天感冒最难治，有的你受了。”心有戚戚焉地拍了拍徐世言随意搁在桌上的手背。
    徐世言别过头，林曦的位置只能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还有侧脸英挺的弧度。
    ……被发现生病，所以害羞了？
    林曦吃完冰淇淋，嘴边留了一圈白，伸出舌尖舔了舔，抿了一下嘴，嘴唇被冰淇淋刺激，唇瓣红艳艳的，带着点晶莹的水光。
    旁边伸来一张卫生纸。
    她抬眼看他。
    “吃完东西要擦嘴。”口气半是强硬。
    林曦白他一眼，拿过卫生纸。
    “好的徐老爹。”
    他们后来玩了很多游乐设施，林曦一发现徐世言的神情不对，就会赶他去休息。
    “你去旁边坐着，我这次玩完就下来。”林曦小脸扳着，很是严肃。
    ──在她即将踏上第六次云霄飞车的时候。
    “如果不玩就从这里下去。”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很多人常常排队到最后反悔，招手让下一个人补位。
    云霄飞车的位置是两个并排，排在他们后头的是一群大学生，排队时看见前面的林曦眼神就亮晶晶的，听到工作人员喊下一位，他们吵闹了一下，推推搡搡推出了一个男生。
    林曦看过去，是个眉清目秀的帅小伙。
    小伙子脸红红的，坐在林曦旁边，林曦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安全杆，手肘擦到小伙子，“抱歉。”
    小伙子脸更红，喃喃地说，“没……没关系。”
    徐世言在旁边看着，目光幽幽。
    之后玩其他设施，不管林曦怎么赶他去旁边待着，徐世言脸色泛白，嘴唇颤抖也要紧紧跟着。
    林曦见状，不好再摧残这看起来一戳就倒，摇摇欲坠的男人。
    ……干嘛这么坚持，她很能理解有些人不喜欢云霄飞车，不会因为不敢玩就觉得他没男子气概呀。
    但又舍不得让徐世言继续逞强，只好去坐旋转木马。
    ──也算是圆了小女孩时期的心愿。
    到了傍晚，他们坐上了摩天轮。
    今天完全没有云朵，夕阳落在地平线上，橘红色的的霞光渲染整个天空，霞色透过窗映在厢里，里头的两人裹上了一层金边。
    徐世言神色淡淡，看着坐在他面前，趴在椅背上看着外面风景的女孩。
    马尾在纤细的腰际上晃动，背心原本只勘勘盖在腰上，随着她拉直伸直身体时露出白嫩的腰线，晃得让人心痒。
    “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徐世言突然道。
    林曦转头，“嗯？”
    男人倾身，一手扣在她后脑勺，一手轻抬起小巧的下巴，覆上去。
    厢门上的影子合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