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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顾英英被孟西臣烦了一天,烦得她跑到周扇那里去躲灾。周扇那个大嘴巴,昨晚酒后失言,竟将谢侯爷被成亲这等机密,告诉了孟头牌。
孟头牌又惊又怒,据说当时就掀了桌子吼,“周扇你们师徒仨禽兽!英英的人生大事就这么被你们办了?老子挨她打挨了这么些年,居然被谢含那王八蛋抢了正宫之位?呸!青州隔这里十万八千里,我孟西臣就住你们隔壁的隔壁!老子这都被插了队老子以后还怎么有脸混?!”
说完将周扇暴打一顿。
顾英英听说这事后,关注点居然很偏,“周扇,你被他打了?”
周扇肿着半边脸,正用一条冷毛巾敷脸。他苦恼地看着他这智障师妹,语重心长地说,“我早就跟师父说,你智障,他非不信。顾英英你是不是傻,孟西臣一身功夫是他祖父亲传,当真没事被你打着玩儿?”
顾英英低头去抠桌沿,“我知道他让着我。”
周扇咳了声:“当然,我昨晚也有让着他。酒疯子不能惹,受了情伤的酒疯子更别惹。”
顾英英抬头说,“嘁,他受个屁情伤!今天还穿了天华宝衣坊今秋最新款来我面前显摆呢,远看跟一火烧云似的。”
她摆摆手,“行了周扇,我找你不是说这个。你看你这烂嘴,跟孟西臣瞎哔哔什么,那事儿就没人当个真,过就过了好吗,我又没跟谢含那瘫痪洞个房!你看眼下吧,咱们金子赚了沉甸甸三箱,师父说锦绣门就再收一山坡弟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谢含眼瞅着也要下山了,这个节骨眼可不能节外生枝。”
周扇关心地凑过肿脸,“谢含要下山了?”
顾英英:“嗯嗯嗯,我今天从进宝那里打探的。一,谢含是记起一些事,但没想起成亲那事儿。二,谢含昨晚收到山下递上来的一封信,看了信就跟长喜说,过几日收拾收拾东西回去了。”
周扇:“真的?”
顾英英十分喜悦:“进宝那孩子虽然不太走正常路,可话说一是一。我觉得他大概和他哥都有些智力……停止发育。”
周扇目视顾英英。
顾英英:“看我干嘛?”
周扇思考了一下,难得正经地说,“其实师妹,我觉得谢含这种夫婿……也可以考虑考虑。当真放手他走?好歹也拜过堂。”
顾英英一笑:“呵呵,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周扇把头摇得哐哐响。
顾英英:“呸,老子还不喜欢他呢。”
她顿了顿,正气凛然说,“所以说你们就是心贪。得了人家财还想人家色。我顾英英就不是这种人,我行得正坐得端……”
端字才出口,外面传来招财冷酷的声音,“周,少,侠。”
两人一惊。
跑出去一看,更是大惊失色。
谢含那大爷风姿挺拔,披件黑氅,站在院子里举目示意。
习武之人耳目聪敏。糟了,不晓得他们主仆二人有没有听到,听到多少。
周扇捂着肿脸走下台阶,结结巴巴说,“侯爷你怎么来了?”
谢含说,“今日天气好,我原本去找你师父切磋棋艺。不想他老人家恰好在见客,我只好打道回府。路过这里,听说是你院子,便想进来喝杯茶……”
他说着,目光越过周扇肩头,看向背手立在台阶上的顾英英,“……不过看来,你们师兄妹在谈事。”
周扇忙说,“没事没事,和她一个小孩子能谈什么事。侯爷请进。”
谢侯爷就毫不客气地进了。路过顾英英时,还颇有礼貌地招呼,“顾姑娘,菜很新鲜。多谢。”
顾英英矜持地微颔首,“侯爷客气。”
谢侯爷:“我一定多吃,补补。”
顾英英被噎得一口老血咽不下。
看吧,进宝那孩子果然智力停止发育。
谢侯爷已和周扇谈笑风生地进了屋,进宝他哥忠诚地想跟进,不料斜伸一只脚出来,挡住他的路。
招财顺着脚看上去。
再次默默感慨,顾女侠这腿是比较长。
在顾女侠的眼色示意下,走到院外,招财小将就冷酷开口:“干,嘛?”
顾英英:“招财小哥,不要这么不友好嘛。”
招财:“少,拐,我,弟。”
顾英英:“你弟喜欢和我玩。”
招财抬腿就走,一脸和你说话都浪费老子口水的表情。
顾英英:“哎你家侯爷眼下身子虚,方才在院里站那么久,要不要个小火炉烤烤脚,要的话叫个门人送炭来。”
招财回头看着她,表情非常奇怪,“刚,来。不,用。”
说完进了屋。
顾英英站外面望了会儿天,叹气,凄凉,她豪气干云的顾女侠如今说话居然如此曲折。
也不知这段时日,荒烟蔓草的锦绣门是撞了哪门邪,人气旺盛,居然又有客来访。
来访者是豫州府台大人座下的文书,人称公谷先生。
今日师父他老人家见的客,就是这位留着山羊胡子的公谷先生。据说见过客后,师父客气挽留那公谷先生山上小住一宿,又命人去畅园叫来宋长青,三人关了门不知说什么。
顾英英从包打听成宵那里听说了这事。
两人蹲在树下八卦时,成宵热切地和她探讨:“小师叔你说怪不怪?咱们锦绣门就一个渣渣小门派,平日里偶有走动,也不过同道中人。更不是风水宝地,十年八载也不见个戴官帽的。喏,自从那位上山来后,倒是一个接一个。”
见顾英英一脸茫然,成宵痛心疾首,“小师叔你真的该多下山去吃点人间烟火。”
他刚练过武,热得慌,捡了片树叶在耳旁扇风,“那位谢大侯爷先不说了,就说上次那个尉群,知道他谁吗?授印虎贲将军,官至朝中三品。啧,为谢侯那尊佛跑来守山,险些就沦为剿匪将领了。当然我们不算匪。接着又说今天这位公谷先生,据说原本也是位闲游四方的,后来入世做了府台的文书,在豫州他的名头可不小。”
顾英英:“怎么个不小法?”
成宵:“擅治水,会观天象。哦据说心情好了,还偶尔给人看个相。有一年,豫州奉县首富孙万淮的女儿要出嫁,恰逢公谷先生随府台去奉县察水利,孙万淮捐资百金用于水利工事,就有幸和府台大人吃了个饭。席会上,公谷先生见了那孙万淮的准女婿一面,愣会儿神,席后去和孙万淮说,你那女儿嫁不得。孙万淮就听进去了,让自家夫人装个病,以小女侍奉母亲为由将婚事延后半年。你猜怎么着,才不到三个月,他那准女婿死了。”
顾英英听得简直入迷,“死了?”
成宵:“暴毙在床。”
顾英英:“啊?”
成宵:“啧啧,后来事情传开了,才知不堪入耳。孙万淮那准女婿也是出自奉县大门户。平日里都是个温润有礼的模样,在当地风评甚佳,这事儿出了后,才知是只披了人皮的畜生,有门子阴暗喜好,养娈童啊。”
顾英英满脸开眼惊讶嫌恶的杂糅表情。
成宵:“养娈童就算了,口味还重得不行。玩死了两个,干脆就埋在自家池塘子里,倒也没人知晓。他那府上有个管事,养了个外室,生个男孩儿才十岁,长得颇为俊秀。来府里玩耍就被那畜生盯上了。”
“然后吧……孩子就残了。唉也是颇可怜啊。又说那管事家里正房就生了两个女儿,这男孩儿就是个传香火的独苗,于是那管事恨怒攻心,冬夜里借着去房中换炭火的值当,把那畜生给弄死了。一大盆炭火给浇去,上面脸还有下面那啥,全烧个稀巴烂。”
顾英英两眼瞪成汤圆,“成宵,你都哪去听说的这些事?”
成宵:“山下有个茶坊,叫做雅闻斋的。”
顾英英……这茶坊取个名字好不要脸!
她果断地说,“下次去,带上我。”
成宵:“好。”
这时树上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也带上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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