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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就是这么荒唐。觅食不成救猫未遂的顾姑娘,倒是把自己脚脖子给扭成重伤。这动静还很不幸地惊动了其他三只小妖,长喜大惊小怪地掌着灯跑出来,一路呼号,“侯爷您什么时候醒的?天啦山里寒重您起夜要记得披件衣服!哎您一个人站在院子外边干……”
他“嘛”字没出口,跑出来一眼看见披头散发的顾英英,整个人宛如被雷生劈,“还有……你?”
进宝睡眼惺忪地跟着他哥出来,惊讶地咦了声,“顾姑娘?你和侯爷这是……”
他抬头看看月挂中天,“……看月亮?”
谢侯爷沉默,顾姑娘沉默。
有时候解释真的没什么卵用。
顾姑娘痛苦地一笑,“对啊,看月亮。你们要不要一起?”
三只小妖:“……”
最终还是谢侯爷发话了,“招财,去取瓶药酒和金创药。长喜沏壶热茶,进宝取些瓜果点心来。”
三只小妖表情各异,但都十分听话,应声而去。
谢侯爷诚挚地邀请,“顾姑娘,不如进去擦点药。顺便……一起救猫?”
他怀里的小东西恰好这时喵了声,顾英英心想,这只小瘟伤!想着便瘸脚一跳一跳地进去了,路过谢侯爷顺便说了声,“侯爷,您能好好穿个衣服吗?”
谢侯爷低头看看,默默拉拢衣襟。
还是月挂中天。
坐在院里,自己擦过药酒又狂吃一通,顾英英抬起头来,才发现方桌对面主仆四人扎成一堆,正唧唧喳喳地救……猫。
长喜:“侯爷,让长喜来吧,小心它挠你。”
进宝:“侯爷,它这后腿是不是断了?”
招财最安静,立在一旁专注地看他家侯爷救猫。
总之,没有一个人关注她这扭伤脚的大!活!人!
顾女侠只好摸摸鼻子,撑着桌子起身来,正想告辞,桌对面的谢侯爷却恰好抬起头来,“脚还疼吗?”
彼时谢侯爷已披了件黑色外袍,刚给那小瘟伤的腿包扎齐整,将它放在桌上,右手掌里捧些糕渣,那猫儿便团在那里埋头舔食他的掌心。倘若无视他身后三只小妖,这月下喂猫的谢侯爷倒也赏心悦目。
连着让顾英英声音也软了些,“嗯,还好。”
谢含:“它后腿有些折,不过我为它接上了,不碍什么事。要摸摸吗?”
这时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小野猫是个貌美的,大概还不足两月,但通身雪白,只脑门有撮黑毛,毛茸茸一团真是很招摸。顾英英端详几眼,就扶着桌沿蹭过去了。
她撑着桌子,弯腰去看猫,“这是野猫吗?不像啊。”
谢侯爷一只手在喂食猫儿,一只手默默伸到背后,摆了摆,做个驱逐的手势。
于是正想叨叨的长喜,很想抱猫的进宝,以及很想抱猫又绷着不说的招财,三个人都……只好静悄悄地回屋了。
院子里就剩下两人一猫。
顾英英看猫看得专注,长发落下来遮了半边脸,掩去一些山野英气,平添几分少女妩媚。她伸出一根手指,刮了刮猫儿脑门,猫儿喵呜一声,温顺地吃糕渣,并不反应强烈。
谢含说,“你们门派中喂猫吗?”
顾英英想了想:“不喂。倒是早些时候,后厨里喂着几只猫,说是逮耗子。”
谢含说,“那养两日,待它伤好些,让进宝给后厨送回去。”
顾英英点点头:“侯爷仁善。”
谢含手里糕渣已被猫儿舔食完,他抬手摸了摸猫毛,散漫地说,“顾姑娘这么晚怎么没睡?”
顾英英:“饿了。”
她反问一句,“侯爷这么晚怎么没睡?”
谢含:“起夜。”
顾英英:“……”
谢含摸着猫毛慢慢说,“先前你师兄周扇说,你们锦绣门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看是太过自谦。贵派所在是个不错的地方,气候温润风物甚佳,和青州大不一样。”
顾英英填饱肚子,精神正好,这时生出些好奇心,坐下来问,“那青州什么样?”
谢含说,“青州地处西北偏北,春初风烈,冬深雪重,地盘子倒是广袤,山壁和草滩相接,林子也不少,跑马打猎逐兽作战都很适宜。虽说气候不如这边温润,但一年里的夏秋却是甚好,夏日里瓜果盛产不穷,秋日里金杨漫天也是很好看。那边有三烈,民风,骏马和酒。当然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荒芜,不打仗时边地互有交贸,十分热闹,西戎人的毯子、宝石、马儿和……”
顾英英听得有些入迷,这谢侯爷好好说话不装冷艳时,其实挺适合说书,声线低沉不缓不急,措辞也颇有文采,十分好听。她急切地表示,“和什么?”
谢含指指自己的空茶杯。
顾英英提过茶壶,为他倒了杯茶水。
谢侯爷喝口水说,“谢谢。”
顾英英:“和什么?”
谢含慢慢说,“和姑娘,都很漂亮。”
顾英英:“……”
她这才骤然惊觉,院子里只剩两人一猫,那三只小妖呢?于是起身来,严肃地说,“侯爷时辰不早了,告辞。多谢你的药酒。”
谢含摸猫,“慢走不送。”
顾英英一瘸一瘸走了。
此时,三只小妖躲在会客堂的窗后,集体沉默。
半晌后,进宝才轻声说,“我觉得,侯爷好像在撩顾姑娘。”
啪。
后脑勺被招财长喜合力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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