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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师父大人设宴,为追缉浪荡孙儿而来的孟老庄主洗尘。
谢侯爷自然也在被邀之列,而且邀得十分上台面,还正经八百投了张帖。顾英英为孟可怜疗完伤后,在畅园和周扇的弟子练拳脚时,周扇就顺手把这张帖子塞给了她。
她正打得周扇那不成器的弟子节节败退,突然被扰,十分不悦,捻了那帖子一看,“谢侯亲启”四个字赫然入目。于是就诧异了,“周扇你脸盲吗?我长得像谢含?”
周扇理直气壮:“师父让投的。你和他是邻居,回去顺手就给他,何须我又跑一趟,浪费人力。”
顾英英气得笑,“懒还懒出正气了。你这就遣个弟子投去,是要死吗?”
周扇理直气壮:“你这个师叔简直铁石心肠。你看看他们被你打得像屎一样,这还不抓紧时日好好练武,月末师父验武,他们死得多难看!对了,师父说了,定要送到谢含手中。”
顾英英简直……
她要去申请,这种混账师兄丢后山去喂野猪好吗!
最后也只能作罢,忿忿揣着请帖回去了。
回去一瞧,正好,隔壁院门大开呢。
她叩叩门,无人应。
又叩叩,还是无人应。
顾女侠就决定长驱直入了。
隔壁四人中,性情最好关系最铁的当属进宝小朋友。顾英英就一路走一路唤,“进宝,进宝?”
还是无人应,正是半下午,到处静悄悄,连谢半夜都没有喵喵喵。
难道四只妖一起出去串门了?
这帖怎么办?留在院门口?或者回去睡个觉再来送?
她那师父就是瞎鸡公折腾,就住一个地儿还送个屁的帖!
想了想,还是忿忿地穿过会客堂,往内院而去,反正门她叩过了,礼节是做足的。
锦绣门院落不大,内院不过种几棵翠树,将起居室掩映在后,中间有一片白石空地,倒也清雅。这个静悄悄的半下午,不冷不热,谢侯爷就清雅地坐在一棵树下,伏案……而眠。
顾英英最开始也不确定他在眠。见着那矮脚长案上,有砚台有宣纸有墨有笔,应是作画写字的派头,可两步走上前一看,呵呵,谢侯爷歪头趴在案桌上,正睡得口水长流。
……当然,口水长流是顾英英的恶意想象,事实上谢侯爷睡得又安静又清雅,甚至还有些纯真无邪。
顾英英离长案一步远,背手立在那里,很端庄地咳咳两声,“侯爷?”
侯爷睡。
她只好:“谢侯爷?”
谢侯爷睡。
顾英英:“……”
妈的还练武之人还吊打她和周扇呢,随随便便睡成这个猪样,若有仇家早就把他头割下来腌了好吗。
她只好上前一步,微弯腰,探手叩叩案头,“谢大侯爷?”
谢大侯爷无声无息,面容安详,宛如死去。
顾女侠弯腰端详片刻,幸灾乐祸地想,这侯爷不会死了吧?
她试探性地伸手,一根金刚指戳在谢侯爷肩头上,“哎?”
谢侯爷被她戳得头颈软绵绵一偏,双目紧闭,无声无息,更加……宛如死去。
顾英英惊得跳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发现这侯爷的确睡得不太正常。案桌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画作,画的一棵树下坐着一只猫,老实说画工一言难尽,那树那猫都是长得比较潦草,好在还有些神似。猫儿还未画完,刚画了大半个身子,就在一只后脚上戛然而止,是一种全无预料的止,仿佛突然手一抖笔就掉了,笔锋在猫屁股上溅出一坨狰狞的墨汁,那笔掉在案头下,打在谢侯爷的鞋上,青布布鞋因此也沾染了墨汁。
这一切都彰显出……
谢侯爷作着作着画就突然……死了?或者吉利点,晕了?
顾英英颤巍巍伸手去谢侯爷鼻下探了半晌。
鼻息微弱,似乎有进无出,真的疑似将死。
“侯爷?侯爷?谢含?”
顾英英这才真的慌了,手里帖子一扔,蹲下来两手抓住谢含肩头,一阵左右前后猛摇,“谢含你醒醒?啊呀你死了吗?你不会真的死了吧?”
很遗憾,谢侯爷被她摇得软绵绵左晃右摆,依然双目紧闭无声无息,被摇狠了,脑袋往后一仰,仿佛头颈断了般。
顾英英左看右看,大声呼唤,“进宝!进宝?招财长喜?你们快出来,你们家侯爷好像死啦!”
好像死了的侯爷被她摇得束发的簪子都落了,啪一声落在地上,是支简单的白玉簪,断为两截,不祥之兆啊。
偏偏平日里围着他们家侯爷转的三只小妖,一只都不现。顾英英一看,她那一身蛮力,已经摇得谢侯爷披头散发不成人形偏偏他还是双目紧闭印堂发青,不好,锦绣门仍然是要灭门的节奏!
“谢含你坚持坚持,我去叫师父。”
她慌乱间手一放,好像死了的谢侯爷没有骨头般,往前一扑,那张俊脸直接啪的盖桌上了,瞧得顾英英牙一酸,赶紧捧起他脸看了看,“脸别摔平了,死得太丑不好投胎。”
说完牙一咬,自认倒霉地背过身,将谢含两只手臂往肩上一捞,猛用力将他背了起来,便要往外走。
谢含比她高出约莫大半个头,这番背着,两只脚还在地上拖。就这样无情地拖行了几步,正喘着气歪歪倒倒,忽然听得似有脚步声迎面来。
抬头只觉人影一晃,招财进宝兄弟俩刚穿过会客堂,双双出现在面前。一个抱着谢半夜,一个提着菜篮子,双双……惊呆了。
连着招财小将万年冰封的脸,都被生劈出一条裂痕。
“你,要,偷,侯,爷,去,哪,儿?”
顾英英:“……”
我偷你祖宗,你们侯爷又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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