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志

第十八回 赵王密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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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心和白忍奔回城中,到得圣武街附近,只见前方街巷中火光冲天,甚为明亮,两人相视一眼,便即向那火光奔去。
    待二人走近,便听见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的之声,只见圣武街中一处联排的两层酒楼中有一栋正在燃烧,火势极大,二人来到那酒楼跟前,燃烧得变了形的酒楼招牌早已掉在地上,聂无心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不祥之感。他将招牌翻了过来,整个人顿时怔住了,牌匾上字迹虽已模糊,但仍能看到“淮南*楼”三字。
    聂无心叫道:“不好!师父,这便是我跟你提起的淮南酒楼。”
    白忍焦急道:“心儿,快救人!”
    话毕,二人迅速冲入酒楼中四处翻找,四周已被火光包围,浓烟呛鼻,无法呼吸,店中情况更是难以看清。二人屏住呼吸,在烈火浓烟中边摸便找,聂无心突然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伸手一摸,发现是一个人,又在那人身旁乱摸,又发现两人,聂无心和白忍奋力将这三人抬了出来。
    白忍借着月光,探了探三人鼻息,又翻开眼睛看了看,搭了搭脉,摇头道:“全都死了!被烟呛死的,身上很多部位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
    聂无心悲愤交加,仔细辨认一番后,终于确认了三人正是淮南酒楼的郝掌柜和两名跑堂。
    聂无心道:“既然发生大火,他们为什么不逃出屋外呢?就算那郝掌柜年老体衰,行动不便,但那两名跑堂年轻体健,别说自己逃出去,就算背着郝掌柜逃出去也不是件难事。何以他们都没有逃脱呢?而且还死在了一起呢?”
    白忍听完聂无心的话,也觉此事甚为蹊跷,他蹲下身去仔细在三具尸身上查验,突然,他的手在其中一具尸身的脚跟处停住了,他摸了摸另外一只脚跟,再摸了摸两只手手腕,最后搬开其中一具尸身的嘴巴看了看,接着又在另外两具尸身上重复相同的动作!白忍愤怒地道:“好恶毒的手段!”
    聂无心一惊道:“怎么了师父?”
    白忍都:“他们本来完全可以逃,可是却逃不了,因为有人不想让他们逃!”
    聂无心道:“有人不想让他们逃?”
    白忍道:“非但不想让他们逃,而且还不让他们喊,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活生生被烟呛死!”
    聂无心道:“是谁?”
    白忍目光冷峻地道:“百蛇帮!”
    聂无心道:“又是百蛇帮?他们做了什么?”
    白忍道:“你摸一摸他们每个人的手腕和脚跟,在看看他们的口中。”
    聂无心照着白忍说的话在三人身上都查验了一遍,顿时毛骨耸立!白忍接着道:“他们每个人的手筋和脚筋都被人挑断了,舌头也被人割了。很明显,百蛇帮的人就是想让他们既不能逃也不能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身被烧得面目全非,使他们受尽无尽的恐惧和痛苦之后,最终被浓烟呛死!”
    聂无心听完,只觉一阵刺心切骨之痛,想起郝掌柜那张慈祥和善的面庞,想起自己和韩千秋等几位大人痛打恶汉,再到郝掌柜盛情邀约自己和终军几位大人到他酒楼中喝酒的情景,历历在目,而此刻郝掌柜竟已惨死。……聂无心拭去眼中泪水,极度愤怒地道:“百蛇帮如此丧心病狂,就算千刀万剐,也难赎其罪!”
    白忍拍了拍聂无心肩膀,安慰了一下,道:“心儿,先别难过了,咱们赶紧回家看看,老爷和夫人他们是否安好!”
    此时已是五更,二人来到聂宅之外,见四周安静如初,纵身跃了进去,并无异状。
    聂无心也顾不得那许多礼节,先是来到哥哥聂有为的房间,猛地敲门叫道:“哥哥!哥哥!”房中良久仍无人应答,他猛地一脚将门踹开,却见房中空无一人,被子整齐的摆在床上,聂无心只觉一阵强烈的不祥预感袭上心头,他又飞快地奔到爹娘房间,使劲敲门叫道:“爹!娘!爹!娘!”却听见里边传来聂云的声音:“怎么了心儿?”
    聂无心听见爹的声音,提到嗓子的心才落回去一半,问道:“哥哥上哪去了?怎么不在房间里?”
    聂云这时已经打开了房门,道:“你哥哥昨晚已经赶回豫章郡去了,那边生意也需要他回去打理,你当时和清漪郡主出去了,他就没能跟你道别!”
    聂无心道:“原来是这样!”
    聂云道:“心儿,你是怎么回事,爹娘正在休息,这天还没亮,你就跑来敲爹娘的门,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聂无心虽听见聂云在责备自己,心里却说不出的高兴,这可能是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最令他高兴的责备了,因为他的心此刻终于可以放下,家人平安比什么都重要!然而想到今夜在淮南酒楼恶斗、禺山之下救人、以及淮南酒楼掌柜及跑堂被烧死之事,仍然不寒而栗。便将自昨日傍晚自己和赵清漪离开聂宅到现在所遭遇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聂云!
    聂云听完大吃一惊,道:“没想一个晚上你竟会遇到这许多事情,当真匪夷所思!”聂云顿了顿,又道:“怪不得,怪不得昨日圣武街如此诡异,其他所有瓷器店铺的价格竟然真的下调了三成之多,来聂氏陶瓷的客人明显减少了,瓷器价格降了,这本事一件大好事,可是,我却突然发现许多形迹可疑之人在聂氏陶瓷周围东张西望,不知意欲何为?”他皱了皱眉,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突然白忍从前院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却是一个南越王宫中的太监,此人走路步伐又急又快,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那太监走到聂云、白忍和聂无心跟前,道:“聂云、白忍、聂无心接旨。”
    三人立即跪下,聂云道:“草民聂云接旨!”
    那太监道:“赵王太后密旨,召聂云、白忍、聂无心即刻入宫,有要事相商!不得有误!”
    聂云三人起身,给了那太监一锭金子,道:“公公辛苦了,慢走!”
    那太监向三人道别后立即便往回赶。
    聂云、白忍、聂无心三人均觉诧异,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令赵王如此着急,要召三人即刻入宫。三人均是不敢耽搁,迅速启程前往南越王宫!
    到了宫门外,值夜的守卫拦住三人正要盘问,聂云从怀中掏出那块赵王赐予的通行令牌,向那守卫出示,那守卫一见令牌,立即跪下,其身后几名守卫也跟着跪下。那守卫道:“即刻放行!”
    三人进入宫门后,便有一太监上来轻声问道:“三位可是聂云、白忍、聂无心?”
    聂云拱手道:“正是!”
    那太监道:“王上和太后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三人跟着那太监走了半晌,终于到得一处叫凤仪殿的宫殿之外,便道:“你们在此等候,容我先前去禀告!”
    那太监进去没多久便出来召三人进殿,三人走进凤仪殿后,向左一拐,便见不远处一左一右有两人正襟危坐,一人头戴王冠,面如冠玉,俊朗而不失威严,正是南越国君赵兴,另一人头戴凤冠,雍容华贵,神态稳重,正是南越国君赵兴之母樛太后,下首两侧分别坐着两人,却是是终军和安国少季,聂无心见终军和安国少季二人也在此处,大为诧异。
    聂云、白忍、聂无心下跪行礼,聂云道:“草民聂云及犬子聂无心,家丁白忍叩见赵王、太后!”
    赵兴神色淡然,并未像往常见到聂无心那般高兴,正色道:“聂掌柜、无心、白大侠,快快清起!”并吩咐左右上座。
    聂云道:“谢赵王!”
    赵兴道:“无心,寡人最近国事繁忙,已经有好久没有和你切磋剑法了,听说你的剑法又长进了不少?”
    聂无心道:“回赵王,无心得师父白忍指点,武功确有长进,不过若与赵王剑法相比,无心甘拜下风!”
    赵兴严肃地道:“无心,你何必如此谦虚,寡人与母后深夜召见两位大汉特使安国少季大人和终军大人,两位特使对你的剑法皆是大为赞赏,还将你们在淮南酒楼中的事向寡人说了!”
    终军道:“无心兄弟,没想到匆匆一别,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聂无心道:“是啊,不到一日,又与终大人和安大人见面,无心倍感荣幸!”
    安国少季道:“无心兄弟,我与终大人对无心兄弟剑法均是十分佩服,再者,据‘破风掌’韩大人所言,尊师白忍白大侠武功卓绝,为人确是低调内敛,我与终大人均认为你们师徒二人堪当大任,于是便向赵王和太后极力举荐你们师徒二人!”
    聂无心和白忍相视一眼,均是不解。
    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聂掌柜,若非情势所逼,本宫断不会深夜搅扰,不得已深夜召你们三位前来,确有一事相求,希望聂掌柜及令郎还有白大侠鼎力相助!”正是樛太后。
    聂云、白忍、聂无心三人一齐跪下拱手,聂云道:“草民不敢!太后、赵王若有差遣,聂某及犬子、家丁白忍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樛太后道:“好!聂掌柜,南越朝中之事,想必你也清楚,本宫与赵王极力推行汉越修好国策,倡导汉越自由通商贸易,促进两国繁荣,造福天下百姓。今日苏弘将军深夜急报,经突审淮南酒楼中几名闹事之人,他们已经招供是吕嘉的女婿田顺指使,田顺等人正在企图阴谋破坏汉越修好,暗地里打击报复汉商。不仅如此,丞相吕嘉凭借其三朝元老地位,在朝中笼络群臣,勾结术阳候意图谋权篡位,其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本宫听闻令郎及白大侠武功卓绝,特召见入宫,协助本宫除掉吕嘉等乱臣贼子!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三人听樛太后所言,虽然颇感意外,但各自心中却对太后所言深以为然,三人对视了一眼。
    白忍道:“启禀赵王、太后,今夜草民与徒儿在禺山之下亲眼所见百蛇帮残杀无辜汉商,草民十分气愤,于是便出手打伤了百蛇帮十大蛇首中的蝮蛇和竹叶青,虽救了两位汉商及家人,不过惭愧的是,仍有一名汉商的夫人遭到了毒手。后来在回来途中,草民师徒二人又见百蛇帮纵火焚烧汉商淮南酒楼,将淮南酒楼掌柜及两名跑堂手筋脚筋全部挑断,割去舌头,使他们无法逃脱,无法呼救,活生生被烧死,草民以为百蛇帮作为吕嘉等人鹰犬,为虎作伥,无所不为,已是天怒人怨。而以上种种皆是吕嘉田顺等人指使,而奸相吕嘉实乃罪魁祸首,太后欲除掉吕嘉,此乃替天行道,草民师徒二人责无旁贷,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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