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之月牙河

第七章 一年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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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丁振刚和孔德明的搜寻下,丁照河和月芽被安全带了回去。
    第二天,孔妈妈准备和月芽一起回家,月芽却恳求地看着父亲,希望能留下来。孔德明看着月芽殷切的眼神,再看看颓唐的丁氏父子,一番挣扎后决定让月芽留下。他交代月芽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林元英不赞同地看着月芽,却也无可奈何。
    赵阿姨走后,丁家彻底陷入沉寂之中。月芽每天醒来,只觉得这已经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住着活人的坟墓。
    丁振刚每日提着酒瓶不知去了何处,傍晚回家直直地瘫在床上,一言不发。丁照河靠着门边坐在门槛上,一坐便是一天。
    月芽学会了做简单的饭菜。她跑遍整个村子,找到丁叔叔,有时是歪倒在赵阿姨的坟头,有时是靠在芝山的某颗树下,有时是躺在月牙河边茂密的草丛里。她带去的饭,时而空了,时而原封不动的带回来。
    丁照河是最难解决的。无论是跟他说话,还是让他起来,他不说一句话也丝毫不动。
    月芽捧着一碗面条,一个黄灿灿的荷包蛋覆在上面。
    “你吃一点吧。”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看着院子里敞开的大门。
    “你就吃一点啊,你已经两天没有吃过饭了,一点都不饿的吗?”月芽生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头扭过来面朝她。
    丁照河终于动了动眼睛,看着她,沉声说:“我不想吃。”
    “你又不是铁做的!”月芽吼他,叹了口气又柔声说:“多少吃一点行吗?”
    “饿了我自己会吃。”他又转头看向门口。
    月芽瞪着他,像是再也受不了似的走进屋里把碗“噔”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朝着丁照河喊说:“我再也不想管你了!”
    “我没让你管,不想管就回家,要我帮你打电话吗?”丁照河冰冷的声音传来。
    月芽心里凉透了,她觉得这个丁照河跟那个在她怀里放声大哭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他说的话像刃那么锋利直直的往心口插。
    “你怎么这么混蛋呢?”她擦掉眼角的泪,咬着牙说。
    “你就该跟着孔叔一起回家,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月芽闻言,走到他身旁,看着他头顶的发旋,不敢置信地说:“你觉得我是在同情你?我每天对着你的坏脾气,谁来同情我啊?算我倒霉碰到你这么个青梅竹马,我同情我自己也不会同情你的!你个大坏蛋!”月芽绕过他,跑了出去。
    丁照河看她跑掉,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跟上去,可刚迈腿就停了下来。
    他站在那里,双手握拳垂在身侧,眼神懊悔,他控制不住自己满满的负能量。他知道月芽是因为……心疼他才留下来,可是一张口就什么都变了,既伤人又伤己。
    他靠在门边,红了眼睛,一声对不起消散在风中,无人听到。
    晚上。
    月芽默默地回来,默默地躺在床上入睡。丁照河也这样默默地看着她。
    直到半夜被呜呜声吵醒,月芽下床发现丁照河侧躺着,蜷成虾米状,眉头紧皱,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鼻子里发出低低的哼哼声。
    她的泪水一下子涌进眼眶里。她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梦境之中,是否又经历了一遍母亲的离去,她只感到一阵一阵的心疼。
    月芽把床上的凉被拿下来,躺在丁照河的身边,用这薄薄的被子盖住两人。
    她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并不停地唤着:“阿照乖……阿照乖啊……阿照不怕……”
    她闭上眼睛想,原来地上那么凉啊。
    **
    隔日,丁照河醒来第一眼便看到月芽红红的小脸。他用手背试她额头的温度,皱了眉。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将月芽裹紧抱到床上,凝视了她片刻,找来凉毛巾敷在她的额头,匆匆去了诊所。
    回来后,丁照河发现月芽还是他放到床上的那个姿势,动都没动,比平时还乖巧。他心中涩然,拍拍月芽的脸蛋儿,低声叫醒了她:“起来吃药。”
    月芽迷迷糊糊地睁眼,捂住脑袋,又转身背对着丁照河继续睡。
    丁照河气闷的“啧”了一声。他看了看手里的药,又看了看裹成一只茧的月芽,思考了一会儿,而后像是下了决心,利落地将药片放到床角,拽起月芽拉进自己怀里,用另一只手搂住。
    月芽反抗着,想重新躺回床上。她难受的哼哼:“我不要吃药。”
    “听话,吃了再睡。”
    她扭着头,躲闪他拿来的药。
    “快点!不吃不让你睡。”丁照河佯装威胁道,语气狠狠。
    “丁照河你个大坏蛋。”月芽咬牙低声说,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助。她闭着眼睛去找床上枕头的位置,掐住他的胳膊消极抵抗。
    丁照河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恨不能咬月芽两口,嘴上却只能轻声安慰:“好好好,我是大坏蛋。你把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你好了之后想怎么揍我都可以行不行?”
    月芽听到,迟疑地稍稍撇了他一眼。
    丁照河松了口气,刚把药递上来,月芽就扭头扑到床上。他一个没搂住,她马上钻进被子里。丁照河气极。
    “就不吃。你就是这么不听话的。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丁照河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缩在被子蜷成一团的月芽,心里蓦然柔软,他声音沙哑的说:“……你把药吃了,我就听你的。”
    月芽闻言停了一会,钻了出来。
    她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却知道他是认真的,于是她听话地伸手接过丁照河拿着的药,一个深呼吸,一把塞进嘴里,一口吞咽,呼噜噜地灌水。
    她目视丁照河的眼睛不说话,摇了摇手里的空杯子,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说,“我喝了,你要听话”。
    丁照河揉乱她的短发,呵笑了一声:“睡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月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躺在床上安稳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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