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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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叶清然进了lantern杂志社，江凡景放下心来。他从没见过这么笨这么迟钝的女孩，又不得不承认她的那些小聪明。一个给他带来未知的人，一个让他常常无奈的人，他反而有点乐在其中了。
    初恋回忆广告的反响很好，成为众多广告中的一股清流，清新甜蜜，让人印象深刻，连带着初恋回忆这款口红的销量大大增加。江凡景看着手机上特助发来的汇报，微微一笑，他越发期待叶清然之后能给他带来的惊喜。
    “小清然，你迟到了一分钟！”方之航嬉皮笑脸地上前来，看着抱着奶茶跑来的叶清然。
    “一分钟前我就到了，这不电梯不来，我就只能跑楼梯上来了，这也有三楼呢，我又不会飞！”叶清然喘着气。“方之航，再多见你几次，这么跑，我可能会瘦死的！”
    “温的？”方之航接过奶茶。“说好的去冰呢？”
    “天气凉了，喝温的对身体好。要不是热的我嫌烫手不好拿，我就给你买热的了！”叶清然说得头头是道的。
    “哟，小清然这么贴心！作为你的偶像，我很欣慰，没有白宠你！”他心满意足地喝起来，揉揉她的头发。
    “对了！我的外套，之航先生你能还我了吗？”
    “还你，这就是我给你的奖励！怎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方之航将外套递给她。“小清然，我要走了，还有通告。下次请你吃大餐！”
    “工作愉快，照顾好自己啊，拜拜！”叶清然抱着自己的外套，向他打招呼。
    “记得想我！”他回过头露出笑容，这么油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却不同。
    江凡心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和虚弱。她看着在床边忙忙碌碌的卓浅行，“浅行，我没事的，我自己心里清楚。”
    “我知道你刚刚经历了很大的打击，但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这几天我都会一直守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但也希望你不要拒绝。”卓浅行蹲下来，为她掩了掩被角。
    “楠楠还小，他本不应该跟着我遭受这些。也许是生活在我和他爸爸如此不和谐的家庭氛围之中，楠楠不爱说话，总是自己待着，他明明该有和别的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的。现在我又病了……我真没用……”江凡心看着坐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图画书的楠楠，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江凡心，你哭的时候没有笑好看，丑死了！”卓浅行对于她的难过感同身受，又不忍心她继续流泪。
    江凡心破涕笑了一下。“别想难么多了，楠楠暂时交给凡景吧，我看楠楠还是挺喜欢他这个舅舅的，这样你就能好好养病，也可以放心。”她点点头，久久地看着楠楠小小的身影。
    没多久，江凡景就来了。他脚步很急，看来是很匆忙地赶来的。“怎么回事？凡心，你怎么样了？”
    “大哥，放心，有我呢！我一个多情的电话，让我这个金牌医生派上了用场。”卓浅行用很轻松的语调好让这姐弟俩都稍稍有点安慰。
    “卓浅行虽然江湖郎中一些，他的医术还是可信的。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江凡景为她理了理头发。
    “什么叫江湖郎中一些？excuseme？江凡景，你这过河拆桥够可以啊！”卓浅行拍了一下江凡景，“得，反正我说不过你，我也不是为了你！”他朝着江凡景吐了吐舌头。
    “好好照顾我们家凡心，不许让她有事！”江凡景抱起楠楠，对着卓浅行小声地嘱咐道。
    “这个条件，欧了！”卓浅行恨不得举双脚赞同。
    回到榭舍里，江凡景倒了一杯牛奶放在楠楠面前，“楠楠，喝牛奶会长高。”楠楠很听话地点点头，两只小手扒拉着杯子，然后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他嘴上留下了一圈牛奶印，笑嘻嘻地晃晃杯子，告诉江凡景他喝完了，很棒。“那现在你想做什么呢？看电视？还是玩玩具？”江凡景对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充满了疼惜，本该是活泼地大笑大闹，楠楠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楠楠站起来，两只小脚跑得飞快，脑袋埋在从家里带来的包里翻找着什么，江凡景坐在茶几边，看着他屁股撅得老高，笑了。也许平时见惯了某人的胡闹，他的耐心也被磨出来了，对某人总是忍不住冷脸相怼，于是那些憋在心里的温柔就全都投注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了。
    不多久，楠楠一手抱着一只毛绒小狗布偶，一只手拿着一本书。他接过来一看，是一本充满图画的童话书。“讲故事？”江凡景看着手里的书，他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有些生疏。
    楠楠两只手搂着毛绒小狗，脸贴在它的毛茸茸的头上，一双眼睛期待着。“想听哪个？”江凡景摸摸他的头。楠楠伸出手指，在一张图画上点了点，那是一张爸爸妈妈牵着孩子的全家福。
    看到这个，江凡景心里也起了些涟漪。他和凡心与楠楠又何尝不同，楠楠的父母离异，而他的父亲去世，原本美满的家庭仿佛一夜之间溃塌。
    讲了没多久，门铃响了三声，停顿了一下，又响了三声。不用想也知道这熟悉的按门铃的方式来自于谁，江凡景没有立刻起身，倒是楠楠反应很快，拉着他就去开门。
    “江凡景难道又不在？”叶清然趴在门的猫眼前，企图探探屋内的情况。
    门咔嗒一声打开了，这倒在她意料之外。门开得太快，叶清然还保持着这个打探猫眼的看上去略带“猥琐”的姿势。
    “呃……江……江凡景，晚上好啊！”她尴尬地干笑两声。
    “你又改行撬锁了？”江凡景嫌弃地看着她，手插在口袋里。
    “我……我就是看看你在不在……”
    楠楠很开心地扯了扯她的裤子，她低下头，看见一个圆圆眼睛的可爱小孩正对着她释放着单纯的笑容。叶清然蹲下来，想捏捏他的脸，口袋里却不小心掉出什么东西。
    “酒心巧克力？”叶清然捡起来，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正是方之航才还回来不久的那件外套。她把手伸进口袋一摸，妈呀，塞了满满一口袋的酒心巧克力，另一个口袋也是如此。
    “小朋友，这几个给你吃。”叶清然借花献佛放进那只小手里，又伸出手递给江凡景，“这些给你。”
    江凡景不屑地看着她手里一摊酒心巧克力，接过，拿在手里打量着，“我不吃甜食。”他又弯下腰拿过楠楠手里的，“小孩子不能吃这么多甜食，何况还是酒心的，楠楠吃不惯。”
    “你都收下了，还这么嫌弃。”叶清然撇撇嘴，又对着楠楠笑起来，“楠楠，他是不是个小气的怪叔叔？”楠楠主动伸手握着她，表示对她的好感。
    “还没到圣诞节，不需要你扮圣诞老人来发礼物。”江凡景将楠楠拉回自己身边，一副“你这个女人离我家孩子远点”的表情。
    “我是来还你外套的，特地洗好了熨好了。还有还你奶茶的钱。”叶清然将外套递过去，又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大哥，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我拒绝。”
    “别呀！微个信又不会怎么样，我保证只转钱，绝对不骚扰你！”叶清然做出发誓的手势。“楠楠，帮姐姐求求这位叔叔吧。”
    “怪阿姨。”他瞥了她一眼。
    “明明是姐姐好吗！”叶清然想反驳，但一看他这表情，秒怂改口，“阿姨就阿姨，只要你肯加我微信就行！”楠楠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啥，但下意识地看向江凡景。
    叶清然像捡到宝似的拿过他不情愿递过来的手机，麻利地操作起来。“对了，那顿早饭也是你买的吧？谢谢你，多少钱，我还你！”
    “不用。那是我多出来的狗粮。”江凡景无奈地看着她，话语冒着腾腾的寒意。
    “你也没养狗啊？”她还把脑袋探过去朝屋里看了看。
    江凡景一把摁住她的脑袋，说道：“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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