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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内直树结束了一天的直播后,他双手交叉余光瞥见了桌面上的入门票。
想了下还是拍下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朔间凛月。
对方是那种昼夜颠倒的生活作息,越是晚他的精神状态就越好。
不出一会就接到了朔间凛月的电话。
“直树啊,早安啊。”朔间凛月拉长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将他的声音比作是软糯可人的棉花糖最适合,又软又绵长。“你拿到了演唱会的票啦。”
“晚上好,凛月。”竹内直树熟练的应下了朔间凛月奇怪的打招呼方式,他看了一眼票上的“梦之咲”三个大字,“先恭喜你了啊,才刚入学多久就能够首演了。”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朔间凛月提到这件事情反而更加精神不振了,他的声音细细的,“哎~不过你一定要来吗?”
“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嘛……算了。”朔间凛月的声音停了一下,他拿开了手机,那头传来了一阵纸张摩擦的声音,“直树,结束演唱会之后有空吗?”
“怎么啊?”
“甜点,前几日试着放入了不少[东西]形成的[作品]哦,可是我的自信之作。”
“还是那个……外表具有恐吓性的甜点吗?”
竹内直树很快就想起了朔间凛月给他可怕的离别礼物,那个可怕的如同地狱爬出来的甜品。
“那可是充满艺术性的作品哦,如果直树不要的话,我就只好丢掉了。”
“唔——嗯……”
朔间凛月的甜品虽然看起来很可怕,放进嘴里面还需要超大的勇气,但是论起美味性,恐怕连五星酒店的厨师都能够比拟。
对于有半个美食家属性的竹内直树实在是难以抵抗。
“我要,演唱会后你不会特别累吗?那可是在夜晚举行的哦。”竹内直树想到了朔间凛月的性格,他担忧的说,“而且你和你的队友们也需要开庆祝会之类的……?”
朔间凛月的语气不变 ,“在夜晚上我可是十分精神的,而且啊,和那群人搞好关系也没有必要吧。”
“……凛月的想法真是潇洒啊。”
“悠闲散漫的生活是我的目标哦。”
竹内直树他弯了弯唇角,只觉得朔间凛月过了多年都不曾有过变化的性格,有些回到过去的感觉。
老实说,他十分羡慕朔间凛月的性格,也曾经向往过他的性格。
他与朔间凛月是朋友。
说是朋友也并不准确,准确的说法是熟人。
他在两年前,也就是国一的时候就开始自由的搬家。从家中别墅开始出发一路住过山区、海边。
朔间凛月是他在第一次搬家时遇到的邻居,因为年龄相仿,所以竹内直树与他的关系最好。
.
初次见面之时,他就像一只身姿优雅的黑猫一样,四肢蜷缩,脸上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神色,睡在了竹内直树新家中的庭院内的长椅上,庭院被一张张架起来的葡萄藤遮住了阳光,细密的连一丝一毫的阳光都无法照进来,但是又能够恰好感受到了阳光温暖的热度。
他拥有一头漆黑的发色,像是上好的玄色丝绸,美丽又柔软,有几缕软软的趴在了他的脸颊上不动弹。他仿佛是恰好停留在庭院中休息的天使,可爱的脸庞中又带着瑰丽的色彩。
那时的竹内直树仍然年幼,他在不久之前才把家里帮忙搬家的仆人遣走,正打算绕到庭院那里好好享受一番阳光浴,只见有个人鸠占鹊巢。
“你好……?你没事吧?”
竹内直树小声的呼唤对方。
那个人实在是太安静了,有种唤醒他,他就会扑腾着不存在的翅膀飞走,无端给人一种罪恶感。
“……”
他不出声息,呼吸声音仍旧均匀。
竹内直树接二连三的小声叫着他,都没有任何的动弹。无奈之下他只好伸手去推,这可就奏效了,他发出了呜咽声,平静的眉目翛然皱起来。
“醒醒。”
“啊……谁呀。”
他发出了一声软叫,声音微哑,尚未脱出睡意。他睁开了眼睛四周看了下,如同红宝石的眼睛水润又明亮,迷迷糊糊的看着他,随后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撒娇。
“再让我睡会嘛。”
他伸出手拉住了竹内直树,直把他拉进了椅子上。
他也就只把他拉在了椅子上了,再无别的动作,手软软的挽住了竹内直树的右手。
黑发的少年身型还尚娇小,一张长椅他只占了三分之二,加上竹内直树根本绰绰有余。
竹内直树不知所措的摇了摇他,“醒醒,在外面睡觉容易生病啊。”
“……”
在竹内直树的骚扰下,他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另外一只手扶着椅子坐了起来。神情恍惚的望着竹内直树,两只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竹内直树,盯得竹内直树浑身发毛,才眯起眼睛。
“呐,你是谁啊。”
“我是今天搬家过来的竹内直树,你是……?。”竹内直树在对方的视线之下询问。
他挠了挠自己翘起来的头发,“哦,我是隔壁家的朔间凛月。打扰了。”
朔间凛月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呆愣愣的坐在上面许久后,他浑浑噩噩的打了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角延出了泪水。
“我下次再过来。”
“哎?下次还来吗?”
“唔……不行吗?”
朔间凛月眨了眨眼睛,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悄然无息的凑到了竹内直树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竹内直树的脸。
“呐,你啊……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他赤红色的双眸清晰的看到了雪白的肌肤下跳动的血管,青色与紫色的血管生机勃勃的跳动,像是无时无刻都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朔间凛月在竹内直树浑身发毛的情况下,慢慢的、贴近。
细滑的触感让朔间凛月开始想象它的味道,贯穿它时,那甜美的血液就会流进口腔中,散发着美味的味道。
“噗呲。”
身侧忽然传来了一声小小的声音。
竹内直树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在刹那之间肩膀那处被小小的咬了一口,分不清是血液还是唾液,那种冰凉的液体沾湿了他的肌肤。
“你在干什么啊?”
竹内直树伸手推开了对方,朔间凛月赤.裸双脚踩在了杂草上。
朔间凛月瞪着眼睛看着竹内直树,像是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恶人先告状的痛斥。
“你啊,明明看起来那么好吃,结果味道好像……”他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唇角边残留的血液,随后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像是清香的蜜柑刚刚腐烂的味道哦,明明一开始很好吃的……唔。”
“你这人……?”竹内直树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被咬伤的伤口并不大,而且渗出的血液也不多。对于竹内直树而言这种痛楚根本不痛不痒。
只是他不知道朔间凛月到底是什么奇形怪状的人物,他从小长到大都没有看过性格如此奇怪的人。
“我可是吸血鬼哦。”朔间凛月吐了吐舌头,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味道,“还以为会更加好吃点呢。”
“凛月!”
出现的是一名拥有天然卷的男性,他与朔间凛月一般拥有相同的发色与眸色。他隔着栏杆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又是无奈又是生气的大步越过了大门。
只不过那个人的身上散发着更加魅惑与张扬的气息,他抓住了朔间凛月,与竹内直树说了抱歉,就抓着朔间凛月离开了。
那是朔间凛月的兄长,他们兄弟二人常常自称是吸血鬼,在晒太阳的时候会精神萎靡,严重的时候甚至能够进医院。在白天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在夜晚就会与常人振奋。
直到竹内直树搬家都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他们编扯出来的谎话,还是一种奇异的病。仿佛是薛定谔的猫一般具有神秘性与魔幻性,无论是哪个选项,仿佛更加令人接受的只有他们所说的话吧,吸血鬼的身份莫名比奇怪的病具有说服力,不知道这到底是他们的魅力还是被施展了奇怪的魔法?
朔间凛月并不是什么惹人讨厌的人,相处起来会发现他像一只猫一般的人物。平时懒洋洋的,但是做事时十分的优秀——前提是他得打起精神。
那天过后也老老实实的和竹内直树说了抱歉。
“呐,竹内?”
那头传来了朔间凛月疑惑的声音。
竹内直树马上从回忆中回来,他叹气说:“想起了第一次见面你对我的评价。腐烂的蜜柑还真是让人伤心的评价啊。”
“是嘛?不过自那天之后我可就没有再对你下手了哦。”朔间凛月懒洋洋的说,“说不定血液的味道早就出现变化了,下次见面要不要让我尝尝?”
“关于这个还是饶了我吧,下次说不定就不是腐烂的蜜柑而是化学调料的味道了哦。”竹内直树冷酷的说
竹内直树还是不太相信朔间凛月的血液论,血液的味道会发生变化是出于什么奇怪的原理呢。
朔间凛月仿佛已经想象到了那个味道,他恶心的皱起了脸,“那还是算了吧。”
朔间凛月吃瘪的样子让竹内直树感到身心愉快,凛月他此刻一定皱着眉、鼓起嘴、气呼呼的模样。
他笑了下,“周六见,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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